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逐渐消散,思绪终于能够放开了。伤口上的疼痛也没那么大了。再加上洁与早文的帮助,现在的我是最佳状态也说不定。
但是,看着这缺胳膊少腿的身体,实在是笑不出来啊。啊哈哈……
先来清点下损伤吧。现在的我,少了一整根胳膊,少了只左眼,脸上多了十一道伤痕。肚子倒是不饿,大概是刚被强制性的吃过东西。魔力很充沛。
但是少了右臂的大部分魔髓,可能会导致魔力的流动不太顺畅。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很快就能适应了。就算不能适应也要适应,因为,这种断胳膊断腿的伤我拿它是没办法了。
总之,一切都还好。以我这个状态,能逃走!
“咚!”
突然,屋外传来了十分剧烈的震动,将天花板上的灰尘震的满地都是,引得我连连咳嗽。
“怎么了?”
“咚咚咚!”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这频率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了,难得平静下来的内心此时也激烈的跳动起来。
“子爱。”
随着洁的一声呼唤,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收到。”
囚禁着我的座椅突然被一个黑色圆圈包裹,等它再次显露出来时,座椅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终于重获自由的我。
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首先要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行。
推开那扇较大的门后,所露出的景象让我感到有些惊悚,全身发冷。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张摆放整齐的桌子。桌子上则放置着一个又一个的瓶瓶罐罐,罐子里面,装满了由淡蓝色试液浸泡着的骨髓。
这是魔髓,小孩子们的魔髓。因为未经魔力的浸染,这些魔髓就像是未曾涂上颜料的画布一样,让人向往。
拿小孩做实验的事故在以前也有过,这个还只能算是小型的。
“嗯?怎么出来的?!”
潜心研究着某一魔法的研究员终于发现了我,那沾满鲜血的白大褂直接证明了他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
还没等他拿起魔杖,一道黑光就以砍掉了他的右臂,洪水般的鲜血顿时奔涌而出,悦耳的惨叫声回荡在了整个实验室。
“你,你!”
剧烈的疼痛使他立刻瘫倒在了地上,脸部肌肉开始了不明所以的颤动,最终定格为了一张流满泪水与鼻涕的惊慌面孔。
杀戮与鲜血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不应该的,但是对于他们就不一样了。很久以前,师父也曾允许过我对于这种恶人不必留手。哎呀呀,这个道理,以后也要教给早文和原金呢。
“嘿~原来你这种人也会怕疼啊?我问你,我这条胳膊是你卸的吗?”
“不,不是我……”
“那是他吗?”
连手指都未动一下,一道月牙状的斩击就从我的背后突然发出,砍掉了右后方一个,正在尝试拿取桌上魔杖的人的手。
同样穿着白大褂,上面也同样沾着鲜血。当然也可能是我砍上去的血。
犹如蜘蛛觅食一般,两只巨大的黑色弯钩在背后逐渐显形,把那两人给举了起来,方法自然是将钩子嵌进他们的后背了。
“啊啊啊啊!”
连续不断的惨叫声再次回荡在了室内,沉浸在愉悦中的我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我再问一遍,是谁干的?”
尽管我的语气之中并没有想开玩笑的样子,可是这两个家伙还是没听懂我的问题,自以为是的卖起惨来。
“求你了,我也不是想干这种事才来的,我家很穷,他家也是。都还有亲人要养,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尽是在放屁。现在这个世道,哪还有贫穷的魔法师啊?而且,他们的状态和原悯以及从兰月也不一样,就算是被施术了,自己明显也沉浸在实验的乐趣中去了。
“你们妈妈没教过你们吗?悲惨的人生,不是对践踏他人幸福的理由。”
犹如泥沼一般,漫无止境的黑色液体由上而下,包裹了他们的全身。在大概尖叫了半分钟后,两个可悲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享受完这次复仇的我身心愉悦,在闻了闻鲜血的味道后,我环绕起周围的实验台,开始检查他们的实验成果。
在此期间,一阵接着一阵的爆炸声仍然在外面响彻云霄,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因为,这里面的文字,实在是太令人气愤。
“医疗,元素,精神,创造,暗魔法。几乎所有的魔法都涵盖了。实验材料自始至终消耗了一千六百五十二个……”
检查完毕,一根黑色爪子提起了旁边的一个公文包,在将东西都倒了出来后,把这些较为重要的资料都装了进去。还有一些药品与实验台上较小的魔髓,也被我给装了进去。
至于这间实验室,噼里啪啦的响声与烈火燃烧的咔嚓声,则成为了它最后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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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实验室外,我就再次听到了那巨大的爆炸声。听声音,大概是在志家宅邸的方向。
实验室外是一片树林,从收容所那里望来,根本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是能从这里的树上,观察到附近的所有情况。
略微有些担心的我登上了附近的大树,先朝着收容所的方向看了过去。
“医疗魔法,视力加强。”
顺着视线看过去,收容所那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有的只是一条长长的队伍,而那条队伍,则是由孩子们组成的。
队伍两侧,站着许多大人。
他们都穿着一件白色外衣,状似风衣,但却没有系上扣子,而且那风衣与里衣是一体的,并不会随风飘动。内侧,则穿着一件宛如窗帘的湛蓝色衣服。衣领则是一个弯曲的亮白色月牙,还点缀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不戴魔法帽,而戴外衣兜帽的奇怪审美,立刻就让我明白了他们所属的势力。
“创世教会,一群麻烦的东西。”
不过,一向对于东部平原地区政事不理不顾,只局限于自己西南海岛区域一小部分地区的教徒们,怎么会来这?
