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载物馆一向以清雅著称，即使被学生租去办社团活动，也只会给文学社之类的社团，用来组织读书会一类的活动。
传说，在厚德载物馆的正厅放一个分贝记录仪，一年过去，仪器上都差不多超过50分贝的记录。
厚德载物馆也因此被称为全校最优雅的房间。
但是今天，全校最优雅的女孩，彻底终结了这一切。
“我从这里走到那里，从高中部走到大学部，从学生会走到传达室。学生会不安全了，为了帮你打探消息，我在教学楼下找旮沓角落，和手下进行交流，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艾琳环起双手，一双藕臂托在团团下，显得雪山更加具有压迫力。
“别人电视里的特务都能有碗鸡汤喝，我呢？”
夕瑶呜咕一声，小心地说：“你想喝可以喝啊，想喝椰奶还是花茶，都……可以商量的嘛。”
艾琳美眸一瞪：“你有椰奶？”
夕瑶小声哼唧：“万一呢，努努力呗。”
就像咱们竞选这个学生会长，不努力哪知道行不行。
“得了吧，这是喝什么的问题吗。”
艾琳没好气地坐下来，继续说道：“我也没想你像我这样，为这事儿忙到不可开交，但你至少多放点精力上来吧。昨天晚上我还专门提醒你，让你这段时间别跟姜璃涩涩……你可倒好，直接跑过来找你姐了！”
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没跟姜璃涩涩嘛。
这也算是一种乖巧听话了。
说到这儿，夕瑶不免有些好奇：“艾琳，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不可以涩涩。”
昨晚说什么劳逸结合，别的事情都可以做，就是不可以涩涩。
“你说呢，”艾琳对她翻了个白眼，“开过奖后，你脑子里就只剩下涩涩的东西了，很难恢复状态。”
“哪有。”夕瑶不服气地反驳。
艾琳嗤笑一声：“没有？你刚才跟我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么。”
什么让我先奖一次，什么想喝椰奶想喝花茶，都可以商量……那是能商量的事儿吗！
夕瑶茫然地眨眨眼睛，仔细回想一下，这话我还真说过。
唔……
“明白了吧，你看你现在这状态，能去竞争学生会长吗，能想到好办法吗，”艾琳再次环起双手，“奖励一次，晕乎好几天，还问我为什么不准你涩涩。”
夕瑶仰起清纯的小脸：“哪有好几天，你说得太夸张了。”
按照她的经验，也就一天左右而已，如果是傍晚的话，有概率睡一觉起来就好。
“我一点都不夸张，”艾琳云淡风轻，“实践出真知，我自己得来的结论，怎么会夸张？”
她那么笃定，那么自信，仿佛掌握了什么真理。
夕瑶微微一愣：“你自己得来的结论，实践出真知，你……”
你开一次奖，会满脑子涩涩晕乎好几天？
“你别管那么多。”
艾琳自觉失言，狠狠瞪了她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今天这事儿……”
夕瑶微微一惊。
只见金发少女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夕瑶同学，你和你姐姐的秘密，你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吧？”
被，被威胁了！
夕瑶小心脏噔噔咚直跳，尝试着说：“我，我会听你的，当上学生会长以后……”
艾琳翻了个白眼：“免了，跟公事无关。”
要是之前，正儿八经竞选上来的学生会长，艾琳会很高兴能够控制她。可是因为云彩怡的关系，夕瑶不得不走由下至上的道路，那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她们俩的计划成功，夕瑶当上学生会长，那她将是有史以来第一位真正意义上众望所归的徽章，威望达到顶峰。
这样的会长成为秘书长的傀儡？艾琳可不想体验全校公开弹劾是什么感觉。
夕瑶无辜地眨眨眼睛：“那你要我怎么做？”
艾琳凝视着她，凝视着漂亮可爱的小脸，也凝视着白圆圆的雪山。
想想看吧，姜璃，虽然名气很大，但是没派上什么用场，却能每天和夕瑶在寝室里亲密。
再看看远处的夕若，这位更是重量级，名气更大了，但是山高皇帝远，大学部的女神帮不了高中部的竞选，也就一周偶尔来个一两次——但就这一两次，却能享受夕瑶的美好，并亲自操办她的奖励仪式。
再看看自己呢，鞠躬尽瘁，计划和执行一把抓，连情报和消息也是自己找人弄到的。活干了，力出了，却啥好事儿都没捞着。
册那，凭什么！
“我要你怎么做，你不用问我，”艾琳忽然说道，“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应该怎么做么。”
夕瑶微微一愣。
我很清楚，吗。
“能否细说？”她问道。
艾琳提醒她：“你刚才说的话，现在就忘了？我让你有三句话要和我说，你第三句说的什么？”
夕瑶回想片刻：“我说，应该让你先……唔，欸？！”
“怎么，”艾琳斜眼看她，“反悔了？”
“不是反悔的问题，就是那个，我说那句话，是因为我当时晕乎乎的，”夕瑶摸摸小手，“你也知道，满脑子里都是那些……东西。”
艾琳一脸无慈悲的表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能收回来？”
夕瑶看了眼地面，艾琳也下意识地跟着望过去。正厅的地板是木制的，上等木材，因为刚刚经过水元素的浸泡，非常光润。
“艾琳你看，”夕瑶娇憨地笑了笑，“泼出去的水，都擦干净了。”
艾琳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入无数花香。
大意了，她刚才放弃最擅长的长难句，直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对夕瑶指指点点，就是怕这张樱桃小嘴叭叭起来。
和预想的一样，道理一套一套，还都特别有理。
“所以你是想，先让你姐姐知道姜璃的事，还是先让姜璃知道你姐姐的事？”她轻飘飘地说。
道理不讲了！
夕瑶娇躯一颤，心想我最怕我姐姐知道姜婉的事情……当然这两件事也挺怕的。
艾琳直到现在都不相信，姜璃只是她的搓澡小妹，坚定地认为还搓了别的地方。她尚且如此，夕若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姜璃的话……夕瑶说不上来，姜璃虽然一直坚称自己是直女，可是有些时候，总觉得她也会做出很可怕的事。
可能这就是直女的可怕吧。
“好吧，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