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读者要求在此放出BHT第一卷合集,请查收。)
序章
“呼……真是麻烦……”
略为昏暗的灯光瞬间充斥了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屋子里没什么太多的装饰,使得偌大的客厅显得空荡荡的。
说话的青年慢慢的做到了沙发上,但动作称不上迟缓,神色有些疲惫但并未影响到他的情绪。他身材高大,有着一副典型的欧洲的面孔,但又带一点亚洲人的的才有的清秀。笔挺的意大利西服,猩红的领带是他看上去更加英俊潇洒,而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英国绅士般的气质,在人们的印象中也只有那些欧洲的皇室贵族才能将这一切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纤长的手指时不时地会去拂一下他那暗褐色的头发,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不知道会让多少女性为之倾倒。
他最为特别的地方是他的眼睛,不易让人察觉的,澄澈而深邃的深紫色的双眸,如同紫水晶一样。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但他的眼神却给人一种沧桑感,好像他以经活过了好几个世纪,当然,对他来说倒也名副其实。
“本是想低调一些的……热情好客有些过了头了呢。”他还在不停的发着牢骚,看来他对刚才的应酬很有意见。
倒不是轻视他们或是别的什么,只是他不太喜欢这种应酬和喧闹的场合而已,这可能是他的家族的血统中固有的一种性格使然吧。
突然房间内变得漆黑一片,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了,说来这房子有些年头了。”他起身走进地下室,对着正在冒着青烟得总电闸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房子需要翻新一下。
一片漆黑中他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在黑暗中一样行动自如。回到客厅后,他又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场令他感到很无奈的应酬,他想从中能找到一些值得注意的人后其他的什么。
黑暗中他那深紫色的双眸突然起了变化,再次抬起头来,他的双眼正闪耀着明亮的血红色的光芒,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看来,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如同鲜血凝成的宝石一般的眼睛表明了他的身份,那个属于黑夜的种族。
他所属于的世界的脆弱的平衡即将被打破,而人们去没有丝毫的自觉,是时候让他们清醒一下了,他暗暗想道。
若想让他们的种族延续下去,就需要有人再次将各个内部势力凝聚起来,而他,就要担任这个角色,另一方面,他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够代表他的主张并在以后能够完成他的计划的人。这要由他来挑选。
现在是实施这一切的时候了……
“那个孩子……很有趣呢……”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或许是在刚才的宴会中唯一值得注意的人,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但却很有资质。
如果他愿意的话,这个工作就交给他好了。
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更不会强迫任何人,而且这件事会改变一个人终身的命运,所以他不能因为他们的所谓的“种族兴亡”去剥夺一个异族人所拥有的一切。
“我需要,进一步地试探一下……”这声音轻得很,轻的只有这声音的主人才能听到。
代理人,这是个不错的称呼。一旦这个人被选定,这个计划就必须实行,而且无法停下来,这将成为异世界史上最大的转折,当然,转折之后将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系列的战乱与灾难,之后,整个种族才会迎来复兴的曙光。
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即使是这位在“那个世界”中可以说是最强大的存在也是如此。完成这一切可能仅用十几年,但也可能需要几代人的努力,而“代理人”就决定着一切……
代理人,可能的话,这个被选中的人还将作为他的继承人,由他来引导这个世界,由他来创造一个崭新的时代……
突然他自觉有些可笑。怎么像是个老头子给自己交代后事似的,自己才三百岁,还年轻得很,更重要的是他还有自己的子女,难道自己要下地狱,还要拉着自己的孩子么?这是性格使然吧,总是先要做最坏的打算,也不知道到底是谨慎还是自己已经为家族确定了的宿命。
曾经的自己曾是执行者,而这次,他自己要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他要为他的代理人扫清一些障碍,一些得有他才能解决的问题,比如那个始氏族……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就想要选择继承人的的原因,他,不,他们整个家族早已有了为这个计划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的觉悟,之后就要靠那个代理人自己了,他们将引导他前进,直到他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导者。
黑暗中,这位英俊的青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充满了自信。
从这一刻开始,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旧时代最后的绝唱已经唱响。
Bloody History,巨大的齿轮已经开始缓缓的转动……
第一部分 发端
第一章 月光(V 1.1)
午休时,除了几个“常客”以外,教室内剩下的人已经不多,有些凌乱的桌椅与上面散乱放置的课本。它们的主人似乎走的太过匆忙,根本无暇顾及。这应该是教室里最安静的时刻了。
九月初秋的午后还带着一丝的热度,但比起上个月要好得多。这样的天气,对某些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杀人案?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据说场面很诡异呢。我觉得你应该感兴趣。”这个学生用报纸遮着脸。
“怎么个诡异法?再说我对这种事感兴趣干嘛……”另一个学生趴在桌子上盯着他。
“你听我说完。”坐在桌子上的学生摆了摆手。“受害者死因是失血过多,唯一发现的伤口是在脖颈上的两个,而且是并排的。”此时这个学生已经将报纸折起来送进了书桌里。然后他跳下桌子,接着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被吸干了血。”
“挺诡异的……”趴在桌上的人坐了起来应了一声。那个学生坐回到椅子上继续说道:“诡异的就在手法上,只在脖颈上有两个伤口,而死因还是失血过多,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联想啊。”
另一个学生抬头瞥了一他一眼,“你咋那么爱联想呢,这回又想到什么恶心事儿了?总之,别和我讲就行,难不成你AV看腻了?”最后还恶意的向他笑了笑。
“死去!妈的跟我装蒜是不是,刚才就已经两眼放光了!”坐在桌子上的学生回骂道。
“哎哎哎哎哎……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什么人我最清楚。”他看上去有些得意。“去你的,说到底你知道我什么呀,我什么样你到哪知道去。”
“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本性早已把你卖了,嘿嘿……”他又阴险的笑了笑。“滚!”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个女生走进教室,正巧看见两人在斗嘴。
“啊,许娴啊。”坐在椅子上的学生打了个招呼,并站了起来。“咳咳……”另一个故意咳嗽了两声,并把报纸拿了出来递给许娴,接着说:“没什么,就是柳轩这小子和我装蒜。”
柳轩和许娴同时白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故意咳嗽很有意见,柳轩说道:“我说谁装蒜了,不就是揭了你的老底儿么。刘瑞你可真是。”
刘瑞到没答话,只是等许娴把这条消息看完。
不一会儿,许娴把报纸还给了刘瑞,“怎么了?”
“你没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么?”刘瑞问道。
“奇怪的东西?”许娴歪歪头,“没有啊。”
“想想看,一种在夜里出现的,爱吸人血的生物……”
“呃……”
“吸血鬼啊!”
站在旁边的柳轩挠了挠头。
“那是什么?吸血鬼?柳轩似乎很有兴趣……”
刘瑞打了个响指,赞许的看着许娴,“要的就是这句话!”
柳轩阴着脸向刘瑞做了一个“fuck you”的手势,然后将目光转向报纸说道:“不可能,那种东西又不存在,估计可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干的吧,比如。”柳轩努了努嘴,对着刘瑞。
“哦?还以为你巴不得有这种东西呢。”刘瑞讽刺的说道。“小心点儿啊,搞不好会找上你呢。”
“哦,那你就死定了,这事儿没商量。”
许娴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两个人在一起就会这样?
“呃,总之,既然有这种事发生,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柳轩扶了扶眼镜。
“而且事发地离学校很近呢,不管是什么,都很危险呀。”刘瑞接下了话茬。
许娴没说什么,刘瑞看看她,又看看柳轩,“许娴你更要注意啊,如果真是那种东西的话,它对女生的兴趣会更大一些呢。”
“好了你,别吓唬人了,唉唉,你干吗去?”此时刘瑞已经走到教室门口。
“哎呀,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许娴,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呀,哦,实在不行就让某人送送吧,他一定乐意得很呢,你要是出什么事的话,那家伙搞不好会悲痛欲绝呢……”
“那……家伙……”就在二人一脸困惑之时,刘瑞已经闪出门外。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许娴红着脸扭过头去而柳轩立即追出门外,“混蛋!给我滚回来!”,走廊里回荡起一连串儿的叫骂声。
柳轩并不是那种神鬼爱好者,他仅仅对于对神秘事物有兴趣罢了,而且也仅仅停留在“有兴趣”而已,并不像那些对这方面狂热爱好者那样,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放满了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个子不高,中等偏瘦的身材,相貌算是有点清秀,戴上眼镜之后显出一股书卷气,但也仅限于这些罢了,如果掉进人堆儿照样失踪。要是说有些特别之处,那就是他的思想了,但很少显露出来,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妄想症患者,客观的讲,他的思考方式有些异于常人,基于这样的思考方式,他总是会产生一些莫名的想法,但不是说想歪了或是思维黑暗,而是太过宽泛或是太过长远,这样思考结果自然也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有时给别人的印象是:别人都能想到的而他却想不到。看上去要比别人迟钝。而有时他的一些想法更是让人毛骨悚然,至少一般人会那么认为。
一天就这样在喧闹中过去了,刘瑞看见许娴和柳轩一前一后的走出门外,冲着柳轩邪邪的笑了笑,柳轩则瞪了他一眼并用手指了他一下,意思是:“你等明天的……”
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至少现在没有),放学一起走也不过是顺路罢了,学校放学晚,也权当是送一下。秋风吹拂,二人就这样行走在暮色之中。
柳轩转头看看许娴,女孩儿的短发在清风吹拂下微微摆动。在夜晚的月光下,整个人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文雅,这使得柳轩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状态。平心而论,许娴的容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非常秀气,再加上娇小的身材与文静的性格,使她看上去十分可爱。
女孩儿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红着脸说道:“怎么了?”
“啊,呃……那个,没什么……”,柳轩这才察觉到了自己不对劲,忙把头别过去,“抱歉……。”
二人都不善于言谈,柳轩更是,两人再度陷入沉默,柳轩再次转过头,此时许娴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呐,许娴。”
“嗯?”
“那个,呃,看来没受什么影响……”,说到最后几个字,柳轩已经开始嘀咕了。
“受什么影响啊?刘瑞说的那个么?”
