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点可怕……”
老板娘摸了摸下巴,看着独自坐在角落无所事事刷着手机的陆秋笙。
“她真在这坐了五个小时?”
阿晴头点得飞快,前因后果她已经跟老妈说过了,只要圣旨一出她就敢撸着袖子去赶人。
老板娘沉吟了一会问道:“小夏,你跟那个女孩有没有什么过节?”
夏禾摇了摇头,这姑娘昨晚才搬过来的,两人能有啥过节,总不能是因为今天早上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吧?
“那就先不管她,只要不闹事正常处理就行了。”
“啊?不赶她走啊?”阿晴有些大失所望,夏禾对这个决定但是感觉很正常,毕竟万一是她们自己吓自己呢?总不能仅凭一句你有可能对我们的店员图谋不轨就赶人走吧?
说到底这店总得开下去的。
“啊什么啊?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就不能跟小夏一样机灵点,文静点?我是真不放心把店交到你手里。”
“那她要是对夏禾图谋不轨那不就晚了吗?”
阿晴由于在学校被霸凌除了得了抑郁症之外,对人对物总有一种谜一样的危机感。也就是多少有点被害妄想症的倾向。
“我这不话还没说完你就插嘴嘛?今天夏禾你就先回去正好月底就算是给你带薪休半天假。长闽今天下午不是还有课么,也算你早点下班,送小夏回去。”
“不行!”夏禾一口拒绝了。无缘无故的带薪休半天假她心里说实在的这钱拿着不是很舒服。
她已经欠了大家够多的人情了。
三个人露出了一副果然会这样的头疼表情。
“行行,你是病号,你是我们的摇钱树你说了算,不带薪就不带薪。”老板娘一副怕了你的样子扭头就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嘀咕着,“死古板,送你钱都不要,真矫情。”
张国栋和他同事在偷跑出店后报了警,那店长从被抓上车直到做笔录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冤枉。
“呦,老方,听说你接了个奇怪的案子?”梁家骏抽过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方志远的对面。
“这人呢?审完了?”
方志远打开文件夹点了点头说道:“人没什么问题,我给放回去了,小老百姓的也不容易。不过这件事有那么点不对劲。”
“哦?怎么个不对劲?”
“那十一片指甲中有一片没有在数据库找到一致的dna。”
“黑户?”
“可能吧,剩下十片指甲全来自一个姓羊的女学生身上。”
“羊?这姓氏可不常见啊。”
方志远喝了口茶目光有些阴沉的说:“但最近经常出现不是吗?”
“嗯?你是说…不是吧?这怎么又和瑞院那档子破事扯一起了?”梁家骏揉了揉眉心,这案子是有了点线索但这线索通向的是一片漆黑望不到底的悬崖啊。
突然梁家骏想到什么问道:“等会,姓羊的那小姑娘不是做完复健回病房的时候失踪的吗?这指甲盖怎么就是她的了?”
“啧,你这个问题,我说为什么这指甲盖不能是活人身上的?”方志远的话让他打了个哆嗦。
“那不得疼死?这特么的有施虐癖吧?!”
方志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人家癖好没你想的那么重?指甲盖是完整的,人感到疼痛是会挣扎的嘛。”
“所以…?”
“她应该是把人家手指给砍下来了。”
“你踏马的别说了,靠,犯得着来恶心我嘛!”
方志远摸了摸鼻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也不能就我一个人糟心嘛。”
梁家骏一拍桌子怒道:“又是那个臭小子分析的是吧?他到底是法医还是侦探啊?!”
不过方志远觉得大概是后者,毕竟法医说的是冰冷的报告,而许零那小妮子是纯纯为了搞人心态。
“喂喂,注意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的痞子呢。”
“我是痞子,那许零那个混小子岂不就是黑帮老大了?!”
“你那是偏见。”
“放屁,劳资是恨铁不成钢!”
“嫂子都管不住她,你恨铁不成钢有屁用。”
梁家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欸,你说以前咱们怎么不知道许老哥还有个儿子呢?一定是他太溺爱了,不然咱们兄弟三个一起教育害怕长歪?”
方志远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能知道才有鬼了,许家这一代哪来的男丁。
“方叔,梁叔。”许零推门进来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嘴里叼着五毛钱一根棒棒糖双手插在夹克外套里仿佛在自家一样随意的靠在墙上拨弄着自己的碎发。
“你小子头发是不是可以剪剪了,都长到耳朵边了!”
“去去去,不会说话就闭嘴行吗?”方志远踢了他小腿一脚,“许零,是不是上面有消息了?”
许零点了点头,眼神聚焦在自己的蓝白色帆布鞋上说道:“上面的意思的是只要和瑞员扯上关系的案子咱们都先别碰,回头会有专员来接手,咱跟在后面打下手就行。”
“哦对了,具体时间的话大概是明天中午就能到。”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到?到哪?”
“瑞院。”
“…不应该先到咱们局里来吗?”
许零歪了歪头道:“应该没什么区别吧?人家空了自然会过来,再说咱们直接去瑞院等人不行吗?”
夏禾躺在床上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她的眼睛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气温下的大白天出去捡塑料。
至于躺在在床上被热浪烘烤着入睡…那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太过悠闲了。
“要是有网就好了。”
飘着雪花的小电视除了纪录片还是纪录片。
夏禾感觉整个人都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嗞…”她扶了扶有些晕乎乎的头,耳边似乎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周围的色彩又开始逐渐的褪去。
“幻觉吗?”
一片纯白空间的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与周围景物一样呈现黑色的人影,随着靠近人影越来越清晰色彩也渲染的越发丰富。
班长…?
夏禾和上次一样说不出话,或者说是无法自主的开口。
在这只剩一片黑白的世界里如果说最后还有谁留有着最后的色彩,夏禾只能想到那个昨天来奶茶店探望她如同奇迹般耀眼的少女。
“姐姐。”
夏禾的眼睛逐渐瞪成了铜铃,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莫名其妙的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而那道人影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清晰。
不是班长。怎么会?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幻境里?
“小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