不过,他们的教条倒是以慈爱与平等出名,能遇上他们,这些孩子大概是不会有事了。
反观另一侧的宅邸,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咚咚咚!”
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再次袭来,周围还旋转着几个椭圆状的黑色圆球。大概是从兰月遇上了某个敌手吧。
“别管她……”
洁的告诫仿佛再次回响在了耳边,警惕着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魔杖和魔核还在她那……”
抱着这一拙劣的理由,我违抗了洁的命令,朝着宅邸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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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
“呵哈哈哈~”
宅邸一方,冷漠至极的从兰月正在与一个红红的男人战斗着。
那个男人穿着极为暴露的黑色皮衣,富有光泽的前胸在人面前闪闪发亮,蓬乱的火红色短发宛如烈火燃烧一般,竖立在头顶。整体来看,是个非常帅气的型男。
男人的战斗方式非常奇特,与普通的魔法师不同,他的武器是一把长且宽的黑色大剑,仅仅是拖在地上,就会刮出一道明显的刮痕。
然而这般重量的武器,在他手中却宛如小孩子的玩具一般,耍的极为熟练。
“哈哈哈哈哈,你很强嘛!”
从兰月打的非常吃力,自己的黑色圆球每发动一次攻击,就会被眼前这个火红的男人用大剑击的粉碎。每一次靠近,都有着被瞬间打成肉沫的风险。夸她强,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离谱的事了。
这场激烈战斗的背后,却站着两个若无其事,默默观战的人在。
从兰月的一方,便是先前子爱见过的那个黑衣人。而另一方,则是一个穿着白色制服,黑色长裤的白发男人。
那制服与普通教团的服装不同,很明显是被他自己给改造过的。整体看着,就像是女士所穿的长裙一样,只是裙摆稍微有些短了,可开的衩则要更高,足以让背后的布料随风飘荡。
这一身本该由贵妇所穿的衣服,在他身上,则显出了另一番滋味。
看着眼前的战局,男人露出了极为自信的笑容,与他胸前镶嵌着的四颗淡蓝色宝石交相辉映。
两人中间的战斗终于停了下来,筋疲力尽的从兰月直接靠在了附近的一个石柱上,而另一方则显得绰绰有余,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你们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黑衣人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显得有些愤怒。
“差不多吧。我家组长示意我们清除这里的一切实验,她觉得该结束了。”
白发男子显得非常从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在空中上下摆动,惹得黑衣人更加愤怒了。
“意思是要杀了我吗?!”
“不不,她可没这么说。只是最近的起义运动有些激烈,她有点担心罢了。”
“那可真是高明,明天的报纸会怎么说呢?志国的教会分部发现了摄政王的阴暗交易,为了爱与大义,不顾国际舆论的风险强行介入,救下了上百名孩子。这可真是厉害啊。”
黑衣人的话好像戳中了白发男子的笑点,引得他捧腹大笑起来。那只背在后面的手也露了出来,手中愕然是一根魔杖。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但是,你不也不会受什么影响嘛?教授先生。毕竟,你的隐蔽一直都做的那么好,我可连你面具底下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呢。”
“那又怎样?!我的实验全都毁了!明明很快,我很快就要探究出灵魂的真谛了!”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顺便一提,我来这还有其他事,那个摄政王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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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好晕,我是怎么了?原金,原金在哪?对了。她已经离开了,已经都没问题了。
话说,我是怎么在这儿的?
