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突兀地、没有任何铺垫地、在错乱的空间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
——灭世的流星雨，戛然而止。
时间就像是被静止了一样，无论是圣龙、邪龙还是作为【最终BOSS】的魔龙·尼德法芙娜，都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当然，这一次，并没有人在操弄时间的概念。
下一秒。
【“——！？！？？”】
……巨大的龙姬，脸颊“唰”地一下彻底染成了红色——然后，从黑泥中涌出的大量触手，以惊人的速度卷起了莉丝缇雅的身体、将她裸露的肌肤完全遮住。
【“你你你……你疯了！？”】
“没有啊。”
感受着湿滑的触手将自己牢牢缠住的触感，金发红瞳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我清醒得很——倒是姐姐好像有点按捺不住了呢……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触手play什么的，不愧是姐姐，真大胆~”
【“才不是啦！？”】
——末日的气氛，荡然无存。
“是么？可我怎么感觉……姐姐的触手，一直在我的身上游离——呜，请、不要碰奇怪的地方……”
“我没碰啦！？”
——似乎是真的急眼了，龙宫可怜就连声音都变回了原样。
“那，姐姐为什么还不放开我呢？”
“你这……我放开你的话你岂不是要被人看光光了——不对！所以说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种局面！？”
——魔龙的灵魂质问，现场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应：毕竟，他们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不过，没关系哦——如果姐姐喜欢这种【玩法】的话，我也会尽力配合的……嗯，‘露出x触手play’什么的，听起来也不错——”
“哪里不错了！？呜、呜啊啊……”
……满脸通红的魔龙姬，就连那原本骇人的龙瞳也变成了混乱的圈圈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舞台】……”
——没错，这就是光理的目的。
想要正面击败全力以赴的、名为【尼德法芙娜】的魔龙，难度还是太高了——认真地扮演着【BOSS】的龙宫可怜，几乎是无解的存在。
……但如果能让她【不再扮演BOSS】呢？
“姐姐，为什么要把我的腿分开呢？”
“是你自己张开腿的吧！？给我合拢！”
……触手，慌慌张张地将光理的双腿紧紧缠住、让它们合拢在一起——但在那之前，对“这种事情”经验丰富的光理已经提前用大腿夹住了其中一根触手：
“哎呀……姐姐真是性急呢——”
“不是……哎！？等……怎么夹得那么紧——”
——完全拿捏住了！龙宫光理，完全拿捏住了自己的姐姐！
【“啊这。”】
旁边，凭依在莉莉安身上的圣龙·巴哈姆特一脸无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至于邪龙·提亚马特……
“好机会！”
“咕啊！？”
……则是飞了上去，给了慌慌张张的尼德法芙娜一记重拳。
战况，踏入了终极的混沌之中。
“提亚马特之名岂是汝能够盗用的——欧拉！”
“等……你丫还得寸进尺了是吧！？无用无用！”
完全失去BOSS气场的尼德法芙娜，开始挥动拳头跟黑色的邪龙对起了拳来——理所当然地，提亚马特那边依旧不是对手。
所以……
“呜~！”
“等……光理不要发出那么奇怪的声音——噗哈！？”
……一瞬间的分神，让魔龙挨了邪龙结结实实的一拳。紧接着，就是龙炎吐息与各种空间切割招呼在她的身上，直接让身躯庞大的魔龙姬身体向后仰去：
“好、好卑鄙……！”
“跟你学的，姐姐——不想被我干扰的话，要不要试着将我松开呢？”
“我松开你、你会把衣服穿上么！？”
“不会。”
“回答得好干脆！？”
一直以来都喜欢用整蛊的奇思妙想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的龙宫可怜，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同等的慌乱——这也是光理的目的之一。
“强忍着药效很难受吧？如果姐姐想要的话，现在就开始也没问题哦——”
“不是，你别……哎！”
——没错，如此诡异的“计策”之所以能够生效，是因为之前光理嘴对嘴注入可怜体内的“药物”……并没有失效。
在光理所持有的【系统】界面之中，尼德法芙娜的名字旁边赫然显示着【发☆情】这个异常状态——也就是说，从刚刚开始龙宫可怜所有看似冷静的言行举止，全都是【演技】、是靠意志力压制着药效换来的理性。
而这份脆弱的理性，只要被【最喜欢的妹妹】稍微挑逗一下……
“以姐姐的实力，就算一边对付邪龙大人与圣龙大人、一边偷偷摸摸地跟我做涩涩的事情，也是没问题的吧？”
即便是被束缚着的状态，光理依旧可以熟练地通过扭动身躯的方式、诱导颤抖着的触手们“不小心”碰到一些不该碰到的地方——而触手们获得的触感，也将传达到它们的主人那边。
“等、等等……所以说别乱动啦！”
