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洋守小姐一脚踩在油门上,提高了速度,“我是洋守侦探事务所的洋葬神狩,协助警察来调查这次的事件的。”
白夜有些疑惑地看了瑾一眼,但瑾却不屑地努了努嘴,表示习惯了这个借口。
“这两位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中年男子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问道。
“这两位是正好目击到事件发生的的小情侣呢,”洋守小姐坏坏地笑了笑,然后又恢复到了严肃的样子,“月隐先生,那么现在进入正题,这个是在你的房子里发现的尸体。”
洋守递给他自己的智能机,上面是一个头部打了马赛克的女性尸体。
月隐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然后长舒一口气,合上了屏幕。
“死者大概是一个三线女星,”洋守继续说到,“尸检报告显示应该是被钝器敲击头部致死。”
白夜又疑惑地看了看洋守小姐,但对方并不理睬……显然这份尸检报告并不存在,因为白夜亲眼在那个水桶里看到了女性的尸体碎块。
“我知道,私下里有一点交往。”月隐冷冷地开口了,语气里有一种莫名地不愉悦,“我事先说明,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对,”洋守小姐接着说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女儿,月隐结衣失踪了。之前你也提到了,她并没有和你联系过。”
“对,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和我的关系很差。”月隐别过了头,仿佛是什么和难以启齿的回忆一样,怔怔地看向窗外。
白夜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行为,他的双手有些颤抖,似乎仍旧难以接受某些事实一般。
“就是这里,停车!”瑾突然叫到,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身后飘了出来,坐在白夜旁边的座位上。
“看来,似乎找到了影子呢。”槐对着白夜说出了除了瑾以外的二人听不了的语言。
“发现什么了吗?”洋守说道。
“草皮,被烧过……”白夜呢喃。
“刚刚烧过,而且是在雨天,”瑾对洋守说道,“和之前的受害者的遭遇一样,是燃烧。”
“她刚刚来过这里。”白夜补充,但是被瑾很不满地看了一眼。
槐在旁边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白夜的头,说道,“嘛~瑾酱就是这样的性格呢,白夜酱不要着急呢。”
白夜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点什么。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月隐问道,“结衣……”
“对,而且很抱歉地告诉你,你的女儿似乎就是杀死那位女士的凶手。”洋守说道,把车窗摇了下来,“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附体……?”月隐先生的声音有些疑惑,但又恢复了很冷静地样子。
不过在白夜看来……他似乎有些勉强着什么。
像是有负担的人执意要隐藏自己的包袱一样。
“现在和你解释起来可能有点麻烦,”洋守说道,“不过你只要认为她已经不是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警察?警视厅对这些的定论是这样的灵怪事件?”月隐抿了抿嘴,发出了这样的质疑。
从得知死讯开始,月隐似乎就没有表现出什么极端的情感,让白夜有些奇怪。
有交往……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呢?还有结衣的母亲去世这件事。结衣一直都是隐瞒着的,大概是不想告诉别人自己的贫弱吧?
还有被不良少女欺凌的事情……
结衣的母亲,女明星……
白夜看着那个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的男人,目光稍稍拉远了一点。
“是‘波’的痕迹。”瑾说道。
“白夜酱有想到什么呢?”槐抱住了白夜的手臂,问道。
白夜无奈地笑了笑,表示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也是废墟之一,”瑾对着洋守小姐说道,“月隐结衣就是波源,杀掉她就结束了。”
“这样吗……?”洋守难得地停顿了一下。
“杀掉结衣?你们在说什么?”月隐有些惊讶地大声说到。
“月隐先生,你要知道,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洋守说道,“杀掉被附身的人,是政府批准的。”
白夜苦笑,突然发觉洋守的胡扯能力确实很强。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啊?”月隐说到,“我只知道杀人是违法的啊?私刑也是违法的啊?开什么玩笑……”
“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盖棺论定。”
“结衣……结衣不会有事吧?……”月隐像是失了魂一样突然抱着头蜷缩在座位上,看不出这个从一开始就很冷静很坚强的男人居然会变得这么软弱。
“她没事,也没说一定要杀了她的。”
“让我下车,结衣……结衣,我的错啊……是我害得她……”月隐先生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惊悚,“她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能熬过去……”
“冷静一下,月隐先生!”洋守小姐难得加重了语气。
废墟之一……白夜想到,真的是这样吗?波源,引起波的人,小女孩……
一定就是同一个人吗?
小女孩=波源
小女孩=结衣
所以波源=结衣
这是现在最简单明了的归纳……可是……
白夜抱住头,想到,这其中等号的正确性……整个童话和事件的联系,明明都还是那么模糊啊?
“白夜酱没事吧?”槐很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白夜开口,嗓音确实出奇地沙哑。
他们的对话声音很小,完全被前排的两人的对话声淹没了。
“大概……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吧?”月隐先生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面带悲伤地说道。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呢,在美香子去世之前也是。”他说道,洋守小姐开着车,眉毛有些耷拉。
“难怪结衣会变得自闭起来,我的原因吧。我从来没有做到能够让自己的女儿能够敞开心扉。”月隐说到。白夜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莫名感到了一点违和感,好像这种话,由这样的男人来说很奇怪。
“我只是想要更完整的生活啊……你们能懂的吧?有家人有精神有物质的生活啊?”他抿了抿嘴,说道。
“知道的。”洋守答到,握紧了方向盘。
“我错了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边有很大的烟,”瑾突然插进了对话,“是房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