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
走到门口，寂零感觉情况有些离谱。
先不考虑漂浮着的近乎狂暴的恐惧以及痛苦的情绪这种抽象的普通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仅仅只是门缝下汩汩流出的黑褐色血液就已经极为骇人。
这个出血量……
是四个人？
寂零并没有敲门。
并且在寂零走进的时候，左汐就已经打开门等着了。
可笑的咸蛋超人面具上沾染点点鲜血，流下的血珠在面具底部汇聚，随时要落下。
无论之前多么可笑，现在都只剩下了恐怖。
再看一眼房间内……
有那么一个不确切但是很确切的词形容。
血流漂杵。
只是没积那么多而已。
房间门打开的一瞬，那股扑面而来的腥气以及酸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
味道恶心至极。
而原本还在嘴硬的那四个人，几乎认不出来了。
身上多多少少被卸了一两个零件。
比较显眼的是地上的一堆肠子。
这确实需要抢救，但不止需要抢救一下。
这四个人现在是那种送到ICU门口，医生看上一眼都会摇头的那种。
也就寂零了，这世上应该没人敢说还能把这几个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老妈，稍微保住这几个家伙的命就行，待会儿打120。”
“嗯。”
“哦对了。”
左汐向寂零抛出了几个东西。
寂零接过。
四颗炎晶。
应该是刚刚从身上拨下来的。
想法好像不错。
将炎晶剔除的征人活不了多久，体内的残存的溶化晶屑会在体内异常沉积。
活下来的方法有两个。
一，洗血，一周两次。
二，重新移植炎晶。
第一种他们不可能负担的起，而第二种只能接受政府的征人管控。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地上的零件给几个人‘安’回去。
其实这对寂零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该能力有些强过头了，放出消息的话结果会很糟糕。
‘安装’过程进行的很快。
不过旁边似乎还遗漏了一位‘小可爱’没有照顾到呢。
“这个？”寂零指了指仍然被绑在地上的某人。
特意没有提左汐的名字，防止留下把柄。
绑起来的这位左汐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
至少没有进行伤害。
不过刚才左汐进行的审讯手段已经使他吓破了胆。
他被打倒之后就没人扶起来。
躺在地上也看不见什么东西。
只能听到左汐问话的声音，咒骂，哀嚎，还有后来刀具切割皮肉的声音。
在过程接近一半的时候那人的下身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
并不是他失禁了，只是血液淌过来了而已。
但他也没能坚持多久，他的大脑失去了对**等器官的控制。
一泄如注。
还有就是强烈的恶心带来的呕吐感。
堵上的嘴巴并不能阻止秽物的涌出，只是换了出口出现。
比如鼻孔。
因此这家伙看上去也是异常的糟糕。
闻上去也是。
“别管他，也别放他走，能在这个地方多半也不是好人，反正待会儿肯定有人会过来擦屁股。”
“嗯。”
趁这个时间，左汐从血泊中找出了一台手机。
万幸还没有泡坏。
激活屏幕。
手机肯定是打不开的，是个人手机基本都有密码。
但是就算打不开，手机也能拨打紧急求救电话。
“好了好，老妈，咱们快溜。”
…………………………………………
警笛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
红蓝交错的灯光将昏暗的小巷照亮。
救护车已经离开了，现在赶到的是警车。
警员到达地点，分配任务。
整栋楼都已经拉起了封锁线，保护案发现场。
明显能看出，这些人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
现在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
医院的抢劫案都还没有头绪，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
等所有人带上手套打开房门的时候，全都震惊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满地的鲜血，破碎的酒瓶，还有地上的粗制滥造的武器。
北风狠狠的往破碎的窗户里灌，剧然降低的温度让人清醒不少。
“快去侦察现场，法医呢？”
“法医跟去医院了。”
“好。”
初步的侦察很快完成。
“报告，门口发现血脚印，两个人，一男一女。”
“脚印和对着窗户楼底下正对着窗户的脚印对的上。”
“室内没有特别激烈的打斗痕迹。”
“什么？四人重伤，一人轻微擦伤瘀伤会没有激烈的打斗痕迹？”
“房间中间出现血块异常凝结，温度较低，疑似反冰表现。”
“又是征人？有手环信息吗？”
“没有。”
“也是没有记录在案的征人？”
“医院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初步分析，五人中四人为征人，一人为仕人，并且四名征人的炎晶全部都被挖去，并且身上有多处被……虐待的痕迹。”
这么多征人？
这个数量的征人就是将这间屋子拆了都不奇怪，但是屋内没有严重的打斗痕迹……
脑海中缓缓将案发现场还原。
从脚印来看嫌疑人只有两名。
两个征人打过四个，也不是没可能，但绝对不简单。
敲了敲四周的墙壁。
空洞的声音在诉说自己的脆弱。
这是征人随手就能破坏的东西。
没有起争执？
那地上辐射状散开的酒瓶碎片是怎么回事？
还有地面的反冰以及跳楼逃生的痕迹……
进行过反抗，并且失败了。
只有一人逃跑，但被守在底下的人拖行上了楼。
然后就是被惨无人道的拷打……
手法非常的熟练，对于人体非常的熟悉，身上的伤势基本不致命，但是却极尽折磨。
但是折磨又是为什么？
特殊爱好还是？
还有，作案动机是什么？
为什么最后还要给120打电话？
死人的嘴才是最紧的。
为什么要让这几人都活着？
还有，那个仕人又是怎么参和进来的？
忽然开始联想到医院的抢劫案。
这几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人数分配很相似。
黑吃黑？
疑点很多，需要进一步调查。
……………………………………
“左汐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左言问正在阳台的左汐。
“有倒是有……就是咱们似乎还没碰上头头啊。”
“？”
“那几个家伙就是几个边缘人，没什么用的那种，顶多套出了他们的上级什么的。”
“嘿呀，好气啊，衣服洗不干净要不得了！”
将风衣搓了十几分钟仍旧无法去除污渍的左汐将衣服砸在了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