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松若关上房门,穿过小径来到了花园中庭。
间桐家的花园不大,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不多。松若只好将尚未长出花草的土地踩实,当作训练用的场地。
“出来吧,Saber。”
倏忽间,老骑士出现在了松若身边。
“怎么样,Saber,伤不要紧吧?”
“当然。大名鼎鼎的堂吉诃德怎么会轻易被暗杀者的小伎俩击败?多亏了上好的巨人血浆,我现在精神百倍,自信满满!”Saber一边拍着已经复原的胸甲一边振振有词地说着。
“差点儿就被打败了还能这么自信,你也真是心够宽的。”松若笑道。
不过正因为Saber的性格如此积极,松若心中的悲哀才被冲淡了一些。他感觉自己愈发喜欢这位从者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姿态了。
“怎么了?又有敌人了?——啧,不像啊!看你一脸愁苦,想不想听我讲点儿好玩儿的故事?英雄事迹这种事情,讲一辈子都嫌少!”Saber摆了摆手,“对了,想不想听笨蛋桑丘的故事?那小子可是个十足的傻大憨,哈哈哈!”
远处,一群鸟因Saber的大笑而惊叫着飞上天空。松若连忙让Saber闭嘴。
“啊,抱歉。”Saber说道,“所以说,在自家门口把我叫出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当门神?”
“别瞎猜了......”松若摇了摇头,“我想请你帮我训练。”
“训练?为什么?你不像是那种会积极锻炼自己的人。不,不是在贬低你,怎么说呢?比起锻炼时的男子气概,面对突发事件时的果敢和勇气才是你的魅力所在啊,我亲爱的御主。”
松若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皱起眉头缓缓说道:“我觉得......我必须做点儿什么。”
“难不成,你对自己不满意吗?”Saber一眼看出了松若眼神中的自卑。
“......”松若默不做声地低着头,直盯着脚下的泥土。
“我的使命......”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松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自愿的......要去拯救所有人。包括......慎二叔叔和仁之介哥......所以......圣杯,必不可少。”
Saber疑惑地看着松若的眼睛说道:“喂,你没事吧御主!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我懂了!”
Saber灵光一现,拍了拍松若的脸颊:“前天晚上和你战斗的那个Assassin的御主,就是你想要劝说的间宫仁之介吧。怪不得,怪不得!看来你终于意识到劝说不可行,战斗才是王道了吧。”
松若困惑地点了点头:“我不得不去战斗,这是我穷极一生的使命。”
“这样啊。”Saber扬起嘴角,“那就不用担心了。你的从者我——Saber是最强的。干掉一、两个神明什么的不在话下。你的工作就是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剩下的一切——”仿佛人格转换了一般,Saber亢奋的语气低沉了下去,“交给我就够了。”
此时,松若脑子里一片混沌,数个梦中场景如电影般在脑中放映。
可松若不觉得自己只是个观众。他期盼着梦中的美好成真,又惧怕着梦中的悲剧化作现实。他觉得无论今后发生什么,自己只能一边竭力摆脱身后的恐惧,一边朝着眼前希望的光源奔跑——
一直、一直不停地跑下去……
看着Saber伸出的大拇指,他恍惚地点了点头。Saber笑了笑,把松开的手伸向松若。
“你准备好和我一起战斗了吗?”
松若也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Saber宽大的手掌。
“我准备好了,为了仅有我能追寻的梦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