环顾四周,我正静坐在父母的房间之中,只是这次,并没有了子爱和淡淡的茶香。
我已经在这里多久了呢?我好像,是想要杀了那家伙来着,结果,却被那群人给阻止了。
哈哈哈,现在想来,这可真是可笑啊。我一个普通人,拿着一把刀子,就想要杀死一个魔法师,这是个多么傻的行为啊。
不,我的内心,大概真的就是想这样做吧?毕竟,我唯一牵挂的人,已经安全了。身为一个干了那么多坏事的人,果然还是尽早死了要好。
脑袋好晕,那家伙,好像对我施了术来着。我记得是在脑中不断重复播放原金与父母死亡的画面。真是烦人啊,不过,我知道,原金已经安全了。这不过都是幻想罢了。
“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啦~”
现在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虽然在其他人看来,我可能双眼无神,头发蓬乱,脸颊上挂着两道红红的泪痕,十分憔悴罢了。
对了,子爱呢?她不会有事吧?说起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留下呢?是为了我吗?那可真是,太傻了呀。
我这种人,配她牺牲吗?
就在我自责之际,手中突然流出了一滩鲜血,目光下移,原来是一颗魔核。被我握的太紧,以至于划破了手心。
“死之前,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她才行呢。”
“吱呀~”
紧锁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穿着奇怪的男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立刻就将手中的魔核藏在了手心当中,两手相握,谨防它被发现。
至于其他的两个和魔杖,则都藏在了我的衣服内袋里,其中一个还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不过那光芒倒不至于透过衣服的布料。
奇怪的男人穿着教会的衣服,梳着一头顺畅的白色短发,只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欠揍,不像是好人。
现在的我什么都听不见,能看到的只有他嘴唇的上下闭合。在说些什么呢?好像是:“真可怜啊,摄政王殿下。”
可怜?这不都是我自找的吗?所有的权利与势力,全都是通过卑劣手段得来的。仅仅是以报仇与保护妹妹为理由,怎么能足以平复这糟糕的行为呢?就连刚刚遇见子爱时,我想的也是利用和欺骗。
“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说是可——”
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不出话了?哦,原来,我是被一股强风,切成两半了啊。
原本完整的身体自两眼中间的对称轴开始断裂,鲜艳的血液,宛如喷泉般涌出,浸染了父母曾住过的房间。恶心死了——
话说,我连他拿出魔杖的动作都没看清呢,我可真是的。反正,原金已经安全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子爱,照顾好,原金,求你了——”
——
洁白美丽的羽毛自中间被切断,那名为原悯的存在,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隐藏着自己的魔力,面无表情,双拳紧攥,什么也没做。
想要救她,但是,现在的我做不到,现在的我太弱了。能做的,只有亲眼见证她的死亡,让她的存在,能在名为记忆的长河中再多活些时日。
“求你了——”
“嗯,放心吧,我听到了。”
最后的一个表情,她是笑着的,笑的是那样痛彻心扉,惹人怜悯。
“嗯!嗯嗯嗯!”
只是,身下的一个异物,到让人感到难受,感到烦躁。
那是钟越,那个烦人的家伙。
“放心吧,他们听不见,暗魔法的隔音效果其实还挺不错的。”
“嗯!嗯嗯嗯额恩恩!”
被堵住了嘴的钟越无声嚎叫着,看着狼狈极了。如果是平常的话,我大概会用极大声的声音来笑话他吧?只是,现在的我没那心情。“你说你,非要独自去抢救实验结果干嘛?不知道我在哪吗?”
“饿呢嗯嗯嗯嗯!”
“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挺喜欢虐待人的,尤其是我讨厌的那类人。”
黑色的液体自脚部开始蔓延,逐渐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自内到外,从内脏到皮肤,从魔髓到血液,从灵魂到肉体。
这些黑色的小精灵,宛如种子一般生长,发芽,直到将他的全部都淹没在内。
吱吱吱的惊悚响声遍布了四周,随之而来的还有想叫而叫不出的呻吟。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两分钟,这两分钟,大概是我最近以来最放松的时候了。
那家伙死了,死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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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核,魔杖,证据,记忆。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不该带的东西也都留在了那片废墟当中。
游离于城镇当中的我尽力用斗篷遮挡住面貌,专挑那些人少的小巷子走,身上还带着几枚反打劫缴获的银币。
自从离开宅邸,已经过了三天了。在此期间,我不敢接触任何人,也不敢胡乱使用魔法。我身上的危机还远没有消失,这我非常清楚。
我的计划是不断往东走,期待着能不能在五天内离开国境,然后找一个协会分部,寻求帮助。
说起来,我的印章被那个佣兵带走了,等到了之后,就再要个新的吧。
独臂独眼,可怜的我披着破旧不堪的斗篷,漫步在街道的最边缘。这样独特的打扮,自然是会引来他人的注意,不过,人们好像并不怎么在乎。
近几天的报纸上,还并没有报道原悯死亡的消息。大概是顶层的其他贵族封锁了消息吧,这样的话,也更有利于对剩下权利的争夺。
可是,如此巨大的权利空缺,必定会造成政局混乱,事务冗杂。如果没有一个和她一样的铁腕,那这个国家,大概很快就会被西部的起义吞并了吧。
本部远在大陆另一边的教会也不可能接手,东部的帝国现在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最终的结果,只有这个了吧。
原本喧闹的大街上,突然因为一声叫喊,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当中。而那声喊话的内容,则让我大为震惊。
“号外号外,国王允许魔法协会介入国家高层协助统治!摄政王的时代结束了!快来买报啊!”
