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莹要在方明轩的监督下才能学习，但方明轩也希望完成自己的作业，于是来苦口婆心地解释了几道题之后，他见曾雪莹开始有了学习的样子，便坐回那一边去，埋头做起自己的作业。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方明轩解开了一道又一道题。这套练习册很温柔，虽然数量多，但难度都不高，方明轩一连做了几页纸的题目，没觉得多么烧脑，倒是有种敌人太弱的疲乏感。
他放下笔伸着懒腰，发现曾雪莹也没在做作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玩起了手机。
方明轩的表情拉下来，一伸手抢过曾雪莹的手机，她发出充满哀怨的惊叹，方明轩用手机指着她告诫道:
“不完成今天的任务就得一直坐在这里。”
“我知道，我只是在用手机查资料，绝对没有偷懒，快还给我。”
她伸手就要抢，方明轩一侧身躲过，同时瞥了手机屏幕一样。
“你用搞笑视频来查资料哦。”
“额，那是……”曾雪莹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大脑快速地寻找着借口“只要用求学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世界，那么每样东西都拥有教育意义。”
她突然睁大眼睛，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太明显了，她是在为自己偶然说出一句有道理的话并且恰好能够应付当下的情况而感到庆幸。
“就是这样，快还给我，我还要继续通过它来接受教育。”
“从它这里接受的教育对你现在在做的题没有帮助。”方明轩果断把手机放进自己口袋里。“暂时没收，等你做完题再还给你。”
“不~要~啊~那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做题的动力不需要从手机上来找！”
曾雪莹开始撒娇，方明轩打定了主意不理她。
挣扎了一会儿，她放弃了，目光幽怨地盯着方明轩，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方明轩很庆幸自己听不清楚。
方明轩把这段小插曲当做是休息的契机，打算再次投入学习中。没过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查岗的电话。
方明轩接通，屏幕上出现莫嘉娜和杨煦岚的脸。
“怎么是你接电话？”
“对啊，曾雪莹呢？”
两人很疑惑，方明轩回答:
“我把她的手机没收了，为了让她安心地学习。”
说着话，方明轩把视频调成前置摄像头的模式，正对着拿笔的曾雪莹。
“居然在学习！”
莫嘉娜相当震惊。
“因为有寒假作业啊，之前视频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做么？”
“只是有点难以想象曾雪莹学习的样子，感觉她是把所有作业堆到最后一天做的那种人。”
“而且还极有可能做不完，直接拿你的去抄。”
猜得真准！
方明轩忍不住给两人竖起大拇指。
“就是因为她不安分，所以才要把手机收过来。”
对面的曾雪莹冲方明轩做了个不满意的鬼脸，方明轩不以为意地继续说:
“按照现在的进度，今天一个下午应该就拿作业来度过了，今天是做不了什么事的。”
“既然是做作业那就放心了。”
“我干脆也去做作业吧，已经做了三分之二，想快点做完，然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地玩了。”
“是啊，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玩起来是最轻松的。”
要是曾雪莹也能有这种远见就好了。
方明轩在心里感叹，三人互相道别，挂了电话做自己的事去了。
方明轩重新把手机收起来，发现曾雪莹还盯着自己。
“怎么？”
“说了不许玩手机，却和其他人视频聊得那么开心，而且还是在用我的手机。”
“用视频电话来查岗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那两个人都知道主动去做作业，你也向她们学习一下。”
“你的语气和那种对自家孩子不满意的大人一模一样。”
“这是为了不让你成长为没用的大人。”
“我离大人还有很远的距离，今天我已经努力过了，而她们才刚刚开始。”
曾雪莹放下笔，摆出一副彻底不想动的姿态，方明轩发现拗不过她，于是把她的作业本拿过来检查她口中的“努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令人意外的是，曾雪莹确实是在好好地做题，已经做了整整两页的题目，其中大部分是正确的。
恩，大部分。方明轩粗略地估计，大概有百分之六十左右。
他之所以能这么肯定，是因为前面几页的题目都很简单，他百分百能确定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曾雪莹的正确率只有百分之六十。
不行，不能对她要求太苛刻，只要她动手去做就是进步。
方明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把作业本还过去，露出微笑。
“确实是努力过了，值得夸奖，不过待会儿对答案的时候仔细一点。”
“就是说嘛，我也是能做出成果来的。”
方明轩委婉地提醒，却被曾雪莹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被软磨硬泡这么久，方明轩也没法继续铁面下去，终于决定让步。
“劳逸结合确实很重要，休息一会儿吧。”
曾雪莹高举双手欢呼，方明轩把手机还给她，她接过去，起身来到方明轩身边，要拉着他往外走。
“做什么？你不是要玩手机吗？”
“既然是正当的休息，那当然要两人一起出去玩啦。”
“所以手机是偷懒的时候才用的吗？另外休息的意思是暂停十分钟，不是把作业放在这甩手不管，一会儿还要继续做的。”
“就算是课间十分钟也足够我们去小卖部买个零食，快点，再拖拖踏踏地时间就不够了。”
方明轩和曾雪莹一起出门，来到小区对面的小卖部买了点吃的。
长时间没有下雪，就连上次下雨也是很久以前，路面干干的，空气也是干燥而寒冷。一群阴影在地面划过，两人抬头看去，鸟儿张开翅膀飞翔。
“哇，是鸽子。”
“冬天也能见到它们这么有精神，真是令人羡慕的动物。”
鸽子在天上转了一圈，飞到一栋楼房后面，曾雪莹吵吵嚷嚷地要跟过去看。本来只打算休息十分钟，可等到两人回去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