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已经吹遍了树林,天气恶劣到早已经滴水成冰。多格里布文站在交错的树影之中,望着眼前白茫茫的暴风雪。他小心的走着,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鹿。异变的天象,还有冰龙峡谷内发出的震动,无一例外都爆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高大的温迪戈还没一走出多远,却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多格里布文没有扭身扔出斧头,而是松开手,任其掉落在雪地中。他清楚,至少这个目光,暂时可能没有攻击的意思。
多格里布文扭过头,转过身,兰便站在不远处,身边的树木早已及结了一层厚重的霜。
兰走上前,靠近多格里布文。随后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了一股味道,是她曾经一直所喜爱的味道,是她无数年来一直渴望的味道。那是……幽卡尔的味道。
“你……“兰抬起头,看着多格里布文,随后呆愣的问了一句:”你是……那个鹿头人?“
多格里布文愣了一下,被兰突如其来的话搞得云里雾里。
而兰的延伸暗淡了下来,似乎像是在思考。于是问道:‘你知道,富尔顿怎么走吗?“
“富尔顿?“多格里布文并没有过多思考。本能告诉它,眼下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便指向一个方向,说道:”往那边走,从北方公国南下,穿过麦吉克,横过斯诺顿姆北部。就可以到达了。
兰听到后,点了一下头,说道:“谢谢……”
随后,她微微弯腰,蓄力,随后一飞冲天。多格里布文急忙用胳膊挡了一下飞雪,待等他看清楚的时候,从交织的树杈中窥视道一条巨龙的身影。
于此同时,佛尔斯特大教堂。
一处施舍点前,挤满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是失去了土地的农民,或者是失去了工作的工人,甚至还有连小店都保不住的小商人。
好在教区提供的救济食物比较好点,粗粮中有些白米,喝起来不至于那么拉嗓子。整个施舍点几乎都十分安静,但隐约有股怨气在之中弥漫。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所有人都知道,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人是谁。
不少人吃着救济的食物,一些稍稍还有点力气的人,四处奔走,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暂时的工作糊口。
而就在这群人里面,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正坐在路边,嘴里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食物。男人的胃口似乎很好,一点都不嫌弃,甚至觉得有点香喷喷的。热气糊在他的眼睛上面,他也不太在意。
是的,男人正是浮士德医生。浮士德医生整个人的气色都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便是正午,他能感受道太阳光的温暖,以及风吹来懒洋洋的气息。
浮士德一声整个人的身体都饱满了许多,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他面上的生气多了好几分。眼睛里也有了不少身材,跟以前那种活死人的模样相差巨大。
浮士德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似乎心情不错。吃东西的时候,嘴里能尝到味道了,而且也能吃得下了。
他原本一开始就直奔向日葵镇,询问当地人,得知了森尔升官了的事情。至于幽卡尔的消息,那个佣兵已经离开很久了。
于是浮士德医生便一路来到了这儿。大概走了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的路程,他老是困,而且很饿,甚至还发烧过一会。
但浮士德医生确实很开心,他会感受道强烈的饥饿,会生病。他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活人了,也许神皇的在天之灵,对他赎罪的认可。
同时,路上浮士德医生还得知了一些事情。本杰明联合其他主教,对森尔进行专权的行为发起了控诉。
而奥利维亚家族,也巧取豪夺了不少土地,打算扩充产业。最直接的结果,便是这些与浮士德呆在一起的人。
帕拉此时正抱着一叠厚重的文件,随后放到了森尔的桌上。这几天森尔可以说是焦头烂额,简此时更是分身乏术。教区不仅仅涌入了大量失业人口,而且最近还爆发了传染病。不少房子已经被拿来征用作为隔离区域。
至于奥利维亚家族的罪证,现在几乎已经不需要收集了。教区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在做什么。然而似乎有人是在有意的封锁消息,大多数控诉的声音,都被丑闻,或者所谓的大事所掩盖。
帕拉帮姐姐做了一些杂活之后,便拉着卡尔,去外面的施舍点附近,招募医生去了。说是医生,实际上更类似于护士。大多都是一些小商人,多少读过一点书。帕拉挑了好久,才选了三四个。
“看你来你们需要帮忙。”
听到这个熟悉但却十分有力的声音,帕拉抬起头,猛然一看,浮士德医生就站在她的面前。帕拉宛若见到了鬼一般,抡起锤子就要砸过去。
浮士德医生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哦,冷静点。”
“你……我他妈的不是把你宰了吗!?”帕拉嘴里怒骂道,而浮士德医生抬起双手,表示自己现在人畜无害:“是,我确实死过一回。但我也确实活了过来。也许,这就像是你们说的那样,是一种奇迹吧。“
帕拉听到后放下了锤子,浮士德医生说的并没有错。他现在确实是一个活人,帕拉能听到他心脏的脉动,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都比以前有力了很多。而且,浮士德医生身上的扭曲感也不见了。
帕拉反而感觉到更奇怪了,而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帕拉,我听到你说脏话了。“
森尔眉头皱紧,黑这脸走了过来。本来就忙的她现在还要教育妹妹,自然心里有些不悦。然而,等她看到浮士德医生的时候,也是猛然震惊。
浮士德医生扭过头,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中午好,尊敬的大主教阁下。“
森尔此时大脑一时间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与思索之中。好半天,森尔才说道:“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多话要说了。”
法尔蒙斯特
幽卡尔躺在床上,双眼无光,刀就很随意的扔在地上,完全没有了战斗的意思。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快两天了。法尔芙拉趴在床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现在的母亲。她很理解那种失去的感受。
而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不等幽卡尔回应,阿基里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