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慈悲的轰炸，结束了。
尽管身体染上了纯白、却没有哪怕一丝圣洁感觉的白龙，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燃烧的大地——然后，开口说道：
【“仔细想想，我好像完成了很多学生的梦想诶。”】
没有任何的怜悯、也没有任何的留恋——尼德法芙娜，只是在体验着“炸学校”给祂带来的新鲜感而已。
……至少，祂表现出来的感觉是这样。
“——呼。”
白光一闪，巨龙的身形迅速消散。阵阵光点之间，银白发的魔龙姬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用那纯粹而狂气的血色双瞳扫视着周围的“美景”：
“姆，总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哎呀，可是食堂好像被我砸坏了……”
看似天真无邪的龙娘，鼓起了脸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哎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莉丝缇雅？”
赤瞳，锁定了来者——然后，龙姬那原本有些欣喜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
“……啊，抱歉，我好像认错人了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不过，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却流露着一股绝对不属于这位“恶役千金”的古老感：
“来自异界的魔龙、尼德法芙娜——汝，为何要这么做？”
尽管声音跟莉丝缇雅一模一样，但语气和用词上的区别还是相当好辨认的。而面对圣龙的质问，魔龙只是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淡漠地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能够看到【未来】的圣龙，为何还要来问我呢？”
【“——我还是，无法理解你。”】
又是一次白光一闪。
出现在“莉丝缇雅”身后的，竟是另一个莉丝缇雅——准确来说，那才是这位“恶役千金”本人的意识。
“哇哦，变成背后灵了呢，莉丝缇雅——原来如此，是圣龙的力量又恢复了不少的缘故吧？”
在圣龙操纵莉丝缇雅身体的时候，莉丝缇雅本人的意识也有办法“具现化”了——尽管是以灵体的姿态出现、无法干涉外界的事物，但这也意味着圣龙·巴哈姆特拥有的魔力又增强了些许。
【“……姐姐。”】
如同幽灵一般飘在“自己”身后的金发少女，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
【“你……一直保存着之前几个周目的记忆，对吧？”】
“……嗯哼。”
龙姬轻哼了一声，耸了耸肩：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被清除记忆】的时候想办法保留记忆了，不是么？”
【“……。”】
——原来如此。
莉丝缇雅、或者说龙宫光理立刻就想通了一切：时间回溯所带来的记忆修改，对于拥有【系统】的龙宫可怜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但这也意味着……
【“……那么，你在【上次】、还有【上上次】的时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
那些鼓励的话语、还有那些信任的眼神、那些情意绵绵的暧昧表现、还有那些义无反顾的背影……都是、演技么？
这句话，光理没能问出口。
“好了好了，我说过——想要向我提问，你们得先打赢我再说。”
尼德法芙娜露出了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发梢：
“说是这么说，你们姑且还算是通过了【第一阶段】——好吧，我允许你们问我一个问题。”
——【允许】。
尽管眼前的龙姬总是表现得轻佻无比，但她的言语之间总是蕴含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无形的压迫感。
然而，身体略微有些半透明的“幽灵少女”却并没有因为这份压迫感而屈服：
【“……你到底，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嗯？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么？”
【“不是。”】
金发红瞳的少女幻影，摇了摇头：
【“……只是，你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而我要问你的问题多到数都数不完。所以，这个‘回答一次问题’的机会，还是留着吧。”】
“嚯……”
龙姬眯了眯眼，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光理读不出来这道眼神当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感，是嘲弄、小觑，还是某种扭曲的欣慰呢？
