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松若的声音低沉而果决,Saber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Saber,如果你现在发动宝具,绝对会殃及周围小区里的无辜民众,而且会造成极大的骚乱。所以,能不能把Berserker引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去呢?”
松若的这一判断至关重要。这让Saber知道战斗结束后该怎么吹嘘自己御主的指挥才能了。于是,他在心里高声对松若说道:
“英明的决断,御主啊!我现在就想办法把他引开。到时候再告诉你发动心灵暗示的时机。”
“嗯,拜托了。不过有个问题......这样我就看不到你们的战况了。”
“没关系。我会及时向你汇报,随时听从你的指挥。别担心!”
Saber大吼一声,朝Berserker猛冲过去。他不打算硬碰硬,而是像刚才一样用迅捷的步伐躲过“凯希帕鲁格之爪”,轻盈地踩着他的肩膀跳到了铁门上。
“怎么了?反应这么迟钝,难不成你肚子饿了?”Saber想勾起Berserker的怒火,于是继续挑衅道,“只要我的御主在,你就永远打不败我,不信的话,直接放马过来吧!”
Berserker怒发冲冠,一下子跳上铁门,用双爪猛击过来。
Saber集中精神,沿着墙壁开始逃跑。
间桐家位于山腰,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座坡度尚可的山峰。Saber一边引诱着失去理性的石川,一边绕过林立的居民楼。
“一定要及时汇报情况,Saber,千万别轻举妄动。而且,如果察觉到对方御主出现的话,不用想太多,直接撤退。”
松若的指挥让Saber倍感安心。看来,他的这位御主真的成长了不少。他打算等战斗结束后,好好鼓励鼓励松若。
就这样,Saber成功地把变成Berserker的石川引诱到了深山中。隔着无数如墨般漆黑的树干,他看到那一双可怖的红色双眼,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移动。
“还有一分钟——”
距离石川恢复人形,只剩下一分钟的时间了。只要再撑过一分钟,Saber的胜利就十拿九稳了。
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挂有冰凌的干枯树杈,一步一步地快速朝山顶走去。
“还剩三十秒——”Saber心想,“得赶快了。”
等山顶的轮廓清晰地进入他的视野时,他连忙对松若说道:
“好了,可以施加心灵暗示了!现在是击败他的最佳时机!”
“嗯。”
松若轻声答应,念起了曾在柳洞寺中咏唱过一次的Saber的真实身份。那宛若紧箍咒般的咒语,顿时让Saber心头一紧。
仿佛整个世界的转速都加快了,Saber四周的景色飞速旋转起来。树木、天空、土地......全部化作了一道道五彩斑斓的流星雨,将整个空间彻底颠覆——
“还剩十秒!”
Saber好似踩在棉花糖上一样,脚下软绵绵的。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终于,那可怖的混沌感湮没在了蓝天之下。
体内所有的不适霎时间烟消云散。一切杂念都被刚刚的流星群冲刷殆尽,只剩一个念头残存在了意识中。
在这一刻,Saber化作了机器,化作了没有一丝杂质的、纯粹的清扫者。
“夙愿尽头的最后骑士(Last Knight)!!”
在踏上山顶树冠的一刹那,Saber大吼一声,高举剑矛。银白色的光柱直通天地,周围的锁链如银蛇般缠绕其上。锁链尖锐的端部指向四面八方。
“还剩一秒——!”
Berserker变回了石川的样貌。Saber并未砸下剑矛、让光柱把石川压扁,而是把武器抛向天空,让那光柱直通云霄,并在穿透白云的瞬间爆裂开来,使汹涌澎湃的魔力向四周扩散开去。
Saber答应过松若,不会直接杀死任何人。
不过——
能否活下去,就得看石川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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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回人形的石川,连变成Berserker后的记忆也一并被抹除了。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难以立足的山上奔跑,就一下子被那光柱爆裂时卷起的狂风掀翻了。他瘦小的身体压断了无数树杈,锋利的枝条拍打着他的后背,让他遍体鳞伤。石川不知所措地挥舞着双臂,朝山底滚落。
......
“结束了。”
望着布满流云的晴朗天空,Saber发出了一声轻笑。
正对着山顶的那片白云中间,留下了一个极为规整的圆洞。
此时,一只硕大无比的苍鹰扑扇着翅膀从圆洞中穿过,朝柳洞寺的方向飞去。
一切都归于寂静,远处的朝阳放射出美丽的光晕。
面对这宁静祥和的景色,Saber在心中默默说道:“报告御主:从者Saber,已击退敌方从者Berser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