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走的那一天,是她噩梦的开始。
曾经的她,是这个这个世界的小公主。
星星是她的眼眸,月亮是她的玩偶。
望着丝绸般的夜空,身后是雪白的大床。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被她最喜欢的哥哥背叛。
然后,被卖到了这片贫瘠的大陆——
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铁链锁上了她黑色的脖颈,那儿,本该是哥哥给她挂项链的地方。
“我是谁?我在哪儿?”
似乎,哥哥在抛弃她前,为了防止她想起家,给她灌下了失去记忆的药。
她所记得的,只有窗外辽阔的大草原,车子微微的震动,还有眼前这个黑皮肤的中年大叔嘴中的酒精味。
“快来人啊,救救我!”
她不敢喊,屁股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上一次她这么叫喊,眼前这个中年大叔就把她一顿暴打,然后栓上了铁镣!
就这样看着窗外的景色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斑马,草原,狮虎兽,如同她过去的生活。
终于,车子不在震动,中年大叔醉醺醺地从车上地跳了下来,打了个饱嗝。
“¥%……&*&……%**……%”
她不懂中年大叔的话,或许,这是异国的语言。
中年大叔烦躁地举起了手中的大铁棍,她如同触电一般站了起来,然后被拉下了车。
她被关进了驴圈,而哪儿,等待着她的,是几只小小的驴娘。
“&**%……*&%……*@#**”
“&**%……*&%……*@#**”
驴娘们围绕在她的身边,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但从她们凶恶的视线中,她知道,她不是受欢迎的对象。
吃着令人难以下咽的糟糠,睡着带刺的草床。
直到一个月后,她才渐渐地了解到:
“&**%……*&%……*@#**”的意思是——
“滚开啊,城里来的驴!”
她独自一人趴到墙边,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是北境的雪山。
此刻,北境的雪山脚下,一位少女正在众人面前慷慨陈词:
“世界上已经有八十亿人类了,你们居然还要为了一己私欲搞出所谓的赛马娘。赛马娘正是温室效应的重要源头,她们的生存不应得到保障。相反,她们应该被放逐,以减小她们对环境带来的负担!”
“How dare
you!!!”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某国代表趁着掌声抹了抹嘴巴,拭去了一片中午吃饭留下的马肉刺身的残渣!
……
“没法获得奖项的赛马娘都将被流放。”
这就是各方势力博弈后的结果。
但她只想知道——
“哥哥为什么要抛弃我……”
在药物的作用下,过去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每当她试图想到过去,她的脑中就会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是过去自己遭受过的暴行吗?还是什么?
反正她什么也不知道。
一个月过去了,曾经只会在马场中自由奔跑的她学会了推磨。
但她不仅推得比驴娘姐妹们还糟,耐力还比她们差。
“怎么才推几圈就慢下来了?城里来的笨驴……”
“再不快点的话,今天又完不成指标啦,你这头城里来的……笨马,哦,不,笨驴!”
……
“之前,我是……马吗?”
完全想不起来了。但,似乎这是真的。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根本没接受过耐力方面的锻炼。
耐力不行,反而有着惊人的爆发力——这正是赛马娘的特征。
但,自己真的是赛马吗?
她长着长长的耳朵,比起草原上的斑马,她和自己周围这群驴姐妹长得更像。
但她终究还是等来了自己的机会。
……
这一天,黑皮肤大叔从哪儿弄来了一群同样是黑皮肤的年轻人。
他们个个穿着带着泥土的西装,打着别扭的领带。
“你们看,那儿有一匹东洋来的赛马娘,诶嘿嘿……”
一群人猥琐地笑着,为首的年轻人更是直接点出了几张大钞。
“好吧,记得穿好护具,马儿跳时跳断盆骨我可没法把你们拉去医院……”
马儿跳?
这是什么?
躲在房间里偷听的她完全不了解对话的含义。她疑惑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圈。忽然,房间的大门打开了。
是刚刚那群穿西装的年轻人!他们杀气腾腾地看着她。
“你们要干什么?”
她缩在了墙边,发出了一声害怕的嘶鸣。
“当然,诶嘿嘿……是和你这匹俊俏的赛马娘——马☆儿☆跳啦~”为首的年轻人痴痴地笑着,将西装甩到了一边,带上了保护骨盆的护具,“小弟们,就让你们来见识见识老大的雄姿!”
他扑了上来,她无处可逃……
呜呜呜……
太阳渐渐沉入了地平线,撕心裂肺的疼痛折磨着她,直到太阳再次升起,他们的暴行才画上了休止符。
她有气无力地倒在了房间中。
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驴姐妹们开启新的一天,她呆呆弟看着她们出神。
是因为自己是赛马娘吗?是因为自己是赛马娘才会遭到这样的暴行马?
比起责备这个世界,她显然更擅长责备自己。
“或许,当头驴,更好呢……”
黑暗中,她默默地磨着手中的一把骨刀。
而她的眼中,闪着宛如刺客一般的寒芒。
……
三个月后,公海上……
“解救小组呢?”
“还在路上……”
“给我快点!那个什么狗屁少女已经被绳之以法,而那个赛马娘流放决议也被撤回了。”
“是!冲野训练员!”
望着眼前这一片灼热的大陆,冲野的内心仿佛与之一同在阳光下炙烤——
“米浴,我的好妹妹,你在哪儿?”
“哥哥我错了,现在要跑G1,对面有美浦波旁,没有妹妹你,哥哥什么也不是啊……”
轮船的左舷上,冲野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但,他的怀中,两只赛马娘醋意慢慢地盯着他。
感受到怀中冒着的黑气,冲野连忙打趣道——
“小特,铃鹿,你们……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找到您了呢,我亲爱的冲野君!”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窜上了甲板。
是她!她,就是冲野从此刻才开始心心念念的米浴。
“米浴妹妹啊,先前真是抱歉,为了保小特和铃鹿,只能委屈一下你了……”冲野慌忙解释道。
“嗯,妹妹我知道哥哥不会背叛我的。”米浴甜甜地笑着。
“还好,她还对我笑。失忆药还有效,她还没有记得是我……”冲野暗暗庆幸自己的暴行并没有被发现。
却曾想,米浴“嗖”地一声扑进了他的怀抱。
感受着怀中如同云朵一般的温柔,冲野不禁感慨道,米浴,真天使!
米浴蹭了蹭冲野的胸膛,如同恋人一般的气息在二人身边流转——
“米浴最喜欢哥哥了,喜欢到——”
“恨不得杀死你哟!呀哈哈哈哈哈哈!!!!!”
啊!!!!!
冲野的惨叫声响彻了公海上空,惊走了小特与铃鹿。
捂着胸口被骨刃划开的大洞,冲野倒在了血泊中。
“还是被认出来了呀,米浴!”
“是的哟,哥哥,多亏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让我想起了你对我做过的过分的事!”
“马儿跳吗?赛马娘不都……”
啊!!!!!
尖利的骨刃再次刺下。
“哥哥你还背着我和其他马娘干过吧……?!”
“即使这样,那也……”
啊!!!!!
“那你就把我卖到了非洲???!!!就因为我长得黑?!就因为我有着一对驴耳朵?!就因为我拿不了冠军?!就因为我是医务室战神?!”
恍惚中,冲野看到的是,捅向自己面门的骨刃,和米浴早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晚安,训练员。”
(魔改自安屠生的某著名黑暗童话“丑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