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都哥们

作者:BlackDebil 更新时间:2022/8/1 12:11:01 字数:2542

“奕,你又不爱惜自己,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错了错了,小雪大人别生气,让小的给你捏捏肩。”

他缓缓移步到雪艺霖身后,讨好的笑着。

“哼,起开,每次说你你都不听。”

她别过脸,抱着胳膊,微蓝的双眸有些泛红,似在隐忍委屈。

见状,张奕心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小雪……”他正要出言安慰,却被她开口打断。

“你是不是以为世界上没有人担心你了,所以你要疯就疯,要傻就傻?”

此时雪艺霖转过身,微微仰头,紧盯着他闪躲的眼神。

“没……”

“看着我,张奕!”

又一次的打断,她倏地伸出双手紧捧着张奕的脸,只为了让他不再移开视线。

“我不准你不考虑自己,我要你自私一点,我要你活着懂吗?!”

说罢,雪艺霖看向张奕右肩膀的贯穿洞伤,仿佛她的眼眸也被洞伤一般,再也忍不住泪。

她的手无力的从张奕脸上滑落,挂在他的衣襟上,渐渐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哭腔贯满喉咙。

“不要像他们一样……突然就离开我啊。”

语气微弱又渺小,她低着头哽咽,仿佛在向远方不在的某人恳求。

“好。”张奕楞了一下,才出声应答。

之后他抱紧怀中娇怜的可人儿,郑重的又重复一遍,“好。”

于是他睁开双眼,胳膊横过双眼,擦拭湿润的眼眶,又低声道了句,“好。”嘴里回味着上一世的内心苦楚。

要是她发现自己现在造的凄惨模样,恐怕会气的三天都不愿搭理他吧。

他庆幸还好是梦,可又有点后悔是梦。

…………

心口的血洞已被填补治好,不过还是全身酸疼,连抬腰都费劲。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纱布裹了起来,只有脑袋没被包住。

张奕发现这里不是他的小木屋。

而就在他刚醒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急匆匆地钻进他的耳中。

“你小子,拆了为师的大门,你看你遭天谴了吧。”

转过头,是邹友仁布满担忧的老脸填满整个视野,师尊正坐在红木方凳上,在他躺着的床榻旁边,很近很近。

“老酒头你太狠了,我不就劈了个门,你至于咒我早天谴吗?”

张奕艰难的扯起笑,陪他打趣,声音却不怎么精神。

“好点了么?”邹友仁收起不正经,小心翼翼地把他那枯瘦的老手搭在床沿问道。

“还没请你吃席呢,死不了。”张奕依旧开着玩笑。

见他还有力气调侃,邹友仁悬了一宿的心也终于落回。

于是白须老头笑叹口气,眼角堆起的皱纹褶,多的堪比捏好的饺子。

“你个疯小子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引得天罚都来了?”他吐出了心中淤积已久的疑惑。

“渡筑基劫来着。”张奕只是淡淡回道。

“瞎诌,金丹才需渡劫呢,你个小筑基渡的哪门子劫?”

“可能我长得太帅了?帅的老天想劈我?”

邹友仁当场被他的不要脸感动,气的笑骂一声,“浑小子”。

一老一少气氛融洽非常,却被一道冷淡的女童声出言打破。

“紫霄雷,天衍剑,筑基渡劫,天罚不死,邹老头,你这个弟子秘密挺多啊。”

此时的欧阳邵月身着淡红色薄纱罗衣,雪白的小臂和小腿皆露出在外,小粉手抓着一把木鞘黑柄剑。

她披头散发的,咬着小牙向二人瞪视,那颇有发育的胸脯剧烈起伏,莫名的有些狼狈。

主要大半夜的,库库四道炸雷,差点将你家山头都劈开了,能不来气?

为了救张奕还用了她一颗玉皇丹呢!