“啊,是啊,嗯……你不怕么,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柳轩习惯性的去扶了扶眼镜。
“害怕到没有,说实话我到现在还在怀疑它的真实性呢。”许娴笑着说道。
“呵呵,也是呢……”
“柳轩你对那方面的事物很感兴趣吗,那种东西,总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许娴也转过头看着他。
“我嘛……”柳轩边说话边挠头。“感兴趣也说不上吧,更多的只是好奇吧,呃……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们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吸引着我,也说不好是什么。大概也就这样吧。”
“那么……要是有机会变成像是……吸血鬼之类的话,你愿意么?”许娴又问道。
“啊?这个嘛,说实话,倒也可以考虑一下,咳,真是,一下说了这么多……”柳轩尴尬的笑了笑。“你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许娴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呵,是么……”
这已经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一起走是对话较多的一次了。不是因为关系冷淡,而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车站,在这里二人要分开了,许娴坐公共汽车回家,而柳轩则需要走回去。
“真的很感谢你,平时这些话都不敢往出说呢,没想到真有人能听进去。”临走前柳轩对许娴说道。
“没有啊,我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有些奇异的想法没什么不对的。我倒觉得多倾听别人的话,能获得很多东西呢。”许娴说道。
“这样啊,嗯……总之,谢谢你。”
“没什么需要谢的吧,那,明天见。”说完,女孩儿已经上了车。两人隔着车窗挥手道别。
直到车开走后,柳轩才继续往家走,但不知为什么,回家的路上觉得特别的别扭,而这种感觉是和许娴分开后才出现的,总觉像少点什么。而且他也发觉自己对那个女孩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超越了同学或朋友应有的范围。
“怎么搞的啊……”柳轩自言自语起来。这种想法把他弄得心神不定。“不可能吧,难道真的像刘瑞那小子那样想的,我……”
柳轩使劲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把这些想赶了出去。自己是什么样自己最清楚,不善言辞,相貌普通,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是那种受欢迎的家伙,这种事,还是得了……
不过,另一方面,今天刘瑞带来的这条消息的确令他大感兴趣,刘瑞所说的“两眼放光”倒也不算完全瞎掰。无论怎样,吸血鬼存在的可能性看来非常的大,这令他兴趣大增,但是也存在很大的顾虑,毕竟得出吸血鬼存在的这条结论的依据是一桩残忍的凶杀案。为了证实吸血鬼的存在而把命丢了可是一桩很亏本儿的买卖。
想到这里,柳轩不由的向大路走去,也顾不得绕路不绕路了,现在走小路的安全性值得担忧。他对这种神秘事物远没有狂热到可以为之送命的份上。
与众不同的、奇异的特质会引起柳轩极大的兴趣,很凑巧的是,他在上周六刚好认识了一位拥有这样特质的人。这也是唯一让他觉得那次无聊到家的宴会唯一显得不算太无聊的地方,但也是让他被非常无奈的拉去参加那个无聊应酬的“罪魁祸首”,那场宴会的主角,从国外来知名大学来的年轻教授。
“吉恩·温彻尔……”柳轩喃喃的念到这个名字。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他那双深紫色的双眸,令柳轩的印象极为深刻,这位年轻教授的确异于常人。
“吸血鬼真的存在么?哼,要是真那样倒也不错。”柳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嗯,好吧,只要不找我麻烦就行……”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站在高楼上的英俊青年默默的看着少年远去,刚才的自言自语已经被他一字不差的听到了,他那深紫色的双眸显得越发炯炯有神……
第二章
午夜的谈话(V1.1)
刚刚把客人送走,吉恩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波了。
前三波都是学校来的,无非是什么嘘寒问暖,或是学校领导前来拜访,要么就是一些同行慕名而来,这都没什么,但第四波来访者则令他感到极为诧异。一进门,来的三个西装革履的人就单膝跪地,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和一连串血族之间的最高礼节,动作干净利落,吉恩想扶他们一下都来不及。
“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被高层的各位知晓了……竟能追到这里来。”吉恩用一种略带讥讽的语气,对三个来访者说道。
“温彻尔大人,作为我们血族同盟的最高领导人,如果总是不出席高层会议的话,会让其他家族的家主感到很困扰。”为首的一个正色道。
“哦?我这个眼中钉不来的话,你们不是会更快活一些么。”吉恩认出这几个人是特兹梅尔家的人,更加的不客气的说道。“哦,看来你们眼中我这个同盟领导者还是有些地位的。真是鄙人的荣幸……”
特兹梅尔家族是对温彻尔家族主张意见最大的,虽然两个家族之间有血缘关系,并同属第一代君王直系血亲,但最后,因为温彻尔家得到了先族的血与秘法,成了为二代君王,接管了血族同盟的事务。使得两家的矛盾大幅升级,经过一系列的明争暗斗之后,双方相持不下,最后两家形成了一种隐性条约,不再进行大规模的争斗,特兹梅尔不再反对温彻尔,而温彻尔也不再干涉特兹梅尔家的内部事务(只要不干出什么太出格的事)。这么做两家都没有意见,温彻尔家为的是维护自己的统治,而特兹梅尔家则是保护自己的势力。数百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不过自从吉恩·温彻尔继承家业之后,两家的关系又开始恶化,因为他的主张损害了特兹梅尔和其他一部分家族的利益,高层会议上经常发生争吵,直至现在,温彻尔家已很少出席会议。
当然,一直以来温彻尔家族因为对内部事务上处理公正,对外部(尤其是与猎人)事务干脆利落,手段强硬,并能最大限度维护本族利益又不至于引发矛盾,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家族利益,并且极为负责而赢得了声誉,并招揽了大批的支持者,这使得特兹梅尔等家族不敢进行什么强硬的举动,最多不过是恶语中伤或者肆意诽谤而已。
“温彻尔大人,请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为首的人似乎觉得受了轻视。
“哼,说教的话,还是算了……”这位英俊青年的眼中闪出一丝红光。
那人立即感到了恐慌,“不敢,属下……失礼了,请原谅,温彻尔大人。”
吉恩叹了口气,毕竟对方只是来传话的,“是我态度太差,请不用介意,说正题吧。”
“呃……属下为您转告特兹梅尔大人的问候,并希望您能如期出席下一次会议……”
“这样啊,辛苦各位了,至于是如何找到我们的就不追究了,希望下次你们的情报网能用在有用的地方。还有,代我向特兹梅尔大人表示感谢,并转告其他家族,不用再派什么人来了,这段时间,我想安静一下。下次会议我会出席的。”
“好吧,那……属下告辞了。”三人向吉恩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这次到不用送了,毕竟是同族的规矩。
“父亲大人……”三人走后不一会,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和吉恩有几分相似,他的眼睛也是深紫色的。
“别总用这样的称呼,现在有没有外人。”,吉恩冲他笑了笑。
“嗯,好吧,爸……”少年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国家呢……”
“为什么来到这啊……嗯,不想让别人打扰吧,但现在看来已经被盯上了。呃,而且……”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这让做儿子的有点莫名奇妙,用一种奇怪的眼观看着他爸,发现儿子的目光后,吉恩竟然有点脸红了。
“嗯,在这里,感到心安……”他闭上眼睛,看上去好像在缅怀什么。“可能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吧……”
“是这样么……”少年虽说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他知道父亲一直深爱着母亲。
“你不喜欢这儿么?”吉恩问道。
“没有,我倒觉得这里挺不错的。只是觉得,这里似乎离我们的世界远了一点。”
“是啊,雷克斯说得没错,主要是,爸爸你不是说过你要实行那个计划了么?”一个如银铃般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一个容貌姣好的少女走了下来。
“雷切尔……”吉恩抬头看着女儿。
“人选问题……这才是根本。”吉恩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在哪都一样。”
女孩儿抚摸着自己栗色的披肩长发,做到了雷克斯的身边。
“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吧,代理人的问题。”雷克斯低头嘀咕着。
“爸爸,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然我们两个来好了。”雷切尔说道。
“所谓代理人就是一个可以代表我们家族意志的人,我们现在需要另找人选。你们接下这工作,可能会给那些家伙可乘之机。”吉恩摇摇头。“而且,到时候你们也有你们的工作。人手不足的。”
说到这里,吉恩觉得有些愧疚,这么早就要开始为家族,甚至是为整个种族而奔波,不能像其他家族的公子公主那样去享受一下自己的青春,兄妹二人才不过十六岁啊,对于血族而言,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小了。想到这里,更觉得对不死去的妻子……
“爸你不用想那么多。”雷切尔先察觉到了父亲的想法。“我们愿意承担这一切。”
雷克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吉恩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接着他又说道,“人选方面,我找到了一个,很有资质。”
“真的吗?”兄妹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嗯,那天在宴会上见到的,只是怕……”他显得有点迟疑。
“原则上讲,是自愿的,可能他不会同意吧。”雷克斯说道。
吉恩点点头,“但也不光是因为这个,要是他真的愿意,我也会犹豫。”
“怕不可靠?”雷切尔问。
“……他和你们是同龄人。”
人生才刚刚开始的,而就要因此失去这一切,无论怎样,都太残酷了。
兄妹二人都沉默了。
“如果接下这工作,就要成为吸血鬼,没什么办法能让他在初拥之后保持人类身份一段时间么?”雷克斯沉思一会后说道。
“从理论上讲,也不是不可以……”吉恩抬头看着儿子。
“罢了,都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再迟一点也没关系。”吉恩叹了口气。他真觉得很可惜,但现在看来也只能作罢。
“Thaumaturgy的规律只是人为制定的,它的可能性则是无限的。”身边的女孩儿说道。
“唔,这话里带着浓郁的崔斯特家族的味道。”吉恩微笑着说道。“我不在的时候,没给人家惹什么麻烦吧。”
“才没有呢……”
雷克斯站了起来,“不得不说,这话很有道理,爸,给我们两个一些时间,我们可以试一试。”
吉恩点了点头,“呵,看来是我老了,思想有些僵化了呢。”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好吧,但不要勉强,也别做什么危险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可以提前进行。”
“心知肚明……”雷克斯缓缓地向父亲鞠了一躬。他身后的雷切尔看到哥哥的动作后嗤嗤笑了起来。
“切,少来……”吉恩笑着摆了摆手。
“哎哎,对了,明天要去新学校报到啊,别忘了。”他最后还不忘提醒二人一下。
“安了安了……”
孩子们上楼之后,吉恩又陷入沉思,最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一条不归路啊……”
最后他决定不去想这件事,眼下要做的事是要去习惯一下人类的作息时间,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
不过,话说回来,明天他们两个去学校报到,估计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吧。
第三章
第三章(V1.1)
偶遇
柳轩觉得今天学校的气氛有点怪,大家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早上上学来时路过隔壁时就发现教室里乱成一片,好像是说有什么人要来。
午休时,柳轩问刘瑞:“哎,我说隔壁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刘瑞一脸奇怪的问道。
“隔壁……这一上午怎么闹哄哄的。”
刘瑞似乎被柳轩的话雷到了。
“靠,你他妈逗我呢。”
柳轩很不满,看刘瑞那表情好像自己是刚进城的乡巴佬似的,“唉唉,说什么呢,我怎么逗你了。”
刘瑞眯着眼睛问柳轩:“你真不知道?”
柳轩点点头。
“孤陋寡闻……”刘瑞嘀咕了一句。
“得了,少废话。”
刘瑞站了起来,“好吧,出来看看。”说完就往门外走,也不等柳轩。
二人走出教室,刚好看见走廊里站着两个学生。
“唔,外国人,还真少见……”柳轩嘀咕着。
“隔壁新转来的。”刘瑞用下巴指了指。“现在明白了吧。”
“哦……”柳轩应了一声。
站在那边的两个学生为一男一女,男的典型的欧美人的高身材,相貌英俊,暗褐色的头发,而他身边的女孩有着一头栗色披肩长发,长得也是相当漂亮,柳轩注意到他们的长相都有一点偏向东方人,好像是混血。二人站在一起,格外的引人注意,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老师都忍不住看他们几眼。
“要是这样的话,嗯……可以解释的通了。”柳轩点点头。
“说实话,他们能不能适应这里的‘应试教育’还是个问题……”刘瑞说道。
“同感……”柳轩扶了扶眼镜,然后应道。
女孩突然转头看向那边站在那隔壁班门口的两个人。好像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
那边的两人看到女看向他们,都愣了一下,女孩儿冲他们友好的笑了笑,刘瑞大大咧咧的咧咧嘴笑了一下,而柳轩则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柳轩回过头对刘瑞撇了撇嘴。
“瞧你那样吧,咧个嘴干P啊。”
“就你他妈会装,还挺绅士啊的。”刘瑞回骂道。
“讲礼节嘛。谁像你似的,别再吓着人家。”
刘瑞斜眼儿看了柳轩一下,啐了一口,“切,道貌岸然……”
“过奖过奖……”柳轩似乎不仅不生气,好像还挺高兴。
“哦……我明白了,我说你是不是总用这一套啊,尤其是对女生,那谁那谁,呵呵……是不是啊……”刘瑞学着柳轩那样带有几分讥讽的语调问道。
他的挑衅似乎达到了目的,柳轩立即变了脸色,“妈的,昨天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看见刘瑞闪身钻进教室,柳轩也气势汹汹的跟了进去。
说实话温彻尔兄妹这一上午过的并不怎么轻松,这所学校是吉恩·温彻尔所任教的大学的附属中学,也是城市里最好的一所。但不管怎么说,转来两个外国人都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更因为因为兄妹二人是随吉恩教授来到这里,所以校方自然是对二人十二分的关照。同学们热情有好自然不用多说,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热情了点儿。(开始只是有几个口语还算过得去的几个学生用生硬的甚至有些蹩脚的英文探试性的与二人交流,但当他们惊奇的发现兄妹俩竟然都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切都让他们感到应接不暇,现在已经是有些疲于应付了。要不是因为自小生活的环境让他们能够更多的接触人类。现在他们非得烦死不可。
“呵呵……”身边的女孩儿听到远处两人的谈话后,吃吃笑出声来。
“嗯?怎么了?”雷克斯问道。
“还好了,不过要是人类的话,我可能觉得头痛。”女孩儿似乎在自言自语。
“呃……雷切尔?”少年有些对女孩儿的行为感到不解。
“没什么,只是偷听了两位同学的谈话罢了……”她对哥哥笑了笑。
“窃听可不好哦……”
“要是在说咱们呢?”雷切尔调皮的问道。
“嗯……那就更不要听了……”雷克斯耸耸肩。“会让人不舒服。”
雷切尔看上去似乎有点扫兴,“是是……”
接着,二人就陷入沉默,在走廊里发呆,默默地消磨着这段难得的的安静的时间(虽然走廊里也很吵,但毕竟至少不会有人突然凑过来问些什么)也无视他人好奇的目光。
“在想什么呢?”
雷克斯这时才注意到妹妹正在注视着他,走廊里的光线不怎么好,但女孩如同深紫色的双眸却闪耀着如同水晶一样的光彩。
少年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父亲说的事。”
“代理人……”少女喃喃的说道。
“嗯,总是觉得让一个学生来干,不太合适……尤其是一个和我们一样大的人。”雷克斯沉吟道。
“所以说……”雷切尔说道,“我们才要编写这段秘法嘛。”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其中几页中写满,或者是画满了各种奇异而且精巧的符号,看上去像是装饰艺术品用的花纹,不,随便截下一段,都是可以说是一件艺术品。
“初拥之后随即将被初拥者封印,使其仍以人类身份存在,能够封印其体内60%至75%的血族因子。施法对象死亡时,体内血族因子将自动觉醒,以吸血鬼的身份重生……听上去很简单……可没想到编写起来会这么复杂。”女孩儿抻了抻懒腰。
“唔,竟然还有什么难题会难住我们连理查德都认可的Thaumaturgy天才?”雷克斯凑近一些,打趣的说道。
“你倒也帮帮忙啊,真是的……”雷切尔嘟起小嘴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好好好,妹妹都发话了,做哥哥的能不帮忙吗。”雷克斯拿过本子。“不过也真是厉害呀,这才一上午,就已经完成主要框架了。还以为要周末才能动工呢。”看着上面的符号,他赞叹道。
“谁让我是天才呢……”女孩儿得意得很。
“上课的时间做与课堂无关的事可不是好学生的。”雷克斯说道。
“哼,还说我呢……”她似乎又不高兴了了。
“你呀,一上午就看你发呆了,你有好好听课吗?”
“还好,至少还是能记住的。”
“那为什么老师叫到你的时候要摆出一脸茫然的样子呢?”
