下车,拉开车门,暮浅月走下车,向着漆黑幽深的街道走去。离他不远的两个男人打着口哨,有点颠狂的嚎叫着。
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暮浅月,今晚,他就是他们的猎物。
灰毛猴子从他的胸口里爬出来,跳到了德塔斯的肩上。
“宝贝,你立功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车上,德塔斯扔了两根香蕉给猴子,发动汽车离开了德卡镇。
他也不敢在德卡镇待太久,万一被人发现是奥塞尔的军人,他怕是很难走出这个镇子。德卡镇上可没有奥塞尔的驻军。
汽车远去,暮浅月突然从催眠状态里清醒。
深夜的风夹带着寒意。
“嘘~~~~~”
“宝贝,这边来。”
马车里又跳下两个男人,一共四个混身邋遢的男人朝他挥着手,不怀好意的走过来。
我在哪里?
怎么回事?
难道是做梦?
大脑里一片混沌。他只记得,他换上睡衣,上床睡下了。
暮浅月拍了一把脸,疼。
不是做梦。
四个男人越来越近。
“宝贝,别怕。陪我们玩玩。”
“嘻嘻,妈的,这妞长得真不赖。哥几个可以玩一晚上。”
一道手电光打在暮浅月的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己经来不及深究。此时,他意识到了危险。
向自己走过来的这几个人,绝对不怀好意。
跑!
暮浅月转身飞奔。
不知道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甩掉这四个男人。
德塔斯一边哼着歌,一边开车。
他要去接到暮浅月的地方,把军车换下来。然后去和裴蓝总督府工业部部长的千金妮亚娜约会。
这是德塔斯计划里重要的一环。
德卡镇的四个小混混是他花钱买通的。他和混混们约定,他会送一位美少女到他们的地盘。这几个混混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极尽屈辱的虐待她,玩弄她,然后杀死她。将她一丝不挂的吊在德卡镇的镇中心。让全镇的人观看裴蓝的叛国者。
之后,德塔斯会付给他们一笔巨额的酬金。
这些混混不知道,他们杀死暮浅月之后,拿钱的时候,也是他们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
为了计划不出遗漏,德塔斯亲力亲为,连心腹都不敢用。
如果暮浅月出事,艾伊娜一定会全力调查。多一个人参与计划,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艾伊娜一定会调查当晚离开庄园的人。那么,德塔斯一定会成为重要的嫌疑人。
所以,他早就策划好了,约了工业部长的千金妮亚娜。
不过,他必须开着军车去。因为他是开着军车离开庄园的。
换了车,德塔斯开足马力驶向斯塔尔城。
今晚,在圣提酒店,有一场舞会。德塔斯人际关系搞得不错,受到了邀请。于是,他顺理成章的约了妮亚娜。
妮亚娜的家族在奥塞尔是有权有势,她的叔伯辈有的在军中任职,有的在政府部门里担任要职,她随父亲的调任来到斯塔尔城。在一次派对中,德塔斯看上了这位家境优越的千金。
条件这么好的垫脚石,德塔斯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为了早日跻身上层社会,德塔斯于是一番大献殷勤,博得了这位千金大小姐的好感。
样貌出众的德塔斯,文质彬彬,极具绅士风度,又在将军身边任职,怎么能不让妮亚娜心动?
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什么都不缺。她挑人,只有两个要求,一,看脸;二,门当户对。当然,第一项最为重要。
恰恰德塔斯长了一副令女人心动的脸。
虽然他的家境不怎么样,不过一个年轻人凭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将军身边的心腹,在斯塔尔城的军政两界混得风声水起,不正好证明他的能力,他的努力吗?
妮亚娜对德塔斯几乎是一见钟情。妮亚娜的父亲似乎也并不反对女儿和德塔斯交往。两个年轻的感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升温。
车停在酒店外的停车场上。
德塔斯从车里下来,早就站在酒店门口张望的红发少女妮亚娜,提着裙摆从台阶上小跑下来。
“克里先生,你好像迟到了。”妮亚娜的脸上并没有不满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提醒他,迟到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实在抱歉,我亲爱的妮亚娜小姐,工作上有些事情处理,耽误了。请愿谅我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有一件小礼物要送给我亲爱的妮亚娜小姐。”
“什么礼物?让我看看。”妮亚娜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喜。从小到大,她收过太多的礼物,也见过太多的男人的殷勤。
德塔斯从口袋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是一条铂金的项链。这条项链的做工上来看,价值不菲。
“哎呀,我太喜欢了这设计风格了。”首饰能装满一抽屉的妮亚娜并不缺这些。她的首饰盒里,比这条项链贵十倍百倍的都有。不过,她确实被这条项链的设计风格吸引了。
“亲爱的,你太有心了。”妮亚娜欣赏着手中的项链,有些爱不释手:“亲爱的,麻烦你帮我戴上好吗?”
德塔斯将项链环在妮亚娜修长的颈上,扣上拉扣,没有防备妮亚娜在他的脸上偷吻了一下。
德塔斯心里得意不己,看来今天是双喜临门。
今晚,暮浅月必死。
妮亚娜似乎把她的心也交给了自己。
“亲爱的,不能让朋友们等急了,我们进去吧。”
“嗯,好的。”
进入酒店前,德塔斯给站在大门口的两名服务生各一张大额的小费。他的目的是让他们记住自己。
进入舞会现场,挽着妮亚娜出现的德塔斯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德塔斯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他需要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想要追求妮亚娜,仅凭他那点微薄的俸禄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想尽办法的搞钱。
在德塔斯的卧室里,一个收了一条手链就甘心为他不惜生命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睡了过去。
她的梦里,全是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