——尼德法芙娜，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而另一边……
【“哦、哦哦哦……！”】
……虽然操纵着莉莉安身躯的圣龙还是一脸黑线的状态，但旁边的莉莉安的幻影却已经捂住了鼻子、满脸通红、双眼闪闪发光：
【“这个、这个太刺激了……！”】
同样地——
“噗哈……这个好，这个可以有！”
——邪龙·提亚马特，也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就够了。
“该死……该死！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
尽管地上的人们……嗯，除了一些“在这方面拥有着潜力”的女孩子们或许理解了什么以外，其他人都还没能跟上节奏——说到底，让他们理解现状未免也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了——总而言之，至少光理的目的已经达成。
想要干扰战斗，讲究的就是一个此消彼长：注意力被严重分散的龙宫可怜、实力自然会下降，而磕到姐姐CP（？）的莉莉安与邪龙·提亚马特，则是能通过【堕落值】的机制获取力量……当然，这些都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光理——【已经破坏了龙宫可怜所搭建的舞台】。
终末的绝望感、末日的悲壮感……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场已然是R-17.9的闹剧——
“啊……姐姐、又在碰奇怪的地方了……那里、之前被姐姐‘重点关照过’、还是很敏感的哦？”
“算我求求你了别说了——哇啊啊啊——！”
……终于，名为龙宫可怜的女孩、崩溃了。
“啊哈！把全人类都变成星星的话就不会有人看到妹妹的身体了——好，就这么办——！”
嗯——来这一手么。
还在被触手紧紧包裹着、只露出脑袋的光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她跟巴哈姆特对上了视线。
“这咋办。”
圣龙指了指天上再次汇聚的陨石，又指了指圈圈眼的魔龙，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而光理则是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
“诶！？”
“不好意思，我好像闹过头了。”
……虽然确实通过挑逗的话语配合药效让那位天才姐姐陷入了混乱，但随之而来的暴走应该怎么处理，光理其实也没什么头绪。
“你们打不过这样的姐姐么？”
“呃……”
圣龙又看了眼天上——得到了“磕到了！”BUFF加持的邪龙·提亚马特确实异常生猛，通过空间的权能在天空中不断闪现、每一击都能将空间本身击碎……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拿暴走中的魔龙没有一点办法：
“咕啊？！怎么可能……妾身的力量居然还是比不上这家伙！？”
又一次被对方用相同的力量抵消了空间撕裂的效果后，司管空间的邪龙退了回来、有些焦急地吼道：
“喂，笨蛋姐姐，别傻乎乎地盯着妾身啊！快搭把手！”
“呃，吾不觉得这样做会有效果就是了……”
……最终，圣龙与邪龙还是将目光投向了仍旧被束缚着的光理。
正面战斗的难度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依旧不是她们几个能够应对的水平——看样子，这次的试炼真的只能靠“话术”去解决了。
“龙宫可怜。”
光理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
“……你已经输了哦——你的舞台，已经被我彻底毁掉了。”
“……。”
虽然脸颊还是一片红，但暴走的魔龙听到这句话，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所期望的结局，是自己作为最终BOSS被击倒的结局——但是，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为什么？”
“该问‘为什么’的人，是我这边才对吧——说到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追求自我毁灭呢？”
直到“自己作为BOSS、钻规则的空子完成游戏流程”这一层逻辑为止，身为异世界来客、同时也身为游戏玩家的龙宫光理还是勉强算是能够理解的。但光理无法理解，为什么姐姐会在【明明有着不用做出牺牲也能破局的思路】这个情况下，依旧如此“积极”地寻求着自身的灭亡。
“……因为……”
或许是因为药效、也或许是因为精神状态实在是有些不太稳定——这一次，龙宫可怜没有选择当谜语人，反而是非常直率地回答道：
“我……已经不想……不想……！”
——果然，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那一环。
看到姐姐的反应，光理总算是理解了：龙宫可怜所【恐惧】着的某种东西，才是让一切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根源”。
而那所谓的“某种东西”……
“我已经不想……以【龙】的身份活下去了……”