“呃,这个嘛……”他有点语塞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好吧,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直到上课铃响起,二人才开始往教室走去。似乎他们对这份难得的清净有些不舍。
“嗯,晚上和爸爸说一下吧……”雷切尔嘀咕道。此时二人已经走进教室。
“说什么?”雷克斯问道。二人正在向座位走去。
“让爸爸给咱们开一个病历什么的……”二人已经就坐。
正午之后的阳光显得更为强烈与炽热,洒在二人的身上,二人白皙的,可以说是有些苍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透明感。
雷克斯抬头眯着眼睛,用带有着些许厌恶的眼神瞅了一眼太阳。这对二人来说才是最要命的。而更为令人头痛的是他们两人的座位刚好靠着窗户。这一上午可真够受的。
“很有建设性的提议呢,至少能离太阳远一点。”少年回头对妹妹说。
雷切尔没再说什么,只是冲他笑了笑。
总之,今天先忍一忍吧……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第四章
黄昏的邂逅(V1.1)
说实话,与吉恩·温彻尔教授的初次见面在别人看来只能说是一次巧遇,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就是因为这次见面而改变了整个血族的历史进程,也永远的改变了温彻尔一家和柳轩的命运。
那天晚上,校方为吉恩·温彻尔教授举办欢迎宴会,当时柳轩完全是被动的被拉去参加这次在他看来可以说是无聊之极的应酬。父母应该属于领导阶层,他们的参加自然是理所应当,而柳轩则被以“很多叔叔阿姨都想见见你”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拉去,可以说是十二分的不乐意。
会场内播放着优雅的音乐,人们都在随意的进行谈话。出席的人数并不很多,估计来这里的都是学校高层的领导,就像他父母一样。在这里柳轩感到拘谨得很,看来他似乎是整个会场唯一的未成年人,这些都令他郁闷不已。他好像对这样的场合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性。
“感觉怎么样啊?”柳轩的父亲突然凑过来问道。
“哼,真是……”柳轩没好气儿的嘀咕了一句。
“嗯……觉得无聊的话到这边来好了”父亲似乎没有丝毫的自觉,还指了指不远处,看上去那边人更多。
“爸呀……”柳轩叹了口气,“我怕什么你给我来什么。”
“过来看一下吧,于叔叔、张阿姨他们还想看看你呢。”父亲笑着说。“和大家见完面就可以回去。”
“哦……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最后一句话是我想要的。”最后柳轩无奈的摇摇头,随父亲过去。
象征性的问候过后,柳轩立即回身走人,倒不是说他不喜欢父母的那些同事,只是因为在这种令人闷得要抓狂的的环境下,实在没什么心情。
不经意间,他看到几个校方领导正在热情的与一个外国人攀谈,他看上去是一个身材高大,而且长得也极为帅气的年轻人。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可以肯定,他就是主角了。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人似乎也不是乐在其中,更多的只是应付罢了,但是他的言辞与举止都非常得体,所以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不光是领导,很快,一些同校的教师,各部门负责人也都凑了过来参与进来,年轻的教授与他们一一握手,又是一轮同样的,没什么营养的谈话。
虽然在远处听不到谈话的内容,但也能猜到八九分,想必恭维奉承的话,这一下午上他已经听过不少了。
想到这里,柳轩不由的叹了口气。
“世俗的名利场啊……”
吉恩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评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正在向会场大门走去。他笑了笑,借故离开会场。
此时天色渐暗,已是黄昏之时,室外的空气非常清爽,柳轩刚走出门口,抬头默默的看着太阳缓缓的落下,夕阳将半边天际染得一片血红。
柳轩很满足的欣赏着这样的夕阳美景,于是便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长条石凳坐下。
“嗯……介意我坐在这里么?”这时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柳轩慢慢把头抬起来看了看眼前这位外国的英俊青年,微微吃了一惊,最后他还是礼貌地笑笑,“没关系,请吧……”,并稍稍往旁边挪了一点。
吉恩对这个少年的反应也感到有些诧异,很显然,这个少年不是不认识他,刚才也能从他的眼神能中读出一丝惊异,但只是一瞬间,仅此而已,似乎他身边只是坐着一个普通人。这令他对这个孩子大感兴趣。
“想必您就是……吉恩·温彻尔教授,没错吧……”柳轩转过头来问道。
“嗯,是我。”
“您的中文说得很不错呢。”柳轩说道。
“过奖了,你就是柳哲馆长家的公子吧。”
“教授叫我柳轩就好,公子之类的,实在称不上。”柳轩的语气可以说是淡然随意又不失礼节。这令吉恩非常欣赏。
“嗯,看来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是么?”吉恩问道。
“彼此彼此,您不也是一样?”柳轩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吉恩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我只是一个教师罢了,这种待遇对我来说与我的身份实在是不相称,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从何而知呢?”
都说外国人是很张扬、爱表现的,不过眼前这个人却是谦虚得很,年纪轻轻就任职教授,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骄傲的资本,要是这么内敛的话,在外国很快就会淡出人们的视线。那么就是说,这个人的能力一定强得很.柳轩立即就做出了判断。
“说实话,其实当时我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您,但也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虽说我听不到您在和他们说什么,但您和每一个人的对话时间都短的很,应该只是随便的客套几句吧。就算是和领导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是这样吧。”
吉恩点点头。
“但是您的举止言辞很得体,所以没有人认为您是在敷衍,而且,我相信他们不论是问候还是询问,您都在几句话内就给出了令他们满意的答复,所以身边并没有几个人,这样也不会太引人注意,没错吧。否侧,您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的。呃……如果刚才的话有些失言之处还请原谅……”
很敏锐的洞察力呢,吉恩暗暗赞叹道。
“没有没有。”吉恩摇摇头,微笑着说,“你也很厉害啊,观察的很细致。”
“教授过奖了……”柳轩笑笑说道。
柳轩再回头的瞬间发现了他最大的于众不同之处,暮色下,吉恩教授的眼睛竟然呈现出一种深紫色。他愣了一下,把视线从他的眼睛上挪开。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了,世界上难道还有人的眼睛是紫色的么。
吉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笑着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柳轩有点支支吾吾。
接着二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呃,如果可以的话,那……先我先走一步了,我实在是不太喜欢这里……”柳轩说道。
吉恩点点头,“好吧,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面,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见到您很高兴,那……我先告辞了。”
……
后来有人对柳轩提及此事时,柳轩说当时只是把教授当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没有注意到任何其他的细节,就连他的眼睛,也认为是自己眼花或者是光线导致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和教授聊天“很有趣”罢了。后来每当想起这件事,都觉当时真的很失礼。要是当时就知道他就是血族同盟的最高领导人——吉恩·温彻尔大人时,真说不好会出什么事。
后世的人评论此事时,有些人认为此时的吉恩·温彻尔行为就已经对柳轩产生了影响,但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认为柳轩后来的行事风格与吉恩·温彻尔相似是因为血统造成的。虽然说法不一,但可以肯定,柳轩对吉恩·温彻尔是极为尊敬与爱戴的,在柳轩心中,吉恩·温彻尔是一个导师、朋友与父亲般的存在。绝对是毋庸置疑。
无论怎样,正是这次邂逅,吉恩·温彻尔的计划才正式开始实施……
第五章
鲜血书写的誓言
体育课对于柳轩来说实在没什么太大意义,如果没有考试,自由活动时间占了课程的绝大部分(一个学期只有两次考试,期中一次,期末一次……)。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体育课是难得放松,但对于他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一如既往的,柳轩懒懒散散的走向阴影处的座椅,接着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其他同学在操场上尽情挥洒汗水。此时已是初秋,天气渐凉,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坐在这个在教学楼影子下的座位上,又是他觉得,比起阳光,他似乎更适合活在阴影之下。
柳轩对运动的极度厌烦,尤其是对球类运动。所以这种情况下,他都会敬而远之。
操场上不止是他一个班在上体育课,很快他就注意到隔壁那两个新转来的外国学生也在其中,男生正在和同学打篮球,而那个女孩则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一直以来,柳轩只要看到他们其中一人,另一个就一定离他(她)的距离一定不超过五米(除了一些特殊情况)。据说,这两个人是兄妹关系,兄妹之间亲密一些自然是无可厚非,但是,这两个人似乎亲密的过分了点……
不过就算如此,暂时还没什么关于他们的谣言,因为没有了语言障碍,所以二人对这里环境的适应相当的快,现在据说和同学的关系是非常的融洽,在班里的人缘极好,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天生的亲和力么?柳轩在远处琢磨着。
发呆,这是柳轩在无聊时最常做的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同学,这里有人么?”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个少女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并友好的笑着。她身后还有一个男生。
“嗯?”柳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没有……”柳轩回过神儿来,马上说道,然后往旁边挪了一些。
“那谢谢了。”女孩儿身后的少年礼貌的向他道谢。
“没什么。”柳轩笑笑。“请吧。”
二人坐下后,三个人就都保持沉默。柳轩在一旁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走开。
“雷克斯·温彻尔。”少年突然回过头来向柳轩介绍,“这是我的妹妹,蕾切尔·温彻尔。”
这令柳轩吃惊不少。
“我叫柳轩。”接着他回以礼貌的微笑。
(他们两个也姓温彻尔,不能吧,那教授看上去可不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年龄……)
吉恩·温彻尔教授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换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有这么大的孩子,除非是收养的。
(真人版《暮光之城》么……)柳轩心里嘀咕着。
“呃,怎么了?”看着柳轩好像是在想什么的样子,雷克斯问道。
“嗯?”柳轩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二位的中文说得很不错呢。”
“哪里,你过奖了……”雷克斯谦虚的回答道。
(很像……)少年的举止不由得让柳轩想起那个人来。
“怎么,不去活动一下么。”蕾切尔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柳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对运动没什么兴趣,而且……也不怎么会……”
“呵,是么……”蕾切尔体谅的笑了一下。
柳轩到不觉得什么,虽说有些让人奇怪。他早习惯了,而且眼前这个女孩儿似乎也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雷克斯的脸色不怎么好,蕾切尔说话时,他就一直用手拄着头,身体还有微微发颤。
(该死……)雷克斯咬着牙。
柳轩发觉身边的少年有些不对劲,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这才发现二人皮肤看上去很白皙但实际上却是一种略为病态的苍白。
“怎么了,不舒服么。”柳轩向雷克斯问道。
雷克斯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家有遗传的白化病,虽然并不严重……”蕾切尔替哥哥做了解释。“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总之不能在阳光下呆太久。”
“但是盛情难却呀……”雷克叹道。
蕾切尔也笑了笑,她看上去也是有些疲惫。
“今天我们就把病历提交上去。”蕾切尔说道。
柳轩点点头,“可是你们的话,直接和老师说一下就行了吗?”
