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初的开始
夏日的阳光刺得皮肤火热，转眼间又到了暑假。
“这么想想我还是在上个暑假遇见的苏织，相识相知整整一年了吗？”兰天羿正一个人走在去学校图书馆的路上，自言自语地说着，“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叮叮叮……”电话响了，
“喂？”
“天羿吗？”电话那边传来朱桃的声音，
“是的，怎么了……”没等天羿说完，
“你看见苏织了吗？”
“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当然没有，一天都没看见她了，我先去她可能去的地方找找，先挂了哈！”挂了电话，天羿在路上驻足失神。
“明天是七夕耶，有没有想和我一起做的事？”旁边走过一对情侣， “一起做的事？”天羿猛然想起苏织昨天把他想看的那本书还回了图书馆，还发信息让他去借。
一段路的狂奔，天羿心中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老师，《中国古代神话》，谢谢！”
“好的，”图书馆管理员在身后刚还的、还来不及复位的放书的书架中挑出一本厚实的、硬质外壳的书。
天羿在她递来时仿佛是“夺”来一般，捧在手里，迅速翻阅。
“在哪?在哪?在哪……”急躁、心跳、担扰。
终于,在“牛郎织女”那一页翻出一张纸来,打开一看:
“不用找我,明日自会再见。”明明是一句安心的话,但让天羿怎么也安心不下来,但他能做的除了告诉朱桃不用担心之外别无他事了。
那一晚天羿没有入眠,望着天,望了一晚上。
但苏织仍没有来找他,直到第二天傍晚。
天羿在房间里等得腰酸背痛想出门走走了,打开家门,对面门口 放的杂物仍没有清理,再看房内熟睡的笑天,关上门下楼了。
“到东湖公园里走走吧。”
正是晚餐的时间,公园里没什么人。幽静的湖面泛起一片片薄雾。天气变凉,湖面比外边更凉得让人舒适。天羿在湖边席地 而坐,感受来自大自然的惬意,为了让自己的可以安静下来。
渐渐地,雾浓了,其中还透出某种色彩,慢慢又变得清晰,天羿仔细一看,发现有些苏织的模样,但不太真切。想要再看清一些就必须再靠近些。
一个失足,天羿一个正面翻入水中,卟通一声,湖面气泡腾滚着,涟漪不断扬起。天羿在水中无法自救,乱划乱打,身体在向下沉。 在“咕噜一咕噜”声之间,天羿自我本能地将右手伸向湖面,但手却离湖面越来越远。
“有谁会来救我吗?”天羿心里想着,慢慢闭上眼。
下一秒,好像有什么握住了他的手,紧接着一阵上升的感觉力量格外强。
“咳咳咳……”再睁开眼时,无羿已经上岸,苏织跪在躺着的 天羿边,俯身准备人工呼吸。天羿的惊醒也吓得苏织面红耳赤。
咳出一大摊水后,天羿才发现旁边的景象令其震惊,早已不是公园的模样,脚下是一片石砖制的大道。道两边本是湖面的地方, 变成一片云海。
“苏织?谢谢你救我。”天羿有些惊讶眼前的苏织, 一身白纱长裙,一条辫子绕过头前额头,在后脑处盘成 两个“8”形,发色也变淡粉色,但还是一样长且直。最重要的是她那双淡蓝色的瞳眸好像在闪光一般,让人无法 “直视”。双脚也是赤着,没穿鞋子。
“不用谢,你也救了我一次,还你的。”苏织还是和平常一样,笑得很烂。是平常的苏织,天是这么想的。
“苏织,这里是……”话还没说完,
“走吧,天羿,跟我来!”直接牵上手,拉着跑起来,天羿 也是心里一惊,脸红起来,关于这是哪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两人一路小跑,迎面来是一石拱桥,桥柱上全都停着一 只黑灰的鸟,一动不动,天羿只是觉得这种鸟很眼熟。
两人跑到桥中央,苏织看远处云海。天羿看着苏织。
“天羿,看,她们马上升起来了,天羿也随苏织的目光望去。
才露点点顶部,但它上升的速度很快。渐渐地, 它就全身而现了,一轮白月浮在云海尽头海面,发出在地面 不可能发出的光芒。
银光撒在苏织脸上,
“怎么样,很美吧!嘻嘻。”
“说吧,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天羿突然严肃起来,
“天羿也真是的,真不按场合说话,好好的气氛都被打破了。”
“我觉得你有事在瞒着我。”
”先不说这事,先看我给你带的礼物。”苏织从裙子后面拿出一双橙色的手套,递到天羿面前。
“这是?”天羿有些犹豫,
“别管了,先套上试试,我亲手织的。”
天羿套上后,异常合适,量身定做,做工十分精质,线也很神情奇。
“我就知道正好的。”苏织兴奋着,
”谢谢。”天羿还在疑惑着,
“我的呢?”苏织期待着, 天羿这下呆住了,事先也没有告知啊。而苏织从样子就可以 看出他并没有准备礼物。
“你不记得也正常,”她叹了一气,“天羿,今天其实是来告别的。”说着,看向了桥下。 桥下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奢华的衣服,还戴着头饰,一条连腮胡子,正目视着这里。明明刚才他还不在的。
“那是我的父亲,他是来接我回去的。”
“啊?”天羿又是一脸茫然。
而苏织慢慢远离天羿,走向那个男人。天羿驻原地,思绪万千,一脸难受,有些许泪光。 而父女两人已经走到一块,身体开始浮上空中。
“不要!”天羿向她跑去,
“你都没说为什么要走啊!”天羿奋力跑起来, “你这么走了,朱桃、李墨他们我怎么说啊?”
天羿眼看就到冲到他们面前,只见那个男人抬一只手,掌心朝向天羿,接着一阵似气功般的力量,震飞天羿几米远,那男人还露一脸轻蔑的表情。
可天羿马上又站起来,“还有笑天,它没了你该怎么办。还有老大爷的桂花树没人去照顾呢!还有上次其实也是你救的我,两次帮助,我还没想好怎么报答的!还有游乐园,和李墨答应了再和你去一次的,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危险的!还有元旦会表演的舞,刘老师说要录下来去展示,还没问你同不同意的!还有那次我们救 的女孩邀请我们去吃大餐,还没和你说的!还有······还有······还有······还有······”天羿好像把这个月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他们二人升向天空,越来越高,苏织也是捂着嘴,眼泪从 眼角沿着手背不停地往下流。 他们飞得太高,天羿不顾一切,直接站上桥边栏杆上,一不小心就坠入云海中,仿佛真海中一般,身体不断向下沉。
猛得惊醒,天羿坐起,发现自己正躺在人群间,
“小伙子,你没事吧,我看你在这儿躺好久了,叫也叫不醒。”一位大妈问他,天羿这时才发现他回来了,可他的全身都没有一块是湿的,好像他没有落入湖中一样,好像他没有见到苏织一样。
立刻反应过来:“阿姨,有没有看一个和我一起的女生?”
“啊?我就看见你躺平在湖边,哪还有其它人啊?”大妈一脸“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的表情。
“哦,谢谢你。”说完他就挤出了人群,离开。
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是真还是假；不清楚。今后的日子是优还是差;不清楚。或是开始怀疑,苏织的存在是实还是虚，现在,眼前的以前的、未来的等变得缥缈如烟,不太真切。
“她真的是泡沫吗,一触即破?”天羿忧神地走在路上。
走到家,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习惯性向身后一看。本疲惫得眨不开眼的天羿,突然眨大了眼睛。 苏织租用套间门都不见了……
“看来真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