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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进屋之后，环顾了下四周，拉起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下。
“嗯，跟我想象的差不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谢谢你的高情商说法，总之甚至不如大学宿舍宽敞。”
“住在这么狭窄的房子里还要想办法还钱，牧先生真是一位很励志的人呢，大概是能上励志教学视频的那种类型。”
真不知道是来要债的还是来找茬的。
“我觉得你看得励志教学视频跟我看得应该不是同一个类型。”
牧野打开冰箱，问到，“你要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要樱桃木味的，最好再加些厚椰乳，三分甜。”
“很讲究嘛，可我这只有可乐。”
“还真是和牧先生身份相符的饮料。”
少女晃了晃头，“廉价，随处可见，却是饮料市场里一股庞大的势力，满足大众的最简单的味觉。”
“你是来找茬的吧。”
“恰恰相反，我是来帮助您的。”少女接过可乐的同时，顺便将文件递了过去，像是钱货两讫的样子。
“相信牧先生一定知道心理保障部是什么部门了吧。”
“不，我完全没有听说过。”
牧野拿过文件简单的翻了几页，紧接着问，“这好像是什么测试类题型的样子？”
“心理保障部门是专门为债务人的心理健康设立的部门，这个部门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障债务人不会对生活失去希望而选择自我了断，毕竟您是舒舒服服的去重开刷初始了，您的欠款可没人还给公司呢。”
“原来是这个原因。那些自我了断的人签合同时应该签了保证人吧，正常情况下债务应该是是会转移的吧。”
“保障银行公司只会保障债务人一个人的未来，同样也只尽量只对接个人，如果债务人真的自我了断了，债务也只会转移而不会消失，但保障银行公司却没法保障那个已经消失了的人的未来了，甚至还要从他最亲近的人身边将本就支离破碎的幸福给撕扯下一块。”
少女笑了笑。
“债务只会转移而不会消失，这是人类在窥探世间真理所了解并制定的规则，但真理往往不通人性的，即使都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要还款，这一听就很让人难过是吧。”
牧野喝了一口可乐，冰爽而甜腻的口感带来廉价而短暂的享受。
“所以你们今天派人上门就是为了那个啥？”
“嗯，总之就是这么一个听起来确实是很可疑的部门，现在试例行过来检查您的精神状况，您有所怀疑证明您的精神状态还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内，只不过过于摆烂的态度和随意相信并邀请陌生人进入屋子里的行为，证明您在逐渐失去对生活的谨慎，毫不在乎也是精神逐步步入异常的一种。对于精神异常的我将会报备公司，联系医疗公司对您进行治疗。”
“我听懂了，你是想给我按上个精神异常的说法，然后呢？”
“恰恰相反。”
少女从小巧的文件包里再拿出一份文件。
“这里是精神正常情况下，大家会填写的标准答案，牧先生您需要记住上面的答案。”
牧野有些哑然。
“这可真是，很让人意想不到。”
少女补了一句。
“即使您一脸嫌弃、不情愿的看着我，啊就算您表露出厌恶的情绪也没有办法，记住正确答案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感觉只对你有好处的样子，总所周知，卖车的销售都喜欢劝人贷款买车，你们这些玩金融的应该更加这样。”
“恰恰相反，我可不是搞金融的那批人。”
少女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可以不用再监视你甚至不用写劳什子的精神异常者的汇报早早就能下班回家，第二你也不用因为精神可能存在的异常而被公司强制要求去治疗，和安保破门不一样，治疗费用大部分是需要您自己承担的，公司只负责保险合同范围内的费用。”
牧野拿起测试题看了看，是些奇怪的题目，没有什么引导性，倒是有点日常聊天的感觉。
“我现在将答案抄写来，然后你带回去不就行了吗，真的有必要记下答案吗？”
“公司会派不同的人过来的啦，万一你自由发挥，是什么结果我就不能保证了。”
少女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也不抬的回应。
“选择权在你，你可以现在就自由发挥，等我回去汇报之后，公司可能根据你的状态联系安保公司也说不定，你也可以现在不记答案，等下次复核人过来复核之后，你进医院治疗，我被开除，大家都玩完，皆大欢喜~”
少女话音落下，选择权又回到了牧野这里。
“我还是觉得……”
“我说的太夸张了？也对，公司是什么德性，媒体永远不会报道出来呢。”
冰镇可乐放在电脑桌旁，瓶身上的水珠必然滑落到桌面汇聚成一团积水。
安静的屋子之中，窗外的收音机声音变得格外明显。
“……提高低收入群体收入有很多方式，比如可以把闲置的住房出租，用收取房租来提高收入，或者可以开车去拉活……”
“这种东西，媒体倒是能报道出来呢……”
少女倒是一点都不讳忌的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看法。
“什么？”
“还问什么……低收入群体哪来的多余房子和车子啊，牧先生您莫不是被洗脑了？”
“这倒是，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没得别的选择。”
他看了眼旁边的答案。
牧野一开始本来有选择的，可是选择好像出了差错走上了一条死胡同。
高中苦读三年，往后享乐一生。
那得填志愿的时候没有填错。
那得找工作时没有找错。
那得遇到需要花钱的抉择时，没有选错。
错误的幂数性变化还没有压垮一个人，牧野觉得自己还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他放下测试题，拿起旁边的答案。
“要一个不落的记下这些答案是否有些太难为一个已经离开校园很久的社会人了？”
“确实很难为，牧现在您是第一位愿意记答案的人。”
逢板芽衣子从椅子上站起。
“为了庆祝合作愉快，我请你出去喝一杯。”
“那就让你破费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