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但并不在此地。
灵山路,这是滨海市市中心的一条高级商业街,各种酒吧会所在这里比比皆是。出入着形形色色的男女,或许是来这里体验风情,或许是来这里享受奢靡。
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有一个地方是个例外。
灵山路715号,木质古朴的大门,和周围的高楼大厦显得格格不入。
有时候,房子并不是盖的越高就越有壕,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一寸资源都恨不得被人充分利用,而在这种黄金地段,居然有人把房子只盖两层,这无疑是一种另类的土豪。
然而,即使这样的土豪,居然没有人想去结交,从大门前路过的人,都行色匆匆,前一秒还在欢声交谈的人们,路过的时候都小心翼翼,走过好远才开始小声说话。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这家店是一家殡仪馆。
殡仪馆是专业承办丧葬事宜的机构。殡仪馆下设殡葬咨询室、殡葬业务接洽处和火化车间等部门。
殡仪馆为丧家提供接运尸体、提供悼念活动会场、火化、骨灰寄存等多项服务。
这样的一家门店,处身于一堆酒吧会所之中,确实是显得另类。
这样的一家店在自己的旁边,自然会影响周围的生意,这里有钱有权的大老板不少,据说有人也曾在尝试买下这块地皮无果后,动用一些关系想要强行拆除这家殡仪馆,但往往失败不说,他们自己店的生意也会突然变得萎靡不振。不久便转手出去,仿佛沾上了什么东西。
久而久之,这条街上的所有门店都对715号忌讳莫深,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没任何一个人敢动这家店,人们只知道这家店的姜老板是个大美人,但平时人家深居简出,也很少有人见过。
渐渐的,各种都市传说也传了出来,人们路过的时候,也往往是迅速通过,生怕沾上什么。
“额,真的是这吗?”
刘暮晓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檀木大门,嘴角不自觉得抽了一下。
当时的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灵山路715号,答案。
是自己的字迹,那么便只有一个选择了。无论如何,刘暮晓也想知道答案,自己为什么会失忆?这一年又发生了什么?
站在大门前,刘暮晓想起刚刚的事。
灵山路是并不是禁车路段,但是听到他要到灵山路715号,出租车说什么都只愿意停在路口。下车的时候,司机看他的眼神还很不正常。
一路上,至少有七家会所的门口小姐姐企图把刘暮晓拉进去。
她们长相漂亮,身材火辣,穿着还十分大胆。要在以前,未经世事的纯情大学生刘某还真不一定把持得住。但现在,刘暮晓只觉得没什么感觉,简直自己冷静的不像个人。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贫僧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人贵有自知之明,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刘暮晓感到很焦虑,但却焦虑不起来,这让他很郁闷。却又郁闷不起来。
每当他向那些小姐姐问路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同一个不知道的答案,一个个脸上的表情,让刘暮晓觉得自己即将去的地方好像是阴间似的。
放在以前,他已经已经打退堂鼓了,但现在,刘暮晓可以自豪的说。
老子毫无畏惧。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毫无畏惧。毕竟感受不到。
现在手机导航并没有任何感**彩,它忠诚的带刘暮晓找到了目的地。
咽了一口唾沫,刘暮晓下定决心准备敲门。
然而,伸出的手刚准备敲门,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而刘暮晓本来应该敲到门上的右手,也突然放到了一片柔软上。
怎么形容这种触感呢,很柔软,很舒服,是刘暮晓从未体验过的。他甚至差点想要捏一下,但他还是及时忍住了。
手中的感觉来自眼前的人。
一个很漂亮的白发白衣大姐姐的胸部,有些深的黑眼圈,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的不正常外,一切都很正常。
自己本应该敲门却敲到了别人胸上,就算是现在的刘暮晓,脑子也陷入了一瞬间的宕机。
“喂,我说,你还不打算拿开吗。”
捕捉到白衣女子眼中的危险信号,刘暮晓迅速拿开了手,却没有任何慌乱。以刘某现在的心理素质,当个流氓什么的,绝对没什么问题。
还没来得及道歉,白衣女子便说话了。
“来的真晚,跟我来吧,老板等你半天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走进大门,里面的装修也很古朴,家具基本都是檀木制的,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给人的印象反而更像是古董店。
深夜,殡仪馆,白衣女子。恐怖要素全部都集齐了,却没有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刘暮晓顺利的跟着白衣女子来到二楼。
在一间最里侧的房间,白衣女子停住了脚步,敲了敲房门。
“进。”里面一个幽怨的女声轻轻响起。
白衣女子推开房门,尽管屋子里很暗,但是一屋子的典雅气息还是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
一个曲线分明的女人背对着房门,站在那宽大的落地窗前,伸出手来,身体缓缓地前倾,头也不回地幽幽说道:“老白,你好慢呐,是不是又睡过了?”
女人说着转过了身来。那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肌肤赛雪,眉眼如画,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是一副黯然厌世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但是,尽管如此,却是难掩那一身的风情。她此刻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睡裙,真丝的面料,勾勒出女人完美的曲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韵味,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刘暮晓当然也心动了,因为心不动就死了。但他也只是单纯的欣赏,提不起什么兴趣。
“老白,你先出去吧,我和暮晓独聊聊。”
“嗯。”应了一声,白衣女子便转身离开,临走之前,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一眼刘暮晓。
走出房门,白衣女子来到了一楼,掏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的眼罩和折叠床准备睡觉。
“洛姐,暮晓他怎么了?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你一样。”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失忆了呗,而且是老板亲手灌的孟婆汤。黑泽,别问,干好自己该干的,其他事别操心。”
说完,转了个身,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对方也很识趣的不再说话。
二楼。
“随便坐。”女人说着,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
“哦,抱歉,我忘了,这里就一把椅子。”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也会尽量回答。反正是我欠你的。我叫姜萌萌,你可以叫我姜姐。”
姜萌萌说着,又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
这里的人都缺乏睡眠吗?刘暮晓心想。
“可以告诉你的事是,是你请我让你失忆的。”
刘暮晓: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