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向日花海。
一袭淡黄色长裙,笑容明媚的姑娘静静看着你,你感觉她很像是你的初恋,纯真,可爱。
她轻启朱唇:
“人生难免会遇到许多挫折,让你怀疑自己,都很正常……“
“生活就是这样,要学会去适应。“
随即,她向你伸出洁白的手臂,用真挚,温柔的眼神看向你:
“都已经在谷底了,为什么……“
“不能发现你就是a piece of shit(一坨翔)呢?”
从噩梦般被惊醒一样,小胖醒了。
醒来时身边果然没有向日花海和笑容明媚的姑娘,而是两个大汉,嘴角流涎的那种。
只能说这样的是生存环境就算对于习惯苟且的死宅来说,也太过恶劣了些。
在受到惊吓时,人的第一反应会是应激,精神紧绷,调动浑身的系统,以应对突发状况。然而,当应激状态褪去,肾上腺素等化学成分消减,大量能量被消耗,人就会陷入疲惫,乏力的状态。
简单来说,可以真男人,但只能真男人5秒。
小胖就是这样,早早向强哥发动嘴炮以后,自己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加上接下来强哥一系列吊诡的举止,神经更是未曾放松,平日里疏于锻炼的大脑和肌肉努力扑腾了一阵后,到此时终于是集体扑街,彻底罢工。
天气是不错的,闷湿,温暖的气候。人的状态是不错的,疲惫不堪,昨晚还听莲宝新歌听到了晚上2点,也许地点不大适宜,和两个疑似邪教徒,前混混的角色,在同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偏远出租屋内,但这也无伤大雅。
天时,地小小的不利,人和。
总之,在如此可怖的环境里,小胖带着对母亲温暖怀抱的思念,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睡着了,浅层次的睡眠,然后被一些小动静又惊醒了,很自然的。
惊醒小胖的,是两个中年大汉故意捏着嗓子,别扭的尖声说话,嗤言哧语……或者说,梦呓……
“然然,嘿嘿嘿,我的然宝…….,小小的,香香的……嘿嘿嘿…….ヾ(=・ω・=)o”
“嘉然,我好喜欢你啊,为了你,我要看一百遍《嘉然为什么是神》!”
仿佛是先前的静静观赏不足以表现,自己对嘉然的赤诚之心,两位汉子采取了比单单看着视频更激烈的宣泄方式。
他们撕扯下身上单薄的上衣,在空中挥舞,脸上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变成了现在强烈的狂笑。他们蹲下,站起,蹲下,站起,从小方桌上跳到满是脏垢的地上,又从地上跳到小板凳上,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一个未经人世的孩童。
甚至,由于动作过于激烈,眯眯眼从小方桌上往下跳时,踉跄摔倒,右手臂在地砖上猛烈擦过,擦出一个巨大伤口,白色的鲜肉外渗着鲜红的血,小胖看的都心中为之一紧,然而眯眯眼却恍若不知,专心致志地进行他古怪的仪式。
小胖甚至看到强哥模样的怪人开始磨牙,只不过嘴里咀嚼的不是磨牙棒,而是自己的食指,鲜血淋漓。
小胖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折磨得快要疯掉了,精神似乎也要跟着一起失常。
一时间,小胖在恍惚间只能想到一个既贴切又有些脱离实际的词,来描述这场面.
世界名画《夹心糖在发癫》
就在小胖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悬崖边,原本应当欢乐的整活向视频,似乎还觉得小胖走的不够深,想要再推他一把。
小胖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视频里嘉然小姐的可爱的娇小脸蛋好像再也看不清了,只剩下一个空洞洞,模糊的光晕留在脸该在的地方,散发着温和,泛黄的光。
对小胖来说,不知怎么的,嘉然“据说1米8,头大80厘米“的身高,似乎也真真切切地成了一米八了,很高大,像父亲一样。
小胖觉得自己的耳朵也聋了,视频里女孩的欢笑,男人假正经的声音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似乎是密密麻麻的诵经,呢喃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很遥远,也很温暖,让人想起了遥远的家乡……
小胖觉得自己对嘉然心生仰慕了。
小胖觉得自己大抵,应该,也许是疯了。
在小胖看不见的房间的角落,一圈黑色螺旋状的蚊香,或者说,蚊香模样的古怪的香,静静燃烧着自己。香已经烧了大半,灰色的灰烬静静躺在烟盘里,看样子是小胖进屋前不久点上的。
乳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吱丫丫的老旧风扇的帮助下,顺着扇片蒸腾着飘向屋内的人,或者说,它的主要目标,小胖。
小胖也嗨了起来。
“嘉然,嘿嘿,我的然然٩(๑❛ᴗ❛๑)۶,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梦呓般话语从小胖的嘴里流出,不假思索的,以最直白,最热烈的方式,倾诉着自己,作为嘉心糖,炽热的爱意,欢喜的心情,以及,丑陋的欲望。
“嘿嘿,我的然然,我想把你关在我一个人的小黑屋,每天早上亲你一百遍,中午亲你一百遍,晚上亲你一百遍,嘿嘿ヾ(◍°∇°◍)ノ゙,我啊哦用口水沾满你全身,这样你就是我的东西里,嘿嘿。”
三个人一同舞蹈了起来,以最热烈的方式,每个人都想有一个然然,但是没关系,然然有很多个的,每个人都能有一个然然,快快乐乐地和自己的然然过日子。
“嘿嘿……嘿嘿……嘿嘿……”
大幕掀开,阴影中坐着无人知晓的观众,舞台上的演员们忘我的表演,俨然不知自己身在戏中。
戏剧即将来到高潮。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