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吉克北方某无名小镇。
西格雷奥斯变回了亚人的模样,披着漆黑的斗篷,将自己那副瘆人的黑盔甲给掩盖起来。他挥了挥手,梦魇马随之消散,他抬起手,拉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胳膊上。
再往前走,就可以到达北方公国。空气已经开始变得刺骨,干燥。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就连金色的太阳也没那么刺眼,十分朦胧。
已经逐渐有点北方公国的味道了。
这多少能让西格雷奥斯想起一点熟悉的味道,那种叫做战争的味道。
镇子没有城墙,各种野兽,哥布林。可以很随意的闯进来。村口立了不少高木桩,不过那并不是用来祭奠死人,功能完全相反。木桩上钉死了许多人,也有些魔物。
腐烂的味道和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像是温迪戈忘吃掉的肉。又或者是影魔制作失败的酱菜,又有点血魔彻夜狂欢之后留下的烂摊子。
西格雷奥斯轻轻斜眼看了一下。被钉死的人大多都是亚人,还有女人。那些女人的容貌都可以说得上是不错。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罪。
答案是无罪,在这个肮脏的世道,任何美好的事物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镇子的大道上也额外的冷清,零零散散走过的人屈指可数。当他们看到西格雷奥斯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一边的路旁,两个孩子正朝着一个猫亚人小孩投掷石块,嘴里半嘲弄半骂道:“去死吧,异教徒。你爸爸死了,你妈妈也不是好东西!”
遍体鳞伤的猫亚人小孩只是哭着,喊着,一瘸一拐的逃跑。
孩子们依然穷追不舍,西格雷奥斯就从它们身边走过。孩子们看了一眼西格雷奥斯,随后,其中一个孩子拿出石头朝西格雷奥斯扔过去,直接打中了他的角。
“正中靶心!”另一个孩子欢呼雀跃的拍手喊道。
“哎!能看到他的断角了没有?好丑啊,家里的羊都没他这么破相,哈哈哈!”扔石头的孩子也接着嘲弄到。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西格雷奥斯,它们不明白这个山羊亚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是来寻死的吗?教会已经声明了亚人是叛徒,玛丽卡女神也不会再眷顾它们。
毫无疑问,现在,所有人的心中,亚人就是异教徒,就是叛徒。
孩子们朝着西格雷奥斯做了做着鬼脸,而西格雷奥斯默默的弯下腰,捡起几块石子。拉飞到西格雷奥斯的肩头,抓着他的肩膀,扭头看了眼那两个孩子。
不得不说,西格雷奥斯的脾气确实好了不少,居然能容忍这两个小鬼这么长的时间。
另一个孩子也拿起了石块,也朝西格雷奥斯扔了过去。
西格雷奥斯抬起手,轻轻松松的便抓住了石块。
随后,他将石块重新扔了回去……
“噗呲——!“石块精准的命中了其中一个和孩子的眼珠子,从后脑勺贯穿出来,脑浆泼洒而出,那孩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那站满血和脑浆的石块,击中了墙壁,蛛网似的龟裂肆无忌惮的再墙壁上贯穿出来。
所有人路人都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阵阵惊呼,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路人就如同受惊的鸟,四散而逃。
另一个孩子转身逃跑。西格雷奥斯将剩下的石块全部投掷出去。直接打碎了孩子的左膝盖,脊椎骨,肩膀,还有后脑勺颅骨。
孩子摔在地上,整个眼神变得无比呆滞,他没死,但过一会儿就会失血过多而亡,就算活了下来,也不过就瘫痪罢了。
也就在这时候,听到人群的骚动,当地的神父,带着一个冒险者,还有几个卫兵急忙赶了过来。
冒险者是一个拳师,十分健壮,腰间的金色冒险者牌证闪闪发光。
而其中一个卫兵,手中还拉扯着一个女人的头发。
而神父说道:“卑劣的女神背叛者,投靠恶魔的人啊,接受正义的……“
“他妈的,闭上你那狗娘养的嘴。“西格雷奥斯冷冷的来了一句,神父猛地愣了一下。一时间,他的气势全无,直接愣在原地。
西格雷奥斯实在是太了解“人”这个概念性的东西了。“人”无论披上多少层名为“文明”的外衣,它们终归只是野蛮的野兽。
而拳师说道:“奉圣城总主教伊格莱特大人传达的神域。玛丽卡女神已经降下了神谕,亚人不再受女神的眷顾,所有的亚人,皆是背叛者!”
