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猎人、猎物

作者:拖拉祭吹 更新时间:2022/7/27 9:50:31 字数:2570

天命·约顿海姆

约顿海姆实验室内,本该用作量子计算机研发场的实验室,其中心被巨大的花苞装机械构造所占据,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从“花苞”那向上的开口涌出,在花苞的两侧似乎开了门,无数苍白的“人体”在花苞内组装,最后由拖拽装置从花苞内拖出,像是肉联厂里的猪肉一样被吊挂了起来。

无数人形装置用水管清洗着这些人形身上的血污。

偌大的约顿海姆,没有一点人生活的痕迹和气息,只有这个诡异的装置,仿佛具备了生命力一般永无止境地向外喷吐着腥气,它就像九月临产的孕妇一般,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腹中幼儿降世的那日。

奥托·阿波卡利斯,作为唯一的天命大主教,从今以后也将是唯一的天命主教的他——正“与久别重逢的好友聚会”。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今日驾临天命,有何贵干?”奥托笑着问道,为了尽显地主之谊,他将这位“好友”带到天命空岛岛群中风景最好的亚尔夫海姆,邀请他共同欣赏亚尔夫海姆中盛开的花卉。

“不必费心,奥托,别忘了你的承诺就行。”只可惜这位“好友”并不领情,冷淡地拒绝了奥托的邀请。

“我知道,龙马兄,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最起码在现在,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奥托让琥珀取出他珍藏的红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来与奥托见面的,正是第五基地的领袖、雷电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只见他一身深黑色西装笔挺,双手套着洁白的丝绸手套,即使是一副黑框眼镜也无法遮掩镜片下那对紫色眼眸中的精悍,他刻意和奥托保持着距离,像是在自证清白一样。

可自他踏上天命空岛的那一刻起,他的手上就注定永远沾染无可抹去的污渍——仅仅只是站立在此,就注定被唾弃。

一九九四年,天命在西伯利亚高原进行人体实验,时任逆熵盟主瓦尔特·米高扬为了揭发天命的罪恶,潜入位于西伯利亚高原的巴比伦实验室调查取证,被天命捕获后,被迫接受了一系列人体改造手术,最后暴走,一九九五年元旦,正是巴比伦实验室被暴走的瓦尔特·米高扬摧毁的日子。

天命为了掩盖真相,派出了当时天命的最强S级女武神玛丽亚·沙尼亚特追杀暴走的第一律者,但是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越了天命的控制,从地底觉醒的巨型崩坏兽,向人类揭示了力量和生命形态的终极——第一天使·Adams——以一击秒杀玛丽亚·沙尼亚特而名垂青史。

随后,Adams和第一律者在一日之内移动到了符拉迪斯沃托克,在那里,触发了第一次大崩坏的前奏——若不是天命使用天基武器进行精准打击,恐怕第一次大崩坏爆发之时,人类就已经彻底灭绝。

虽然天命阻止了第一次大崩坏,但是其在应对巨型崩坏兽Adams所造成的破坏时的消极态度,颇受民众非议,而且其处理手段也让人不满——在第一次大崩坏的前奏爆发的中心造成了七十万人当场被蒸发,天基武器打击造成的次生灾害更是直接将整座城市拖向海洋,聚集在地中海总部下抗议的人群,被武力驱逐。

一九九九年,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宁蒂·阿波卡利斯率领绝大部分女武神叛离,那些未曾叛逃的女武神,被奥托以“谋反未遂”枪决——这是借“律法”为借口的屠杀。

经此一役,天命众叛亲离,更别说在第二次大崩坏爆发之前,本来有能力接收民众的天命,却凭着机动上升,抛弃了曾经爱戴着天命的人民,在第二次大崩坏中得以保存八个主岛。

现在的天命,早就不是当初的天命了。

而这位雷电龙马,居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奥托有了私下的交易,足以证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了,听说你要和第一基地结盟?这又是在打着什么算盘?”奥托对雷电龙马这种刻意划清界限的行为轻蔑地笑道。

“这种早就铭刻在[树]上的事情,你却还要来问我么,奥托,你应该比我更加熟悉才是。”雷电龙马扯了扯领带,不耐烦地说道。

奥托举起高脚杯,透过那深紫色的酒液观察着雷电龙马。

“只要不干扰计划的实施就可以了,谁让我们利益相同呢?”奥托放下酒杯,双手交叉,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让雷电龙马十分厌烦。

“但愿如此。”雷电龙马争锋相对地回敬道。

第一基地·核心圣所

“对于第五基地的协约,你有什么看法?”爱茵斯特站在平台上,手搭着栏杆,她看向身旁的少女,后者正看着平台之下的“那个东西”,听到爱茵斯特的提问,少女转过身来——如果琪亚娜在这里她一定会惊讶地合不拢嘴——因为这位少女就是希儿,希儿·瓦伦泰,一手组建了第一基地现在的架构的救世之人。

“很有意思,不是吗?向来特立独行的第五基地居然会想着要支援其他基地的防备,这简直就是亚伦之杖的奇迹啊,那个叫雷电芽衣的,也要好好地盯着她哦。”希儿·瓦伦泰笑道,她看起来完全不担心雷电龙马背后的图谋,与爱茵斯特的担忧形成了对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对了,先前琪亚娜中尉和芽衣少校杀死的第四天使,并不是真正的第四天使,很有可能只是它的一个分身。”爱茵斯特点明了她的忧愁背后真正的原因,“现在MONNALISA初号机还在检修,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再次出击。”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希儿·瓦伦泰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不是还有MONNALISA初号机特型机吗?把它的装备拆下来给初号机共用就好了,反正特型机和初号机的零件本来就是通用的。”

“这么说确实没错,但是特型机的装甲可能有些薄了,这也没问题吗?”爱茵斯特仍然放不下心,因为MONNALISA初号机特型机本意是用作太空环境下的作战,为了能够搭载更大功率的推进器和更多的导弹,不得不削减了装甲的厚度——实际上就算削减了也还是非常抗压——这一分一厘的差距可能会导致在对抗巨型崩坏兽时落入下风。

而且,MONNALISA初号机特型机还搭载了专门用于空战的格里芬之翼,这个装置目前还处于实验室阶段,要更换初号机特型机的装甲到初号机上的话,就必须把格里芬之翼也安装上去。

两难的境地是,现在的适格者没有一个接受过初号机特型机驾驶测试的,就算是琪亚娜·沙尼亚特·卡斯兰娜拥有战机驾驶经验,她也绝对不能保证琪亚娜会适应格里芬之翼,可是真正的第四天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觉醒前来袭击,一面是人才的短缺,一面是危机的不确定性。

“好啦好啦,如果到时候真的不行的话,我也会出来救救场的嘛。”希儿·瓦伦泰拍了拍爱茵斯特的肩,试图说服她放下忧虑。

“嗯,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照做就是了。”爱茵斯特释然地笑道。

“哦,对了,别忘了监视雷电芽衣哦~虽然我不知道龙马怎么想的,我现在也没法入侵他的意识,你那边也要做好工作啊,一切都要以基地和你个人的安危为重。”希儿·瓦伦泰叮嘱道。

“嗯。”爱茵斯特凝重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核心圣所。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奥托,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希儿·瓦伦泰看向核心圣所中最为宏伟的东西——那是一棵连接着核心圣所天花板和基地底部的巨树,它扎根在血湖之中,不知其根系延伸到了何方,亦或是通往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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