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对着珂伊娜一阵吸，粘着她不放，被特瑞尔丝强行分开后，自己还多戴上了一条珂伊娜的链子。
可以的话我宁愿忘记这段经历。就像我是怎么忘掉在被戴上项圈之后的事情一样。
我用手不断摸着那银白色链，摇动起来没有声音，有一个之前看到的蓝色宝石镶嵌在上面。
我愣了很久，自从珂伊娜急匆匆地走了之后。有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很久。
我的头抵在墙壁上，我静心感受自己身上的一切，那衣裙，项圈和项链，我的头发披在我的身后盖住了大部分躯体。
崩溃？亦或是累倦？还是说，回味？
我第一次没办法看清我自己。
好像从一开始就出现偏差了，我真的不再是那个地球上的无望的大学生，而是现世的，真实的，露莉茜尔。
我的意识和身体出现了偏差，珂伊娜仿佛将这一点偏差的裂缝拉大了，我不再是之前的我，而是另一个我，一个有着难以控制的，遵循精灵本能的，柔弱又渴求安全的性情的我。
她们去干什么了？她们很忙吗？
我止不住地想，想象珂伊娜仿佛坐在办公桌前批改文件，或者说她像古代皇帝那样坐在皇位上对着上朝的众臣……
我想过很多，唯独想不到这契约竟然有这么强的作用……
如果跟她接触久了，自己会不会连为她而生为她而死都愿意？
不行……我作为精灵还有大好的生活和人生，绝对不能耗在一个寿命只有我十分之一的人的身上。
不能被迷惑了，不要陷进去。
否则，就只有痛苦，我是说，至少我生命中十分之九的痛苦。
我深知现在只是契约的作用，但是以后呢？谁能保证我不会被契约逐渐改变自己的情感？
刚来时我也曾想着出逃，但是仔细想来不太理智；但是现在……
我必须远离珂伊娜。太恐怖了，一不留神就要陷进去。
我将头从墙壁上移开，甩了甩头。
好像额头被压出一个印子来了……我抵着墙壁多久了？
我甩了甩头，看看窗外，现在应该是近夜，瑞丽耶通常都是在这个时候来……
好的。我在心里暗自下决心：至少我有机会学习她们的语言，这对我逃跑会很有用。
……虽说瑞丽耶已经三天没有来了。
我将耳朵贴近到地上，听着外面繁乱的脚步声……
有五个人以上，女仆的脚步声都很杂，而且她们人数众多，时常散乱分布在这整个宫殿，要一个个分清楚她们的脚步声，那太困难了，又耗费精力又花时间。
不过最大的阻碍应该是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所以只能是有依稀的印象……在这种情况下，要分清楚那么多人，一个个取名也是必要的，而我是取名苦手。
今天……瑞丽耶也同样没来吗？
我心里不得有一些失望，如果再拖下去，我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她们的对话量就会不断增多……
毕竟没法分清这些人说的哪些是对我有用的信息，如果记得太多的话，我会不受控制地开始忘记。只能耗费精力重复回忆那些我自认为在那种环境下重要的对话。
这可比学语言更累，海马体苦力活。
等等。
好像有了。
瑞丽耶也算小孩子，她的脚步声在一众成年的女仆之间显得尤为特殊。
而整个女仆团似乎就只有她是个小孩子，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
当然，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大……我还没去过二楼，但低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想来二楼也不会比一楼大到哪里去。
据我目前所见过的女仆就有二十多个，她们……在这里时在我看来很闲。
至于在其它地方，我不知道。
毕竟平时的情况就是整个建筑常保持有六到七个女仆在的动态平衡。
这是我闲得没事把耳朵贴到地板上听出来的。那些女仆见到我都想揉我的脸，有的甚至更可恶，要摸我的耳朵。
连珂伊娜都还没摸过……
不对，我在想什么？
那脚步声渐渐近了，跟之前的没有什么差别。
轻悄悄的开门声。
我在想自己是应该学夏奥莉扑上去，还是说应该就这样靠在墙壁边？
她进来后又静悄悄关上门，手上似乎……除了书，还拿着什么东西。
她走过来，鞋子踏在地毯上发出一点吱吱的响声。
我也逐渐能看清她手上的另一个东西了，一片……木符？
地图人会是她吗？
我没来由忽地想到，无论是地图人还是这家伙，基本上都没有动机帮我，所以嫌疑自然她也是最高的。
她摸了摸我的头：*e：“抱歉。我来，晚了。”
她坐在地毯上，和我面对面。一字一顿地说着，好让我能听清楚每一个发音。
精灵语。
“我，这个给你带了。”她用自己蹩脚的杂乱语法说着，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我。
“护身符…保佑你。”
我一时间有些发懵，将这个所谓的护身符翻转，上下看看，连带着它的线，总觉得看起来很眼熟……
不过我在地球上看到的护身符也算挺多的，这边设计上有巧合也无可厚非……
“随身，带在身上。”
她继续断断续续说着。
问题是，她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她在厨房的时候，她多半是在找吃的，然后看见我被夏奥莉扶着路过，我给她几个眼神，按照她的视角来看，应该是会觉得我想要让她带点食物来……本该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她给了我一个这个……护身符？
不过，背下这么多精灵语真是辛苦了。
我看着她长舒一口气的样子心里暗自念道。
而且因此，我不得不再思考她的动机。而且，如果地图人就在我见到过的人之间，那么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与她的交流是弥足困难的，但是至少只是困难而已，不是没法交流。
仔细想来，现在只有特瑞尔丝能跟我进行交流。至于那个把我抓走的黑袍男人，我想我大概很难再见到他了。
对了，还有那个戴着黑色眼罩的女人。她也会说精灵语……好像跟珂伊娜很熟，之后大概有可能遇到？
我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上面根本没有什么口袋的样子……这个护身符，我怎么携带？总不会再在脖子上挂一个吧？
我想了想，把它放在了床底下……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瑞丽耶貌似觉得，我好像没有听懂她在说啥，所以她一边制止一边用手势比划着说让我把这玩意儿挂在身上……
但是这东西毕竟不好被特瑞尔丝看到，瑞丽耶的话……也很难说能完全相信。
我不明白瑞丽耶的动机，也搞不清楚弗莉尔，珂伊娜以及特瑞尔丝都是怎么想的……这么看下来还是夏奥莉的想法最好懂，就算听不懂她的话我也能猜出她的大部分意思。
我左看右看，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护身符绑在手臂上。弄好之后，我又指了指她手上的书。那是一本关于，嗯……幼教卡语的书。
学语言嘛，不寒掺。毕竟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