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宛若一个暴躁,愤怒的狮子。应该说,帕拉此时的眼神,要比那些凶猛的野兽还要恐怖数倍。
帕拉举起锤子,接着一跃而起,范尔诺斯还未来得及惨叫,帕拉的锤子就已经砸在她的头上。
“离我妹妹远一点!!”伴随着帕拉的怒吼,整个驿站都颤了三颤。范尔诺斯的头冒着淡淡的白烟,整条龙几乎都快要昏死过去。
此时的帕拉似乎并没有在意驿站里为什么会有龙,而音荟急忙挡在帕拉面前,说道:“帕拉姐姐!他是范尔诺斯哥哥!”
帕拉听到后顿时心里的火气更上了一层楼,然而见音荟拦在自己面前,她还是只能压着自己的火气。范尔诺斯晃了晃脑袋,摸了摸火辣辣的头顶。他看到帕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妒忌,还有威胁的意思。范尔诺斯对这种眼神也比较清楚,就像是自己误入了其他动物的领地一般,被那些动物看的眼神。
音荟看向帕拉,自然明白自己姐姐已经吃醋了。她抱着帕拉的大腿,不断的蹭了蹭,说道:“姐姐,范尔诺斯哥哥不是坏龙……我,我只是再跟他交朋友。”
帕拉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有点难受,似乎自己的妹妹就要离开自己了。她用尾巴缠住音荟的腰,将她轻轻抱起来。
而音荟则是将脸贴在帕拉身旁,用嘴轻轻吻了一下。帕拉顿时心脏怦怦跳动,而音荟接着又往帕拉怀里蹭了蹭,平时森尔和自己都是这么安抚她的。
而范尔诺斯此时脑子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抱着音荟的帕拉,顿时心里感觉一阵不妙。
“该不会,她也是魅魔吧!那森尔大神官……”
想到这里范尔诺斯此时眼珠子几乎都快要掉出来,一位受人爱戴,信仰虔诚的大神官,居然是一个恶魔。会有人接受这个事实吗?
而冷静下来的帕拉看着龙形态的范尔诺斯,依然有点不太能接受。然而范尔诺斯毕竟是一条龙,龙的身上浑身都是宝。龙血,龙肉,都是滋补身体,强身健体的好东西。
而范尔诺斯也察觉到了帕拉饥饿的目光。他的身体逐渐发抖起来,已经向想到自己被做成肉排三明治的画面了。
“帕拉姐姐!不能吃的!“随着音荟的声音,帕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失态了。
帕拉想了想,带着很强烈的私心说道:“音荟,要知道,龙这种东西可是很好色的,随时都想着把人吃干抹净。”
听到这里的范尔诺斯顿时大声吐槽到:“想把人吃干抹净的人是你才对吧!你才是那个馋我身子的家伙!”
帕拉见自己被揭穿,扭过头去。却是,刚刚又那么一会儿,已经想到了自己坐在餐桌前吃着幽卡尔做的龙肉三明治,龙肉排,龙骨炖汤……“
然而就是这么想着想着,口水很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在很久以前遇到森尔之前,帕拉就幸运的猎杀过一条双足幼龙。那龙穴非常滚烫,甜味中戴着微微的辣味。而肉也十分的富有弹性和嚼头。虽然是生的,但在帕拉记忆中,那味道足以说明鲜美。
“帕拉姐姐!“音荟的小手抓着帕拉的角,不断的晃动着,试图让她从幻想中走出来。
晚上,为了庆祝旗开得胜,幽卡尔做了一桌子的盛宴。一只烤火鸡,撒上香料与各种酱汁。切莉伸手便扯下一块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托特有点闷闷不乐的,幽卡尔笑着将炸好的鸡胸肉放在他面前,说道:“来,阿基里斯,你今天是功臣,多吃点凤凰肉吧。“
阿基里斯露出一股嫌弃的表情,看着那盘炸鸡。他抬起头,对幽卡尔说道:“撒这么大的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啊?报应?“幽卡尔若无其事的做到自己的椅子上,喝了一大口冰镇火龙果牛奶之后,说道:“现在看看,这没事王国也是徒有虚名。我也只是戏弄了他们一番,也没太过分。”
“但是你欺骗的是……”阿基里斯有点惊慌的说道,随后将声音压倒最低。
而幽卡尔觉的阿基里斯将事情想的太严重了,于是问道:“天鹅算不算鸟?”
阿基里斯点了一下头,幽卡尔接着又问道:“鸭子算不算?”
阿基里斯又点了一下头,随后幽卡尔双手一摊,笑着说道:“那不就对了嘛,凤凰是百鸟之王,鸡也是鸟的一种,说是炸凤凰也没什么不对的啊。”
阿基里斯听到后顿时一愣,随后反驳道:“你这是混淆概念。你见过会飞的鸡吗?”
而这时候翎角却很配合幽卡尔似的说道:“落地凤凰不如鸡哦。”
阿基里斯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君也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戏弄一下他们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那只又老又柴的鸡,他们吃的不是蛮香的吗?”
说着,君用勺子轻轻挖起一块金色的小方块,那正是富贵做过的油炸豆腐。君将豆腐耸入嘴中,松脆的外皮被牙齿轻轻砰开,豆腐绵软的清香在口中扩散出来。当牙齿切开鲜嫩的豆腐,咬到肉馅,酱油的咸香进一步刺激君的味蕾,让豆腐多了一丝鲜味。
“好吃……”君忍不住夸赞道
“这东西做起来还是有点考验技术的。”说着,幽卡尔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三人。帕拉,抱着音荟,与范尔诺斯坐在一起。
音荟与范尔诺斯显得很亲近,毕竟两人看上去年龄十分相似,而音荟估计在向日葵镇很少与同龄人玩在一起,出来交到朋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幽卡尔又看向范尔诺斯,范尔诺斯做的姿式显得非常紧张,甚至就连眼神也有点小心翼翼的。再看看帕拉,帕拉一直都在盯着范尔诺斯,那眼神十分复杂。有饥饿,有妒忌,还有些护崽的味道在里面。
幽卡尔想了几秒钟,顿时心里产生了一个很确定的想法:“不会音荟看上范尔诺斯了吧!?”
正在幽卡尔这么想着的时候,幽卡尔忽然注意到,窗外有一个高大的影子一闪而过。直觉告诉他,那东西不仅仅古怪,还透露着一股危险。
见此,幽卡尔便找借口上洗手间,便离开了这场晚餐时光。
月色下,多格里布文拿出自己的手斧,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将手斧反过来,然后再另一端的圆柱形突起内塞入了一些干叶子,是烟草。
随后,他用手指轻轻压实,接着嘴里念动祷告,将烟草点燃。幽卡尔从不远处的角落探出头,看到多格里布文摘下了那个鹿皮头套。
月色下,苍白毫无任何血肉的鹿头骨张开了下颚,将斧柄末端送入口中,开始吞云吐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