“过分？我？那怎么可能——我做了什么非常过分的事情么？”
“汝，杀死了人之子。”
——开口接话的，是圣龙·巴哈姆特。
“汝制造的灾难，足以毁灭整个人类文明——汝，已然比邪龙本身还要邪恶了。”
“哪有那么夸张啦，不就是让魔兽们稍微‘强化’了一点么？”
龙姬耸了耸肩，看向了天空：
“啊，当然，把天空变成这副模样也算是灾难的一种吧，毕竟连太阳都被遮住了、洗了衣服也不好晾干呢——除此之外，我还做了什么吗？”
“所以说，汝制造的灾难——”
“那不是灾难。”
快节奏的问答，因这句话而戛然而止。
苍蓝色的双瞳，有些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龙姬；而猩红色的龙瞳，则是展露着纯粹至极的狂气：
“我只是在【修正】这个世界的走向而已。”
——修正？
【“你说……什么？”】
光理困惑地皱了皱眉，而巴哈姆特也难以理解地歪了歪头：
“汝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修正？”
“噗哈哈，看到两个莉丝缇雅露出差不多的表情，画面还怪喜感的……哎呀，就是世界原本的走向啦。”
啪——龙姬拍了拍手，微笑着说道：
“因为，【圣龙·尼德法芙娜】的存在救了太多人啦——魔兽什么的都被我干掉了，人类无忧无虑地度过了十四年，人都要废掉啦。”
所·以·呢——“天真烂漫”的幼龙姬伸出了食指、摇晃了两下：
“——得让大家恢复到【没有尼德法芙娜】的状态才行呢。”
“……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我的话，十四年前的魔龙之灾不是会死掉好多人么？现在基本上就是在‘补票’啦，嗯……用补票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但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她，在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说着非常恐怖的事情：
“之前没死掉的人是因为【蝴蝶效应】而欠下来的债，现在把欠下的债务填回去，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是会这样看待生命的人么？
不可能、不可能……光理非常确信，自己的姐姐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嗯？你在惊讶什么啊，【龙宫光理】。”
……这是这场诡异的战斗中，龙姬第一次呼喊【妹妹】的名字：
“最想要修正蝴蝶效应的影响、最想要让这个世界回到正轨——以及，最瞧不起人命的人，不就是你么？”
【“……！”】
——无言以对。
光理的灵体退后了两步，就连身形都没办法好好维持、展露出了非常强烈的动摇：毕竟，从一开始就把包括莉莉安在内的【所有人】视作【NPC】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汝……！”
“哦哟？哦哟哟？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瞪着我呢？”
面对圣龙的怒视，换上与天廻龙同样配色的白色衣裙的龙姬，只是继续用指尖把玩着自己长长的发梢，轻蔑地笑了笑：
“说到底，这十四年间是谁在守护这片大地、保护那些脆弱的人类来着？哎呀，总不会是某个睡得正香、没看到好磕的cp就不起床的大懒虫吧？”
“唔……！”
面对尼德法芙娜的讽刺，圣龙愣是半天没想到该如何反驳——更何况，对方并不打算就此停下：
“话又说回来，什么【追求纯爱的圣龙】……守护世界的圣龙大人居然要等到圣女小姐找到另一半才能觉醒，把世界的安危跟女孩子的恋情绑定什么的是有点可笑了呢？”
龙姬，指向了天空：
“今天还只是可爱的圣女大人入学的第一学年下半学期而已哦？如果按照【原本的发展】，直到她毕业之前的每一天，死在魔兽潮和邪龙信徒手里的无辜者都在增加——把这些【数字】抹除掉的人，可是在这十四年间都兢兢业业的我哦？”
换句话说——龙姬，指向了眼前的“莉丝缇雅”：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我】的话，某位一直在睡觉的真·圣龙大人，就连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死去都不知道诶？为什么这样的祂，还能反过来用生气的眼神瞪着我呢？”
“唔……！吾、并非有意让人之子们陷入水深火热……”
“啊，对对对，毕竟是跟邪龙战斗后力量耗尽、被迫陷入沉睡的圣龙大人呢——但是说到这个，当初好像就是圣龙大人忽视了妹妹的求爱、跑去跟其他女孩子好上了……然后。”
尼德法芙娜咧开嘴角，以极其嘲讽的语气说道：
“然后~就因为这种【幼稚到家的无聊理由】，圣龙与邪龙才会引发天昏地暗、生灵涂炭的战争呢——这样的圣龙大人对着十四年来一直在跟邪龙教团与魔兽潮对抗的【尼德法芙娜】发脾气什么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咕……”
巴哈姆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但是，她背后的灵体却向前一站、平静地说道：
