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不准哭。”
卡特琳娜用手指戳着我的脸，一疼，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卡特琳娜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卡特琳娜摆摆手：“我只是正式退休、并且需要去休养一段时间而已，没死呢，我死了你又该怎么办，也是哭吗？”
嗯……
“子若，别缠着卡特琳娜姐姐了。”
菲洛嘉语气平静，把行李放到一旁的马车上，“虽然是不能回来了，但是，你们开拓者以后是可以到处瞎逛的喔——到时候再去看姐姐吧。”
……这个词用的，好像我们多不务正业一样。
呃，我们确实挺不务正业的……
“那，卡特琳娜姐姐，再见！”我想了想，又说，“到目的地以后，记得写信回来！”
卡特琳娜姐姐的目的地是艾伦克斯公国。
其位于日陨半岛的西北部分，在莫伦公国与其分界的莫里斯山脉的西侧，在玛利亚公国的西北侧与其接壤于一片贫瘠沙漠的一部分。
卡特琳娜坐着的卡车一颠一颠的，很快消失在视线的远方。
……
我们很快回到了室内的暖炉旁。雪在窗外缓缓地飘着。
“院长，卡特琳娜姐姐她……真的没事么？”
我有些担忧，于是询问院长起来。
“卡特琳娜她没什么问题。”院长给予了令人心安的答复，“不过，子若，我来和你说说一些事情……”
院长一边这么说，一边咳嗽一声，示意菲洛嘉为自己倒一杯茶水。
等菲洛嘉离开以后，院长才缓缓开口：“子若，你在玛利亚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他的语气平淡，听着却不容置疑。
“如果不是老安迪告诉我，你从卡普斯身上接触了异界渡轮的法则……我或许就会认为你不是一个好孩子，而是别的什么……”
院长爷爷仔细观察着我的神情。
“你可不像个小孩子，更像个心事重重的家伙……”
他叹了口气，沉思一会儿后，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一想到卡普斯那人的情况……你这种性格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不知道怎么回话——
就像院长说的那样，人到年纪了，总是会不自觉陷入回忆中——院长爷爷现在正陷入到了回忆中。
“子若，你现在几岁了。”院长忽然询问道。
“十三……快要十四岁了。”
“卡普斯第一次的任务记录也才十七岁……”
你给我对标是吧……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对老年人可得尊重一些。
“……子若，你在干什么？”
“……没事。”
“子若，我需要告诫你一些事情……”文森特院长正襟危坐起来。
“外面的世界不止有未知，还有恐惧，即使你爱好探索，也请探索已知中的未知，再决定好什么时候探索真正的未知……你知道牧场庄是怎么渡过冬天的吗？”
窗外的雪景很美，但是看得远了，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似有不可知的存在潜藏其中。
院长的表情严肃。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窗前沉思着，眺望的方向似乎是玛利亚公国的方向。
菲洛嘉叫住了我：“子若。”
她抓着我的手。
“卡普斯是个很传奇的人。但他曾经害死自己的爱人和一整个地区的平民——因为他的好奇……在那之后，一无所有的他，才无所顾忌地四处探索，寻找解脱，成为传奇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或许死在异界渡轮里才是他最好的结局。”
我对此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点了点头，五味杂陈地离开了。
卡普斯……是这样的人么。
我是不是也害死了自己的爱人呢……上辈子的事了。
在纠结和不安中，我沉沉睡去。
……
……
第二天，是一如既往的日常，阳光透过纱帘是淡白色的，窗外的雪景是纯白和灰白的，偶尔有深色的平静树木闯入视野，也是稀疏平常的。
妮维雅……
不知道什么时候，毛手毛脚的少女就已经爬到了我的床上，一张满是口水的脸蛋蹭着我的衣服，昨天回来还没洗澡，一身尘土，这样一来就变得脏兮兮的了。
“妮维雅！！！——”
这家伙成功地被我一脚踹下了床铺，不过由于护栏的存在，她的腰撞在上面，也没多大问题。
“噫噫噫！！！——”妮维雅疼得立马跳了起来，然后脑袋又落在我的肚子上。
噗——
呜呃——
哐哐——
“妮维雅——！！！”
在少女的怒吼中，床铺七零八落，一片凌乱，粉色和淡蓝色的贴身衣物飞得四处都是——
最后修女赶来的时候，两个人还紧紧贴在一起，发出意义不明的少女尖叫，脸颊红彤彤的，发丝也被汗水浸湿了。
妮维雅有些胖胖的，婴儿肥，不过也是真的很大，我倒一直像是没发育一样，而且手臂纤细，有些骨感，看着很有若香的感觉。两个人扭打起来，我很自然地就成了在下面的那一个。
修女制止好我们两个，不过也没责怪，只是把我们从床铺上抱起来，拎着精神焕发的两只小鸟，去到外面的公共舆洗室，把她们粉粉的脸蛋好好清洁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