“确实是那样。”蕾切尔说道。“嗯……有一个词好像叫做‘特殊化’,或者叫做‘搞特殊’是吧,说实话我们不想那样……”
(他们真是外国人么?)柳轩再次嘀咕道。
柳轩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雷克斯站起来摸了一下头上的汗,但接着腿一软,看上去马上就要倒下去了,柳轩忙去扶他,但蕾切尔却抢先一步将他扶住,不好意思的向柳轩说道,“抱歉,我们先回去了,不好意思,失陪了。”
“没关系。”接着他看向雷克斯。关切的问道。“没有事吧……”
倒在妹妹怀里的少年摇摇头,“没事……不好意思……”
“很高兴认识你。”蕾切尔说道。“再会……”
柳轩点点头,“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二位。”
……
“早就和你说了嘛,不要那么逞强了,真是……你好沉啊。”蕾切尔一边抱怨一边轻轻的将哥哥扶到楼梯台阶上,刚刚坐下,雷克斯就大口大口喘气起来。
“对不起喽……”雷克斯抬起头来对妹妹笑了一下,但是很勉强。“看来的确很难啊……”
蕾切尔也叹口气:“是啊……错误很多,而且没有优化,不必要的力量耗费的太多了,成功率也低的可怜。”
这几天晚上,两人抗热的投入到了“封印系”(他们对他们所编辑的Thaumaturgy的名称)Thaumaturgy的编辑工作之中,不累地筋疲力尽不罢休。昨天晚上,不停的的修改与试验最终榨干了兄妹二人最后一丝体力,现在已经抵挡不了阳光的照射,这是纯血吸血鬼最大的弱点。
“先别说这些了……”蕾切尔看着雷克斯,少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女孩儿将他扶起,一脸的担忧,她知道昨晚的实验绝大部分都是哥哥做的。
“请假回去吧,我去找老师。”
雷克斯摇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能自己走……”说完就轻轻将女孩儿推开,踉踉跄跄的向楼上走去。
“好了你啊!站都站不稳。”她一把拽住雷克斯,少年已经失去了平衡,倒在蕾切尔的怀里。
“抱歉,我真没用……”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红光。
这是一种信号,蕾切尔明白——血,他需要血。
“傻哥哥呀……强忍着干什么……”女孩摇摇头。“等一下,去个隐秘点的地方……”
女孩拉着哥哥,以一种根本不是人类能有的速度迅速的、悄无声息的上了顶楼。
“这里能安全一点。”顶楼空无一人,这里是存放杂物、教学器材与化学药品的地方。整个楼层的空气都像和着灰尘一般,有些刺鼻,走廊中的各个房门都是紧锁的,门上的窗子也都被封上,阳光不能通过这层障碍,结果被发散,在昏暗的走廊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很少有人来这里,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个休息的理想场所。
雷克斯靠在墙上,看见少女已经把校服外套脱在一边,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展现在他眼前,“亚洲国家的学校都是这样么,上学还要穿这样的衣服啊……真麻烦……”
女孩将领子解开,轻轻依靠在雷克斯的胸口,头微微靠向右侧,雪白的脖颈就露在少年的眼前,他抱住女孩儿,二人就这样像恋人一样相拥在一起。
“快点吧……”蕾切尔闭上眼睛,“我会注意四周的……”。
本能的,嘴唇慢慢靠近脖颈,缓缓的轻吻,轻轻的舔舐。女孩儿颤抖着,手臂越发绷紧。少年的喘息显得有些粗重。
显得有些暧昧的动作持续了一小会儿。锐利的尖牙露了出来。
“抱歉……”雷克斯的声音像耳语一般。
……
“呃……”獠牙刺进去的一瞬间,不算特别难忍的痛楚另女孩儿轻吟了一声。
这一行为不仅仅是获取力量的过程,不同的动作与力度更是表达了不同的感情:对主上的服从与敬畏,对伴侣的爱意,对亲人的温情,对对手的愤怒与敬意,甚至是对长辈的尊敬都可以通过这一过程体现出来。这也算是血族的一种特殊的表达感情的方式。
而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就有些复杂了,对于他们来说,对方是除了父亲以外最亲的人人。从小生活在一个满是异族气息的的环境中,同类的戒备,猜忌,畏惧或者是嫉妒的眼神让他们觉得自己是遭到排斥的异类,这都使得他们不得不互相依靠,就算是后来明白了这一切是为什么,就算是能够理解这一切,但此时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切……
走廊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出奇,只是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一声声的**与少女偶尔的一声呻吟……
蕾切尔鲜活的血液随着她的极为微弱心跳流进雷克斯的体内,血有些凉,流进嘴里时感觉就像是薄荷一样,无论他尝过多少次,它都是那样的醉人,并给予他无限的力量。
过程是很令人享受的,但雷克斯并没有失去理智,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血量。过了一小会儿,少年将獠牙轻轻抽出,接着他开始舔舐女孩儿脖颈上那两个小小的伤口。
麻酥酥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流经蕾切尔的身体,女孩儿身子一软,倒在哥哥的怀里。以血族的话来说,吸食所爱之人血液时获得的快感,可要比make love(别问我为什么不用中文,我就是不想!没看懂就算了)强上千万倍。
此时少年已经停止了舔舐,伤口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几秒种后,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少年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他仰头喘了口气,但女孩儿手臂仍没有放松的意思。
“嗯?”
“就这样……保持一会儿吧……”女孩儿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的机会,以后可能……越来越少了。”
“什,什么啊,突然……”雷克斯一脸奇怪的看着妹妹。接着他说道,“没事的……”但声音越来越轻。
少年叹了口气,问道:“蕾切尔,你……怕死么……”
女孩伏在他的胸口上,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要施行了,我们的计划……我们看到了那么多,现在终于开始了……”女孩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其中夹杂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是啊……”雷克斯回答道,“但是,我们可能……”
蕾切尔点点头。
“会死的……”
之前吉恩已经很郑重的问过二人,是否愿意和父亲一起来实行这一切,二人在目睹了那么多的杀戮、阴谋以及背叛之后,二人就决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改变这一切。
“要是我死了的话……你……要好好的……”雷克斯说道。
“……傻瓜……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蕾切尔慢慢抬起头来,轻轻抹掉哥哥嘴角残留的血迹,深紫色的眼眸中已经显得有些湿润。
兄妹间的这种感情,令许多同族的人惊讶不已,虽然平时在公共场合没有表现,但是关于两人的谣传早就在血族世界中传开,甚至有人臆测两人已经做了那种苟且之事。当然,这完全是瞎掰。但不管怎么说,就算在“力量决定遗传”的血族世界,这种事,仍有些不成体统。
“有你在……就算是去地狱,也没关系……”,说到这里,女孩儿已经开始哭泣。
雷克斯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搂的更紧。
(抱歉,蕾切尔,是我太自私了,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但是要活下去就一起活下去,但是,我绝不独活!)
就算是受到非议又能怎么样?只要在他(她)身边,怎么样都行!同时的,二人在心中立下了誓言……
第六章
试探(一)
一如既往的,柳轩向着远处一脸怪笑的刘瑞用手势威胁一番后,与许娴一前一后的走出教室。
今天放学比较早,远处天际仍能看到夕阳的余晖,刚走出校门,二人就看见一个女孩儿再向他们招手,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相貌俊美的少年。
“哎,你看,他们就是那两个新传来的外国人吧。”许娴说道。
“嗯……是他们两个。”柳轩应道,说着也向他们招手示意。
“你认识他们?”许娴有些诧异。
柳轩看着两兄妹正在向他走来,挠了挠头,“呃……算是吧。”
“很巧呢。”还是蕾切尔先开的口,女孩儿向许娴友好的笑了一下,然后问柳轩,“柳轩怎么回家?”
“我嘛……走回去。对了,雷克斯身体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谢谢关心。”雷克斯笑了笑。
刚好四人都是顺路,温彻尔兄妹都是比较健谈的人,一路上的气氛要比以前好得多,四人一路谈笑中也渐渐熟悉起来,尤其是两个女生很谈得来。
给柳轩的感觉,兄妹二人的性格有一定差异,蕾切尔比较活泼,比哥哥更善言谈。雷克斯则更为沉稳,话虽然不多,但他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幽默感。
要说相似之处,那就是一种天生的的气质,好像欧洲皇室贵族一般的高贵气质,虽然高贵但决不是高傲相反则是非常的平易近人,让人第一次见面就会产生好感。
温彻尔兄妹说话很有意思,总是会用一些双关语。有时让人听得半懂不懂的,不过对于柳轩许娴二人来说还够不成什么太大问题,柳轩不爱运动,大部分空闲时间都用来玩电脑和看书了,涉猎也非常广泛,尤其是欧美文化有些了解。许娴也和他差不多,不过她其实相当于半个电脑盲,书籍对她来说吸引力远比电子设备来的大。所以二人对于两兄妹的一些话还是能应付过来。有时听不懂的就小声交流一下,唧唧我我的看上去甚是亲密。自从他们认识以来,这可能是是对话最多的一次了。
蕾切尔回头看见两人的样子嗤嗤笑了一下。
“打扰了,是不是这样说话,令二位有些苦恼啊?”
“还不至于……”许娴笑笑回答道。“其实我一直想听听外国人的对话模式呢。”
“就是用中文觉得有些奇怪罢了。”柳轩接过话茬。
雷克斯转过头来看看柳轩,打趣的说道,“想听听正宗的么,纯正的英式英语。”
“免了……”柳轩摆摆手,他对自己的英语成绩有着很客观的认识。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到车站,将许娴送走之后,三人仍走在一起。
(难不成他们和我住对门吧……),柳轩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想法。
许娴走后,气氛稍微讲一下温,三个人仍是一句一句的聊天。知道路过柳轩父母,也是温彻尔教授工作的大学门口。
此时教授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看上去已经等候多时了。
“爸爸!”蕾切尔向教授快步走去,雷克斯也跟在她后面。
(不会吧……真是啊……)虽然早就料到,但仍然让柳轩吃惊不小。
“这段时间在学校还算适应吧。”吉恩向二人问道。
雷克斯耸耸肩,“还不错。”
父亲与子女絮叨几句后,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柳轩。带着和蔼的笑容向他走去。
“又见面呢了,柳轩。”
“嗯,是啊,温彻尔教授……”柳轩刚刚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回以礼貌的微笑。
“想必你们都互相介绍过了,他们是我的亲生子女。”教授似乎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些什么,于是向他说道。“看上去比较年轻,其实已经人过中年过年了。”
柳轩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吉恩回头问兄妹二人,“你们是同班同学么?”
雷克斯摇摇头,“碰巧认识的,放学刚好顺路。”
“是么……”
接着几人闲谈了一会儿,蕾切尔滔滔不绝地说着学校的事,这令柳轩和雷克斯汗颜不已……
“教授,那我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吉恩点点头,“好吧,代我向柳馆长和徐教授问好。”
“嗯,我会的……那,我先走了,三位再见……”
“明天放学还一起走啊,叫上许娴……”蕾切尔笑着说。
柳轩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呃……我会的……”
……
柳轩走远后,温彻尔一家人向教工宿舍走去,郊区的房子正在重新装修,暂时就先住在这里。
“他还真讲究礼节啊,不过他人挺有意思。”送走柳轩后,雷克斯评论道。
“但不算是做作……”蕾切尔补充道。
吉恩笑笑,“上次看见他是就是这样……”
“上次?爸你以前认识他?”雷克斯问道。
“嗯,在你们来之前。雷克斯你脸色不太好啊……”吉恩说道。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需要血么?”
雷克斯摇摇头,“蕾切尔已经把血给我了……”,他一直对同性之间互相吸血非常抵触,就算对方是父亲……
“附近没人,没被发现。”他身边的女孩儿说道。
“这两天辛苦你们了,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吧。”吉恩看向两人。
“先不用了……快要完成了,只是需要修改。”说着女孩将一个本子递给父亲。
吉恩拿过本子看了看,“大致是完成了呢,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再怎么优化修改,对你们来说,这种程度的力量消耗也是承受不起的。”
“没关系,今天晚上雷克斯休息一下吧,还是我来……。”说着就想拿回本子,可够了个空,被躲开了。
“你和你哥哥一样爱逞强啊……”吉恩叹了口气,“我承认你的自身造血能力和恢复能力都很强,但被吸过血之后,也会有一段虚弱时间吧……”
女孩儿没再说什么,父亲的话是对的,被雷克斯吸过血之后,一直都有些浑身无力。
血族后代将继承甚至时复制双亲的能力,不同的类型的力量也会影响自身的发育。这也就是在血族世界为什么会说“力量决定遗传”,胎儿在母体内就会开始接受和解析来自双亲的力量,高等级的,强力的将被保留,弱小的会被融合或丢弃,一般血族的后代都是这样。但如果两股力量是对等的或是相差极小的则可能都被保留,但强度就会有所下降,需要后天的训练才能提升到父母所在的等级。还有就是力量的复制,完全复制或继承双亲之一的能力,而另一方的力量将完全转化为增幅能量或是催化剂(这一过程的效果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可以是平方甚至几何速度增强),所以这种情况下出生的孩子可能会有极强的能力,甚至在短时间内就会超过父母,就算是平民的孩子也会拥有匹敌高位吸血鬼强大力量(当然,这要等数百年),但是孩子的长相上等性状特征将完全由基因来决定,像人类一样。
还有就是最后一种情况了,若是说前两种是非常罕见的话,那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则就是百万分之一,可能比这个还要低——双亲的能力全部复制。只有血族特有的生殖方式才会产生,前两种情况在这种方式下发生的几率也会大大提高。而完全复制父母能力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有可能产生。可以说这种情况下的个体一出生,其力量等级就站在了与其父母相似或是相同的高度,而且这是两者的力量!迄今为止这样的个体只有一个,那就是血盟的建立者——第一代君王,仅仅这一人而已(虽然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当然,鉴于力量的不稳定性,出生个体的基因与力量会因相适应而发生改变,这就是变异。尤其在双亲力量差异过大时,出现变异的几率也会直线上升,其结果可能变得更强或是拥有新的技能,但更多的则会被削弱,所以有时两家在通婚时,若双方力量差距过大时,婚约要么解除,要么强的一方将自己的血通过类似于“初拥”的方式输送给对方,是之血液转变,接近于自己(这一过程也会将其基因改变同化,也就意味着两人有了血缘关系,换种说法就是此时两人要是再结婚就属于近亲通婚!),是指在力量上的差距缩短,确保安全,但这会是婚期延后几年甚至是十数年。当然“变异”这一过程也是人类转变为吸血鬼的必需经历的。
温彻尔兄妹就属于特例,而且两人都属于特例。蕾切尔的力量完全继承母亲——来自大地的力量,拥有强大的防御与恢复能力和惊人的破坏力。虽然在强度上还无法与母亲比肩,但在血族世界中也可以说是少有敌手。而哥哥雷克斯却不同,严格的来说,其力量继承父亲,但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异,以致他的力量体现与能力与除了属性相似以外与温彻尔家族的力量体系完全不同,但他的变异之后的能力完全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大——来自地狱的光芒。两兄妹的实力可以说是完全凌驾于所有同辈血族之上。而他们温彻尔家族,就是血盟的君王,血族世界最强大的存在!
“对了爸,那个备选代理人……有时间让我们认识一下,可以么?”雷克斯转移了下话题。
“嗯……这个……你们已经认识了……”吉恩沉吟道。
???