【“够了。”】
“够了？什么够了？真是的，光理以前任性起来的时候，我可是连一句‘够了’都没有说过哦——啊，当然，现在的我确实是【受够了】。”
血色的龙瞳微微收缩，将蕴含的狂气完全释放了出来：
“已经厌倦了啊（飽きっぽい），像神一样（神っぽい）什么的。”
——这句话，是用日语说出来的。
“啊……？”
巴哈姆特并没能听懂这句异界语言，但光理却紧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你……”】
“嗯哼。”
龙姬轻哼了一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圣龙什么的我已经当腻了、不想守护人类了——所以，偶尔扮演一下【魔龙】什么的，不也挺好的么？”
——就只是因为这种理由、么？
光理瞪大了眼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身为灵体的自己居然也能喉咙干燥到无法出声——或者说，是她的灵魂本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姐姐的心声吐露。
……不对。
真的、【只是】因为这种理由么？
“汝，就因为这种理由——”
“【就因为这种理由就向人类降下灾难】——你想这么问我，对吧？”
龙姬打断了巴哈姆特的质问，展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嘟起了嘴：
“姆姆姆——真奇怪呢，可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啊？”
……啊。
这句话一出口，光理就理解了自己的姐姐想要说什么：
“【一周目】的时候，我不是努力过了么？努力地诱导莉莉安、跟她一起创造出了一个【绝对幸福】的世界——”
猩红的竖瞳，像是锁定猎物的猎人一般、将光理和巴哈姆特的身影尽数吞噬：
“——但是，【拒绝】了那份和平与幸福的人和龙，就是你们两个啊。”
“咕……吾、吾等只是……”
“只是什么呢？真是的，亏我还给了你们那么多的机会……”
龙姬夸张地叹了口气、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俨然一副老师作态：
“莉丝缇雅同学和巴哈姆特同学都是笨蛋呢——看在你们不喜欢【那个世界】的份上，我放任你们回溯时间、还拿出百分百的真心在旁辅助你们……结果，哪怕我把提示都给直接告诉你们了，你们好像也还是想不到该怎么办啊。”
——二周目、三周目的失败，并非龙宫可怜从中作梗的结果。正如她所言，光理与巴哈姆特的失败，真的只是因为自身的无能而已。
……所以，她们这次必须【成功】。
“你们又不肯接受我准备的【世界】、又没办法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自己想要的未来——这让我很难办啊。”
尼德法芙娜，继续扮演着她的反派：
“既然你们不想要‘虚假的幸福’，那我就帮忙把这个世界的走向扳回【正轨】好了——结果，你们又好像不太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怎么回事呢？”
不得不说，她的气场确实能够驾驭任何角色、也能在这种轻佻的气质之上营造出惊人的压迫感……但是。
【“难办就别办了。”】
……哪怕龙宫光理搞不懂现在的姐姐具体是在想些什么，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比她更了解【龙宫可怜】的人了：
【“激将法到此为止吧，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总而言之，只要打败你就好了吧——至于你是想退休了还是怎么样，那种事情还是等你趴到地上再说吧。”】
“啊哈，做得到的话尽管试试看——”
——砰。
魔龙的竖瞳，有些呆滞地看向了天空——嗯？
她、被揍飞了？
——轰隆！
龙娘，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一拳揍飞了出去……然后，一头栽进了建筑物的废墟里。
而保持着出拳姿势的人、或者说【龙】，正是操纵着莉丝缇雅身体的巴哈姆特——她刚刚，是在【一瞬间】就拉近了距离、给了尼德法芙娜一拳。
【“呃，请不要打姐姐的脸……”】
“咳，她太欠揍了。”
——然后，欠揍的龙娘从瓦砾堆里坐起身来、拨了拨头发上的灰尘和碎石：
“速度好快啊……不对，不是速度——原来如此，是【暂停时间】了么？”
——下一秒，她的右臂突然被斩断了。
“啊，诶……”
猩红的双瞳无视了自己流出的鲜血，而是直接锁定了背后的“少女”——巴哈姆特手持着东瀛的太刀，冷冷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总之，先夺走汝的行动能力。”
“呜哇，圣龙大人意外地也有着很黑暗的一面呢——话说回来，这时间暂停的效果好像有点过分诶，五秒……不对，刚刚的距离的话是能暂停【十秒】左右吧？而且冷却时间最多好像也就三秒……好过分啊，比【上次】的圣遗物还过分呢！”
明明失去了一根手臂，但龙姬却并没有露出任何与“痛苦”二字相关的表情：
“——这是作弊哦，是开挂行为哦，光理？”
【“你先开的。”】
——时间停止。
纳刀、居合斩、收刀。
——时间恢复流动。
“诶诶……”