衣着简陋的报童提着一大沓报纸,在人群的正中心竭力重复着刚才的内容。经过了几秒的寂静之后,人群立刻便涌了过去,翻阅着买来的报纸。
“这,这是怎么回事?”
感到异常诧异的我也强行挤了进去,也不再关心兜帽是否被蹭掉了或是怎么的,只想着抢来一份报纸,确认他方才的所言,到底有几分真假。
“四枚银币,不用找了!”
“哦!谢谢小姐惠顾。”
抢到了报纸后,我又移步到了街道的边缘,将报纸摊放在地上,用左手吃力的翻阅着。
“孤独无助的国王寻来了援兵,要在协会的帮助下掀翻摄政王的统治,重新掌握大权,缘乐池元老,担任了与国家交流的第一外交官……”
上面每一句话都和刚才那个报童所说的一样,协会的确是介入了。趁着权利的空缺,哄骗了国王,将手腕从东边伸了过来。
照着这个情况,用不了一年,不,用不了几个月,大概这个国家的实际统治阶层就要大换新了。志国,将成为协会手中的傀儡国。同时,协会的性质也将彻底改变。
“时苍霏,你究竟想干什么?师父我搞不明白啊。”
还没等我读完,人群中就又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只是,这次的声音,是朝向我的。
“看,那不就是她吗?!”
“啊!确实!”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的我翻开了报纸的另一面,上面愕然是我的画像,还附有一段话。
子爱,宗族字望,师门字思。于十八天前失踪于本国。如若遇见,请将她送到最近的魔法协会分部……
“赏金,一万枚金币……”
人群如饥肠辘辘的狼群一般,尽数向我涌来。即便是我,也被他们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与凶恶的眼神吓住了,立刻便掏出了魔杖,架着暗魔法圆盘,飞了出去。
这可不是因为恐惧,是想替协会省点钱罢了,嗯,就是这样。
还没等我脱离人群,背后的空中就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扇动翅膀的声音。
“前面的那个谁!等等!”
叫住我的人是一个衣着简陋的蓝发少年,一脸稚嫩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年轻,手上拿着一根魔杖。他的背后,则长着两具由粉红色血肉与银白色骨架组成的翅膀,不停的上下扇动着。
“啊啊啊!医疗魔法不管怎么看都好恶心啊!”
再次受到了惊吓的我加快了速度,用出吃奶的力气来摆脱他。如果被追上了,财务部就要白白丧失一万金币了,绝不能被追上。
“等等!………………轰!”
刚刚拉开一点距离,一阵因为翅膀扇动的强风划破了天空,瞬间,我那本就破旧的衣服就被他给拉住了。
打不过,怎么想都打不过吧?!怎么感觉自己最近总是被人抓住呢,不过这次就算了……
口是心非的我发动了暗魔法,企图脱离这个陌生人的控制。
不过,那结结实实的暗魔法被他空手给抓住了,然后用力一捏,就变成了一个个魔力粒子,消失在了空中。
随后,另一只拿着魔杖的手突然变形,变成了和那翅膀一样的,长长的东西,夺走了魔杖,强行把我给缠住了。
“噫!”
类似于触手一样的东西蔓延到了腰部,手腕,双腿。我就这样,以一个难以形容的奇怪姿势,被挂在了空中。
“暗魔法,打他!”
装在衣服内部口袋里的魔核随着语言的引导,突出了几根尖刺。不过,那软弱的攻击,根本不可能刺透这些加强过的血肉,带来的结果就是,我的嘴也被触手给堵住了。
“嗯嗯嗯额嗯嗯……”
“呼~”
松了一口气的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以一种疲惫的眼神看了过来,上面的黑眼圈极其明显。
“你是子爱老师,没错吧?”
“嗯嗯嗯嗯嗯?”
“应该就是了,还好比于越岭那个家伙先找到,呼~”
“额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这下就能和老师交差啦,太好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呃嗯嗯嗯嗯嗯呃?!”
“嗯?怎么了吗?”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呃!?!!”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咳咳,我叫由天然,以宗族字为姓,没有师门字。不过有个老师,叫缘乐池,子爱老师一定和缘老师认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