看着两人一脸疑惑的样子,他接着说:“这件事得拜托你们一下了,就是那个柳轩……”
“是他么……”蕾切尔低声说道。
“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雷克斯挠了挠头。他和妹妹的确感受到了柳轩身上的一种独特气质,但这并不是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的条件。
“对你们来说是没有什么,但我能感觉到。”的确,两兄妹和父亲的差距之大,难以想象。
“他很有天赋……”他的语气非常肯定。
两人摇摇头。
吉恩笑了笑:“的确,论身体素质还是潜能,还是其他的方面都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别忘了,我们选的不是军队的特种兵,我们选中的人,以后一定要转变的。”
“他看上去,总像是在渴望着、追求着什么……这就足够了。”
没错,柳轩一直就是这样,无论是知识,还是什么特别的事物,只要是未知的,是他感兴趣的,都是他所追求的。现在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的确小了点,给他所有认识的人的一种感觉就是——他在寻找着什么。
“渴望、追求么……”雷克斯喃喃重复着着两个词。
“的确,这像我们一样……”蕾切尔自嘲的笑了笑,仰头看向天空。
两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一条确实就足够了。)
“好吧,既然你们也认同他了,那就不用我多说了。”吉恩说道。“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了,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确认,他是否就是我们所寻找的人。”
“交给我们吧,爸爸。”蕾切尔已经从沉思中恢复过来,又变回了平时活泼泼的样子。
吸血鬼所渴望的追求的,只有一个——力量,无尽的力量。
(但他呢,他所追求的,所渴望的,是什么……)
夜色已经降临,校园里一片静谧,三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渐渐的,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第七章
试探(二)
“例行的监视行动还算顺利吧。”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是的,大人。中国方面针对目标的监视仍在进行。”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单膝跪地,他的面前是一片阴暗。
“目标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青年的声音恭敬地很。
“加上‘暂时’这个词……”那声音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不可能没缘由的去那个地方……”
“是……”
“总之,一切继续进行,通知中国方面的的情报人员,这段时间要加强监视力度。”那个声音一字一句地将命令交代清楚。
“是,大人。”
“好了,退下吧……”
年轻的血族离开后,偌大的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呵,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啊……”他冷笑了一声。
“相信您的演出,快要开始了吧。”
房间的阴影中突然出现了两个血红的光点,越来越亮。
“鄙人殷切期待着……”
……
“柳轩,许娴她,是你的女朋友么?”在许娴上车后,雷切尔突然问道。
“唉?!”这话差点让柳轩撞到电线杆上。
“雷切尔。”看到柳轩的样子,雷克斯忍住笑想要阻止妹妹继续说下去。
柳轩结结巴巴,挠着头说道:“怎……怎么会啊,我们不是那种……”他的脸已经红到一定份儿上了。
“嗯?”雷切尔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是么……经常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啊。”
“哪里有啊……不都是大家都在一起时……平时没怎么……”他越说声音越小。
“哦,那这样吧,你要是说不下去的话,我去问问许娴好了。”女孩儿调皮地说道。
“唉唉唉唉唉唉唉……别别别,我和她真没什么……”柳轩解释道。
“好了好了,雷切尔……”雷克斯上前为柳轩解了围。
雷切尔到很听哥哥的话,冲哥哥笑了笑。
看到雷切尔不再追问此事,柳轩也松了口气。雷克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之后这一路上再没有什么令他尴尬的事。
(和他们认识了快两周了吧……)
温彻尔兄妹走后,独自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自从认识他们两个到现在已经有两周了。可以说已经成了相当不错的朋友,不光是放学时,现在平时柳轩、许娴还有他们二人经常凑在一起,这让柳轩许娴的同班同学羡慕不已。柳轩的父母与温彻尔教授是同事的关系。所以他与温彻尔兄妹的关系也更近了一层,在学校以外的时间里也能见到面。
虽然不太清楚温彻尔兄妹为什么总会特意找他,但他对两人,不,对他们一家都非常有好感。总觉得他们就好象自己的交往多年的知心朋友,很多的事情(包括自己的有些特殊的爱好)都可以和他们讲讲,也能得到许多有用的意见。而且,温彻尔兄妹所懂得的知识也要远远超过他。这多少令一向以丰富的课外知识而让成年人都感到佩服的柳轩有些受伤。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柳轩也很乐意恨他们进行辩论与谈话,他绝不会放过任何能过获取知识的机会。
对于许娴的事,柳轩仍然没有什么头绪,在学校和温彻尔兄妹见面时,许娴一般都会在场,有善于调节气氛雷切尔在一旁,不知不觉中,与许娴的接触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但问题也随之而来,他对许娴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已经不光是同学或是好朋友这样简单了。
少年时进摇摇头,“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暂时还是不要去多想的好,慢慢发展吧,到以后再说。”这句话是刘瑞对他说的,在说这句话时那家伙一脸笑意,而且笑得非常讨打……
光线昏暗得很,好象只是房间内的一处摆设,掉在地上的文件和胡乱摆放的家具使房间显得凌乱不堪,屋内唯一的光源——摆放在书桌上的台灯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位英俊的青年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此时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直到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真是的,一不注意就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
一瞬间,吉恩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象,一位极美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他面前,褐色的披肩长发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彩,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语,但却在微笑。
“铭嫣……”他喃喃说道。
“唉?”
“?”
这时他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铭嫣”,而是他的女儿。
“啊……抱歉……”吉恩随即向少女道歉。接着他摸摸看向桌上的照片,小声说到,“和你母亲,真像……”
“是么……”女孩儿笑了笑。
“是啊,说话时的语气也是。”女孩儿的相貌与她的母亲非常的相像。
“所以刚才,就把我当成妈妈了?”
吉恩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有点红了。
女孩儿到没再说什么,只是弯腰开始收拾起地上凌乱的东西,“总是这样呢,妈妈在世时应该也为你的坏习惯很伤脑筋吧。”
“是啊,这毛病,已经有了二百多年了吧……你妈妈经常这么说我。”一想起自己最爱的妻子,青年变得有些黯然。
从与她相识,相爱,一直到她去世,也就几十年而已,对于血族来说,实在是短了点。对他来说,近乎与天起寿的生命相比于这几十年,简直就是一文不值。尽管他拥有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到最后也挽救不了爱人的生命,这样的力量,又有何用。当时若不是因为有两个刚出生不到十天的孩子,以及自己复兴种族的计划,他真有一死了之的打算。
在吉恩陷入回忆中时,雷克斯也走进了房间。看到少年走进房间,他摇了摇头,把自己拉回现实。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吉恩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我进行了一下修改,一些错误我也替你改过来了,你再看看,我怕其中有冲突,但说实话我还是有些跟不上你的思维模式呀,雷切尔……”吉恩承认,他的女儿在Thaumaturgy的编辑与创新能力已经能够超过了自己,恐怕也只有崔斯特家族的人能和她相比吧。
“以后有机会把这个给理查德看看……”女孩得意地说道。
“我也很想看看他一脸狂热的样子,雷切尔的作品总能让他废寝忘食。”她身边的少年说道。
吉恩点点头,“不过暂时还是先保密吧,至少在真正使用它之前。”
兄妹二人也同时点了点头,吉恩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们对柳轩的印象如何?”
“应该可以……如果说是做交易的话……”雷克斯说道。“他人挺不错的,估计一直当人类的话,以后也会有大发展吧。”
“嗯,的确,和他接触越多,就越有些不忍心……”雷切尔摇摇头。“想完全的说服他,现在基本没有可能,或许,只能交易。”
“做交易啊……”吉恩叹了口气,自嘲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是啊,有谁愿意呢……放弃自己的一切,为异族去工作。”
“爸爸,你认为,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呢?”女孩儿问道。
“不好说啊……如果是做交易的话,应该没问题。光是我们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吧……而且有这个在……”他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雷克斯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那现在就开始么?”
“那倒不用。”吉恩摇摇头。“最好是再等一年,完全熟悉以后再说。”
“这样啊……”两兄妹看上去多少有些失望。
教授抱歉的笑了下:“不好意思,但这件事是不能强求的,而且,我们编辑这段秘法的目的,相信你们也能明白吧。”
两人点点头。
“所以了,只是推迟了一年而已,你们也这么想吧,最好是让他对这个世界没有遗憾。这一段时间,我们就作为普通人生活吧。”
“好吧……”兄妹俩对现在的生活并没什么抵触,毕竟从小就在这样一个环境成长。
“对了还有。”他边说边拿出一份报纸放在桌上。“这两天放学之后,拜托你们把这件事解决掉。”
雷克斯拿起报纸看了看,脸色一变,然后交给雷切尔,女孩儿看完后也是皱了皱眉头。
近一段时间内,市郊接二连三的出现杀人案,作案手法甚是诡异,受害者的脖颈上都留有两个小伤口,死因无一例外是失血过多。现在整个城市中都在流传着“吸血鬼”的传闻,他们也有所耳闻。
但这一次更加恶劣,一夜之间竟出现了五具尸体,除了有两具是失血过多,剩下的三具则已经面目全非,不仅被肢解,还成了一堆碎肉,看上去是被某些大型猛兽造成的一样。
“吸血鬼,纯血,还有……”雷克斯的语气看上去很平静,但其中的怒意却十分明显。
“傀儡……”,女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她深紫色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红光。
“太大张旗鼓了……”吉恩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看上去更像是见多了,一副习惯了的样子。“这样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而且有暴露我们种族的隐患。还可能招来猎人组织的注意……”
“这座城市没有监察者么?”雷切尔问道。
“不光是这座城市,这个省份好像都没有。”雷克斯摇摇头。“亚洲的血族数量大概不超过五万,中国只有不到两万,东北地区的更少了。而且在中国监察者只在北京、上海、港澳地区有分部,而且总人数应该不超过四百人……”
“东北地区被划入北京分部的监管范围,暂时这件事还没有演变成什么震惊全国的大事,那边不知道是应该的,而且在中国的驻军完全是象征性,做给猎人看的。”吉恩一脸淡然。
吉恩站起来转身走向窗边,背对这两人,“我已经向高层提出申请,向亚洲地区加派兵力,在那之前,我们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他回身看向二人。
“这两天工作比较忙,所以就需要你们去解决这件事……”
他从抽屉中拿出一长一短两把左轮手枪,摆在桌上。
“找出肇事者,然后……”
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对你们来说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少年拿起手枪看了看。一丝残酷的笑意弯上嘴角,一种兴奋与期待也浮现在脸上。
“这样的家伙,没有存在的价值……”雷切尔面无表情的拿起另外较短的一把,全然不见平时活泼可爱的样子,眼中一片冰冷,甚至还透着一丝杀意。
昏暗的灯光的下,两人手中的凶器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芒……
第八章
血染黄昏(一)
城市东郊空旷的很,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到这样一个几近废弃的工业城区,改革开放以后,东北地区的重工业基地纷纷衰落,这里也不例外,到现在为止这边只有不两个厂子还在苟延残喘。所谓的"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并没有得到充分的落实。
耸立在远处高大的烟囱和极具规模的厂房向难得的拜访者暗示着这里曾经的繁荣,但废旧的厂区,落破的简易居民区以及黄昏夕阳的点缀,却毫不掩饰的向来者展示着这里的萧条之景。血色的阳光像是一条条血腥的触手在这里缠绕回旋,到处都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住在这附近的小孩子经常来这里探险,不过在工厂工人回家时遇袭被杀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后,这个本来就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不到六点就空无一人了。
一处废弃的厂房中传来一种咕噜声,貌似在**、吞噬着什么。
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躯体并冲着他的脖子一阵胡乱的啃咬,贪婪的吸食着流出的猩红色的液体。死者瞪大了的双眼和张大的嘴表现了他临死前的惊恐和绝望,头歪向一边,已经扩散的瞳孔直直的瞅着敞开的厂房的大门,好象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黑暗中一只干枯的手抓住尸体的一条臂膀使劲的拽向一旁,抱着他的男人察觉到了异动并向黑暗中那一对血红色的亮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以示警告,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发出同样的吼声并加大了在这条手臂的力量,在两股巨大的力量的撕扯下,这条手臂被生生的扯了下来,尸体猛地一阵痉挛。
从大臂的关节处连带着筋肉与血管全部被扯断,大片的鲜血和着碎肉染红了地面。黑暗中的掠夺者满足的舔着断臂伤口的血液,嘴里两颗的獠牙使劲扎进断臂撕下一块鲜肉,他像嚼甘蔗一样榨取着其中的血液,最后将血肉吞入腹中,皮下脂肪与没有嚼碎的肉块像废物一样吐在地上。
旁边的那个似乎已经榨干了最后一滴血,将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扔在一旁,直起佝偻的背脊,想要寻找新的食物。
野兽一样的直觉被一股异样的气息牵引,空洞而贪婪的双眼泛着红光,看向前来拜访的入侵者。
亭亭玉立的少女对眼前的惨状熟视无睹,深紫色的眼眸一片冰冷,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表达着发现猎物的欣喜。
见女孩好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的向厂房里面走来,男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作为对入侵者的恐吓。女孩儿站住了,但并不是被吓到了。她只是默默举起手中巨大的左轮手枪,银白色的枪管上好像流过什么液体,"PYTHON 357 .357 MAGNUM CTG"字样的铭文好像是被这种液体灌满了一样,血红色的,显得格外的显眼。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厂房内,灌输了力量的马格努姆子弹飞速旋转着呼啸着向目标飞去。
威力巨大的子弹配合着开枪者强大的力量与精准的射击瞬间卸掉了猎物的双臂,紧接着第三发子弹则是射向眉心,他的脑袋好像是西瓜一般碎裂开来,不,应该说是像是从内部引爆了炸弹一样被爆开,破碎了的脑组织与鲜血、碎骨喷向数米的高空,洒满一地,已经被染得血红的地面又被重新粉刷了一遍。无头的尸体从断裂的脖子,断臂处,随着仍在跳动的心脏喷出如同泉水的血液,慢慢的仰面倒在血水之中。
看着支离破碎的尸体,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和哀悼。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厂房内,一阵莫名的骚动后,黑暗的空间内又出现了七八对血红的亮点。
"这样热情的问候,在下有些受用不起啊。"一个有些阴郁的声音响起,可能是因为发觉对方是女性吧,他的语调很是轻佻。"看这威力,差不多能和炼化子弹相当了,哦,当然,炼化武器是不能有这样的效果的……"
女孩儿不屑的轻哼一声,"和您这段时间的'杰作'比起来,很微不足道吧。"
"呵呵,您过奖了,美丽的小姐。"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身边拥簇着七八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身体的"人",他们发出野兽一样粗糙的喘息,用那一双写满着贪婪眼睛瞪着面对着主人的美丽少女。
"正如您所见,这么多的宠物所需要的食物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啊。"他看上去得意得很。
"但您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张扬了么,想必您也是血盟的人吧,应该知道豢养傀儡是何等大罪。"女孩儿的语气变得越发轻蔑。
"哦?……哈哈哈哈哈哈……"青年突然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诞可笑之极的事。"没错,的确如此,但是……"他好不容易止住笑。
"为什么要遵守呢?"他突然反问道。"血族为什么要遵守这种荒诞的法令呢,您仍为我们相比人类是弱势么?尤其是,为什么要服从温彻尔家族的统治呢?!"
