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寸缕的天上仙子跌落尘土!
这幅画面突然撞进所来之人的眼睛,惊艳间怔住了脚步。
我率先反应过来,压住被人窥探秘密的惊慌,不顾浑身赤裸,冲到闯入者的面前,用力把他拉进寝室,然后“砰”地一声摔上门。
“你!?”我随手穿上一条短裤,故作镇定怒视着这个混蛋。
“把衣服也穿上…”来人在短暂的震惊后也回过神,女性赤裸曼妙的身体让他浮想联翩。
“你…”慌乱中我竟然忘了自己现在生理为女性的事实,虽然恼怒但还是迅速套上了一件T恤。
“黎明同学?”他身上有酒气,却没有醉,试探性地看向我。
这个人叫黎墨,很巧合的和我一个姓,毕竟“黎”姓并不多见。开班会的时候他引导了整个班级的氛围走向,身材高大,很有气质,是天生的领导者,因此对他印象很深。
可现在,我的秘密被他撞破。
“你真是黎明?女的?!”他见我不说话,视线在我的脸上游走,瞧出了端倪。
秘密被昭示天下的惨像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未来在被黎墨闯进寝室那一刻起就已经无路可走了。可是,我还要照顾妈妈,要是我再出事,妈妈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象。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会解释给你听的。”女性的声音清脆悦耳透着冷,“但在那之前,我要请你看一件东西。”
“哦?”
“在厕所里,你看了之后就会理解了。”
黎墨有点怀疑地看向厕所,可厕所关着门,他只得慢慢地靠近,如此,他的后背便敞向我,而我撒谎便是等这一刻,我抓起桌子上的木棍,照着他的头狠狠一砸,却并没有打在实体上的感觉。
他躲开了。
“黎明同学,你这是被我撞见秘密要杀人灭口吗?”黎墨转过身,后怕于女人的狠毒手段。
我没有回应,而是握着木棍再次击向他,可他总能轻易化解我的进攻,直到我把他逼入了厕所的角落,他似乎是不耐烦了,抓住一个空挡夺下了我手中的木棍。
“现在冷静了吗?”黎墨眉头微皱,用手锢住我的双臂,紧紧地环着我。
他的胸膛紧贴住我,两人激烈交战后的汗液混在一块,不寻常的温度透过后背灼烧着我整个身体。
好难受。
“快放开我!”
“放开你好往我脑袋上开个洞吗?”他说话间还加大了力度。
我试图挣扎,不断地扭动身体,突然屁股蹭到了一块硬物,火热异常。身为男人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快放开,你这条**的公狗!”我怒极,同时又感到一阵反胃,更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被我用语言羞辱的男人知道自己理亏,因此也不恼,却是更不敢把身下的女人松开了,毕竟怒气攻心失去理智的人攻击性是最强的。
“你一直蹭来蹭去的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这样,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下来我就放开你。”
他身体往后移了移,避免了两人的紧密接触。
这个动作让我放松了一点,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好了,你快放开我。”
他见状缓缓地松开了我身上的禁锢,我赶紧跟他拉开距离,恼火地盯着他。
“我可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你一直在那蹭,我没法控制,抱歉。”他一副“你懂的”的表情,态度也算真诚。
身为男人我自然是懂的,这具罪恶的女性身躯对异性的诱惑力甚至令拥有变身能力之初的我自己都把持不住。但,若真要被男人压在身下,我只会感到恶心和耻辱,这也是我刚才发那么大火的原因。
我扭头走出厕所坐到床上,他跟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今天肯定得有一个说法。
“你怎么开我寝室门的?”每个寝室门都有对应的门禁卡,这间寝室只有我一个人住,按道理说别人是打不开门的,正是这个隐患,酿成今晚的祸端,我必须问清楚。
“你不是身体不好吗,辅导员怕你出事了大家都不知道,就选人给一张这个寝室的寝室卡,就当有个照应,我就自告奋勇了 。”他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装成男生来学校呢?”
他竟然以为我是女扮男装。要顺着他的想法撒谎吗?我立马否决了,因为到了早上我又会变回男生,眼尖如黎墨,很容易就会发现破绽。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如实告诉他。
简单地跟他解释了我为何是女性的身体且反应激烈的原因。但即使我一再保证此事的真实性,他都保持半信半疑,但这也不能怪他,这种事要不是切实地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不信。
“早上六点,我就会变回去,然后晚上十二点我又会转变成女性。”我坐在床上,尘埃落定后没有预料中的压力,反而因为有个人分担秘密而轻松了不少,“你要是不信,今晚你可以睡这里。”
“眼见为实,我今晚就在你这借住一晚吧。”黎墨打量了一圈,打趣道,“跟你一起睡吗?”
“我不习惯和不熟的人睡一张床。”
“哈哈…”
“你笑什么?”
“拒绝的理由竟然是这个吗?算了,你现在这副模样,跟你睡一张床我怕会忍不住变成禽兽。”他刚才听我解释时的正经表情荡然无存,笑嘻嘻的,很欠揍。
我瞬间明白过来,一阵恶寒,“你恶不恶心啊,我是男的。”
“你现在走出去谁会认为你是男的啊。”
我不想继续这个让我反感的话题,转身帮他收拾床铺去了。
“正好有两张床,这一张本来是我要放杂物的。”我取了新的床垫,铺好被子,“今晚你就睡这里。”
深夜,万物俱静。
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我迟迟无法入睡,黑暗中黎墨躺的位置没有动静,大概是睡着了。
当时被他撞破秘密,一时怒急竟有一棍子了结对方的想法,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还真是昏了头,就算那一棍子落在黎墨头上,我难道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法治社会下,我的未来只会更加灰暗。想到这,我反而庆幸他身手敏捷躲过了我的偷袭,而且他貌似很轻松地就接受了这个最不像事实的事实,让我少费很多口舌,可是,他愿意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我不确定。
我竟忘了向他要一个哪怕是口头上的保证。虽然态度和善,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戴着和善的面具诱使我跌入更深的陷阱,在某个时刻撕下面具,露出獠牙呢?父亲入狱后,树倒猕猴散,不论是亲戚还是朋友,在妈妈带着我一个个向他们求助的时候都像见了瘟神似的避之不及。交情及此都能眨眼变脸,何况黎墨这个完全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越想越惊,我再无法躺着,坐起身就要去探探黎墨的口风。
其实明天早上再问也不迟,可我心乱如麻,每等一秒皆是煎熬。
“黎墨,你睡了吗?”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有应,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却被他胸口的一抹微光所吸引,模糊的绿光勾勒出一块玉佩的形状,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神秘。我看着那块玉佩,心中微惊,转身找到书包掏出了一块玉佩,也微微冒着光,却是诡异的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