瞅这邹友仁更是来气,糟老头总是偷懒摸鱼不让她省心,弟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眼下看着快炸毛的欧阳邵月,邹友仁暗道不妙,旋即笑呵呵道:

“那什么,没事我就先走了,多谢宗主的搭救咱弟子,哈哈,老头子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邹友仁第一时间拉开凳子站起身,同时也是拉开和张奕的距离。

缥缈洞天拢共就两座山,虽晖没峰并没有被劈开,但山里头的灵草灵药哪经得住这大风大浪。

早就被紫霄雷吓的蔫死了!

所以邹友仁才不想和张奕在这里一块挨骂受罚,他和张奕真的不熟。

“多谢宗主,多谢宗主。”他手如捣蒜的不停作着揖,即便脸上笑的发酸,他也依旧讪笑。

紧接着迈步离开,不曾想,张奕却在此时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角。

“你快松开!”白须老头立马转过头猫腰,对张奕无声的用口语说道。

他急的冷汗涔涔,扒着张奕攥紧衣角的手,可怎么也扒不开。

手劲大的跟钳子似的,哪还有半分病人虚弱的样子。

只见躺在床榻上的张奕阳光一笑,同样用口语回应他。

“你别想跑,要死一起死。”

心中怒骂这个大孝子。邹友仁欲哭无泪,此刻他只想好好感谢一番张奕。

不过欧阳邵月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这时传来。

“行啊,那就让本宗主好好看看,你到底怎么感、谢、我?邹长老?”

与此同时,正回身弯腰扒弄的邹友仁忽的僵住,面如死灰。

都说人在临死前会怀念自己的过往。

他突然有点馋酒了,怎么办?

……

“子不教父之过,罚你邹友仁每天看守药田不得离开半步,你服不服?”

“服服服,宗主所言极是也。”

若论从心,邹友仁可是此道的行家,只见他为了缓和欧阳邵月严厉生气的脸色,啪啪的拍着胸脯又道:

“老头子我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必将药园看护好!”

反正看个药田也不是重活,搬个藤椅在旁边睡大觉就是了。

“好,我每天都去检查,若枯死一支灵药……”

说着,欧阳邵月恶狠狠的剜向正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张奕一眼,接着道:

“我就罚你一年俸禄!”

于是,于是这位白须老头当即在地上连滚带爬,抓着欧阳邵月的粉嫩小脚丫,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唧着。

“宗主,老头子我不过残烛一个,余生全凭酒物寄托活着啊,还望宗主开恩啊!”

说罢,能感觉到欧阳邵月软软的小脚丫明显一晃,似乎有些动摇。

而爬在地上撅屁股卖惨的邹友仁悄悄扭头,对张奕贼兮兮一笑。

想坑老子,你还小子太嫩了点,他嘀咕道。

不过当他看去,却发现那床榻上早已没有张奕的身影。

只见大伤未愈,浑身裹着厚厚纱布的张奕,此刻正扒着窗台,一只脚已经翻过窗沿,打算溜走。

与他的眼神相撞,邹友仁看出那贱兮兮的眼神里所蕴含的意思。

无外乎就四个字,自求多福。

这坏小子,他暗骂道。

但邹友仁又岂能放过张奕,那可是和他喝过酒的交情,是哥们。

哥们都是有福独享,有难同当,所以张奕他想跑?

绝对不可能!

便见邹友仁又是一阵哀嚎,“宗主啊,张奕年纪小不懂事,您要罚他的话……”

听到这欧阳邵月心又是一颤,本来她耳根子就软,见不得别人惨,没想到邹友仁老给她打感情牌。

还要替张奕求情呢,这她该如何是好。

可邹友仁接下来的话出乎了她的意料。

“……千万不要放过他啊!年纪小不懂事不是理由,该罚就得罚。

老头子我宁愿现在心疼,也不愿见张奕以后吃亏啊!”

听罢,欧阳邵月的心情就像被狗啃了一口似的。

合着装惨是吧?她是心软又不是傻子,就硬搁这糊弄是吧?

当即,欧阳邵月娇俏的小脸上青筋凸起,再也忍不住怒意骂道:

“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你们这一对师徒真是没皮没脸,都给本宗主我滚回来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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