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德彭默默用着魔术般的伎俩烘干湿哒哒的衣裤,莫诺克在一旁对这名精灵指指点点,似乎难得抓住机会对他一顿嘲讽。
徐子殊没有继续掺和他们,只是看见安吉德彭使用这些简便法术,他觉得这个精灵肯定是一名家政专业人员。
“莫诺克,别在对我比划了,而且你等下耗费口舌后,是不是还要讨一杯热酒喝,还要吃夹肉卷?”
“可别这么说,我只是在散发善意,这难倒不是一件应该做的吗?”
莫诺克看见安吉德彭没有理会,已经快要把浸湿的衣物给蒸干,走在了结冰的河岸上,芦苇草正在被他的前进的动作晃荡起来。
徐子殊在他们两人开始争吵之前,就已经觉得他们两人还得吵上一会,就先去这片山林转悠起来。
这边山林的树木大多长得高矮不一,而且正午的太阳高挂地面上的雪也在太阳的映照下折射出一些光芒,银装素裹,徐子殊才走到几十米,就能看见远方大概一两百米的距离有一些小型的木屋。
那些木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模样,倒是上方的屋顶有放茅草叠加上去,没有刷过油漆的木材经过粗糙的手工切断,可以看见木屋的外墙有木头与木板的年轮痕迹,黄黑色的木板倒是朴素。
徐子殊听到原本正在争执的话语声,渐渐地远去,他不知不觉靠近了这片山林的木屋地带。
那些木屋旁还有一些还未进行加工的木材,甚至砍伐下来的木屑与树叶也堆积在地上。
那些木墩上还放置几柄斧头与锯条。
唯独没有看见木屋主人们的踪迹。
就算看上去什么人也没有,可是这片地方也曾经显现出有人群生活过的样子。
徐子殊不大相信这些居住于此的人们,会舍得这些家业就此离开。光是这些才刚砍伐过的木头,与这些还未带走的工具,徐子殊想到不如先和同伴们讨论一下。
他还没有回头,就能感觉到,周边已经有什么诡异事物接近这片地区了。
不容他多想,甚至头有些发胀起来,有一丝凉意似乎钻过他的袖子和裤脚处,使得他全身感受到比在这片雪天里还要阴冷的温度。
那是发自自身内心深处的寒意。他望向身旁那些素洁的雪地,贴身趴到了地面里,又缓慢匍匐的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然而队伍中的两人还对这一切不知情,他们两人就这么暴露在了没有遮掩物的洁白雪地上,宛如即将要被这片雪地潜藏的恶意给吞噬一样。
扑簌扑簌的脚步声正在靠拢这里,徐子殊不敢多想,他已经知道队友经过了他藏身的灌木丛,他们两人也察觉到了状况不对劲。
徐子殊只好开始静静的等待,借此希望队友能够发现某个未知的怪物。
他听到了队友开始放下背包的声响,还有摊开了餐布的哗哗响。
“你知道徐子殊去哪里了吗?”
安吉德彭的声音在木屋边响起。
莫诺克没有回答,反倒是在周围晃悠。
“他在这儿。”
徐子殊的腿脚处在突然间被人给握住,还正不断的往外给拖拉出灌木丛中,徐子殊的脸部还有衣物就在这股暴力下,挂拉不少的灌木叶在脸上。
“我…”
徐子殊看见莫诺克的脸庞,有点不好意思的摸着脸。
“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躲到草丛里面?”
莫诺克也在扒拉灌木丛,可惜他什么都没发现,他拍了拍双掌,又来到了徐子殊的面前,瞪大了眼眸,才徐徐说道。
“我明白了,你该不会是想恶作剧吧?”
他无奈的摊开自己的双手。
“这个也不是,我只是在看这几座木屋,心底有些发怵,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不如我们换条路走。”
徐子殊没有保持匍匐的动作,跟随莫诺克来到了那四座木屋的院子里,和安吉德彭说道。
四座木屋的左右两方有一条小路可供人行走,东南处与西南处则是木屋的位置,四座房子的木门都是打开的,没有被锁上,徐子殊在队友的陪同下也一起调查这些房屋。
房屋里面的摆设大多都是由陶瓷与木头制造的,不过只有一样东西值得留意,在东南方的第二座木屋的地炉处,那些木炭中有一些还未完全烧成灰的纸片,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安吉德彭,你看得懂吗?”
莫诺克把纸片从地炉处里取了出来,不过那些木炭已经干冷了,没有温度,似乎是很久前烧掉的。
安吉德彭把这些纸片放在木屋的前院处,在一个木墩里一张一张的对齐。
纸片上的文字使用粉笔写就的,落点处的痕迹很大,而且也因为被火烧过的原因,那些文字或者可以称之为图画的纸张,在安吉德彭眼里也是很大的难点。
黄色的粉笔字迹亦如涂鸦一般,在这些被火烧成了黑灰斑驳,纸片也不太好,甚至可以看出褶质,看得出来这张纸经常被人折叠起来。
徐子殊看安吉德彭不停摆弄纸张的大概位置,就知道这名精灵也是需要时间去破译了。
莫诺克似乎在翻箱倒柜,要把这些已经无人居住的房屋的好东西找出来。
徐子殊唉声叹气了一会,他也不可能去和莫诺克干那些事,他走到了木屋旁的小房间,这里好像是专门放置食物的房间。
他瞧见了一些肉干,肉干被铁钩给挂住,反勾到了墙壁上,下面还有一些麦子,原本金黄色的麦子放的久了失去了麦粒的光泽感,变得干瘪瘪的。
以及所剩无几的土豆,零零散散的放在了地板上面,有些土豆都被老鼠给噬啃了几口。
徐子殊没有动这些储藏在这儿的过冬食物,他还对这些人的去向未定,贸然拿走了别人的食物,过不了这个冬季该怎么办。
他正打算把这扇小型粮仓的门给关上时,大致的扫视了一圈,又驱赶开了几只鼠类,自己的脚被某种像是石子给怼住了脚底板,只是那种微微的阻涩,没有多大的波动,可是能够轻易的感知到,下面的地板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