“哦,我想玛丽卡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的。“西格雷奥斯风淡云清的说道:”这听起来更像是容克·雷恩多斯说的。“
西格雷奥斯的目光扫了眼那几人,说道:“名正言顺的掠夺亚人的财产。然后再将剥削带来的矛盾也逐渐转移成的对亚人的仇恨?真聪明。”
见话不投机,神父的嘴打着哆嗦,指了指西格雷奥斯,说道:“杀……杀了他!”
拳师的速度极快,一瞬间就冲到了西格雷奥斯面前,他的拳头先招呼在西格雷奥斯脸上,而西格雷奥斯的速度更快!
霎时间,拳师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自己打出去的拳头飞了出去,紧随其后的,便是骨头断裂,血肉被撕扯的剧痛!
还未等拳师反应过来,西格雷奥斯已经一拳打了过来。
“哐!“拳师的整个后背爆裂开来,血浆,骨头,内脏全部爆裂开来。肋骨碎成了无数的小块,心肝肺的碎片与血浆混合到一起,大肠小肠也断成了无数截,这些东西宛若天女散花一般,洒在整个大地上。
拳师的身体直接倒在西格雷奥斯的面前。
神父喊道:“是恶魔!恶魔!“
然而,再恐惧的催动下,卫兵们止不住的后退。再死亡的鞭笞下。它们又不得不上前。
西格雷奥斯抽出了自己剑。再窒息般的扭曲感中,所有人都看到眼前的亚人,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羊头恶魔。
恶魔的眼神里,涌动着火焰。
“女神保佑我们!“神父嘶喊着,而再剧烈的恐惧之下,卫兵们冲了过来。最前头的卫兵冲的最猛。手中的长枪却根本就没瞄着西格雷奥斯刺。
西格雷奥斯抬起手,刷刷一招交叉斩,卫兵的身体顿时裂成四块。另一名卫兵刺了过来,西格雷奥斯侧身抓住长枪,猛地一拽,直接缴械,紧接着一个肘击。将卫兵的铁盔连同天灵盖一起撞飞出去!
镇民们也纷纷冲了出来。神父喊道:“就只有他一个,就只有这一个恶魔!“
见人多了起来,其余准备逃跑的卫兵,重新跟着人群一起冲向西格雷奥斯。
拉飞到天空中,而西格雷奥斯则是一跃而起,随后高举手中的剑。
随后,他飘然的落下,随后极快的斩击相互交叠在一起。形成一股风暴。霎时间,碎肉与内脏横飞,鲜血自由自在的飞溅而出。
这便是双生河剑术,不同于常樱最一开始教他的那种优雅,刚柔相济。也不同于幽卡尔的那种迅捷精准。
更多的,是力量,是无比澎湃的力量感。力量带来了速度,也带来了无比恐怖的破坏力。
力量也让西格雷奥斯的斩击,变得更加锋利。钢铁,石块,血肉,骨头!这些跟嫩豆腐没有什么区别!
血与血混在一起,泼洒向天空,骨头与脏器混合在一起,在空中飘落。
神父瞪着眼睛,惊愕,恐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地狱的场景。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西格雷奥斯的斩击疯狂的撕扯成无数是碎块,分不清这块大肠是谁的,那半个眼珠是不是他的。
鲜血宛若暴雨一般泼洒而下,将周围的一切染成凄惨的红色。
神父扔掉手中那本笨重的教义,拼了命的逃跑。
西格雷奥斯从血雾中冲出,纵身一跃,空中猛地旋转身子,随后一剑重重的拍在神父的脑门上。
巨大的力量将神父的五官挤压变形,接着是身体。就像是一个烂苹果被人踩到了似的。血,从神父的身体绽放而出,带着被拍碎的内脏与骨头一起。
几只乌鸦急匆匆的从天空中落下,开始享受着这顿盛宴。
刚才那个猫亚人小孩战战兢兢的从木桶探出头,西格雷奥斯已经不知所踪。
小孩的瞳孔颤动着,随后他从木桶里跌落了出来,嘴里也止不住的呕吐。他活下来了,但他也会用一生的时间,来逼迫自己忘掉那个仿佛是用血肉浆糊搭建起来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