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没有这种花纹吗...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苏菲和教皇都骗了我,原主并非自小就在教廷中长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贝拉,过去的十来年里,你在教廷中有听闻过关于我的存在吗?就好比人尽皆知一般,教皇有个被禁足宫中,从未与外界接触过的养女,这样的消息,你有听说过吗?”
“嗯...”贝拉凝眉蹙目,陷入回想,“您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怎么听过。”
果不其然...
正当我以为事情全然如我所料时,贝拉却又紧接补充道:“但如果仔细追溯的话...大概是在三年前的时候,教皇在议会上偶然提到了您,也是在那时,教众们才头次知晓到您的存在。不过,更多的传闻则是在降星典仪结束过后才接踵而至的...”
三年前么...
像是触及到了什么共鸣开关,一幕幕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被逐一筛查抽出,并如浪涛般地梯次翻涌起来...
贝拉见我沉闷不语,眼里莫名浮现出丝许宠溺,偷笑两声,又细语道:“没事啦,主人。您可是圣女殿下呀,不需要星星花纹,星神也肯定会一直注视着您的哦。”
“嘁~自以为是地安慰个什么劲,我有你想象的那么小孩子气吗?”
“诶?不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吗?”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贝拉赶忙将嘴捂住,一脸无辜。
“先出去,把衣服换了,待会儿还要下楼。”
“哦。”
走出盥洗室,将衣柜里的几套修女服一并取出。尽管可供选择的样式还挺多,但与之配套的内衣却只有一件...
——看着手上两点一线的单薄文胸,心中暗自吐槽,这老女人果然在里面夹带了私货...
贝拉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转头,小嘴一歪:“哼哼~幸灾乐祸是吧。你,把这个穿上。”
“诶诶?我...我穿!?”贝拉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凝固的五官如同快要石化了一般。
“对,快换上。”
贝拉连忙摆手,极力抗拒:“不行呀。这衣服...太暴露了,把这种东西穿在身上,怎么样都做不到的吧!”
我坏笑道:“这是命令,没有回旋的余地哦。”
手中物递向前去,贝拉满不情愿的将其接过:“可...可是,就这一件,我穿了的话,您穿什么。”
我平静道:“挂空挡喽。”
“那岂不是更...”
“反正外面穿有衣服,别人又看不出来。”
贝拉将那不可名状之物摊开,轻声哀怨:“那既然...别人都看不出来,何不您穿呢...”
“少讨价还价嗷,叫你穿你就穿。我可不会屈从于那变态老女人的淫威之下。”
一顿威逼过后,贝拉只好选择妥协。嗔怨着背过身去,蹑手蹑脚地将那聊胜于无的布料系于胸间。
接着转过身来——
胸前脱兔兜持不住,胯下沟堑形迹可见。面色娇红,低眉垂眼,两腿内合,双臂交掩,妄图遮蔽**,可无奈衣装稀薄,春光乍泄必是在所难免,此举尽显徒劳不说,反而还衬其身段羞态更显。
...不得不说,老女人的品味还是颇具考究的。
审视一番后,我微微点头,满意道:“嗯,意料之中的涩气呢。”
“主人,别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好...好羞耻。”言语间,贝拉那光洁的膝盖又不自觉夹紧了些。
“咳咳,行了。可以把其余的衣服穿上了。嗯...就选这件吧,刚好是长裙式的版型,还很宽松,你穿着应该正合适。”
“是。”
......
“换好了,主人。”贝拉理了理衣角,左右微晃起身躯,向我展示,“除了胸前有些空捞捞的以外...其他部位还挺修身的。”
...不公平。
这孩子的身体明明只略长我半岁,怎么我要拿来当长裙穿的衣服,搁她这儿,连膝盖都达不到啊...
“主人,您穿哪件,我给您换上。”
“我没想法...你随便帮我挑挑吧...”
贝拉不明所以道:“怎么...感觉您好沮丧的样子。”
......
“好啦,您看如何。”服侍完我更衣后,她将等身镜(至少于她而言是等身的)搬到我跟前。
“...”
是件金丝白纹打底,柔绢质地的百褶修女裙。
“不愧是主人,无论穿什么都是满分的可爱呢。”贝拉似乎对自己的挑选十分满意。
不过我已无心欣赏。
接着在她的推搡之下,我被强拉到梳妆台前,任她肆意摆弄。
眉目中交纵闪烁的笃爱之意,宛如一个小女孩找到了自己最称心如意的芭比娃娃,为能将我打扮到尽态极妍,又是搽脂描红,又是簪丝绾结,醉心不倦,孜孜不疲。嘴里还津津乐道地说个不停...
话题千回百转,兜兜绕绕又回到了苏菲身上。
“说起来苏菲大人和我母亲还算旧识呢。”
我略感诧异:“你母亲...?认识苏菲?”
“嗯。母亲是继苏菲大人之后第二任大修女长。”
“第二任...那米兰德呢?”
“米兰德大修女也与她们同期。但她是在母亲离开唱诗班过后,才上位继任的。”
“这样啊...”原来她们两位之间隔了一任,还互有同窗之谊。
也能解释米兰德称呼贝拉的时候,为何会在名字前面亲昵地加一个“小”字了。
“可是...离开唱诗班的话...你母亲又去哪儿了呢?不会和苏菲一样是属于那种天纵之才,转调到什么特殊岗位上了吧。”
贝拉手法忽停:“母亲她...死了。”
“诶...?怎么...”
错愕稍许,但转念一想,也合乎情理,毕竟叛教之罪,是要诛绝满门的。
可她接下来的补充,再一次指出,我又把事情想简单了...
缓和许久,梳篦又重新顺发而下,贝拉再度开口:
“如果用天纵之才来形容,我想并无不妥。苏菲大人乃善战之才,而我母亲,则是将医术钻研到了极致。放在以往,教会救治伤员,多诉诸于唱诗班的祷告术,但此术法及其讲求天分,若生来无法与占星仪产生共鸣,那便此生注定无缘修行,因而唱诗班修女的人员调配总是供不应求。而且祷告术的治愈效果远不及您的星神赐福,为数不多的刀割剑伤,皮破流脓,尚可医治,但若想将大批量的伤员皆数从死神手里抢救过来,那根本就回天乏术。尤其是身处十来年前的战乱时期,纵然如我母亲那般的圣术天赋,也切肤之痛地体会过其中的无力与辛酸。为求改变这样的的窘境,她励精图治,苦心钻研,终是行满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