他突然变的激动起来:"与人类签订那样的不平等条约,背弃血族的传统,庇护那些杂种的吸血鬼,还有那些不伦不类的主张,这些都算是什么?希望我们被同化吗?您认为他们的看法没错是么?'血族并不是超越人类的存在',这是原话吧,他们认为人类有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是吗?!"
"真是想不到……第一代君王将力量给了这样一群懦夫,得到力量就满足了?他们忘了那位大人的理想了?他们忘了曾经的他们吗?'血族无往不胜的剑,坚不可摧的盾啊'!"
"我承认!"他接着大声说,"人类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高度,而且他们在数量上也远远超过我们,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这个啊……"他指了指身边的傀儡。
(又一个,呃,按人类的说法应该叫做"愤青"吧……)女孩儿叹息道。
"那位大人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她摇摇头。"而且……"
"不是那样,亲爱的……"青年打断了她的话。
"看来您受高层那些大人物的洗脑有很长时间了吧……呵呵,您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与之能匹配的思想……真是太可悲了。"他看上去很惋惜的样子。
"不论怎样,我说的都是事实,嗯,要是你还不相信的话……想必您也有所耳闻吧,温彻尔家的那两个孩子,身为血盟的君王的子嗣,竟然做出那样肮脏的乱伦之事,让这样的家族来统治我们血盟,何等的可笑!"青年大笑道。
这句话彻底的将他眼前的少女——雷切尔·温彻尔激怒了。"乱伦"这个词对她和雷克斯来说,简直就相当于禁忌语。
看着女孩儿的双眼瞬间就被杀意充满,隐隐的有意思红光闪过,他以为是因为女孩儿认为这样的话触犯了血盟君王。
吸血鬼之间互拥同化后进行婚配在血族世界是非常常见的,尤其是在高位贵族中,他们二人只是没有这一过程,还有一个兄妹的名分而已,吉恩也是看破了之一点,所以队二人的事没有过问与干涉,但在同族中却遭到这样那样的非议,各种各样的谣传也四处传开,似乎他们已经成为了这种**之事的代言人。
"啊,请不要这样,我只是想让您觉醒而已啊。您应该不会为这件事要与在下兵刃相向吧……"那人到没因为女孩儿的样子而感到紧张。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美丽的少女。
"本来是想留在这里的,虽然这个国度沉闷的很,但食物还是非常充足的,但已经接到了消息,血盟军方打算向中国增派军力,而且最重要的是,据说温彻尔家族好像也在这座城市。所以,今天就打算动身北上去俄罗斯的,不过嘛……"青年突然弯下身来。
(??? 怎么会?高层的知道也就罢了……)雷切尔疑惑的很。
"临走之前,想和您一起"跳个舞"可以么,美丽的小姐……"接着他就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和我么,那可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呢。"虽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可女孩儿双眼却是一片冰冷。
对方也笑了笑,"如果能为您献上鲜血,那真是在下莫大的荣幸……"
"哼……"雷切尔冷笑一声,"不必了,怕那污血只会玷污我的身心吧……"说话间,少女的右手已经扳开了手枪的击锤。
"希望如此,相信您的血液一定会比在下的美味千万倍。"轻年从腰间拔出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寒光一闪,与他所处的黑暗融为一体。接着剑身闪过一连串血红的电光,剑柄亮起一个水滴形状的红点。
“黑天使,圣血教团的制式装备……”女孩儿微微皱眉,喃喃说道。
“没错,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吧,前圣血教团精英战士,杰恩·W·霍华德。有一定的沃尔特家族的血统,小姐您呢?”
“还是不要用这样的称呼了,令人作呕……”此时雷切尔的双目已是一片血红。
“哼,那就恕在下失礼了。”杰恩响指一打,身边的傀儡兴奋的嚎叫了一声就的扑了上去。
毫无战术,毫无策略,只是一味的进行冲锋,黑红色的枪火在黑暗中优美的跳跃着,前面的一个傀儡的胸口在手枪的咆哮中被开了两个碗口大的口子,子弹的巨大动能推着他飞出数米开外,还连带的撞倒了后面几个同伴。
离他较远的的两个避开了飞过来的野兽,继续向目标扑去,干枯的手指上的指甲突然伸长、变硬,如同锋利的刀刃,此时最近的一个只离女孩儿不到三米。
雷切尔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并一脚踢断了对方的手臂,半空中,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对方的头部。
又一声枪响,他的脑袋被削去了半个。现在女孩儿面前只剩下一个。
退壳、上弹,少女的动作如流水般的流畅。落地时,她已经将子弹填装完毕,但傀儡并没有给她开枪的机会,看来似乎是得手了。
只见雷切尔并没有像后躲,反而直接向前一步,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向前一拽,接着用肘部猛地向胸口重重一击,立即传来一阵碎骨之声,傀儡惨嚎一声,向后退了一步,但女儿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五指一并,手掌变为铲形,从胸口扎了进去。
少女的手掌透胸而过,手掌中抓着一个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物体,傀儡发出一声垂死的惨叫,身体猛地一阵痉挛。从嘴和伤口中喷出的血液溅了女孩儿一身。
雷切尔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使劲将手抽出,连带着大量的碎骨、血肉,未断掉的肋骨恐怖的支出来,这样的情景足以吓傻普通人。
她手中的那个东西渐渐的停止了跳动,血渐渐流干,女孩儿手轻轻一抖,那个相对完整的心脏随即变成一堆烂肉,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地上。
杰恩停止了傀儡的攻势,傀儡们发出阵阵低吼,本能被压抑着,他们看上去很不满。
“小看您了呢,或许您要是能进入军队的话,相信您百年之后一定会挤进贵族中吧……嗯,当然,可能您没有这个机会了。”说着,杰恩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抛了过去。
雷切尔就默默的看着这把闪着红光的长剑向自己飞来,眼中血红的光芒立时大盛,脚下出现一个直径约两米的红色光圈,紧接着一声金铁交加之声,长剑被弹飞出去。
“嗯?展开防御了?”青年脸上的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伸手稳稳接过长剑,“看来需要认真点了……”
杰恩的身形突然变的模糊,两人距离不过十余米,不到一秒的功夫就应经到了女孩的面前,剑身的长刃闪着邪恶的红光,映照着青年嗜血而狰狞的面孔。
只见雷切尔竟一手抓住劈来的长剑,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雷切尔紧紧握着剑身,近处看才发现,女孩儿手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护膜。
这就是雷切尔的力量体现之一,继承于母亲的大地之力。虽然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当年吉恩之妻欧阳铭嫣在被丈夫互拥同化后其力量大增,拥有了血族最强的单人防御性Thaumaturgy,可以防御绝大部分攻击性法术,物理攻击也不例外,据说其最大展开强度可以硬抗小当量战术核弹!现在雷切尔还远每到母亲这种强度,但对于普通吸血鬼的法术攻击还是完全不用在乎的。
“?!”杰恩的脸上写满了惊异,这可不是普通的防御法术,至少在他看来,眼前的血族少女充其量是一个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平民而已,而且民用的防御法术不可能防住这种军队才能使用的攻击的,这附近不可能有贵族存在的!难不成……
其实一直以来,温彻尔兄妹都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所以除了高层贵族以外,绝大部分平民,下层贵族以及武装机构都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们。所以杰恩已经犯了一连串的大罪都浑然不知。
少女浑身浴血,左手紧紧地抓着长剑,血色的夕阳下好像审判人间的死亡天使,浑身都散发着滔天的杀意。血红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杰恩,“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么……”她冷冷的说道。
杰恩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手中的长剑竟然怎么也抽不出来。
“我叫……雷切尔·温彻尔……”
!!!
……
第九章
血染黄昏(二)
双眼仍是一片赤红,只是瞳孔因为惊恐而猛的收缩,手中的兵器也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如同怒涛般的的力量侵蚀了长剑,向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自己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雷切尔冷笑一声,收起手枪,掌心向下,手中立即聚集了无数闪光的微粒,轻轻一抖,好像飞蛾的磷粉一般散开。
大地一阵猛烈的震荡,刺眼的白光一闪,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巨响,杰恩一下被震飞到十米开外。吐了一大口血。
女孩儿所站的地方布满了巨大的裂缝,好象是在那里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一样。
虽然力量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杰恩还是不甘心,响指一打,剩下的傀儡便嚎叫着扑了上去。
傀儡的速度非常快,绝不亚于猎豹,对于普通人类甚至是一些下级吸血鬼来说,他们绝对是致命的猎手,但是,面对高位血族的话……还是算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七八个傀儡围着一个血族少女却毫无办法,甚至连碰都碰不着一下,而对方每一次出手都会为他们带来致命的伤害。
雷切尔手持着长剑,轻轻一挥,迎面而来的怪物立即就被斩成两截,接着反手握柄,洞穿了另外一个正要接近她的傀儡,长剑从他腹部刺进去,从颈部脊椎骨穿了出来,最后无力的倒在血泊之中。
不过数秒钟的时间,雷切尔身边又躺倒了两具破碎的的尸体。
包围圈立时被突破,女孩儿冲破包围,直奔杰恩而来。
杰恩毕竟曾是圣血教团的精英战士,反应倒也不慢,见雷切尔向自己冲来,立即向后翻身一跃,试图躲避,但对方速度显然更快一些,并且似乎已经算好自己下落的位置了。
“切……”
只见他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厚大的手枪,双手握住枪柄,在半空中瞄向雷切尔,严重的红光也变得越发明亮。
巨大的枪响再次回荡在厂房中,只是这次的响声大过了刚才的任何一次。雷切尔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
“唔!”
女孩儿轻哼一声,手腕只觉一麻,剑身已被打成两段。
趁着雷切尔攻势停顿的一瞬间,杰恩刚好落在离她不过三米的地方,接着他的身影再一次变得模糊,只是这一次不是前冲而是急退,他想逃跑。
但雷切尔哪会给他机会,在他向后退去的同时,女孩儿拾起地上的半截断剑向他扔去,断剑扎穿了杰恩的右肩膀,并一下把他钉在了身后的集装箱上。
(大意了呢,反应速度也下降了不少……)
雷切尔摇摇头,她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这种力量了,显得生涩了些。
女孩身后传来几声野兽般的嚎叫,剩余的四个傀儡一跃而起,眼前修罗场般的景象不停地刺激着他们嗜血的神经。
雷切尔却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举枪瞄向他们。
从门外传来几声枪响,最靠近女孩儿的两个傀儡立即被撕了个粉碎,大片的鲜血又洒在了雷切尔的身上。其余的两个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害,落地后就势向旁边一滚,血红的双眼注视着新来的客人。
“果然,还是.44口径的手感好啊……”考蓝的枪身在夕阳下散发着充满质感的光泽。
雷克斯一边一发一发的给手中的M29装子弹,一边慢悠悠的向雷切尔走来。
剩下的两只傀儡慢慢的爬了起来,看来新到的这位客人对他们来说威胁似乎更大一点。
远处的那个青年不知是死是活,这两个家伙看上去有些失去控制了,不管一切的想雷克斯扑来。此时雷克斯已经闪到雷切尔的面前
“不能换点别的么,总是这样……”少年嘀咕着。挥手就是一团圣光打了过去。
金色的光芒极为耀眼,但其中夹杂着丝丝黑暗与死亡的气息,更奇怪的是,那光芒虽然耀眼却仅仅照亮了很小的一部分空间而已,使得这光芒看上去是那么的邪异。
凄厉的惨嚎从光满中传出来,几秒钟之后,光芒退散,两只傀儡已经灰飞烟灭。
“真是,瞧你弄的……”虽然嘴中守着抱怨的话,但女孩却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哥哥。
血色的夕阳,空荡昏暗的厂房,浑身都是黑红的血污的少女在这样的衬托下显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美感。这样的一幅场景,真可谓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雷克斯吹了吹枪管冒出的青烟,略带歉意的向女孩儿笑了笑,此时雷切尔身上的血污竟一点一点的滑落到地上,近处看才发现她身上一直都包裹着一层薄薄的护膜。
“不好意思……”雷克斯走上前,轻轻抹去了雷切尔脸上的血迹。
少年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回身抬手向不远处的一片阴暗开了一枪,紧接着爆炸声和着一团剧烈的火光响起。
“啊!!!”
