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要……”
带着泪痕，余小安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喃喃，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在她身边，余小凡伸手抹去她眼角的余泪，转身看向莫城恩：“抱歉，小安只能暂时待在你这了。”
莫城恩摇摇头：“没关系，这也不是我原来的房子，谁住都一样。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吗？”
余小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缓缓走出了房间。
等两人来到了房外，关好了房门后，余小安才开口道：“这样就可以了，我们可是兄妹，当然现在叫姐妹可能更合适，但没人能比我更熟悉她，她愿意睡过去，就已经说明了她觉得可以放手了。”
莫城恩默默点头，作为一个十分倔强的少女，如果不是选择放手，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睡过去？
这时，余小凡突然笑了笑，“我和她不喜欢离别，也不知道怎么道别，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如果一方不知道告别的话要怎么说，那就去睡觉，假装睡着了，就不用经历那种痛苦的事了。”
莫城恩微微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好了，该出发了，我夜王把他的异能藏着掖着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交到我手上了，明知有路可走却踌躇不前可不是我的性格。”
“不，还有一件事。”莫城恩叫住了余小凡，指着她背后轻叹道：“至少给她一个结果吧，就当是了结我这个当父亲的心结。”
虽然他没有点明，但又何须点名，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有一个人。
余小凡缓缓转过身，看到了在远处俏生生站着不知所措的莫莉。
她嘴角扯了扯，不着痕迹地伸手到背后给莫城恩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随即在后者眼皮直跳的目光中缓步来到了莫莉面前，想了想后说道：“这一年来，谢谢你的照顾。”
但莫莉此时却莫名地有些脸红，小手揪着一缕秀发不停转圈：“你、你这一年真的……真的没有、没有……唔——”
她磕磕绊绊说了半天愣是没把话说清，不过余小凡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说道：“我需要专心去抑制体内的异能，期间是几乎不会关心外界的，那时候的我身体只有最基础的本能，为了方便配合你的行动，我让自己的身体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听从你的命令——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哎？啊……嗯。”莫莉姑且是应了一声，脸上的红晕也开始消退，但眼神中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望？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最憧憬的那道身影，认真道：“我——”
“我无法回应你。”余小凡此时显得十分平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就如同我无法回应我妹妹的请求一样，我也无法回应你。”
她伸出手，左手的拿到裂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已经蔓延到了肩膀，那双手套已经不足以遮住这道恐怖的伤痕。
“此身已经破碎不堪，失去了我的全力压制，我的异能从失控变为暴走的距离也在加快，想必你也知道，暴走的最后结果。所以，如今的我，无法回应任何人。”
莫莉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却依旧精神，似乎并没有被余小凡这番说法打消自己的想法。
余小凡突然向前两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搂住了她。后者被抱住后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刚刚消退的红晕再次蔓延至她的耳根。
很快，她也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她也伸出了手，十分自然地保住了余小凡。
后者这身礼服正是出自她的手，她十分熟悉在不碰到余小凡肌肤的情况下如何最紧密地拥抱她。
但就在这时，余小凡如法炮制一般在莫莉耳边也开始了呢喃：
“我不懂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知道，曾经也有人想我表达过跟你一样的感情，但是我拒绝了，因为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那种事只是累赘。”
“我不知道那时候那个女孩的感受，但被拒绝的感觉想必并不好受，可是，她很坚强，第二天还是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我眼前，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想前天一般，好像那次告白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那个女孩从那天开始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和我相处，但现在看来，你和她很像。”
“不过即便如此，我的回答也不会改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但是，你的感情我确实无法再装作视而不见，所以，就这样吧。”
她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感谢你曾经和现在爱过我。”
说完，她松开了手后退一步，但莫莉却突然用力，整个人直接靠在了余小凡身上。
胸前忽然感觉有些湿热，余小凡叹了口气。
“下次！”莫莉忽然出声，声音中带着哭腔：“下次再有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好。”
松开手，莫莉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余小凡微微低头，看到了被打湿的衣服，无奈地看向了莫城恩：“现在可以了吧？顺便，还有别的衣服吗？最好能遮住我后背和双手肩膀的。”
莫城恩点点头：“后面会着手为你准备的，现在还是先去面见长老吧。”
半天后，余小凡在莫城恩以及冯雅婷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那座四合院内。途中的时候莫城恩有过通知，在三人到达的时候，三位长老已经坐在院子的凉亭下等着了。
不过，让余小凡以外的是，除了之前见过的三位长老以外，还有两个陌生面孔。
其中一个20岁出头的精灵族男子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耐烦，看到余小凡等人过来却又很好地收敛了起来，而另一个则是外表看起来40岁左右的大叔，但却没有精灵族的特征，想来是一个人类。
三人一同走进四合院，但让余小凡有些奇怪的是，之前负责带路的冯雅婷和莫城恩此时都跟一左一右跟在自己身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直到三人来到凉亭面前，没等余小凡开口，二长老冯奇当即起身乐呵呵地迎了上去，言语中显得十分亲切甚至带有少许敬畏：
“您终于来了，久违地苏醒后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吗？”
那话中甚至带上了敬语，让余小凡感觉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非要反着来的，当即微微一笑顺着冯奇的话回了过去：“还好，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以外没多少影响。”
“那就好那就好，哎——来来来，请坐。”冯奇客客气气地迎着余小凡坐下，自己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余小凡这时甚至发现莫城恩和冯雅婷甚至没有坐到旁边，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身后。
“咳咳，”陌生面孔之一的精灵族终于发话了，此时的表现却狠绅士：“这位就是……？”
大长老冯宇此时也适时开口，迎着余小凡开口道：“我先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是来自美国的分支，是下一任的分族长，穆拉。”
接着，他又看向惊讶的穆拉，介绍起了余小凡：“而这位哪怕不用我介绍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她是刚刚才苏醒过来的——[公主]，余小凡。”
此时的余小凡：“……？”
什么鬼？我啥时候成公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