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我和林野樱去了车站旁的书店。我买了田维的《花田半亩》和普莱斯利的唱片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她。我们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虽然不是第一次牵手,但我却依旧心潮澎湃,她小巧的手被我包裹着,掌心暖暖的,我能感觉到她肌肤的娇嫩细腻。
林野樱扯了扯我,我下意识回过目光看向她,她眼神清冷,好似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不过我却能看见其中的妩媚。我想她大抵是对我怀有异性的好感,而我也毫无疑问是这样。但这样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呢?我不知道,她也是。
“去便利店吧,我请你喝热热腾腾的牛奶。”
“你冷吗?”
“如果是夏天的话,我还想请你吃雪糕。”她摇摇头说。
在前往便利店的途中,我们遇见了那个喜欢拜托学生做事但很好的老师。我停下脚步,将林野樱挡在身后。
“老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同学,和女朋友约会呢?”老师调笑的看着我们,微笑着说,“小学生恋爱是禁止事项哦。”
“有什么关系嘛,小爱,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啦。”说话得是和老师同行的女性。她的年级大概和老师相仿,穿着打扮相当成熟,“哎呀,好羡慕呀,这个时候我大概还在玩泥巴吧。”
老师满头黑线,狠狠地敲了她一下,然后看向我们,“你们早点回家,我会打电话给家长的。”
“就原谅他们吧,小爱。算我求求你了,请你吃火锅怎么样?”老师她们渐渐走远了,不过还是能隐约听见老师朋友为我们求情的声音。
林野樱从我背后探出头,“是认识的老师吗?”
“嗯,我的班主任,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看来你很喜欢她,就是你那个老师。”
“还好啦。”
“包括黑丝?”
“当然....没有!”我用惊异的眼神看向她,心想:你咋怎么恐怖,挖坑让我跳。
“嗬,刚刚看你不是一直往那里瞟吗?”
我摇摇头。十二三岁的少年不可能想这种事......大概。
这只是途中的一段小插曲,我们接下来喝完牛奶,去水族馆看了海豚表演花样转圈,在麦当劳吃了午餐。我们下午去市中心的游乐园,在旋转木马上拍了照,然后我打地鼠为她赢了一串由木头雕刻着花朵的便宜手链。最后我们又回到了车站旁的那个书店。
“对了,我一直想说,林野樱这个名字相当好听。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我说,“相比之下,我的名字就毫无特色。”
她白了我一眼,说:“白泽,上古瑞兽作为你的名字,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我不好意识的扣了扣头,实在说不出话来,于是干脆望向别处。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我母亲的家乡在岛国,在母亲居住的地方漫山遍野都开满了吉野樱,一目千本樱。听说父亲去岛国留学,就在3月的吉野樱下和母亲相爱了。”
“好浪漫,我真想去看看那里的樱花。带你一起。”
“今晚元旦在我家过吧,我家的庭院里种了一颗从那边移植过来的吉野樱。”林野樱随后补充道,“必需要向家里报告,并取得同意。”
我和父亲通完电话,随后和林野樱一起坐上了回程的公车。父亲是知道我在学校里有着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当我告诉他元旦要在朋友家里过的时候,他只是说让我早点回家,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其实如果没有林野樱的邀请,我大概会一个人度过元旦,因为自从父亲和母亲分开,我们回到老家,他就很少呆在家里了。总之就是没日没夜的忙工作。
穿过红漆都剥落了的古桥,我终于来到这大到离谱的住宅的正厅。我见到了林野樱的父亲,那是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他给人一种十分正派的感觉。刚开始我还十分拘谨,不过他却很欢迎我来玩。坦率地讲,我感觉他对林野樱实在是太过恭敬了,而林野樱的态度看起来也十分随意。我埋下疑问,等到吃过晚饭,林野樱和她父亲说要和我一起去庭院散步消食,她父亲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叮嘱我们不要忘了等下要过来放烟花。我感觉自己有些狭隘了,我之前认为全世界的父亲应该都一样:将女儿视作小棉袄,如果胆敢有男孩儿窥视,起码要留下自己的三条腿。
我还是第一次和她在夜里幽会,尽管确切来说并不是幽会,但我喜欢用这个字眼,因为这会让我有一种特别的欲望。站在红漆都剥落了的古桥上,我看向林野樱手指的方向,这时我才发现吉野樱就在庭院的正中央,可是并没有我想象中樱色花瓣如浪潮般汹涌的姿态,也没有扑鼻的幽幽花香。或许现在还没到吉野樱的花期吧,我有些失望的这样想着。
突然我的视野里多了一道身影。是林野樱,她站在光秃秃的吉野樱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月光落在她身上,为她的周身度上一层银灰色的光辉,她愈发美丽,媚眼如丝,露出湿漉漉的笑意。恰时,正风动,我仿佛看见樱花如蝴蝶般飞舞,旋即我就透过蝴蝶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林野樱,原来蝴蝶并未飞走。
我们接吻了,我把我的嘴唇按在她的嘴唇上,两个舌头交相缠绵。我的手像触手一样爬上她的背部将她和我贴得更紧些,胸部也紧紧地贴在一起。我用余光瞥向她的颈部,那里的肌肤如同软滑的凝脂,隐隐显出皮下的青色的筋脉。那里是怎样一种触感呢?我的手慢慢往上划,掠过乳罩搭扣,到达颈部。
这时不远处传来“轰隆”的声音,吸引了我们的目光。烟花在空中炸开,宛如鲜花般绽放。
“月色真美!”最后我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