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愤怒地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插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在胸前里疯狂燃烧,可那怒火同那易燃的纸屑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肖月走在出村的路上 时不时悄悄回过头检查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否能够重新出现在自己身后,脚步也止不住慢了下去,肖月余怒未削地嘟囔着。
“别以为我会回我找你,做梦!”
肖月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步子如同脚下粘粘住了那般动迟缓,夕阳疲惫不堪地躲入地面线下,那冷清的夜色也在慢慢吞噬者无边的夕阳,肖月十步九回头地慢悠悠走在小路上,原本几分钟就能走完的小路硬是被自己走了将近半个钟头,肖月折下一根枯树支柳疯狂的朝着路边的野草倾泻着自己的愤怒与不满。
“阿~!”
一阵毫无章法的劈砍后,发泄完的肖月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吐出一口浊气后,起身拍掉自己身上粘上的野草与泥土灰尘。
“完了,匕首忘带了,好像掉在那阿婆家里,没办法....”
肖月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奔回村子,心中悔恨无比,早知道就走慢一点。
哐当!阿婆的房门被肖月毫不留情的推开,房门受到巨大撞击发出痛苦的呻吟,肖月毫无顾忌的冲着二楼大吼一声。
“阿芮斯!”
“恩人....恩人,她不在这里。”
回答肖月的并不是阿芮斯,而是缓缓从楼上走下的阿婆,阿婆神色慌张的双手紧握住肖月刚才丢弃的匕首。
“阿芮斯人呢?”
“恩人,恩人她.....”
“她去和拉姆谈判了?”
“......恩。”
肖月一个踏步上前,眨眼间便来到阿婆跟前,右膝高抬猛的将阿婆手中的匕首踢飞至空中,肖月一把夺过阿婆手里的匕首,眼里透出凶光看向阿顿时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楼梯上。
“我..我..我也没有办法,下个月谁又能来帮助我母子俩!要怪都怪这娃天杀的死老爹!真是作孽啊!”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阿婆被吓得不敢再多出一声,肖月犹豫再三后还是把匕首收回刀鞘,继续盘问道。“她现在人在哪?走了多久?”
阿婆颤巍巍的回答道,“在村子的北边的祭坛了,恩人走了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肖月一把扯住阿婆的领口提了起来命里道,“带我去。”
阿婆一听肖月的话,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要不是被肖月扯着衣领恐怕早就躺在地上,不能再起了,阿婆忍不住的抽噎起来,“恩人啊,哪里是去不得呀,哪里.....”
阿婆还没有说完便被肖月哟用食指与拇指按在喉咙处,距离的疼痛感让阿婆发不了声,只能从传出细微的呜咽声。
“我不是圣女,我只知道善恶终有报,如果不想那孩子成为孤儿,你最好现在带我去,明白?”
阿婆被吓得连连点头,肖月这才松开手,阿婆立刻瘫倒在地,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等了好一会儿肖月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带路。”
一路上阿婆都与肖月拉开着一定距离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哪里不注意触了这位肖月的霉头,自己便会人头落地。
肖月与阿婆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催促阿婆赶路,可越到后面阿婆走的就越加缓慢,脚上的步子越加漂浮,到最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指着前面如同倒立的圆锥却不是很高的房屋哭诉道,“哪里就是祭祀台了,我现在在踏近一步和死在你手里没有区别,要是您执意要我过去,不如就在这里杀了我吧。”
肖月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与整个村子截然不同的建筑,自己在村里呆的这几天居然从未见过它,肖月又看向那双膝跪地不停哭泣着的阿婆,没好气的说道,“回去看好那男人去,指不定下个月就是你儿子来这里了。”
阿婆听后惊喜万分,也顾不上自己的涕泪直接在地上给肖月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还在不停说着感激着肖月的话。
肖月也没有理会阿婆,只是丢下她一人朝着那祭祀台走去。
走到祭祀台前,肖月抬头看着着诡异的建筑,刚才远处,自己只能见过个轮廓,走进一看这祭祀台叫做教堂更加形象,只不过是一个造型诡异的教堂,那窗户上雕刻的玻璃上早已失了颜色与光泽,砖石也长满了碧绿的苔藓,大门处更是少了半边木门,祭祀台里的陈设也在若隐若现。
肖月谨慎地进入大门铺面而来的热气让肖月倍感不适,偌大的祭祀台没有一件物品,只有一座两人高的圣母石像屹立与中,没有肖月脑海中的残肢断臂与染满整个的房间,就连那些被献祭的村民与阿芮斯也没有半点踪影,肖月有些着急的喊道。
“阿芮斯!在的话就出个声!阿芮斯!”
“嘘!别吵到他们睡觉。”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肖月身后传来,肖月连忙几个后跳,拉开距离,转过身的同时将自己的匕首抽出,那面带黑色微笑木偶面具的人,让肖月不寒而栗,那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身上还无形的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压,不由地让肖月联想到那些被普尔称之为鬼面的家伙,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伙的,只见那人轻轻将食指横于唇前,另一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向上指去。
“阿芮斯在哪里!”
肖月愤怒地质问着眼前的怪人,只见那怪人并未开口,只是歪了歪头,指天的手指往上指了指。
肖月警惕地注视着那人,见没有动作之后,用余光瞟向那人手指的方向,肖月瞬间凝固在原地后背冷汗直冒,瞳孔因为恐惧而颤抖,几十个活人被铁钩穿过下颚吊于房顶,每个人全身发肿膨胀起来,有些甚至整块肉都掉落下来露出那阴深至极的骨头,至于为什么说他们是活人,那痛苦的眼神因为恐惧在不停颤抖,求死的目光恳求着肖月。
“怎么样,这就是无声的美,如同一位失声的歌者,那是独一的美。”
说话的正是那诡异的那人,肖月倒吸一口凉气,肺仿佛被冻成一团体温跌入谷底,肖月浑身一颤失重地跌坐在地,惊恐地看向那人时间仿佛就如此凝结,肖月楞了几秒后,便一个后翻往后退去,借空翻时从手里丢出一团从面抓的尘土,随后双眼便不停在那群“挂肉”上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肖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心里的石头也渐渐被减轻不少,肖月死死的盯着那人,再次重复着那句话,“阿芮斯在哪?我只要她一个人我们便会离开。”
“她呀~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死的。”
说着那人便走到一旁给肖月让出了一条道路,肖月盯着的同时疯狂观察着祭祀台的四周,空无一物的祭祀台,只有那形只影单的神像屹立于此,肖月见那人的举动试探地说道。
“你这是在.....送客?鬼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
“哦~你知道鬼面?”
那人仿佛被提起了兴趣,满是玩味的说道,“那您对教会又了解多少呢?”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我劝你把阿芮斯交给我。”
肖月从新调整姿态,稳住自己的下盘匕首也紧握在手,紧绷着的大腿似乎在下一秒将弹射出去,一刀终结那人的生命。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斗得你死我活,那姑娘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如果你非要执意下去,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