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放学时间，社团活动结束之后，曾雪莹依然在被花粉症折磨着。为了让她感觉好一点，两人没有走学校大门，而是走了平时不会走的一条小路，打算从学校后门出去，这条路上开花的树少一点，方明轩以为漂浮在空气中的花粉也会随之减少。
但事实证明这个想法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止不住的喷嚏依然在发生，每一次擤鼻涕她都重重地揪着鼻头。
先前在莫嘉娜鼻尖附近发现的与白皙稚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红肿也出现在曾雪盈脸上，在方明轩看来更加严重，也更加揪心。
并且除此之外，曾雪盈还出现了新的症状。她开始抓挠身上各个部位，从手臂到肩膀，再到后腰和大腿。为了能让行动方便，她不停调整着书包的位置，可最终后背的中央地带成为了无法触碰的禁区。
不，也许她努一努力还是能碰到一点的，只是费尽力气手指却只能在很小的幅度内移动，这种程度的抓挠根本无法满足她对瘙痒的缓解。
终于，忍无可忍的她把目光转向方明轩。
“帮我抓一下后背吧，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
“既然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早说？至少可以提前准备好应对方案。”
方明轩很担忧，毕竟其他人的症状都止步于喷嚏而已，只有她出现身上瘙痒的症状。
“在海边没这么严重的，谁知道一回来就会变成这样，大概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吧。”
“明明这边才是你的家。话说花粉症是过敏症状，我记得不要随便抓比较好？”
“妈妈的症状比我还要严重，我回家以后会向她寻求解决方法的，现在只想治标没打算治本，快帮我抓一抓，已经一秒都忍不了了。”
她把书包拿在手中，背对着方明轩，方明轩轻轻地在她后背挠了几下。
“你搁这挠痒痒呢？”曾雪盈对他的手法相当不满“给我用力啊，还有隔着衣服能有什么效果，伸进去挠。”
“额，伸进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快点动手！”
就算她说得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还忍不住在原地跺脚，方明轩也不太明白所谓的“这个时候”到底算是什么样的程度。
他回头看了看，没有人在，但他还是把曾雪莹推进旁边的树丛里，借着阴暗的树影，方明轩把手伸进曾雪盈衣服里。
“是这里吗？”
“再上面一点，左边一点，哎，过了过了。对对对，就是那里！”
方明轩跟随着曾雪盈的指示，手指在曾雪盈的后背移动，很快就触碰到了坚硬的布料。
“喂，这里根本挠不了啊。”
“把我的内衣解开就行了。”
“解......”
“看都看过了，这时候还磨蹭啥，快点，我要痒死了。”
“虽然是那样......”方明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板起脸。“这该不会是想让我理智动摇的套路？”
“唔！”
曾雪盈狠狠地踩了一脚，大脚趾的疼痛让方明轩能够理解，这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玩套路。
但这毕竟是第一次解开女生的内衣，方明轩的心和手都是颤抖的，其间还失败了两次，直到曾雪盈忍无可忍再次催促的时候他才成功完成任务。
白色衬衣的两侧出现内衣松开之后被撑起来的形状，方明轩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手更加畅通无阻地在曾雪盈后背移动起来。确切地说，是指甲在移动，只是偶尔指尖会触碰到她那光滑、柔软，带着淡淡体温的身体。
“用力，再用力一点~”
曾雪盈发出了满意的声音，她双手抓住树干，身体也随之轻轻扭动，仿佛一只正陶醉于抚摸的猫咪。
方明轩的手指能感觉得到，本来光滑的肌肤在来回的抓挠下已经变得有些粗糙，他仿佛能看见那些血红的痕迹在视线中变得愈发清晰。
*****
“真羡慕你啊，能和戴珊珊学姐一起制作点心，要是当时我也在就好了。”
“我也好羡慕，虽然我可能没那种手艺，但只要能在旁边看着，偶尔帮忙拿个东西也就非常满足了。”
此时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说着话的两人正是伍玲玲的两个跟班，戴珊珊后援会的核心成员。而她们俩羡慕的对象，也就是趁着周末时间与戴珊珊一同做点心的伍玲玲，此刻正像个真正的领袖一样走在她们之间，因两人羡慕的目光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做点心，只是从学姐那里学来了一些经验加以运用而已。”
