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边那个姐姐也是机械吗？”
索菲娅指了指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泽诺，不过，相对于只是沉默不语，泽诺从刚刚开始就给人一种……一动没动的感觉。
就像是木偶一下子断线了一样，哪怕索菲娅都直接凑了过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泽诺也是我。
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核心，在同时控制阿尔法和泽诺。”
“……哈？”
听到有些抽象的描述，我用一只手撑住头，努力去理解阿尔法刚刚的意思。
确切的说，我可以理解阿尔法表达的意思……但是有点难以想象实际的运作原理。
“那你的核心在哪里？怎么操纵另一个没有核心的身体的？”
“嗯……这样解释的话有点说不明白……我还是从最开始解释吧。”
阿尔法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不得不说……如果排除这诡异的逻辑的话……她未免也太智能……不，太像人了一点……
“和之前说过的一样，我本来是这个实验室的主人——艾伦·图灵所创造的机械。
原本在我被制造之初……”
滔滔不绝的讲着那曾经的故事，比起想要解释这一切，这位难以描述的“AI”更像是把自己的故事完全分享了出来。
她与那创造者图灵度过的那点点滴滴，不紧不慢的日常……就如同一对父女一般。
最开始什么都不理解的阿尔法，第一次正确理解“图灵”的含义，和理解情绪时的一步步成长……
“……有一天，在我一次正常的……‘苏醒’后，图灵主人突然消失不见，什么信息都没留下。
在我四处寻找时……就在那个工坊里看到了‘泽诺’，那时的她还只是个没有搭载任何操作系统的空壳……
但是在普通接触后我突然发现，泽诺的……控制系统似乎聪什么时候开始就与我连接在了一起，我的……意识会同步的控制‘泽诺’这个躯体。
但是我本身做不到同时处理两个身体的情况，只能先对其中一个身体给出一些简单的指令，再精细的去控制另一个身体……
所以很多时候，在我太过专注的控制其中一个身体的时候……另一个身体就会像这样一动不动。”
阿尔法一边解释着，一边让泽诺活动了几下手腕，来印证她的说法。
……虽然有点扯，不过我其实也有观察到一些能印证她的说法的细节。
最明显的就是刚遇上她时看见泽诺战斗的那段。
仔细想想，那时的阿尔法完全就是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那个巨魔的棒子都挥到面前了还不动，全靠泽诺在一边用盾牌保护她……
那时候我就该起疑心的……就我所知傀儡师只是命令傀儡而不是真的上手去操控，战斗时怎么说也会在一边辅助着放点魔法的，她那个样子完全对不上……
不过……机器人……没有灵魂……这到底能不能算一个新的生命？
仔细探测一下才发现，阿尔法和泽诺身体里几乎没有魔力，看起来就跟空气中的密度差不多，这就意味着她们的结构里应该几乎不存在魔法结构……
何况现今的魔法其实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制造“新的生命”，不如说，一部分魔法的最终课题就是要创造新生命。
自然魔法也需要依靠那些原本存在的种子，然后用魔力去改变它的生长情况和方向。
“召唤魔法”也只是事先与被召唤的生物建立契约，或者是事先捕捉捕捉灵魂，然后用魔力去制造一个新的肉体，将被捕捉的灵魂灌入新的身体中作为召唤物。
从这个层面而言，傀儡魔法其实归属于第二种情况，只不过傀儡魔法捕捉的是人的灵魂，而且并没有制造新的肉体。
但不论怎么说，从无到有，创造一个完全新的生命这种事，不论是魔法还是科学，起码在现在记录的文献中，是都办不到。
“那阿尔法姐姐……算是人吗？”
正巧，索菲娅提出了这个我也略带疑惑的问题，对于一个没有灵魂的存在而言，到底改如何定义她的生命？
就连阿尔法自己，都无法给出完全正确的答案。
“灵魂，并不是生命的必须品。”
在场唯一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便是那灵魂的妖怪，禾子矜木。
“诚然，灵魂给予肉体以意识，借此形成我们认知中的生命。但是生命，并不完全等同于躯体＋灵魂。
虽然迄今为止并不存在特例，但是如果真的可以找到别的方式来完全正常的驱动身体……我想这样的存在，也可以被称之为生命。”
“那……我是如何诞生的？”
被矜木的解释所触动，阿尔法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思考起这个问题。
“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定不是灵魂在驱动。
不过我想我知道，你的制造者‘图灵’为何会不辞而别。”
听到这里，阿尔法低下了头，沉默良久后回应道：
“我也理解……图灵主人他……可能是想让我自由的成长。
我并非不能理解他的感情，那时的他在照顾我时……更像是亲情上的父亲……
看到女儿长大后，父亲为了她的未来选择离开……就像他日日夜夜给我讲述的故事一样……
但是……但是我也想找到他……
至少让我知道……图灵他……去哪了……”
完全就像一个真正的人，阿尔法低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甚至能看到几滴泪珠。
事到如今……答案早已是不言而喻。
至少我绝对不同意，把这个感情丰满的家伙……继续当做那冷冰冰的机械。
这时，默默听完全程的索菲娅抱了过来。
“阿尔法小姐，父亲固然会离开女儿，但是亲情不会就此断绝……他们终将有重逢的一天。
从那个转移法阵来看……图灵先生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由他来帮你使用魔法，一起前往这里寻找答案。
工坊里的密文……应该是他对你的考验。当你能成长到足以理解古矮人的文字和拥有信赖的伙伴时，便是可以重逢的那一天。
虽然现在的情况并不完全符合预期，但不变的是，你来到了这里，可以找寻自己的答案。”
矜木走上前，拍了拍阿尔法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