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枯月腾还有宇千刀年轻时在神朝军队的地下研究所服役，那是神朝和朱雀国发生大战时期。
我们三个负责进化血脉的开发和研究，那时候的我们相信只要战争打赢了，幸福安宁的生活就会到来，研究所的大部人都是这么想的，我们努力为军队工作。
在我们的努力下，研究所创造了一种由异能者血液制造的药剂，他能让一个普通人短时间内成为一个超级士兵，但是，使用者会在药剂失效后暴走，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们深知这种东西生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枯月腾拼命阻止研究所的工作。
桥原平低着头：“阿腾，我们阻止不了，我们只是科研人员只能奉命行事。”
枯月腾按住桥原平的肩膀，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这不是科研！你们都无视研制这种东西的危害，你们不是制定这个作战策略的人，更不是把实验药剂注入实验品身体里的人，你们没有负罪感，但你们知道吗，
这就是他们的阴谋！把我们分成很多个部门，每个部门负责很小的一部分任务，仿佛我们无足轻重，即使看到实验品痛苦的样子也能安慰自己这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麻木，我们在变得麻木，变成恶魔！快停下！
阿平，千刀！你们快停下。”
宇千刀甩开枯月腾的手：“可笑，你在同情实验品？
大学时小白鼠消耗最多的便是你，虚伪，你还记得大学研究楼前的那个老鼠雕像吗？导师说那是感谢为科研献出生命的小白鼠们造的，虚伪，给说看？老鼠吗？”
“这不一样！这害得是人，活生生的人，人不是老鼠！”
这一刻，枯月腾觉得宇千刀十分的陌生，后退了半步。
宇千刀冷漠的说：“都是肉块罢了，你知道什么叫两脚羊吗？吃人者眼里，你就是砧板上的肉。”
宇千刀走上前一步直视枯月腾，他的眼中没有想象中的疯狂，“你知道将这种药剂研究出来能获得什么吗？更强的力量！
神朝的强大都来自强有力的武器，正是这些武器让神朝肆意掠夺资源，甚至侵略朱雀国。”
桥原平被触动了神经：“我们不是侵略，我们是正义的拯救之战。”
宇千刀甚至没有转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桥原平：
“自欺欺人，罗马神朝你们都知道，公民安居乐业，即使没有工作也有津贴，每个人生活在天堂一般，你们知道他们的资源哪里来的吗？
掠夺，他们的幸福安宁是建立在其他国度、部落的痛苦之上，他们的钱是抢来的、肉是抢来的、奴隶是抢来的，神朝也是，我们本就是恶魔。”
宇千刀的话引起全研究所的反对。
“宇千刀你才是恶魔！”
“宇千刀你不得好死！”
“宇千刀你给我滚出去！”
......
在此之后，宇千刀离开了研究所，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枯月腾......
高层判断，凡是违抗有效作战方案的人，都是叛国贼，他被当做实验品，接受强化药剂一号方案第一个针剂的注射。
枯月腾被绑在实验台上，犹如砧板上的的鱼肉，我因为私下谋划释放实验品而被关进禁闭室。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研究所没有一个活人，枯月腾变成了怪物杀死了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
他拆开禁闭室的门，放了我，我想去找他，却只看到一个黑影跑走。
他跳入研究所旁的河里，不再出来，一待就是90年。
他的父母和妻儿都死在了逃难的踩踏中，他死不了，时常哀嚎悲鸣，我怕他暴走，经常来到这里和他谈天。
一次附近村庄的小孩不小心掉进河中，枯月腾救下她，也是那次，我知道他有触手，比想象中的更加面目全非。
自那以后，附近村庄的人把他当做了河神，时常供奉他。
他脾气因此变得平和。
后来他陷入沉睡，人们也忘记了他。
......
钟秋通过后视镜盯着老人花白的头发：“也就是说，你有110岁左右了？”
“116，”老人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我感觉我的时间不够了，这件事需要有人知道，枯月腾不是坏人。”
众人震惊，百岁以上的老人本就不常见，而眼前这个老人不但有116岁，且比想象中的更有活力，完全不像“时间不够”的样子。
钟秋摸着下巴说：“嗯，这件事可以放到特别行动部备案。”
“还有另一件事，”老人顿了顿，“我在五十年前见过你。”
“哦？”
赵帆怕老人冷到，把空调温度降高，钟秋将手掌放在出风口：“墓地里吗？”
又是五十年前，他从成精者俱乐部知道到盗团曾在五十年前接手过一个盗墓任务，而慕容吟也说过，盗团五十年前从墓中挖出一具白发女尸。
这还真是复杂。
“是，墓地里，你和曾经有几分相像，又不一样，我知道这具身体是她的。
那时宇千刀带领盗团前往朱雀国西北一个异能者的陵墓，似乎是在找某种奇特物品，而我那时也是盗团中的一员，我不知道墓主人是谁，
那个陵墓并没有陷阱，我们通过挖掘很轻松的进入其中，而我在迷失中进入了主墓室，看见了她，她坐在一个石椅上一动不动，皮肤水润得像个活人，
我以为她是死的，慢慢靠近却见她睁开眼睛，我以为是异能或者奇特物品造成的幻觉，
现在回想起来我相信那时的她是活的，她没有说任何话，空无一物的手掌中突然出现一个玉佩，塞进了我的嘴里，玉佩像冰一样融化被我吞下去，我的样子自此不在变化，
那次行动除了出来后被一个马场主用弓箭射杀十六人以外，我们的队伍没有伤亡，我也再没见过宇千刀。”
西北、五十年前、马场主、弓箭，钟秋觉察到感兴趣的信息：“那个马场主是谁？”
“当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有90%的可能性是钟希虎，你们去问一些七十、八十岁的人，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十六个盗团成员个个身怀绝技，却还是被他射杀，盗团从那时起一蹶不振，直到二十年前才恢复元气。”
“那枚玉佩......”钟秋试探的说。
老人摇摇头：“可能在我身体里，但我取不出来，宇千刀不想空手而归，最后把她的尸体带走。”
“那，既然您曾是盗团成员，您知道45号吗？”
老人怔住陷入回忆：“他曾是神朝军队的士兵，一心想要复国，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活到了现在，
宇千刀说的没错，神朝人是幸福的，让人迷恋，但那是踩着其他的身体得到的幸福，神朝覆灭后，极小一部分神朝人想要复国，而极大部分神朝人早已死在战败后的屠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