杰恩痛苦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握抢的右手连同手枪被炸了个稀烂,雷克斯竟将子弹顺着枪管射入到了对方的枪膛中。
“那边的那位先生最好还是不要乱动,下次记得用口径小一点的手枪吧,.50AE口径不太适合您……”少年的声音平淡得很。“当然,您的性命是保不住了,但是……”
雷克斯抬起左手,掌心向上,一团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圣光聚集起来。少年帅气的脸上浮现出残酷而狰狞的笑容。
“但我相信您也一定不希望被慢慢的灼死吧……”
“明明口口声声的声称自己比人类强,却又使用人类的武器,杰恩先生,您似乎有些言行不一呀。”雷切尔慢慢走近杰恩,轻蔑的看着他。
此时的杰恩已经没有了力气刚才的那一枪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不是高位血族,不能像贵族那样熟练而精确的控制能量,如果换作眼前的这两个人,连刚才的半成力量都用不上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高位血族与普通血族的差异体现在各个方面上,血液与能量控制是最为明显的,高贵的血统意味着血液可以承载更多的能量而且恢复能力更为强大。能量控制则意味着发动Thaumaturgy时能量的利用率,减少能量的消耗,这使得贵族可以使用威力更大的高等级Thaumaturgy,即使是低等级的Thaumaturgy到了他们手里威力也是相当的惊人。
此时杰恩正在打口碟口德喘着粗气,满眼都是惊惧之色,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话来。
“大……大人……”
“现在想起来用这样的称呼有些晚了呢。”雷切尔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她俯下身来,轻轻有那个手抬起杰恩的下巴。
“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但是我对您刚才说过的一句话比较感兴趣,我想知道,您的‘可靠消息’究竟来自哪?”
!!!
现在杰恩已经陷入一个彻底的困境中,一旦说出来,就算温彻尔家族的人放过自己,那个组织也绝对会来取他性命,那些人对“背叛者”十分敏感……
“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好好想想吧……”女孩儿的声音如同风铃一样悦耳。
杰恩明白,尽管他还不算是组织的一员,但做出任何一点违逆组织的事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毕竟自己与他们的瓜葛太多了,不说别的,自己手上的傀儡药剂是从哪来的?而且他根本不清楚组织的规模,一旦落入他们手里,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想到这里杰恩不禁打了个冷战,看来现在的问题已经转变为死法的选择了,是痛快的一枪被了结,还是在极端的痛苦中被一点一点的磨死。
但更大的问题是,他不想死……
“啊!!!!”
可能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激发了潜能,杰恩大吼一声,将插在肩膀上的断剑拔了出来,猛的向少女的胸口扎去。
速度来得太快,比刚才急退时的速度还要快得多,雷切尔此时根本没办法躲避,连力量都是不出来。
迫不得已,女孩只得死死地抓住断剑,“嘶”的一声轻响锋利的剑刃在女孩儿手掌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狰狞的伤口中流了出来。
“雷切尔!”身边的雷克斯见状立即将妹妹拉过来并护在她身前。接着又是一记闷响,杰恩又是一掌重重的拍在他身上。
(好大的力道……)
这一掌其实没什么,至少打在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击的力度大得惊人,若换作一个和杰恩同级的吸血鬼,这一下足以拍死对方。
“看来是拼命了……”少年怀中的女孩嘀咕一句。
确实如此,杰恩体内的能量开始疯狂的运行起来,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跑,活下去。”
刚刚跑到门口,杰恩突然觉得绊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体刚一触地,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黏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到此为止吧……”,雷克斯缓缓站了起来,手上拿着那截断剑。
“我的力量是大地之力,所以通过地面可以延伸到很远去。”雷切尔解释道,手上的伤口开始迅速的愈合。
雷克斯走到他面前,一甩手将手中的剑刃插到了他另一只肩膀上。
又是一声惨叫。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强行夺取无辜人类血液,豢养傀儡,侮辱高位血族,并对其造成伤害。数罪并罚!”雷克斯说着就掏出手枪,指向他的头。
“现在,说出你的最后秘密吧,至少我可以让你的死亡不是那么痛苦。”
少年见他好半天不出声,冷冷的哼了一声。手指轻轻一挥,一道细小的光束从左腿膝盖部位穿过,将整个小腿切了下了。
“啊!”杰恩立刻抱着左腿惨嚎起来。
没等他叫完,雷克斯摊开手掌,无数的光子在他的手掌中聚集起来。
“K……G.A.”他终于撑不住了。
(果然是……)兄妹二人的想法总是那么一致。
“好的,谢谢……”雷克斯说完,一枪将他的头打了个稀碎。
……
“果然是G.A.呀……”雷切尔回头看了看正在燃烧的厂房,低声说道。
“啊……没错,真是的,那帮家伙真是一点资源都不浪费啊……”雷克斯应道。
看见女孩儿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雷克斯接着说道:“回去之后和父亲汇报一下就行了,不需要顾虑过多……”
可是她依然是那副样子。
“怎么了?”少年问道。
“刚才……为什么……会那样的感觉呢?”蕾切尔自言自语道。
“嗯?”
女孩儿摇摇头,“你也可能有吧……兴奋,或者说是愉悦,在面对那样的场面时……”
雷克斯苦笑一下,抬头看向天空,“没办法……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突然再次的接触,难免会这样。”
“我明白……但是,我并不喜欢,那时的自己……”蕾切尔低下头。
“嗯,我明白……”说着他将女孩儿轻轻揽过来,一边抚摸着她栗色的披肩长发,一边安慰道。
“但是没有办法啊,我们家族一开始……就是为此而诞生的呀。”
雷克斯接着说道:“但是,自制力,也是我们家族所应该具备的,现在的我们,还不能像父亲那样呢。”
“是啊……”蕾切尔叹息道,“真正的温彻尔家族的成员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我们还差得远呢。”
雷克斯笑了笑,“呃……其实也不用太紧张吧,以后习惯了就好,这样的事,以后会越来越多呢,机会可是有的是的。”
“呵呵,也是呢。”雷切尔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快离开这里吧,被别人看见可不好了。”说着她又瞅了一眼被大火包围的厂房,接着就拉着哥哥,离开了这一片狼藉的工厂大院。
夜幕降临,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际。两个已经焦黑的躯体,佝偻着、蹒跚的走了出来,粗糙的犹如野兽一样喘息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上挂着两个血红色的亮点,里面只剩下生存的本能……
第十章
血染黄昏(三)
G.A.全称the Guards of Ancestors ,是近几十年来才成立的一个完全由纯血血族组成的极端组织,主张排斥非纯血吸血鬼,敌视人类,并公开扬言要推翻“懦弱无能”的血盟高层。其主要势力分布在欧美两地以及北冰洋岛屿群。具体规模不明,但可以肯定,G.A.在为数众多的异能者非法组织中,规模是最大的。
G.A.拥有一套完整的体系,并且拥有自己的军队,而最为令人畏惧的是,G.A.拥有足以匹敌甚至超过包括血盟在内的任何组织的情报网络,并且在策略与之谋上也不属于血盟,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再配以强大的情报系统G.A.总是能在血盟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行活动,在对方实行抓捕行动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令血盟高层头痛不已,也正因如此,G.A.与血盟正面交锋的次数并不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G.A.军队的战斗力低下,相反,因为G.A.拥有一个庞大而来路不明的资金来源,再加上组织的干部与头目几乎都来自血盟。这使得G.A.部队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甚至强过圣血教团。G.A.的参谋也多来自血盟的军队系统,其中也不乏一些高级将领,对对手的思维方式与动向了如指掌,总是能在在短时间内对目标进行准确而致命的的打击。虽然G.A.的人类的造物与科技一向持轻蔑态度,但G.A.高层也清楚地认识到现代火器对他们的威胁,与血盟不同,在认识到这一点后,G.A.立即动用巨资在极短的时间内购置了大量的军用器械武装自己的军队,从小口径突击武器到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一应俱全,再加上士兵纯血体质与来自圣血教团卓越的白刃战能力与强大的Thaumaturgy法术支持使得G.A.成为了来自血盟内部最大而且最致命的威胁。
从为数不多的交战记录来看,如果对阵的是圣血教团,那么基本上可以打成平手,而如果是素质与装备远不如教团的血骑士,就算是有三倍的人数也只能被打得大败而归,这也成了纯血吸血鬼嘲笑异己的一大笑柄。而很不幸的是G.A.一般都将非纯血吸血鬼驻地作为优先目标。
然而G.A.对血盟的打击是多方面的,他们的目标并不仅仅是非纯血血族,而是包括有个大家族组成的血盟高层以及人类世界,组织从成立到现在的几十年间对血盟管辖领地发动了数百次大大小小的袭击,从暗杀,偷袭军事或行政要地到直接的正面军事对抗,这些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让血盟这个掌握了血族近70%人口的最大的异能者组织在整个异能者世界都很没面子,而G.A.的另一大敌人——人类或是说猎联(Hunters Alliance 猎人联盟),这个异能者世界中最大的人类联合组织对此事却是反应冷淡虽然G.A.对猎联也发动了为数不少的攻势,但不知时因为猎联炼化武器以及“主场作战” 的压倒性优势,还是G.A.根本没有认真作战,G.A.军队在一开始就处于被压制中,使得猎联在最后得出了“血盟实力不足”这样一个结论。直到17年前的“格陵兰岛战役”使猎联乃至所有的异能者组织见注意力都转到了G.A.上。
那次战役是血盟自G.A.成立以来与其进行的最激烈的一次交锋,本来此事只有血盟参与,与其他人都是无关的,但当巨大的蘑菇云缓缓升腾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无论是从战术还是从战略上讲,血盟的这次作战都是出色的、成功的,不仅以最小的伤亡使G.A.武装力量受到了最大的重创,还成功诱使G.A.引爆了携带的核弹,这一举动使除血盟之外的所有大型异能者组织都转到了与G.A.的对立面上。战后,猎联第一时间与血盟签订了《特兰西瓦尼亚条约(第一次修正案)》,确立了在“打击威胁双方安全的非法组织”的联盟关系。
这次战役也为他的策划者、组织者——吉恩·温彻尔在异能者世界迎来了不小的赞誉,这次战役取得的战果令人满意,也使得自己在当时提出的的改革提案通过,但是提及此事时,他没有丝毫的自豪感,相反则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
血肉狼藉的战场、硝烟四起的雪原,还有在刺眼白光闪过之后,站在自己身前,回头向自己微笑的美丽女子……
由于自己的急躁冒进,使得核弹过早的引爆,自己的妻子欧阳铭嫣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了致命的重伤,最后在生下雷克斯雷切尔不久后即离开了他……
每每想到这里,吉恩都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让自己不会情绪失控。
看着手中装着猩红液体的高脚杯莫名的开始震动,接着向破碎的方向发展,雷克斯立即将杯子交给旁边的妹妹并走上前去扶住坐在一旁闭眼做沉思状的父亲,“爸,冷静点……”
看见雷切尔也走了过来,吉恩苦笑着摇摇头,眼中的红光慢慢退散,“抱歉……”
两人自然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但也没办法劝慰什么,连母亲都没有见过,或是说见过但不可能有印象。实在是没有办法。
不一会儿,青年缓缓站起来,喘了口气,说道:“辛苦你们了,你们带回来的这个情报非常有用……”
“冬眠的蛇……醒来之后就会乱咬人啊……”(应该是吧,饿坏了嘛……)
“G.A.又开始活动了?”雷切尔问道。
“准确的说,他一直没有停止活动,只不过这几年来,G.A.的所有动向都音信全无,但只有傻子才相信他们会覆灭。”吉恩说道。
“我不太清楚格陵兰岛战役的具体过程,但是,在那之后,G.A.就销声匿迹了,不是么?” 雷克斯问道。
“是这样没错……”吉恩淡淡的说道。“格陵兰岛的确是他们的一大据点,但绝不是唯一的G.A.的具体规模谁都不知道,整个战役前后共歼灭G.A.两万余人,可以说G.A.的主力部队全军覆没,但那绝不代表他们会一蹶不振。”
吉恩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甚至可以说,那两万人的损失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
看着兄妹二人略显差异的眼神,吉恩笑了,他接着说道,“从战术上讲,G.A.都是彻底的败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接着吉恩话锋一转,“我与G.A.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指望他们按常理出牌,想都别想,实际上在战略上,我们与G.A.是都赢了,更确切的说,其实是我们败了……”
“可是,因为G.A.引爆了核弹,现在几乎所有的异能者组织都在监视G.A.,而且G.A.的军队几乎全灭,这不是败了么?”
