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议呢，做电话推销的人，竟然能得到我们五个人的电话号码，并且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能够做到这种事令人刮目相看呢。”
“我说，这不是该惊叹的时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电话号码已经泄露出去了。”
“而且还是五个人一起，以并列排在一张表格里的方式，所以他才能在一个人挂掉电话之后马上打给下一个。”
“可是我们的号码怎么会一起泄露？我们五个不是同一个家庭的成员，不住在同一个小区。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却不是一个班，也不是一个社团。每个地方都有一部分人在，却凑不齐五个人，虽然现在是聚在一起散步，但究竟是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同时把我们的信息给收集过去？”
“啊！”曾雪莹倏地停下脚步“难道说是被熟悉的人出卖……”
她的猜想在五人之间掀起一片寒意，大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不不不可能的啦，我们才不认识那种恐怖的人”
“就是说嘛，知道我们五个经常在一起，而且又有联系方式的基本不存在吧。你想想，首先小秋不是我们班，所以班上的同学没有她的电话号码，而文学社的人又不会有我和班长的号码，学生会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我之外，他们和你们几乎没有联系吧。就连戴珊珊学姐也还没和我交换过联系方式。所以那种人不会存在我们身边啦。”
“能记得这么清楚，不愧是莫嘉娜！”
“经你这么一说倒是安心……不对！这样一来不就更加扑朔迷离了嘛！”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越来越恐怖了！”
女孩们瑟瑟发抖地向方明轩靠拢，而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与曾雪莹提出的猜想相比，莫嘉娜把她的想法推翻以后，后背的凉意更加明显了。
但是不能在这里退缩，不能被碰都碰不到的东西给吓退，方明轩稳了稳心神，把手放在紧靠着自己的女孩们的肩上。
“别再瞎猜了，哪有什么无形的眼睛，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以前老妈也曾经抱怨过推销电话不断打给她，但也只是持续了一段时间而已，我想过几天就会停止的吧，他们总不会只盯着一群学生做无用功。现在我们就不要担心了，先考虑戴珊珊学姐的事要紧。”
在方明轩的坚持下，大家先把推销电话的事放在一旁一起进入超市，陪于念秋和杨煦岚去买制作点心需要的食材。
“有想过要做什么吗？先从什么开始买起？”
“点心比赛时学姐选择的参赛作品是桃花酥，我和她一起练习了好几天，只有选择相同的东西才能让她看到我的成果。幸好那时学姐给我找的教程还存在手机上，需要的东西都写在上面。”
那两人研究着手机里的教程，往油粮区走去了。身为同样把点心作为礼物的同伴，莫嘉娜暂时与三人一起行动，剩下曾雪莹和方明轩两人在超市里一边闲逛一边思考。
方明轩觉得依照戴珊珊的性格，无论送什么给她她都会非常开心的，因为她是喜欢帮助别人的人，而很少去寻求别人的帮助，所以来自别人的好意对她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之类的东西吧。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大家会为她送别，却不会有特定的期待，就好比两人约好出去吃饭，当对方说“无论什么都可以”的时候，反而是最难做出选择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是否需要一点启发？
方明轩看着于念秋的背影，她是因为曾经和戴珊珊一起参加比赛，受到过指导而想要给对方看自己有所进步的成果，她们之间的经历很容易便促成了这次抉择。
自己也受过戴珊珊的帮助，在跳高比赛的时候，若不是有她的单独指导，恐怕自己连最低的一杆都跳不过去，绝对会成为特大笑柄。
但是在她面前表演跳高行不通啊，虽然她多半会觉得很有意思而笑个不停，但自己心中这道坎是过不去的。
目光移到杨煦岚身上。
她和其他大多数时候一样做出了最轻松的决定，但这不能怪她，她和戴珊珊之间的交流确实比较少，让她去仔细思考送别方式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光是有那个心方明轩就觉得很欣慰。
至于莫嘉娜，纯粹是因为伍玲玲的挑衅才做出的决定，毕竟她的性格就是那样，不可能不接受挑战。
把她们的情况都梳理一遍，方明轩发觉无论是谁的方式都无法套到自己身上来。既不想出糗，又不想随大流，希望自己的与众不同能让对方感到不一样的惊喜。
收礼物的人没有要求，送礼物的人这边竟然要求高了起来。
“送礼真是一件难事。”
方明轩轻声感叹，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向曾雪莹看去。原来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服装区，曾雪莹把一个带有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的帽子戴在头上，两手扶着帽檐冲他笑道：
“怎么样？”
方明轩认真地审视了一番，用中肯的语气说：
“虽然帽子本身很好看，但是红色太显眼了，和你今天的衣服搭不到一块去啊。也许那边黄色的比较合适。”
“可我就是喜欢红色，如果我回去换一身同样鲜艳的衣服会不会更合适一点。”
“在我记忆中你没有那样的衣服吧，你从来没穿着红色的衣服啊。”
方明轩把她的帽子取下来，拿了自己看中的那顶有黄色蝴蝶结的帽子，当它盖在曾雪莹脑袋上，整个画面都和谐了起来。曾雪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就连一开始持反对意见的她也眼前一亮。
“感觉好像还不错，你还是有点欣赏能力的嘛。”
“对于女性的装扮，每个男人都有一套独特的审美。”
方明轩得意洋洋地说着，突然间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凌厉的目光，透过镜子他看见凝视着这边的几双眼睛，便立刻把帽子从曾雪莹头上取下。
“还是先考虑戴珊珊学姐的事，今天不是来给你买东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