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
这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冲田总司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虽然清姬的面容是那样的和善温婉,但不知道为什么……冲田总司感觉到清姬似乎对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这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难道是八字不合?
这样想着,冲田总司慢慢挪动自己的屁股,远离了二人。那种如同被针扎一般的刺骨感觉也逐渐消散。
而那名为清姬的女子正在同土方岁三相当自然地谈笑,就仿佛是一个被土方岁三吸引,陷入爱河的女子而已。
不过,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吧?
虽然平时偶尔喜欢坑土方岁三的钱,但冲田总司显然并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趁着面还没有端上来拿起桌子上的炼狱剑悄悄离开了两个人。
嗯,虽然土方岁三有点……风流,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他谈情说爱的时候自家还是不要去当这个……
电灯泡?那个好像是国外传来的玩意,本地人的话应该说……
“还是……不要去做他们两个人的煤油灯了。”
冲田总司叹了口气,但紧接着她的眼睛便被一个男人吸引住,再也无法从那个男人身上挪开。
那是一个身穿湛蓝色长袍的男人,同样湛蓝色的长发垂到了腰间,背后背着一把一人高的长刀,行走的姿势相当随意,但脚步间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这个男人……很强!
冲田总司也并非是没有见识的人,虽然那个男人的背后背着足以称为是‘笑话’的纤细如同晾衣杆一般的长刀,但她却能感受到那个男人身上平静如同湖水一般的气息,就彷佛与四周的空气完美融为一体一般。
哪怕是剑豪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冲田总司不由自主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却见得那个男人身形微微一晃,在人群中失去了踪影。
“哟,小妹妹,怎么,你喜欢他?那我可要单方面告诉你,你没戏了哈!”
一个略有些戏谑的声音在冲田总司身旁响起,她不由得转身看去。
那是一个黑发少女,脸上带着张狂不羁的笑容,腰间有一把似乎是异国传来的火枪,一只手握着一把黑红色长刀,另一只手用一个价值不菲的黑色葫芦往嘴里灌着酒水。
“我只是感觉他像是个剑道高手,想要与他切磋一番而已。”
“倒也是,冲田总司作为幕府天剑,土方岁三的样貌也算不错,应该不会是那种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女人似乎是在同冲田总司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幕府天剑?”
冲田总司皱了皱眉头。虽然说出来有些自恋,但自己确实天资卓绝,但是称为‘幕府天剑’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更何况自己和土方岁三应该也只是在同一届的剑士中小有名气,应该也传不到那么远吧?
难道是……近藤老头儿的……
“别瞎想啦,你猜不到我的身份的。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应该算是……对这个世界的复仇者吧?你可以叫我信长。”
这个世界的……复仇者?
冲田总司感觉有些无语。虽然传记小说近期好像确实是比较流行,但是像这样在大街上公然宣称‘我是这个世界的复仇者’的人……多半是脑子缺了一根弦吧?
想不到近藤老头儿居然……想来应该是近藤老头不肯让自己的女儿学习剑术,想要让她作为一个正常女子生活下去……从而……
几乎只是一瞬间,冲田总司的脑海中便脑补了数百万字的大作。
“喂喂喂!你脑子里一定在想一些非常失礼的事情吧?反正现在这个时候……算了,有时候无知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情。”
信长咂咂嘴,背着手转身离去,就彷佛是……仿佛是……
冲田总司憋了半天也没想到形容词,自己一向都是钻研剑术的,近藤老头儿根本不让自己看那什么……传记小说。自己唯一知道的几个桥段几乎都是从土方岁三那里听来的。
嗯!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整整一屋子的传记小说,还要专门雇佣一个人给自己读!好好听个痛快!
……
“大夫,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
“这……”
大夫压低了眉眼,近藤周助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虽然自己也知道肺痨这种病症多半是……没有治疗方案的,但……
“由感受风寒,未经发越,停留胸中,蕴发为热……小姐的病情应该还不算严重,我这里有个方子能缓解下病症,以后饮食要清淡一些,不要受了风寒,至于治愈的话……”
大夫的脸色有些难看,道:“近藤先生,您也太为难我了,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而已,至少这样的病症至今没有治愈的先例……”
“这样么?”
近藤周助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垂下了双手。
似乎是不想看到近藤周助太过伤心,也可能是害怕近藤周助一时愤怒喊着“你这个废物”一刀斩下自己的头颅,大夫小心翼翼地道:“不过似乎也并不是没有治愈的方法,似乎有一些外国人在京都开了一个西洋的医院,他们治疗的方式似乎和我们完全不同。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带这位小姐过去看看……”
西洋人的医院……
肯定是相当烧钱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扯上‘国外’两个字,价格绝对能够上涨一大截、自己虽然说……不缺钱花,但是想要在西洋人的医院里治病……
“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怎么就和病入膏肓了一样?”
冲田总司从床上爬了起来,道:“近藤老头儿,你不用担心!我还能活的很久呢!病人哪能有我这么厉害?你把永仓新八叫来和我打一架!我比他健康多了!”
“得了吧,你能活到我死的时候我就谢天谢地了。别老欺负永仓新八。”
近藤周助有些哭笑不得,道:“就知道你这丫头早醒了,我给你找了一个天然理心流试卫馆塾长的活儿,省得你天天祸害别人。”
“哟,天然理心流试卫馆塾长,你是要当甩手掌柜啊?你可别后悔啊!一年……不出半年!不出半年我至少要教出五个免许皆传!近藤老头儿你还是别舞刀弄枪的,回去养个老吧!”
“你这死丫头!”
近藤周助笑骂道,作势要打,然而冲田总司哪能被他逮住?抱起自己的菊一文字则宗一溜烟儿跑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