“嗯,如果他们只是一支军队的话,的确是败了……”吉恩点点头。
“军事进攻只是其中一种手段罢了,是这样么?”雷克斯问道。
吉恩笑笑,“没错。”
“那也就是说,G.A.的军队受到重创,的确是无力再战,而核武器也只是其武装力量的一部分,也就是说G.A.可以借此机会名正言顺‘消失’了。”
“可是,现在G.A.是受到监视的啊,他们很难再有什么大动作了不是么?”雷切尔问道。
“是这样,可是,如果G.A.根本没想有什么大动作,那怎么办呢?”雷克斯反问道。
“呃……”
“所以了,其他的异能者组织也只想到了这一点,包括血盟,他们的注意力因为这样都转移到了‘G.A.在哪里’,而不是‘G.A.在干什么’再加上G.A.的情报网络想必没有遭到什么破坏,所以想要隐藏起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哦,那也就是说,G.A.的活动其实一直没有停止过,只不过完全没有被发现而已,那么它现在的威胁不是比以前还要大么?”雷切尔问道。
“最可怕的就是在这儿,我们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两万人是对方故意送给我们的,别那么诧异,没什么不可能的,所谓的那些主张其实只是一个旗号而已,他们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雷克斯从新拿起杯子,轻轻晃动着,盯着杯中猩红的液体,“真正的目的……G.A.取得核武,不就是为了毁灭人类么?向各个有核国家一扔,世界大战不就爆发了么,人类也就差不多灭亡了,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样的话,能给血族带来什么呢,生存的环境也就没有了。”雷切尔说道。
“切,一帮疯子!”雷克斯突然站起来骂了一句。
“是什么人能这么干?”雷切尔看向父亲。
“暂时我也不知道。”吉恩耸耸肩。“不过不用担心,上一次已经挫败了他们的计划了,十几年的修养也弥补不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规模,但是,他们手头的核弹就是那些。这点我可以保证。”
“?”
看着两兄妹一脸疑惑的样子,他接着说道,“核弹这东西,再怎么想隐藏也是不可能的不被暴露,那一批是从俄罗斯军方偷运来的,里面还有几颗战略性导弹,这样重大的事故怎么可能瞒得过呢……”
“而且,G.A.在格陵兰岛上的基地根本没有发射架,中途已经转移了很多次,到了这里就停下来了,可见这里就是目的地。”
“可那要是G.A.故意做给你们看的呢,如果刚才的推理没错的话……”雷克斯沉吟道。
“如果没看到当时的情景的话,谁都会这么想……可是,当时来看G.A.军队的一切行动都是被动的,可以说,当时如果没有制止的话,他们真的会发射核弹。”
“G.A.高层如果发觉了但没有把此事告诉格陵兰守军的话,那就是说,他们有两套方案,一是死守,打退血盟军队,计划取得成功。二是,借机隐藏,隐秘行动,十几年或是几十年后再次行动。前者虽然快,而且过程容易,但后者成功几率更高,虽然过程比较困难。”
雷切尔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等等,爸,你的意思是说……”雷克斯缓缓坐下,想吉恩问道。
“啊……没错,快了……或许,这会改变整个异能者世界呢,我们需要好好策划一下了。趁着这个机会……”
(铭嫣……又开始了,这次,我们绝不会败!)
(笔者注:说实话,对于什么阴谋啊,谋略啊什么的我真不会写,这是第一次,有漏洞的话,请各位提出来,在后文我好进行补救,谢谢!)
第十一章
一卷终章
雪花点慢慢散去,视频窗口的图像变得清晰起来。
屏幕上出现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与所有纯血血族一样,他的肤色也是一种略带病态的苍白,和雷克斯雷切尔类似东西方混血种人不同,这个少年看上去是一个纯正的欧洲白种人,一头金发,冰蓝色的眼眸,他也有着不输于他人的俊美相貌浑身散发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学者气质。他带着沉静平和的笑容,面对着屏幕另一头有着深紫色眼睛的青年。
“好久不见了呢,理查德,哦不,失礼了,崔斯特大人。”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吉恩先打的招呼。
另一头名为理查德的少年看上去对这个称呼不太适应,连忙说道:“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理查德’好了,温彻尔大人。”
“嗯,也好。”吉恩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这样的确有些见外了呢,那么,都像以前一样好了,你说呢,理查德?‘大人’之类的词就不要在我们的谈话中出现了……”
“呃……”
“没什么吧,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吉恩摊摊手。
“那……好吧,温彻尔先生,您发来的提案已经交上交给高层了,现在,正在审议……”
“他们的反应如何?”吉恩问道。
“您能猜到的。”理查德耸耸肩。
“看来我需要在下次会议上把这件事亲自提出来了……”
“抱歉……温彻尔先生。”理查德一脸歉意。
吉恩笑了笑,“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吧,有特兹梅尔在,这种东西,十份中得有十一份石沉大海,我本来也不抱什么期望。”
吉恩知道这是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崔斯特家族虽然力量强大,但在高层说话的分量和其他历史较久的家族比起来就不怎么样了。虽然崔斯特家族不是最后加如血盟的但因为其自身的特殊性,所以一直饱受猜忌,高层自然也比较排斥他们。现在,前任族长刚刚去世不久,理查德作为族长唯一的子嗣,并凭借自身实力接任族长一职,这样的情况,不容乐观。
“不过,你对我上交的提案……怎么看?”
“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对G.A.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理查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呵,也是呢,不过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看到了吧……”
“……”
“开玩笑的,别介意……”吉恩笑着摆了摆手。
“总之,这件事谢谢你了,这一年一定忙得很吧,这种时候还要麻烦你……”吉恩明白,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来说,他的担子太重了。
“家父临终叮嘱晚辈,不能忘记温彻尔先生对家族的恩惠,所以这种事实在是微不足道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崔斯特家族一定全力相助。”理查德正色道。
“你这么说还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啊……”吉恩叹了口气,右手五指都插入到暗褐色的头发中。“威廉·崔斯特先生不仅是我的导师,更是我的挚友。可我连他的最后一眼都没去看。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以恩人自居要求什么呢?”
“因为有您在,崔斯特家族才能有今天,光凭着一点,您已经是我们家族的大恩人了。”理查德笑了笑。
“可是……如果我接下来的几年中的行动可能危害到崔斯特家族呢,一旦有什么闪失,不仅我们家族可能会覆灭,对你们的牵连也是很大的……”说这句话时,吉恩一脸的淡然,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似地。
过了好一会儿,理查德叹了口气,“恕我冒犯,温彻尔先生,在我们进入血盟高层的那个时候,我们家族的命运就被拴在了您这里,不是么?从利益的角度来讲,无论您有怎样的计划,只要不是针对我们家族,我们只能全力相助确保您的成功,虽然不想承认,但至少在一千年以内都不得不这样,才能确保我们家族的存在与发展。”
“这样说才能让我感到安心一点……”吉恩说道,“至少不会觉得欠你们太多。”
“温彻尔先生……”
“嗯?”
“我,一直都相信您是正确的,但是……嗯……这么说有些……呃,说实话这实在不是能对一个比自己年龄大二十倍的长辈说的,您就当我是从我们家族利益角度出发说好了,其实您也一定明白,但我只是想说,在这个时代,个人的力量总是渺小的,所以希望您……”
看到对方到后来说的支支吾吾地样子,吉恩笑了,还没等他说完,吉恩就说道:“你和你父亲还真是很像呢,虽然内容有出入,但都是同一个味道呢……放心吧,这次我会注意的,可能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呢。”
理查德好像安心似的松了口气,接着他站起来将摄像头上抬了些,同时右手放在左胸口,向吉恩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随时听候您的调遣,温彻尔先生……”
之后吉恩又询问了一下这一年崔斯特家族的一些情况,他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自己一方内部出什么问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吉恩看了看手表,说道:“看来我该走了,工作迟到可不好……”说着他就开始收拾桌面上散乱的文件。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这样‘黑白颠倒’的生活呢,温彻尔先生。”理查德打趣的说道。
“嗯,不长时间的晒太阳毕竟对身体不好,所以还是尽量避免阳光直射……”吉恩耸耸肩。“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的。而且这个国家相对也要安静许多。”
“中国确实是个好地方,呃,如果可以的话温彻尔先生。代我向雷切尔,还有雷克斯带个好吧……”提到那个女孩儿,理查德显得有些忸捏。
吉恩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对于他们兄妹的事他没办法管,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管。这种事的发生,他认为责任在于他自己,他欠那两个孩子太多了……
他最后也只能冲理查德安慰的笑笑,“我知道了,也代我转告崔斯特夫人,下次会议期间,我会去看望她的。”
“感谢您对家母的关心,我会转告的。还有,温彻尔先生,如果一定要做什么的话,请务必小心……”理查德正色道。
“我会的……”
图像渐渐消失,褐发青年合上电脑,苦笑着摇摇头。
“我骗你的……我不过是你们的一块儿踏板而已……”
……
期中考试考完之后,之前班里的紧张气氛顿时放松了下来,这一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显得非常兴奋。男生聚在一起嬉笑怒骂,商量着中午放学打球谁去占场,或是去哪家网吧包宿女生则在商量放假期间都哪天出来逛街,教室里喧闹异常。
“呦,你还看这个呢,我还以为你只看《Pop Soft》呢……”刘瑞走了过来,拿手里新买的报纸捅了捅柳轩手中的《参考消息》。
“切,你管我。”柳轩抬头瞅了一眼刘瑞,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
刘瑞也不生气,只是摆摆手,“嗨,得了,我说,中午放学后上网去啊,李宇、赵延他们都去。”
“不得了……”柳轩摇摇头。“网卡前两天丢了,唉,先别说现办不现办的事儿。今儿个真不行,我得回家收拾一下。”
“干嘛呀,你父母不是出差了么,有什么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还真够爽的……父母总不在家。”
“得了吧你,回去又一堆事儿得需要我打点,然后……算了,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柳轩扶了扶眼镜,继续看报纸。
发现柳轩的表情变了一下,这家伙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凑到柳轩的跟前儿,“邪恶”的笑了笑。
“嘿嘿,说!你小子有啥阴谋?”说着就瞅了瞅许娴的空位子,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杀气已经变得越来越浓重。
“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想这事儿,又没和你抢……”
“去你妈的!”刘瑞大骂了一句。“你俩的事儿班里谁不知道啊,别装了,你最清楚。平时谁总和她在一块儿啊,啊?”刘瑞逼问道。
“又不是单独的……”柳轩这句话没撒谎,一般来讲,柳轩许娴在一起时,雷克斯雷切尔也在场。
“是了,还有俩外国人当电灯泡,都这么说的!”刘瑞得意得很。(门外不远处的雷克斯雷切尔同时打了个喷嚏……)
柳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指着他骂了一句。
“你他妈……CAO,懒得理你……”柳轩说完就把手中的报纸一卷扔进桌膛,向门外走去。
刘瑞也将报纸扔到桌上追了过去,“哎哎,又不是啥丢人事儿……”
柳轩突然回身往刘瑞肩膀上锤了一拳,“你给我闭了!”
他再次回身,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褐发紫瞳的少年正在向他招手。
“真的不能来么?”雷切尔正拉着许娴的手。
“不好意思,我今晚就要走。”
“哦,那太遗憾了,祝你假期过得也愉快……”
“谢谢……你也是。”
此时雷克斯和柳轩刚好并肩走来,雷克斯问道:“怎么了?”
“许娴不能来呢……”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柳轩,那个……”雷克斯叹了口气,转身问柳轩。“嗯,我知道,昨晚我父母打电话给我了。”
柳轩昨天晚上接电话听到这件事时,差点没被嘴里含着的办口水呛着。实在是太突兀了,竟然让他十一期间去温彻尔教授家过,而理由更是让人无语,竟然是让温彻尔教师在此期间辅导他的外语,简直就是开玩笑!倒不是说柳轩不想去,只是这种理由未免太……雷人了些……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温彻尔先生是学校外文系花重金聘请的外籍教授,自然是极具水准的。据说现在温彻尔教授的课已经快成全校最受欢迎的了(当然,选他的课的学生有七成是女生,其中应该含有七成以上的花痴……)。想来授课方面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了,呃……”柳轩小声问道:“那个,该不会为了塑造语言环境,期间全程用英文交流吧……”
雷克斯笑了笑,拍拍柳轩的肩膀:“放心,不会的,全程中文授课,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十一期间学那么多习干什么呀。”
“倒也是。”听到这句话柳轩安心了不少。
“是这样的,放学后先去你家取一下东西,然后就过去,可以吧……”雷克斯问道。
“没问题。”之前柳轩已经听说了,温彻尔教授家在郊区,所以倒也没什么异议。
具体事务安排好之后,四个人也就闲聊了几句,直到打铃后才各自回班。
“许娴假期去哪里啊?”柳轩问道。
“回亲戚家。”许娴的回答比较简单。
“哦,这样啊,如果你能和我一块儿去的话,会热闹不少呢……”柳轩说道。
“可是……”
“至少对于外国人来说,没什么关系……”
这话被刘瑞听到了,马上问道。
“哎哎,你俩要去哪儿啊,什么没关系啊?”这小子看上去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兴奋得很。
不过他立即被柳轩扇了一瓢,“那他妈给我老实点……”
可能是因为最后一节课,班里一直都静不下了,老师在上面默默叨叨的讲着假期的要求和有关的安全注意事项。只让人昏昏欲睡,看那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心情讲下去了。
和大部分人一样,柳轩也没有听的意思,当然也听不到什么,偶尔不自觉的转头看看做在不远处的许娴。然后转身向不远处用猥琐目光瞅着自己的刘瑞使劲扔个纸团儿过去。对于下午的事,他还是蛮期待的……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