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教会大厅的查洛正通过约瑟芬的感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知道,神父言峰绮礼回来了。
“欢迎回来,言峰神父。”
走进大堂的神父恭敬地点了点头,来到了查洛的身旁。
“打扰您一下,波斯卡亚丁先生,请问曼纽先生在么?”
面对神父的询问,查洛点了点头。
“罗杰拉正在房间里进行下次战役的情报准备工作。他这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很隐蔽。您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替您转达。”
“下次战役?”神父不解地问道,“已经定下攻打的对象了么?什么时候决定的?”
查洛耸了耸肩:“趁您不在的时候,他跟我商量要先去打Lancer。可能您不大知道,但Lancer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起码罗杰拉是这么认为的。”
神父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他做事可真是果断,那他已经想清楚还将哪个神泉族人作为人质了吧。。”
“人质?什么人质?”查洛惊讶地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提关于人质的事情啊?还是说他和您私下里说好了?”
“我只是给他提了个建议,他昨天没有跟您提到人质?”
“没有,您这么一说我还以为他故意瞒着我呢——真是气人。”查洛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他昨天倒是和我谈得头头是道,一直在说神泉家的结界是多么无用,Lancer是多么虚弱。喏,您看,我这就在打探神泉家的消息。”
“唔......”神父低下头,紧盯着那已经有些变形的木地板。
沉默半晌后,神父接着问道:“那他有没有提到攻打神泉家的战略方针?佯攻?直接攻打?还是——”
“当然是直接攻打咯。”查洛回答道,“我在这里派使魔前去勘测就是为了确认神泉家附近有没有危险的陷阱和魔术工坊。这怎么了吗?——还是说......”
查洛看着面露不悦的神父,故意问道:“还是说直接攻打的方案和您二位说好的不太一样呢?”
神父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这只不过是我的建议而已,决定权还在那位安哥拉曼纽身上。但他当初可答应了我的提议,虽然看上去很勉强。对了——”神父问道,“他昨天有没有提到过我?”
“嗯,提到了。”查洛笑着说道,“我问他要不要把商量好的计划告诉言峰神父,可他说您有您的想法,并不想和您同流合污。哈哈,我想这只是气话,您不必为此而感到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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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洛见神父紧握双拳,面露愠色,心里笑开了花。
“这可不是什么离间计,罗杰拉。”查洛心想,“是你过于自大了。现在落得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全都是你自找的。我只是把你的话传达给言峰神父而已,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哦,哈哈哈!”
“我并不感到愤怒。”神父目露凶光,缓缓说道,“只是对他失望透顶。我本以为‘此世全部之恶’不会和那些魔术师一样肤浅和悲哀,现在看来,他的执着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看到神父如此凶狠的目光,查洛移开了视线,接着挑拨道:
“您打算怎么做?杀掉他?还是放弃和他结盟?”
“我原本就不是他的盟友。我们只是签订了互不干涉的条约罢了。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被我尊敬的价值了。等我什么时候来了兴致的话,应该会杀掉他吧。”
神父言峰绮礼那肃穆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起来,但令查洛感到吃惊的是,一抹不和谐的微笑突然浮现出来,显得阴森而恐怖。
“您不用担心,言峰神父。”查洛虽然惧怕神父的表情,但依旧鼓起勇气说道,“罗杰拉这是在自寻死路。”
“哦?”
查洛站起身,凑到神父耳边,把Lancer 已经进行过灵核更新等事交代了个遍。
神父脸上痛苦的表情渐渐消失,他突然狂妄地大笑起来。
查洛被反常的神父一下子吓得坐回了长椅上,汗水一滴滴地从脸上滑落。他感觉眼前站着的仿佛不是神父,而是掌管地狱的修罗。
“言峰......神父?”
“哈哈哈!”神父颤抖着,用左手捂住脸庞,“看着自己欣赏之人堕落而死,究竟会产生多么愉快的感受呢?我很期待,波斯卡亚丁先生。等到开战之时,希望您能邀请我前去观看这场角斗。”
说罢,他把手背到身后,一步一步走上了通往阁楼的阶梯。
查洛看着神父的背影,仿佛看到在那宽大的后背上,长着一双恶魔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