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了剑,就要去征伐。
不论是黑夜还是白昼,不论是守护还是掠夺。
只有握住了武器,才有了战斗的意义与方向。
任何一部神话都能看成一部屠戮史,反之,任何一处血泪都能看成一处史诗。
立场不同,神明自然不会相同。
这片大陆,有段时期确实到处充满了如此的战争。
魔族与人族的战争持续了百年。
“勇者们啊,你们何曾能想到当年的弱小者如今已吹起了反攻的号角呢?”
在漆黑的圆桌上,伫立着十位勇者与魔王。
这就是当年震惊世间的“圆桌谈话。”
什么是魔族?
他们是被驱逐之人,而在被驱逐之前,他们亦是所谓的人。
在古远的时代,当奢靡已经习以为常,当暴虐已经理所当然时。
王便不会忌惮。
这是他的王国,一切都是他双手的延伸。
他凭着双手去戏弄,排演,清洗,打造。
他将许多人流放——为什么不处死?
因为尸体太占空间了。
再者说,即便是外界,他们也活不久的。
过于浓厚的魔力让普通人完全无法接受,身体机能也会在与自然博弈至最后一刻而死亡。
这本该是必死无疑的。
可是,王忽略了一点。
当分母足够巨大的时候,分子也会随着增大。
以及,没有绝对。
例外逐渐增多,过于浓厚的魔力环境竟然使我们的身体变得更能熟练运用魔力。
当希望在逐渐积累的时候,我们建立了政权。
名字不用想,人族已经帮我们想好了。
魔族。
说是两族相争,不过是同类相食。
战争爆发,人族在我们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最后,被称为勇者的十位年轻人来到了我的王宫。
他们是精英,绝对的精英。
他们要割下我的头,然后杀掉他们的王。
说实话,在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我并不感到震惊。
早该发生了。
不管是何种事物都有界限,而王已触碰。
他们说他们的王很谨慎,只有拿上我的头才得以觐见。
为了表达他们的诚意,他们命令他们的士兵故意陷入死局,全部牺牲。
领头人说,这是大部分士兵的决意。
那么另一小部分呢?
我问道,可是他们却沉默了。
或许,他们并不是最好的希望。
但是,或许可以一试。
我是魔王。
和王不同,我只是一个象征。
当我死后,依然会有新的魔王上台。
他们恐怕并不知道。
因此,我答应了他们。
他们给了我一段时间去考虑,但是我根本不需要时间。
等待会加深害怕的荼毒,死亡的恐惧会逐渐在时间的长河中扎根。
为了安抚自己,我常常登上城楼,看着我们自己的希望,心想他们所应允的未来。
王会死去,国家将会分裂,十位新王将登上政治的舞台。
尽管魔族与人族不会交好,但能保证不会发生战争。
这很好。
他们也常来看我,一位叫巴诺斯的勇者曾问过我为何常在日出时分登上城楼。
我回答过。
“我在等待第十一位勇者。”
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这样。
然而巴诺斯则认为我在开玩笑,并且承认我的笑话确实逗乐了他。
作为回礼,他问我那第十一位勇者什么时候会来。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自己也没有确认。
总归会有,我坚信着。
可能是在明天,也可能......
在千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