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娜看见方明轩三人时曾一度惊讶到说不出话，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赶紧逃走，但又意识到不能丢掉正在进行的工作，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继续把糖果发给孩子们，等身边清净了之后才向方明轩打招呼。
“在这里碰见你们，真巧啊。”
莫嘉娜的嘴脸在抽搐，她这么尴尬的模样在方明轩看来也是非常新鲜的。
“你在打工吗？”
“不是！我根本不缺这点钱！”
莫嘉娜的反应很激烈，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于是对她打扮成女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更感兴趣了。
“那理由是？”
莫嘉娜板着脸，在掩饰内心激烈的情绪，这时另一个人来到她身边。
“是我提议让大小姐来的，这毕竟是夫人赞助的活动，想让平日里总是忙于学习的大小姐也出来玩一玩。但是她却主动提出要帮忙，就给了她一份工作。”
突然出现的女士比较年长，对三人来说是陌生的面孔，见他们茫然的表情她继续说道:
“我姓张，在莫嘉娜大小姐家里工作很多年了，平日负责一些家务事。大小姐生病的时候正好回一趟老家，错过了和几位相识的机会，非常感谢各位对大小姐的照顾。”
“额，不用客气。”
“我们这边才是，平日里收了副班长很多照顾。”
突然出现这么有礼貌的人让三人措手不及，即使想不起来有哪方面受了莫嘉娜的照顾也还是说着客套话，一旁的莫嘉娜都听不下去了。
“不过是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而已，我也已经还过人情了，不用把话说得这么拘谨。还有啊，我说的想帮忙的意思是指搬搬东西，布置场景之类的事情，不是穿着奇装异服给小孩子发糖！”
“怎么可能让赞助者的家人去干苦力活，就算是你想做，店家也不会让你去做的。”
“而且这身衣服很适合你，本来就有混血的外貌，装扮起来比其他人更像，刚才那群小孩子也非常激动。”
“你也听见了，反正不是我要穿的！”
莫嘉娜别过脸去，不理会方明轩的称赞，曾雪莹却很向往莫嘉娜的衣服。
“真好啊，我想穿都还没得穿呢。”
莫嘉娜瞥她一眼，手中的果篮引起注意。
“在水果店那里赢来的？”
“嗯！今天要把‘免费拿到’的精神贯彻到底！不过我拿到宣传单的时间太晚了，没有万圣节该穿的衣服，不能从别人那里拿到糖。”
说到后面，曾雪莹激烈的语气渐渐消沉下去，旁边张阿姨的眼神却明亮起来。
“如果在烦恼这个问题的话，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
一段时间之后，曾雪莹从换衣间里走出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吸血鬼服装，兴奋的情绪难以抑制地呈现在脸上。
这是一件以黑色为主要色调，少许紫色作为点缀的洛丽塔洋装。V字领口稍稍露出锁骨的线条，下方有精致的蝴蝶结，中间则是一条束腰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裙撑将裙摆撑出可爱的半圆形，一层层褶皱整齐地自上而下排列着，一直垂到膝盖的位置。
长手套的手背上镶着闪亮的水晶装饰，腿上是一双缠绕着丝带的公主袜，配上纯黑的小高跟鞋，在可爱中透露着一丝高贵。
曾雪莹还戴上了作为吸血鬼而言必不可少的獠牙，背上有一堆柔软的翅膀，会随着她的行动轻轻晃动起来。
她感叹了自己一阵，然后突然跳到方明轩背上，作势要咬他的脖子。
方明轩觉得如果是这么可爱的吸血鬼的话，把血液交出去也不是不行。
一只手按在方明轩肩膀上，方明轩眼角瞥见锋利的爪子，他回头一看，是于念秋扮演的狼人。
她头上戴着两只灰色的尖耳朵，身上的衣服也是毛茸茸的，特别是胸口和臀部的位置，堆积的绒毛让她看起来比原来更加丰满。在此基础上她的手脚都套着巨大的狼爪，虽然尽力摆出吓人的姿态，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扮可爱的角色。
当然，那边的吸血鬼也一样。
只是此时此刻，两个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恐怖角色摆出了互不退让的姿态。
“明轩学长的血液是我的东西，绝不让给你。”
于是就像故事里描述的那样，身为宿敌的狼人与吸血鬼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方明轩把她俩晾在一边，通过旁边的车窗观察自己的模样，打扮成科学怪人的他脑袋上有钉子和螺丝之类的装饰，倒是比那两人更有万圣节的氛围。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她们俩的衣服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也有？这些不是给莫嘉娜准备的吗？”
“难得的机会，想让大小姐尝试一下不同风格的装扮，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方明轩感觉到这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有些奇怪，比如袖子和裤腿短了，但胸前和胯部却又比较松。他突然意识到，虽然张阿姨一直说希望莫嘉娜玩得开心，但实际上她才是最乐在其中的人。
“那我就去换衣服了。”
莫嘉娜往换衣间走，张阿姨连忙说：
“大家才把服装换上，不和他们一起玩一玩吗？”
“我是为了帮忙才穿这身衣服的，不是为了玩。现在工作结束了，我要换回原来的衣服。”
“等一等嘛~万圣节才刚刚开始呢，和我们一起去要糖。”
曾雪莹突然跳到她身旁，拽住她的长袍，莫嘉娜大惊失色。
“慢着，别拽那里！”
莫嘉娜厉声喝止，但是已经晚了，黑色长袍在曾雪莹的拉扯下被掀开，露出里面的纯黑色长裙。太多的细节方明轩没有看清楚，他的目光只是锁定在很低的V字领口，快要被撑爆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体上，胸前的肉都被勒出了痕迹。
莫嘉娜涨红了脸，在曾雪莹愣住的瞬间把长袍拉回去，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
“那是什么？”曾雪莹双眼无神地说“像是某些糟糕的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服装，原来朴素的长袍下隐藏着这么无耻的欲望吗？”
“不对！只是因为衣服买小了才会这样的。”
“确实是我的失职，大小姐的发育速度超出了我的预料。”
“所以才要选有长袍的这一套。与我的兴趣无关，这些也不是什么糟糕的服装，穿出来的感觉就应该像你那样才是正常的。”
莫嘉娜指向曾雪莹，但实际上她穿上吸血鬼的裙装之后一直感觉胸口和臀部的地方有点松，被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是在嘲讽我吗？”
“......”
“这种时候别沉默，倒是给我反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