“……为什么？”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光理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因为……”
灭世的魔龙，此刻就像是一个孤单无助的小女孩一般捂住了脸：
“人类是、有极限的……我也是、光理也是……”
“……啊啊。”
——原来如此。
【你是扮演着龙宫可怜的尼德法芙娜、还是扮演着尼德法芙娜的龙宫可怜】——光理在入学前曾经抛出的这个问题，当时的龙宫可怜给出了“我是人、也是龙，但我一直会是你的姐姐”这样的回答。
“但是……这个回答、这份承诺，我已经、已经……！”
龙姬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龙宫可怜，已经无法遵守这个所谓的“一直会是你的姐姐”的约定了。
【躯壳】，会反过来影响意识本身。就像是穿越到异世界、变成什么不死族白骨之王的人会逐渐失去人性、与邪恶的巫妖看齐，又或是说是转生成为美少女的原·男性从行为举止到思维都会逐渐变得女性化一样，人类的意志力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却又偏偏有着很强的适应性——随着意识逐渐【习惯】自己的新躯体，意识本身也会发生不可逆的改变。
龙宫可怜正在经历的事情，也是如此：十四年间扮演【圣龙】的经历，以及作为强大力量的代价、那份对人类来说过于严苛的压力，都在不断蚕食着少女作为“龙宫可怜”的一部分。
“……我原本以为，自己能坚持得更久一点。”
跟最喜欢的妹妹在一起的生活，对于龙宫可怜来说是莫大的治愈；构筑属于自己的人际关系网络、塑造出“卡莲·普雷梅卡”这个新的身份，也大幅度缓解了她的压力——即便如此，精神与灵魂层面的磨损依旧是无法避免的。
“那是某一天清晨发生的事情。”
因为刚刚处理完魔兽潮、又在人们面前装了一下威严满满的圣龙，一天清晨，当“卡莲·普雷梅卡”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对人类的床铺】有些不太习惯——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以【龙】的姿态生活在巨大的神殿、或者高山的顶部之类的地方。
“然后，在看到光理……看到你的睡颜时……”
……龙宫可怜，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开始消退了。
正因为是非人的存在，所以人类应有的感情——比如爱情与亲情——都会逐渐变得模糊而暧昧不清。尽管症状还不明显，但以龙宫可怜的智慧，不难推测出未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所深爱着的妹妹，在她眼中迟早会变得跟其他人类一样。
……所以，她想要跟妹妹拉近关系。
她不想让自己变得不再是那个光理熟悉的【姐姐】——但是。
“那个时候，光理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跟第三皇女走得很近……”
短暂的疏远，本应让龙宫可怜相当不适应——可很快，她就【习惯】了。
因为，她是【龙】；而龙宫光理……或者说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只是【人】。
龙宫可怜，无法容忍自己【习惯】这一切——尤其是，当她意识到【那件事情】之后。
“人类是有极限的，光理……能力、智慧——还有。”
“……寿命。”
金发红瞳的少女，轻声接过了魔龙的话茬：
“姐姐，难道说，你害怕的是……”
“……。”
原来如此。
光理深呼吸了一口气：谜底，终于完完全全地解开了。
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但龙的寿命却漫长得令人难以想象——也就是说，无论世界有多么和平，【身为人类的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都会在百年内离开尼德法芙娜的视线】……龙宫可怜，将会无法避免地目睹自己的妹妹逝去。
但是，按道理来说，龙宫可怜也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管——
“我确实做过了一些尝试……还记得那时候，我给你喝的‘药’么？”
——“那时候”，指的是光理被混沌的力量侵蚀了理智、“黑化”并亲手杀死了尼德法芙娜的那次战斗。
因为滥用圣遗物而连自己的生命都险些彻底透支出去的光理，最终是通过龙宫可怜提供的“药物”活下来的。
“那瓶药，其实是我的【龙血】。”
……游戏里的药物，根本没办法延长寿命。但真正的龙血，或许能发挥出龙宫可怜所期望的效果。
但是，她失败了。
“我的血虽然救下了你，却没办法让你成为我的眷属什么的……漫长的寿命，我一连一分一秒都没办法分给你。”
——所以，龙宫可怜采取了行动。
变得更强、解锁更多的【真龙化】形态，或许可以找到能让光理活得更久一点的方法——这个思路，直到现在还是没能实现。
“所以，我试着夺取圣龙与邪龙的力量……但是，哪怕是巴哈姆特的时间回溯能力，也无法达成我想要的效果。”
回溯时间的力量对着人类滥用的话，对于那个人类来说也会是巨大的负担——想要靠这个进行连续的续命，只会是一种诅咒。
