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姜璃会反击，所有人都在等她。
讲道理，被人带节奏泼脏水，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清者自清”的程度了，无论如何，至少都得说两句，哪怕只是澄清一下。
不然她堂堂一个传奇首席，总不能“一动不动是王八”吧。
所以，当那篇看上去像是澄清的帖子发出来的时候，无数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
“云姐，云姐！”
云彩怡的小弟第一时间汇报上去：“姜璃那边的人发帖了！”
有人递上手机，云彩怡拿起来一看，眉头渐渐皱起来。
为什么说是“像”是澄清帖子？
因为——
【不要听这些带节奏的人乱说，我是她们的同班同学，虽说她俩的事情，看似确有其事，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姜璃确实对其他人不假辞色，但那是她自身的性格作风，跟别的事情没关系。】
【一直和大胸妹室友在一起，表面上看也是事实，但她们是室友，又是同桌，走得近一点也很正常吧。】
怎么说呢，你要说这是澄清贴吧，这澄清的力度……
也就比“完全捏造”和“已由律师处理”稍微好点。
云彩怡退出来，发现又有几条新帖子。
【我是她们同班同学，两个人我都有印象，坦白地说，那大胸妹真的很有元气，相处起来很轻松，换我我也想和她多近一点。】
【不同班，但是同一层宿舍楼，说过几句话，大胸妹子很体贴，有什么话姜璃都不用开口，她能帮忙全说了。】
【讲道理，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大胸妹子，开朗有元气，善解人意，又温柔又体贴，我也会情不自禁跟她走得近，甚至可能被养成废人。人之常情，姜璃也一样，这是很正常的行为，没什么好过度解读的吧。】
【就是啊，换我我也这么做，按照你们的说法，难道我也是女同不成？】
云彩怡看着这些帖子，眉头紧锁，总觉得有点古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身后一个小弟笑着说：“云姐，姜璃那边的人头晕了吧，为了洗自己的行为，去强吹一个成绩八百多名的中等生。”
对啊，成绩很一般啊，把她吹得那么优秀，有意义么，有人信么。
云彩怡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转头看向某个小弟：“你们怎么看？”
嘴上说“你们”，实际上问的只有一个人。
那是她小弟们中比较聪明的一个，最重要的是，这小弟的点子总是和云彩怡不谋而合。
上学期收买比她成绩更好的人，以及这次给姜璃泼脏水，都是这小弟的主意。
“云姐，这姜璃是自乱阵脚了啊，她想强抬那个叫夕瑶的女生，让大家觉得，因为夕瑶很厉害，所以依靠她很正常，换其他人也一样。这种不值得推敲的行为，一眼就能看穿，唬不住人的。”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
“对啊，她是真的被我们搞乱了。”
“惊慌失措的样子令人发笑。”
一时间，茶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我不太明白。”
502寝室里，姜璃也看到了艾琳安排发的帖子，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
怎么说呢，她看的时候都不太能分清，到底哪些是艾琳这边的，哪些是云彩怡的人发的。
有的帖子多少带点反串了都。
夕瑶乖巧地坐着，双手放在大腿上，不敢说话。
她看明白了，但也正因如此，这个时候不太好出声。
“看上去是有点意义不明，还有些心虚，但是无所谓，重心不在于云彩怡那边，能麻痹她们的话最好，效果不大也没关系，”艾琳说道，“重点是其他人，那些围观的人，让夕瑶潜移默化地进入他们的印象。”
她之前就说过，云彩怡制造的舆论，最要命的地方在于，她让同学们心中对姜璃的印象，变成了领导力越来越弱的那种。
毕竟大家都会觉得，你天天逮着一个人依靠，跟妈宝似的，领导力肯定不行。
但是问题来了，在两个人的固定关系中，这领导力是守恒的——你少了，她就多了。
姜璃依赖夕瑶，换句话说，就是夕瑶连性格孤僻的天才少女都能照顾得了，她多棒啊。
姜璃多少听明白了一些了：“简单来说，就是给夕瑶定一个形象？”
“没错，并且利用你和云彩怡的舆论大战，把你的人气转化给夕瑶，”艾琳顿了顿，摇摇头说，“不，应该叫复制过去，一起增幅。”
人气不是守恒的，一个并不完美的天才少女更加真实，而她在这段两人关系中的弱势地位，带来的反差感会显得很可爱，人气说不定反而更高。
艾琳算得死死的。
当然，她还没有确定，面前这俩到底是不是百合，不过无所谓了，那不重要。
反正别在她面前牵个手亲个嘴，或者睡个觉什么的就行了，艾琳看不得不优雅的事。
“那接下来呢，”姜璃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艾琳端起水杯，发现自己倒的温水已经凉了，看看跃跃欲试的夕瑶，犹豫良久，还是自己站起来重新接。
“接下来人气这块就不用管了，云彩怡不会注意到夕瑶，她只会以为你还没放弃。我安排的人会持续发帖，继续吵下去，吵的越多，夕瑶的人气就越旺。”
说完喝了一口重新接的温水，感觉真不错。
“可是，”姜璃追问道，“我需要干点什么？”
“什么也不用干，你实在闲得无聊，可以偶尔看看论坛，但记得心态要好，看了也别往心里去。”
“……”
夕瑶也来了精神：“那我呢，我有安排的事情做吗？”
“你先把自己顾好吧，云彩怡不会把你放在心上，是因为你上次考试成绩达不到竞选标准，差得很远，”艾琳嘴角一抽，“等到真正竞选的时候，你可别真的在成绩上出了问题。”
“那肯定不会啊。”
夕瑶心想自己文化课成绩肯定没问题，也就一个体育差了点事。
不过确实需要努力了，艾琳在安排人手打舆论战，姜璃在锻炼心态，大家都这么有干劲，我也要加把劲呢。
明天早上就去晨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