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一片混乱,几抹鲜红弄脏整个沿岸水域,显出令人恐惧的圆晕。
洛父轻哼一声,收弓回箭入舱。
扭头一看,那弄得整个船体震荡的凶器嵌入木制船身,铁之锋芒刺破木之本樱,刺痛洛父的心。
他跳回船上,手握银枪,双手用力一拔,顺势刷了个枪花,想着以后也许还用得着,便把枪递给另一位船夫保管。
转身端详已经被洛黎璃搀起的洛涯,没有言语,只是将随身携带的药膏交给洛黎璃,麻烦她进船舱,帮忙涂一下。
吩咐完事务,洛父命令全速开船,尽快远离,以免对方追上来报仇。虽然洛父料定他们没有那个胆子,但还是小心为妙。
洛黎璃听从父亲的话,手中紧攥药膏,吃力而努进地扶洛涯回舱,将其安置在床上。
“嘶,不说还真有些痛啊,你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来涂吧,不劳烦姐姐费心。”
洛涯想起前日洛黎璃说的话,忍着剧痛打趣,没成想洛黎璃却格外认真。
“那怎么成,你看看你现在,连我到能听出来你现在的声线之颤抖,你觉得你现在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哈哈,倒也是没瞒过你,那就麻烦姐姐了。”
洛黎璃此时也反应过来洛涯人称的变化,脸色羞赧,红晕人人怜惜。
“你也别调侃我了,自己转一下身。”
伴着床铺吱呀呀,混着零星倒吸冷气的嘶嘶声,洛涯翻过身,撩起上衣,将已然铁青的伤痕露出来。
洛黎璃素指轻轻抹几许药膏,纤细缠绕粘稠,在那冰冷伤口晕染,白脂渲点青衣,与周遭黝黑而透着白皙的皮肤格格不入。
她听着洛涯时不时的呻吟,手指涂抹不禁渐轻如鸿毛,眼中柔水弥漫,在眼眶这一堤坝前汹涌,心中存着羞愧与愤怒。
【我自己一身柔弱,学诗谩有惊人句,空有文采,可偏偏只能让哥哥保护,我不想要当妹妹,我不愿意一直躲在哥哥身后,我想当姐姐啊!】
【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让我骑木马怕我跌落,捂住耳朵不让我听那污言秽语。可哥哥你个傻瓜,谁骑木马还摔下来啊,还有你怕我膈应,在捂耳朵时还不用力,都露着风呢。】
【那士兵可真不配为人,身为一个兵,身披戎装当保家卫国,竟然还霍霍我们,最最最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还想伤你,无耻,无耻至极!你说他们是什么心理,不,他们没有心,都是些酒囊饭袋,虫豕之流。】
【哥,你放心,今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我要让所有伤过你的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连一只蚊子在你身边营营都不允许,也绝不会存在。】
想着想着,手上药膏渐渐浸入皮肤,让洛涯在疼痛中感到意思清凉。
手上干了,但洛黎璃没有察觉,依旧在用空气涂抹,洛涯意识到了,但为了不引起尴尬,就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受着,徒增痛感。
渐渐,洛黎璃手按得越来越重,洛涯的痛感也越来越深直到忍不住,他才勉强发声:
“妹妹,那个,我没得罪你吧,下手别太重啊,还有,好像,手上没药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