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请大哥相助,实现小弟的心愿,助小弟摘剑。”
华义语气诚恳,说话期间还时不时的抬头瞄几眼全裕杰。
眼神表现的像只想出去玩,又怕被主人无情拒绝的小狗。
他猜测全裕杰不过虚有其表,此番行为是想试探试探这人,可否真有实力。
“不行。”
却是张奕斩钉截铁,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
片刻也不想在此停留的张奕,紧了紧怀抱中的剑,向前迈步。
“走了师兄。”他拍拍全裕杰的肩膀,招呼道。
“好……”全裕杰面露难色,跟在张奕身后乖乖的走着。
但没走两步,他转身快步折返,一脸担忧的将手帕塞进正原地发愣的华义手中。
“大师兄,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不能帮你了。”
之后施礼,便要抬脚去追快走远的张奕。
可随着腰间的白鞘长剑前后摆动,华义伸手挽住了正欲要走的全裕杰。
他脸上挤满赔笑,仿佛欠了百万贯饥荒似的,窘迫的很。
“欸,师弟莫走,就当帮师兄个忙好不好。”
害得他运岔灵气,口吐精血,说走就想走?
今天他非的看看这人到底用的什么邪法!
“大师兄,我也想帮你,可是……”
全裕杰被他留住,内心纠结。
他想留下帮助华义,不过之前又答应好张奕摘完剑就走,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两股念头不断在心中对峙。
这问题难的全裕杰手心冒汗,他不自觉的在衣服上剐蹭。
说好要当行侠仗义的修士,结果刚开始,就碰见了千古难题。
自古忠义两难全,此时他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来用。
但再三思索下,他只能放弃一样,成全另一方。
“大师兄,下次……”全裕杰满脸歉意,轻轻的甩开华义的手。
可话没讲完,刚刚已经走远的张奕不知何时回返。
他神情凝重,脚下的乌黑登云履踩得泥土沙沙作响,抢先道:
“也不是不能帮,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
剑冢外,大阵开启,外界无法知晓里面正发生什么。
而本放晴的天日悄悄盖上了层灰。
秋风赶着寒意马不停蹄地穿过峰间、林间、溪谷间。
空气中弥漫着下一秒就要大雨倾盆的潮湿感。
长相灵清,看起来幼嫩娇憨的女童却老气横生,双手负后。
小巧精致的樱粉昙花纹翘头履踩在三尺利剑上,显得更为娇小。
似乎裙摆改的短了,能见她堪盈一握的雪白小腿露在外面,看上去滑嫩无比,弹性饱满。
欧阳邵月微皱琼鼻,仰起小脑袋瞧起一眼悄然转变的天气。
这灰蒙蒙的天总让她隐隐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她的思绪被不远处的苍老声音打断。
“请问宗主,有弟子入三里内斩魂吗?”
“我看看。”
说罢,欧阳邵月催动灵力,甩手掷出法宝‘图中影’。
一张长有二丈宽九尺的椭圆形大画布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画布边缘一群的黑点,再向右看去,黑色和黄色的小点已然稀疏,而图的最中央赫然亮着一颗红点。
‘图中影’与每位弟子的腰牌相互联系,只能认出是哪门的弟子,并不能准确指出是谁。
但红点独有一颗,除了亲传弟子曲梦媛别无他人。
众长老扫过,有看完的先开口道:
“不愧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啊,才寥寥半个时辰就摘完剑去斩残魂,真是后生可畏。”
欧阳邵月闻言,也是油然生出骄傲感,心中暗道那是当然。
可碍于面子,她只能捏捏背于身后的小手,不做言语的微微点头。
眼下。
长老们彼此相互低声讨论,纷纷推测其中的光点会有哪位弟子,其乐融融。
而人群中的器阁长老,却发出道惊呼,抬手指着‘图中影’高声道:
“你们快看!”
大画布的中央,有一颗黄点和两颗黑点并齐的快速前行,直直朝向三里内推进。
而它们的位置甚至比红点还要靠前!
“这、这……”
众人见状,竟诧异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求解的眼神投向欧阳邵月。
而欧阳邵月美眸流转,并没有露出惊讶神色。
每年都会出现几匹黑马,马不过跑的快了点,长老们就被吓到,未免有些大惊小怪。
她平平无奇的小胸脯微挺,暗叹口气,略有嗔怒道:
“你们干嘛像没见过世面似的,这对……”
话语戛然而止。
当欧阳邵月的视线再度移到法宝‘图中影’上,她也如长老们惊讶地合不拢小嘴。
只见那三颗光点仍在顺滑的前进,未有停下之意,目前已经滑入二里范围内。
这马,跑的有点太快了吧?
“宗主,这……”
又是求解声传来,欧阳邵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顿时小脸顿时生霞,佯装不在意的清清嗓子道:
“无、无碍,法宝不会骗人,定是有弟子摘得上乘利剑,借其威风吓退残魂,才会如此的畅通。”
“原来如此。”
之后便听取“哦”声一片,长老们皆恍然大悟的点头。
这下两个外门弟子会出现在三里内也说得通了。
应是那位内门弟子宝剑傍身,好心的带着外门弟子涨见识呢。
不过越往里,残魂修为会上翻,遍布也更密集。
这般疯狂行为,该说哪位内门弟子心善,又或者对自己实力自信呢?
总之很胆大,带着两个拖油瓶也敢深入二里。
众长老不由得向图中黄点投出赞赏的目光。
这人胆大心善,又并存实力,将来的成就必然只高不低。
而与此同时。
被人称赞胆大心善,将来必有一番成就的内门弟子,此刻却是哭爹喊娘。
青色锦衣少年手中握着一把白色的空剑鞘,正奋力大步的向前跑去,追着一把剑。
剑浮在空中,向前窜动,而长剑所到之处,残魂无生。
这般情景任何一人见到,都会夸大师兄修为强悍,竟然一剑就将残魂刺的魄散。
但他很后悔。
因为剑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这剑是他师尊的佩剑,弄丢了他定会挨罚。
他师尊可是那位号称宗门最严厉,动不动就让人打三天三夜剑桩的严厉长老。
当时师尊为了让他夺得个头筹,特将此剑借给自己,如今若被他弄丢,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
也不知是汗流入眼角,还是心中的苦涩让眼角发酸。
华义脚跑的发麻,不敢停歇。
他内心咒骂自己,为什么不老实的放他们走,要答应张奕的条件。
悄悄回头,发现张奕和全裕杰在他不远处的身后,正悠然自得的跟着他。
而白衣男子注意到他的目光,顿时脸上绽放一抹笑容,回应着他。
看上去笑的很人畜无害。
可却让他暗搓搓的直感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