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和秽物、邪物、特质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莫雷阿他们围住篝火，抚摸苍虎那淡蓝中带白点的毛发。
苍虎的体型已经变大许多，可以枕着三个人的脑袋。
还有一个倒霉蛋没抢到位置，只能蹲在旁边，还得负责安抚大猫猫的情绪、撸它的脑袋。——猜猜这个倒霉蛋是谁。
“但是目前来看……特质能够影响秽物本身的情况，理论上应该是可行，但至今没有被记录在案的案例。”莫雷阿的表情有些头疼。
“那些圣墟教派的，据说查了好多资料，但都没有记载，所以已经在着手为你的经历登记在案了，不久之后可能要实地考察。”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很繁琐的流程，不愧是圣墟教派……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换成我们的话，估计得在文献的海洋里溺死。”
“幸亏你是开拓者，不然他们应该会拉着你问这问那，现在虽然推迟了一些，但到时候好好配合一下，两边都不麻烦就最好了。”
唠唠叨叨的，莫雷阿这家伙。
比这繁琐多的事情，上辈子可没少经历……诶……对比起臃肿繁琐的机构和低下的办事效率，守望者已经好太多了，至少他们的选拔更严格，行动更迅捷。
“那个，莫雷阿，可以开始了吗？”我委婉地提醒了一下。
“喔……好的。”莫雷阿点了点头，把自己宽大的胸衣抖了抖，褶皱映出的火光显出十足的层次感和年代感。
“由于赶路的便利问题，我并没有携带实物到来，而是带来了相应的凭证。”莫雷阿从衣物里取出几张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票子，“上面有圣墟教派盖的章，你可以放心凭证的效用。”
“可是……？”
“实物的文字说明都在票子上，如果非要见证实物的话，可以进行一次临时的远距离意识模仿，经由守望者先生或女士的手触摸实物。”
原来远距离意识模仿还能这么用。
“对了，来之前我已经听说了你自学制造绘制材料的事情。”莫雷阿话锋一转，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女士，“阿尼•龙和亮都喜欢……嗯，提前打听，所以我们都从文森特先生那儿得知了这件事。”
“他也请求我们告诫你几句。”阿尼•龙抬起头，呆呆的眼眸朝我这边看来，“好奇心的射程，不能太远，否则，会落入无尽的未知中。”
莫雷阿点头“嗯”了一声，露出很赞成龙的说法的样子：“刚刚我提到了‘临时的远距离意识模仿’，和普通的远距离意识模仿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只能由一方建立连接，另一方即使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也没关系，但只能共享触觉和视觉，至于想法什么的，就没有办法了。
“之所以不让所有教会成员都学习远距离意识模仿，是因为，远距离意识模仿的背后，是一只极其诡祟而不可名状的恐怖秽物，其周身形成的领域已经达到了法则的水平，可以说是‘行走的未知’……目前来看远距离意识模仿的确便捷，但假如真出了什么事情，圣墟教派都得玩完，圣盾教派也要损失许多人手，到时候，我们圣戟教派，就需要配合余下的圣盾教派解决那只恐怖的秽物。许多东西就和这玩意儿一样，能不碰，最好不碰，但也不要小看不得不碰它们的人。”
“利用未知么？真大胆。”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感慨一句。
莫雷阿想了想，继续说：“它的言谈举止、社交表现等，都十分自然，就像是生而为人一般……可它的存在特征完全不符合人类甚至生物的特征——而它自己，也是在我们提醒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嗯……说起来，我们唯一敢与它合作的依仗……说来很可笑，居然是它说‘我是个人’，以及‘就算不是人类也要看看怎么帮助你们’，还有‘哇，猫猫好可爱’……这样的话——当时维多利亚女士差点被吓坏了，好在它只是摸了摸她。”
维多利亚……喔，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是两次。第一次是特质物鉴定的人员名单，第二次是卡特琳娜书房里那本书的书名……
“维多利亚女士到底是猫还是人？”