“没错，诅咒——我在思考了许多方法之后，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我并没有考虑过将这一切都告诉你，光理，连一秒钟都没有、更别提是商量什么的了。”
龙，在这个世界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而神明的所谓“恩赐”，从来都是不讲道理、想给就给的——这就是神明的任性。
而龙宫可怜，已经染上了这份“任性”——不老不死的诅咒，她在完全没有考虑过光理本人想法的前提下，居然已经偷偷摸摸地进行了诸多尝试。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已经完全扭曲、成为了【龙】的那个瞬间，龙宫可怜——绝望了。
“喂，巴哈姆特，你能看到【未来】，对吧。”
龙姬的身体似乎有些脱力，声音更是染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那你应该能看到吧，数十年之后，当年迈的光理遗体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被鲜花环绕的棺木、当葬礼结束、当那透明的玻璃棺材被永久地封存在神殿最深处之后……那时候的我、那时候的【圣龙·尼德法芙娜】会做出什么事情——你，能看到吧？”
“……。”
巴哈姆特没有回话，只是眼神黯淡地别过了视线。
“我看不到啊。”
龙姬的声音，像是一道悲叹：
“我好害怕……害怕光理离开自己、更害怕真的到了那一刻之后，已经彻底变成【尼德法芙娜】的我会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光是幻想一下那副光景，我就恨不得亲手杀死未来的我。”
但是——龙姬笑了，却笑得非常难看：
“更要命的是，对于人类来说，【如果我对光理的死没有一点感觉】的话，反而会是好事。”
如果是现在的龙宫可怜，一旦光理在自己面前丧命、绝对是会立刻暴走的——就像是【三周目】时那样。
但比起害怕暴走，她更害怕的……是未来那个“失去人性”的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让人类提前接受试炼吧。
“如果在光理死后我还是会暴走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必须保证人类……以及这个世界原本的守护之龙在未来有能力与我抗衡、阻止我的暴行；如果在光理死后我已经失去了感情，那么……”
魔龙，轻声说道：
“……我必须保证，这个世界上有着能将那样的我【杀死】的存在”
至今为止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按照她的想法来发展的：莉莉安的成长、圣龙与邪龙的苏醒与合作……这些，都是她亲手造就、亲自为人类方准备的“底牌”。
而现在——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终于，龙姬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与威严：
【“……杀死我、证明给我看，你们有能力阻止我——然后，靠你们自己的力量、让世界恢复原状吧。”】
这就是，【试炼】的真相。
而对此，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龙宫光理的反应是——
“……笨蛋可怜，你是笨蛋吧？”
【“哎？”】
“我说真的，你的脑子是不是色色的时候色出毛病来了？”
【“等……诶？”】
——金发红瞳的少女，摆出了一副非常非常嫌弃的表情、如此说道：
“自己最喜欢的姐姐居然是个笨蛋什么的，虽然也不是第一天发现的新鲜事了，但在这种场合还是会感到羞耻呢——所以说，你是笨蛋么？”
【“才不是！？”】
——没有任何的悲伤，也感觉不到任何名为“宿命”的悲壮，光理只觉得自己的姐姐是个不折不扣、无药可救的超级大笨蛋。
但是，就算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喜欢着你……喜欢着笨蛋姐姐、笨蛋可怜。”
【“事到如今……！”】
“——所以。”
酒红色的双瞳中，没有哪怕一丝的动摇：
“拜托了……提亚马特大人！”
“噢！”
高声的呼喊，让收到信号的邪龙立刻出手了。
【“哼，终于下定决心了么……来吧——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看到邪龙朝着自己飞来，尼德法芙娜立刻操纵触手、袭向了断了一根角的黑色飞龙——那化作尖刺的黑色触手，哪怕是坚固的龙鳞也不一定能防下高速的突刺。
——更何况，是【人类的身体】呢？
噗呲。
【“……哎？”】
猩红色的龙瞳，猛地一缩。
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邪龙·提亚马特】的身影就消失了——她跟【另一个存在】，进行了位置上的置换。
而代替她被尖刺贯穿身体的，不是别人……
“咳……这样，就扯平了哦？”
……正是，嘴角微微上扬的【龙宫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