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梁没有下车。因为钟表店就在前面三十多米远的地方,在洛梁的视线内。
暮浅月一身黑衣黑裙,外面一件黑色风衣,头戴黑色礼帽,脸上罩了一个口罩。她这张脸太过出名了,不想被钟表店的人认出来。
音夏说过,她们之间是单线联系。暮浅月还是保密自己的身份为好。
走进店里,店员果然换了人。不再是音夏。
那天的音夏,应该就是一个临时客串,就是为了和自己接头。
店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漂亮的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暮浅月假装看柜台里的手表。
伙计顺着暮浅月的目光,给他介绍每一款手表。
见四下己无人,暮浅月拉起衣袖:“前不久,我在你们这里买了块表,现在出问题了。”
“哦,没事的。我们可以免费维修。”
暮浅月压低声音:“上次卖给我手表的是一位小姐,她去哪了?”
“小姐??哦哦,那位小姐今天没有上班。”
“请你转告那位叫夜莺的小姐,我在她手上买的表,希望在她手上维修。请让她联系我。她有我的联系方式。谢谢。”
暮浅月说完就告辞。
听到夜莺这两个字,店员混身一震。
眼前的女子没有对暗语,但是,她准确的说出了夜莺的名字。
是自己人?不像!自己人是会对暗语的。
是奥塞尔军方的特工?那就意味着联络点己经暴露。可是,为什么奥塞尔人不把自己一锅端了?
在钓鱼?也不太像,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还不如把这个联络点监视起来有效果。
店员不敢怠慢,把他的疑问转告给老板。
老板是这个联络点的站长。听店员这么说,吓得不行。急忙把店关闭。把这一情况层层上报。
深夜。
暮浅月一身睡衣,披着一件长外套,靠在床上看着一本言情小说。
他在等音夏。
抬腕看看表,己经是夜里十一点了。音夏通常都是这个时候来的。
没有睡意,小说也看不下去。
等了一个多小时,暮浅月靠在床上睡了过去。手里的书掉落在被子上。
身子一歪,突然惊醒。
看看表,己经快一点了。
这家伙应该不会来了吧。
是自己用枪指着她,威胁她,让她伤透心了?
也许是别的原因。
睡觉吧。
暮浅月盖好被子,关灯睡觉。只留了床头一个小夜灯。
“老婆……”音夏低声的呢喃声。
突然从梦中惊醒。
“夜莺……你来了……”
音夏浅浅的笑着,趴在床上看着他。两人的脸隔得很近。
“嗯……老婆睡觉都这么可爱。我看你睡觉看了一会了。”音夏说,声音没有往日的调皮。
“夜莺,你怎么……”
从塔特拉山回来不过才十来天的时音,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这么憔悴?瘦了这么多?
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音夏似乎经历了什么,往日的调皮搞怪不见了。对自己也没有那种“涩涩”的热情了。
“啪”,把卧室的大灯打开。
音夏憔悴的肉眼可见。
大冷的深夜,她只有一身单衣。外面罩着一件灰色的罩袍。冷得上下牙齿在打颤。
“夜莺,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暮浅月摸摸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老婆,我没事呢。”音夏挤出一个笑容。
“还说没事,看着都知道有事。快说,发生什么了?”
暮浅月起身要为音夏加一件衣服,被她制止:“老婆的卧室好温暖,这样己经很好了。”
“老婆,我好饿。”音夏吸吸鼻子。
“你等等,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老婆,多准备点肉。我胃口很好呦,今天。”
“嗯嗯。”
什么胃口好?分明就是鬼话。就是太饿了,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想让他多准备点食物而己。
音夏从厨房取了大份食物回来。
餐盘里,有全麦面包片、一大份提拉米苏、一小碟烤肠、一碟牛肉片、一份牛肉块煮番茄,两个烤鸭腿、还有几个煎鸡蛋。热饮是一壶热牛奶。
暮浅月准备了三人份的餐食。由于不能在厨房捣鼓太久,所以只能准备一些容易准备的菜。
“老——婆——”音夏高兴的叫出海䐁音。
“快吃吧。”暮浅月歪着头,坐在音夏侧边,看她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这家伙,是有几天没吃东西了?明显消瘦了这么多?以前再饿,也就是在外面执行任务跑一天,饿一天。
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音夏伸出四根手指头,反应过来,又收回了两根手指。
暮浅月心里有底了。一个人不可能被饿成这样的。以音夏的身手,她可以轻易就弄得到吃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像自己落到保安局手里一样,被虐待了。
“是不是因为我,受罚了?”温柔的声音。
音夏抬脸看向暮浅月,本来想说“老婆不关你的事”,暮浅月的目光告诉她,他己经猜到了。
心里一酸,眼泪竟然在眼眶里转起来。
“老婆,没……有……”
“还说没有。都委屈成这样了。”暮浅月抱住音夏。
“老婆,是有一点点……”
闻名裴蓝的刺客,最柔软的时候,就是在自己的老爹沛法面前,和老婆暮浅月面前了。
“他们怎么对你了?”
“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只好每天给我很少吃的,想要我就范。我怎么可能那么软骨头呢,对不对?”音夏说着。
暮浅月在她脸上轻吻一口:“快吃吧,吃了再说。”
音夏一人把三人份的食物全部吃光光了。然后在暮浅月的床上躺成一个大字。
“快去洗个澡。”暮浅月扔了一件睡衣给音夏。
“老婆,你想干什么?”
暮浅月俯视着音夏:“当然是洗干净了好做涩涩的事。”
“老婆,我这就去。好期待。”
音夏坐起来,把身上的罩袍脱掉,扔在床下。又要拖身上的一件罩衫。
暮浅月也没有在意,可是——
不对。
罩衫脱掉,音夏当着自己的面,几乎就是光着上身了,贴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小内衣。
好……扎眼,但是,忍不住想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