我忍不住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啊，是个退休的开拓者，因为在某次任务中被法则影响而变成了一只猫，但依旧有人类的智慧……真不知道猫科动物那点脑容量是怎么装得下的，法则的力量真神奇。”
莫雷阿喝了口水，继续说：
“虽然变成了猫……但她偶尔能变回人，每次变身都风流地去参加各种聚会，而且长相动人、仪态万千，久而久之就有了一个所谓‘骑士团’的追求者组织……有一本书是描写这个骑士团的成立经过的，感兴趣可以看看，上面有很多可以公开的圣盾教派情报——维多利亚女士变成猫之后也不能自主生活，干脆就在泊子平原的圣盾教派总部待着了，当个吉祥物什么的。”
涨知识了。感谢每一位愿意科普的先生，阿门。
我在胸口悄悄划了个开拓者的祝福用语，表达我对每一位认真解答问题的先生女士的尊重——
我点了点头：“我完全理解力！”
“好吧，那我们开始。”
莫雷阿说着，也点点头，把手里一共五张票子交给我——
……
【特质物：未冻之霜。
珍惜度：优良。
效果：消耗一定特质，暂时驱散物理法则以外法则的影响，但无法动弹。主动取消效果前遭受物理上强烈冲击，将会提前退出驱散状态。
描述：来自极寒冰川的一处小小村落，是一位不怎么出名、也不怎么优秀的除魔人的死后遗物。当地人为纪念他以冰雕为其塑像：“冷静，请勿轻举妄动——影怪将会来袭。”
-详细：为一件附有霜痕的胸甲残片，可提供一定的防御能力。
该特质物定价37探索点数。】
……
【特质物：未说之言。
珍惜度：平庸。
效果：消耗一定特质，暂时不会受到对听觉或言语产生影响的法则的影响。
描述：有蓝宝石镶嵌其上的无价之宝，一位参与“冢谷”事件的清剿者的遗物。
-详细：据说制造者在死前刻下了识别身份的咒文，远方的爱人穿戴后就能听到最后的留言。他的爱人加入其他材料改造后，将其制成特质物。
该特质物定价11探索点数。】
……
【特质物：未动之情。
珍惜度：平庸。
效果：无需消耗特质，一次短时间吟唱、远距离传送的机会。
描述：一张护身吊坠，来自一位并不出彩的中坚守望者。
-详细：一个仰慕前辈的后辈，费心费力为执着前往“死寂”级别事件的长官赠予的吊坠。吊坠送回后，为寄托哀思，将其制成特质物。
该特质物定价5探索点数。】
……
【特质物：未晓之理。
珍惜度：有效。
效果：消耗一定特质，使腿部速度与力量提升，同时提高整体协调能力，速度提升幅度大致在50%～75%之间，因人而异。
描述：一个破破烂烂还有烧焦痕迹的靴子。
-详细：在一次实验中，一任皇家科研院某部门主任被炸断一条腿后痛定思痛，为每一个要参与高危实验的人员制造了便于关键时刻提升身体素质的特质物，但每一双的造型都像是被火焰侵蚀过。
该特质物定价16探索点数。】
……
【特质物：坦荡。
珍惜度：几近完美。
效果：无需消耗特质，极大幅度增强物理对抗能力以及对自身特质的适应性。
描述：需要全身穿戴的黑边灰色皮革软甲，以及一件诡异披风。
-详细：黑市中流传的改造版教会盔甲，售价为正统的70%，但已被取缔绝版，并且有一定的未知风险。
该特质物定价134探索点数。】
……
我仔细地研究了半天，最后选择了未晓之理和未动之情，剩下的探索点数还有二十多点的样子……但其他的特质物对我的吸引力不大，【坦荡】买不起，【未冻之霜】或许比较合适不能持续获得【无痕之泉（稀释剂）】的教会成员，至于【未说之言】……我还在考虑。
其中【未说之言】就被莫雷阿戴在手上，其他的都得利用远距离意识模仿去拿取。
总是喜欢一口气要把想买的东西都买好什么的……结果连个购物清单都懒得做，联系的时候还让莫雷阿自己把特质物看着带……
得吧，至少那双破破烂烂的靴子看着就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东西……
“呃，那个。”我忽然想起什么，“既然这里的都是圣戟教派的人……那么怎么联系在实物旁边的守望者，让她与我对接呢？”
“哦——”莫雷阿点了点头，“龙之前学习过远距离意识模仿，虽然已经明令禁止开拓者学习，但事情至此，他们也没有办法。”他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有这么方便的能力存在，我们的队伍也才能自由自在。”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龙现在的性格很可能是因为这个能力的副作用导致——”
他的话我只听了一半。
莫雷阿的表情有些发怔，因为他没想到面前的少女会忽然蛮不讲理地夺走他手中的戒指……但奇怪的是，少女戴上戒指后，只是在原地缩成一团，一声不吭地望着地面。
莫雷阿凑过去，若有所思比起口型：
渡轮的声音？
子若点点头，继续一声不吭地盯着地面。
似乎这已经折磨了她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