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感觉我反而像宠物…”神座琉璃坐在床上荡着腿,斯科帕斯正趴在地面上擦着地板,表情怪异地看着床脚上的刮痕。
“我应聘的是管吃管住的下人”他用手摸着那刮痕,这痕迹相比起小爱的指甲略宽些,不知道它是用了多大力气才破开留下这个痕迹的。
“是吗?”她抚着装睡的猫,望着不高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用干布抹去水分,伸了伸腰。
墙面上挂着玻璃面裂开的时钟下显示着的时间是一点,他望了望玻璃窗外无星的夜空,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待着的几天里,斯科帕斯都跟不上她的生活节奏,她睡得早,开着灯反而睡得快,半夜起身的时候见她不见了,吓了一跳,干坐着等到六点多她才回来。后来才想起她不同于常人的作息时间。约好了今天一同出去散步,他便也学着她昨日睡了一整天,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了,只是疲倦得很。
将房间简单的打理下,他打着哈欠:“我弄好了,你呢”
神座琉璃闻言点头,从茶几下的小格子里拿出眼镜,戴上。这是自那次在街上神志模糊之后,第一次见她戴眼镜。她伸了伸懒腰,站起,将身上穿着的短衬脱下,光洁的小腹上方没有戴着任何的东西。斯科帕斯吓得起身,右脚的小拇指不小心磕上了玻璃茶几的桌角。
“你没事吧?”神座琉璃将白色的短衬丢在雪色的被单上,丝毫不顾自己赤裸着上身,像是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咬着牙发出声音有些抖。
斯科帕斯连忙捂住小拇指的伤口,侧着脸捂住眼睛:“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我正打算换运动服”神座琉璃指着挂在墙上的一整套浅橘色的衣服。
“里头呢,为什么里头不穿?”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从小到大都没穿过”
斯科帕斯的左手已经快输给眼睛的威胁利诱,慢慢的从眼前移开,右手还残留着最后的良知,从脚上移开,扼着自己的左腕。
“流血了”她这般说着,走上前来,从茶几下方的另一个格子里掏出医药箱,一脸严肃地打开,从里头挑选着药和绷带。
斯科帕斯同她用的是同一款洗发露,只是此时闻到的味道却不一样的多,她身上混着少女的清香,好闻得多。
这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就看一眼。
本能把他的脑袋塞进了欲望的泉眼里,还不要脸的催促着他。
难得的景色乃是上天赠与的宝物。
他的右手也堕入了地狱,失去了唯一的理性,他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眼睛闪闪躲躲的,最后终于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皮肤较起自己而言,白得多了。与手臂的细长不同,深长的沟壑映着她胸部的挺拔,胸前的…他两只手掌拍在自己的眼眶上,疼得靠到一边的茶几上。
正在往他小拇指上擦医用酒精的神座琉璃被他这行为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斯科帕斯的目光从指缝钻出,只见得茶几的那头,小爱舔着自己的肉球,前段露出的利爪还没收回去,无声的龇牙咧嘴。
斯科帕斯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抬起,搭在神座琉璃的肩膀上,这样突然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上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差点丢失了理性的他低着头,紧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
“家里有内衣吗?”斯科帕斯问。
她歪头,似乎没听说过这东西。
“姑且一问,内…”他深吸了口气,憋得满脸赤红,但出口的声音还是小了许多,“内裤呢?”
“有”她肯定地点头,“要看?”
“你听好了”斯科帕斯用吃奶的劲甩着脑袋,停下,将眼睛在快速晃动中看到的东西全部忘却,直直盯着她额前的刘海。
“不能在人前做这种举动”他语无伦次的扯着自己的领口,“特别是对男人”
“可是你是我的…”神座琉璃正要反驳,他连忙打断,“我也是男的呀!”
顿了片刻,她嘟囔着嘴:“我怎么没听小爱抱怨过…”
斯科帕斯又闭起眼睛仰着头:“它是猫,我是人啊”
“你今年几岁”他问。
“十…十七?”她好像也不大清楚。
上部真空了十七年吗?光是想象就觉得…
“我可是二十七啊”他甩开脑子里的不洁,“我大了你十岁,说的话总不会骗你吧”
她摇头,没说话,似乎在等斯科帕斯继续说下去。
“听好了,这种举动基本不能在人前…而且,你现在已经到了需要穿戴内衣的时候了”他晃着食指,希望她的注意力能从自己红着的老脸移到别的地方去。
“脸红了?”她明确地打破他的幻想,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心头暗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强。
“…我们改日去超市里买好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见她歪了下脑袋。
“不能上网?”她问。
“可以是可以…但…”他底气不足的看了一眼不知是在舔爪子还是在擦干净等下杀人的作案工具的小爱,接着说:“尺寸之类的,舒适程度之类的..透气之类的?”
“哦~”她拉着长音应了声,慢慢起身,见得她的身躯往上移,斯科帕斯也是很配合的低头直视亮的透光的地板,无意中瞄见了裙底的一抹浅粉色。
“你真厉害,懂得可真多”神座琉璃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套上长袖的运动上衣。
“这不是常识吗?”见小爱闻言向自己慢慢走来,他反驳道。
“第一次听说这东西”她解开裙钩,顿下,“洗手间很窄”
“哪又怎么样!”他往后挪了个位置,小爱扑上前来,爪子往他的手上招呼着。
“你不想看的话,我背对着你就好吧”她转过身,松开裙子落在地上,她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
小爱扑在他脸上,爪子抓着他的头发,叫了一声:“收起你的眼睛啊臭流氓”
听得猫叫,她穿好透气的运动裤,转过来,见斯科帕斯同小爱滚进了床铺底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呢?”神座琉璃凑过身子,觉得有东西撞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往下一看,却是被斯科帕斯丢出来的小爱。
“没事”斯科帕斯捂着脸从床下钻出,拆开新买的运动套装,道:“我也要换个衣服,你在门口等我下如何”
“我已经看过了,应该无所谓了吧”神座琉璃眉头微皱。
“不不不”他头疼得很,连忙摆手,“这是两码事,总之你出去一下吧”
“那小爱呢?”她指着猫。
“它不用”斯科帕斯勉强地挤出笑容,把她推出门外,“给我五分钟”
“好久”她抱怨了声。
他尴尬的笑了声,慢慢的关上门。
他的表情变了些许,眼睛如同死鱼一般,他放下衣服,眼睛一直盯着小爱。
“如何?”小爱似乎还不解气,“你活该”
“不,不是这事”他像是换了一对眼睛,方才透着的色欲同挣扎被绝望覆盖。
他靠到小爱身前来,压着声音问着。
“她胸口下方的那些伤痕,怎么回事?”
小爱舔着爪子:“不知道。”
“右腿大腿部内侧的伤痕呢?”
“不知道。”
“后背脊椎骨附近那几道呢?”
“不知道。”
“有十年了吧?这痕迹太久了,都成疤了”
“不知…”它抬着头,斯科帕斯一直望着它。
“有什么目的?”它问。
“想帮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