“不是吧，第一次做点心就能做成这样？”
“虽然吃一口就知道和学姐做的味道不一样，但竟然是能吃下去的程度，太了不起了。”
“你们对了不起的理解是不是有点......”伍玲玲嘴角有点抽搐，但她很快让心情平静下来。“毕竟学姐很有耐心，会一步一步地纠正我的错误，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就算是第一次，但做出能吃的点心是理所应当的。”
为了挽救被伤害的自尊心，伍玲玲刻意隐瞒了自己第一次做点心其实是和方明轩一起完成的这个事实。不过第二天她们再做的时候她确实是和戴珊珊一起完成了好几次，所以这么说应该没有问题，她是这样确信的。
听完她的话，两人又不停地说着“真好啊”、“为什么偏偏就错过了呢”之类的话语。
“虽然这算是戴珊珊学姐的临别礼物，不过这并不是最后一次机会。放暑假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邀请她一起玩，到时候再让她来教大家做点心，她一定会同意的。”
“对哦，放假期间想怎么玩都可以，就算一连好几天放纵自己也用担心两天后需要上课。”
“不过大家一起来的话，那些人也有可能会在吧？”
“那些人？啊，方明轩他们。”提到方明轩，伍玲玲的心中就涌现出一股没来由的羞愧“也许会在吧，不过我想并不需要担心，他们应该并不是我们之前那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的人。”
两个人都歪起了头，即难以置信，又饶有兴味地看着伍玲玲。
“和从前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他们用一次邀请就收买你了？”
“我才没有那么容易被收买。”伍玲玲坚定地说“我说的话都是经过仔细的观察和亲身经历做出的结论，不管那伙人自身的相处方式是怎么回事，但方明轩说的一部分话是对的。我们应该在意的是戴珊珊学姐的心情，只要她能够开心，我们就不应该去妨碍她。当然了，在此基础上保护好她也是我们的责任，不过我觉得对方明轩的态度可以放松一点，不用看得那么紧。”
“这就是被收买了嘛。”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自己知道我的决定是理智的。”
伍玲玲闭上眼睛，蛮横地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不想再听见“收买”这两个字。
然而就在此刻，三人隐约听见了从某处传来的呻吟声。
“啊嗯~没错，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
她们同时停下脚步，睁大眼睛面面相觑，那表情仿佛在一瞬间踏入某个陌生的世界，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彼此。
声音还在继续，来自旁边的树丛。交换过眼神之后，三人便不约而同地开始行动起来。
这就是女生的本能，身体里仿佛有一个雷达，一旦探测到这种事便能立刻展开行动并且精准找到目标。
片刻之后，一根粗壮的树干边叠着三个充满求知欲的脑袋。她们保持着稍远的距离，却能清晰地听见曾雪莹的声音，完全看见她的身体，以及被曾雪盈和树干遮挡住大半个身体的，方明轩的脑袋。
伍玲玲倒吸一口气，似是打算喊出声来，立刻就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啊，太棒了，就是这种感觉，你这家伙还挺会做的嘛。”
“你别动得太厉害，我都找不准位置了。”
“但是好痒，人家忍耐不住嘛，那里可以了，现在换下面，再深一点。”
“别叫那么大声，万一被别人听见可就糟糕了。”
“这个地方这么隐蔽，不会有人来啦，大胆点嘛。”
在她们的视线中，曾雪盈矫揉造作地扭动着身体，方明轩在她身后，虽然看不见确切的动作，但是她们觉得似乎并没有必要看得过于清楚。
“她、她、她们在做什么？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唔唔！”
这次换伍玲玲捂住同伴的嘴，三个女孩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却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随着发生在视线中的肉体碰撞，呼出的气息扑打在捂着嘴部的手掌中，它们消散不去，热度返回伍玲玲脸上，她感到脸颊滚烫。与此同时，捂住同伴嘴的手心也感受到了她们急促的呼吸与炙热的温度。
在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温暖的校园之中萌芽，然而此时此刻，只有三个躲在阴影中的女孩在艰难地抑制却又完全压制不住内心的火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