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浅月心里偷着乐,好吧,这家伙还是舍不得自己呀。
“不哭了不哭了,伤什么心嘛,我永远会爱你呦——”
“老婆,不是这原因。我今天,我今天突然很怀疑,自己一直做的事是不是正确。我究竟是为谁而战?”
“呜呜,我是为谁而战?”
“你怎么了?”暮浅月这才听明白,原来这家伙不是为今天他们的争吵而伤心。应该是遇到其他的事了。
“呜呜,我是为了裴蓝而战,为了裴蓝的每一个人而战,可是,我今天亲眼看到和我并肩作战的人,枪杀自己的同胞……我却没有能力救下他们,呜呜……”
“夜莺,这世上的事,不都是非黑即白。有些事很难区分清楚黑白对错。”暮浅月轻抚着音夏的背,小声安慰:“我们只要坚持内心的原则,问心无愧就好。”
安慰人,暮浅月那是相当的的有经验。因为,他扮演过太多的角色,看过太多的剧本,对剧情里的人性有太多自己的理解。
“嗯!!”音夏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不过转眼又嗷嗷嗷的哭起来:“我还是没办法忘记,他们倒在我面前,我却没有能力去救他们。”
听完音夏的讲述,暮浅月也悲愤不己。
“为什么,我们在努力让他们活下去,挺过这个冬天。有的人却要剥夺他们的生命。食物来自哪里,很重要吗?”
“老婆,我想喝酒,你给我弄点酒。”
音夏本来想一醉方休,却发现她连一醉方休的钱都没有。她在邓巴那里只找到小半瓶朗姆酒,根本不够喝。
暮浅月看着她颓废的样子,心疼的说:“我可以给你酒,不过,你不能喝太多,会伤身体的。”
他更怕音夏喝醉了,会暴露身份。
“老婆,我答应你,我只喝三杯……”看着暮浅月脸色不快,赶紧缩回一根手指:“那就两杯。”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
暮浅月在音夏的下眼睑处轻吻一下,去了厨房。
音夏躺在暮浅月的床上,突然有种压力解除的感觉。
塔木村的事情给音夏的打击很大,一度让她生出她究竟是为谁而战的困惑。
如果是为了所有的裴蓝人,为什么为难这些仅仅是为了活下去的普通村民?
老爷爷说得对,是裴蓝的掌权者把国家搞得积弱不堪,面对奥塞尔军队的钢铁洪流,他们可以一拍屁股走人,在国外吃香喝辣。然后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说,发动他们这些没有能力离开自己土地的普通人起来反抗。
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奥塞尔人收走一半,裴蓝的抵抗组织再收走一半。他们己经很难了。
接受奥塞尔人的物资,确实让多数裴蓝人难以逾越自己的情感,难以让人接受。但是,这样想的是人多数都是不用担心在这个冬天会被饿死冻死的人。
音夏就这样突然理解了暮浅月。
她阻止自己刺杀艾伊娜,因为,她确实有她的理由。
音夏也相信,暮浅月不会做危害裴蓝的事。
房间门被推开。
暮浅月端着托盘进来,丰盛的美食,半瓶红酒,一个红酒杯。
“快点趁热吃。”暮浅月在音夏身边坐下,托着腮:“我看你吃。”
“你看着我吃,我会害羞的。”音夏小小调皮一下。
“嗯?你害羞是什么样子?我从来没见过耶,害一个给我看看……”暮浅月抿嘴笑。
“你婆,你太坏啦……在老婆面前,人家什么时候都很害羞。”
……
酒足饭饱,音夏的情绪又起伏起来。
回过身,看着暮浅月,鼻子一抽一抽的。
村民们的惨痛景像再次出现脑海。
暮浅月不忍看音夏这副样子,她喜欢的、她欣赏的那个音夏是一身罩袍,抱着一抱长枪,勇敢无畏的样子;是那个打扮成乡下姑娘挎个篮子送情报、调戏奥塞尔士兵的样子。
敌人没有打垮音夏,反而被自己人打垮了。
这幅样子看着真让人揪心啊。
暮浅月从衣柜拿出一身睡衣扔在床上:“吃饱了洗个澡,在我这里睡到后半夜再走吧。今晚就让我抱着你睡,安抚你这颗受伤的心。”
“啊……老婆你要抱着我睡吗?脸上好烫啊。”音夏抱起睡衣,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关上又打开,音夏探出大半个身子:“老婆,不许偷看哦。”
“我才没兴趣看皮包骨头的女人……”暮浅月低下头去收拾残局。
因为音夏己经脱得光光的了。这样看她不太好吧。
浴室里想起哗哗的水声。
收拾完,暮浅月把碗碟送回厨房,洗干净放回厨柜。
回到房间,音夏己经睡下了,陷在柔软的床垫里,盖着被子,床上根本看不出睡了一个人。
这家伙,最近又瘦了啊。
“嗯,我也该睡了。”
暮浅月关灯房间里的灯,只留了一盏粉色的床头灯。
揭开被子,暮浅月吓了一跳。
音夏没有穿暮浅给她的睡衣,而在裹了一条浴巾缩在被子里。胸口以上尽收他的眼底。
“睡衣呢?”
“我不想穿那么性感的睡衣,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了。”音夏回道。
其实,樱夏是因为上次德塔斯扔给她一件过分暴露的睡衣,她现在一看到这类睡衣,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德塔斯。混身就想打冷战。
德塔斯实在太恶心了,身为将军身边的传令官,居然公然在大街上猎艳。
“好吧。”暮浅月无语。
但愿这家伙不要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浴巾滚掉了。
“老婆,快到床上来喔。夜莺己经洗得洁白无暇,等你检阅喔。”音夏嘻笑着,从浴泡下伸出白皙的腿,勾勾脚趾。
一巴掌拍开音夏的脚,钻进被窝。骑在她身上,双手抓紧她的手腕,按在床单上。
“怎么检阅?你说吧?”
“老婆,你想做什么都行,反正,我是无力反抗的。”音夏装出屈服的样子,把头扭向一侧,闭上眼睛。
音夏对这游戏简直是乐此不疲啊。
闹过之后,音夏从背后环抱着暮浅月:“老婆,我需要你帮助。”
“嗯?怎么帮你?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