在尼德法芙娜看来，自己的左臂是在对方话音刚落的瞬间就被斩断的——能够无视防御的妖刀，即便是属性奇高的魔龙也必须提防。更何况，现在的尼德法芙娜并不是完全体的【真龙化】形态、而是相对更加脆弱的人形。
“这下糟糕了，两只胳膊都没了，就连捂着断臂大喊‘我的龙之力呀！’之类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说是这么说，魔龙却并没有展露出哪怕一丝的紧张——光理非常清楚，自己的姐姐绝对已经想到了针对巴哈姆特【时间暂停】这个能力的对策。
——所以。
“你们的回合结束了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没意见……吧？”
龙姬微笑着展开了双翼——然后。
“……诶诶。”
然后，无声的箭矢贯穿了她的双翼、夺走了她的飞行能力。
正因为知道对方怎么样都有后手，所以光理才让【伏兵】埋伏在了旁边——绕着燃烧着的树林前行、潜伏到食堂废墟附近的人，正是从刚刚开始就不见踪影的【莉莉安·希卡里】。
“……对不起，卡莲同学。”
被赋予了圣柜使用权的她，用尽一切手段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带着圣遗物一起找到了最佳的偷袭点——她并不擅长攻击魔法、更不擅长拉弓射箭，即便如此，靠着圣遗物的加持，想要射中一个【完全没有对她进行任何防备】的背影，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嗯嗯……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在小地图上看到你在那边绕来绕去、就跟迷路了一样。”
无论是莉莉安的道歉还是“卡莲·普雷梅卡”的感叹，她们之间的距离都无法将彼此的声音传达给对方。
即便如此，魔龙还是笑了：
“莉莉安也成长了呢。”
【“……你输了，姐姐。”】
光理随口说着这样的台词，但她心里清楚，不出意外的话，她那特别重视演出效果的姐姐应该要解放所谓的“第三阶段”了——觉醒了【时间暂停】能力的巴哈姆特能否与未知的魔龙形态抗衡，将决定她是否需要提前揭露最后的几张底牌。
……但是，龙宫光理忽略了一件事情。
“确实呢——如果我再不认真一点的话，还真要被这耍赖的时停套路活活砍死……”
“……！？”
意识到不对的瞬间，巴哈姆特的双瞳立刻闪过了钟表般的刻印——但在她发动能力之前，【对方的能力】抢先了一步：
“——不过，是谁规定【BOSS一定要傻傻地站在原地跟主角拼个你死我活】的呢？”
“糟——”
时停接居合的组合技再次发动，黑与白的世界中，巴哈姆特重复了一次刚刚的动作。
“——咕，吾还是慢了一步啊。”
但这一次，【必中】的斩击却并没有成功——化作虚影的魔龙，身体早已不在这个【位面】了。
【“居然来这一套……”】
光理咂了咂舌：她明明应该知道的，知道自己的姐姐……比起“天才”，更像是个不讲规矩的“鬼才”。
在时间暂停效果下的十秒转眼即逝，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尼德法芙娜的身影扭曲着、蠕动着——最后化作了虚无。
这是，【邪龙·提亚马特】司管空间的权能……毫无疑问，魔龙已经夺得了这份力量。
【啊，对了。】
即便身影已经消失，尼德法芙娜的声音还回响在空气之中：
【虽然你们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哦？】
“礼物……？”
——那是什么？
无论是光理还是巴哈姆特（莉莉安就更不用说了），都没能意识到这句话的意义。
直到——
“咿呀啊啊啊啊啊————！？！”
——直到，远方传来人类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直到，她们拼尽全力地以最快速度奔向声音的来源。
——直到，她们找到了那些陷入混乱的学生们。
“姐姐大人……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直到，浑身鲜血的王国第三皇女莉泽·亚历山大·拉斯塔尼亚，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着莉丝缇雅。
——直到，皇女面前的一位学生的尸体彻底冰凉。
【“Grrrr……”】
——直到，从那位学生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扭曲到无法用文字来形容外貌的【魔兽】，因被冰锥贯穿而死为止。
“这算、什么啊……”
负伤的哈罗德·亚历山大·拉斯塔尼亚第二皇子，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树下——他的身边，也有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以及，从那些尸体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未知魔兽】的残骸。
【“要小心——病毒，可是会传染的哦。”】
这是龙姬留给她们的最后一句话——同时，也是【魔龙·尼德法芙娜】留给她们的、“临别礼物”。
………………
P.S.噔噔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