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
真切地感受到了选择带来的后果,只是时间和常识完全不同。
这可能是惩罚,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好像确实也做错了什么。
在脑袋仍旧困顿时,只能重复着这个想法。
勉强睁开一只眼,然后迅速地把自己撑了起来。
这个地方,是曾经住的小区旁的废弃火车道,充斥着令人烦躁的气味。
站着,像个傻子一样脑袋左右确认。
这里和被拆掉前一样!
我回到了过去!
我知道了未来!
我可以卖专利!可以买股票!可以赚大钱!可以出人头地!可以……
惊慌带来的兴奋后,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倦怠和无聊感填满身体,胳膊慢慢垂下。
在这种时候给这样的机会,这是混蛋啊。
我再次坐了下来,比起不知所措,还是带来的感情更强烈点。
和‘未来’一般纷杂到无法说明的感受。
这样的手笔,应该是神明做的事吧,可是,把我送回来是为什么,完全搞不明白。
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连自己都没有。
用鼻子蹭了蹭膝盖,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是这个时候的话,如果是这个时候。
我应该还没有死去。
远远望着校门,在汹涌的人流中,一眼看到了那个随意走着的身影。
不喜欢照镜子或者照相,所以很少能从旁人的视角看自己。
格格不入的,生硬的态度与气质,真好啊,我这么想着。
我来这里可能不止是为了看一看,她走进这个小巷子时,脑袋中出现了这句话。
冲动地扑了上去,然后抱着——
“你!”
我猜她是要说你放开,应该是。
只不过她转头时看到了我的脸。
从正面紧紧抱着,
将手环到腰后,
用脑袋挨着脑袋,
比想象过无数次的场景还要狼狈的面容,我大概也是这样。
“我来找你了。”
只要有人这么温柔地说一句,我便会和平时的冷淡完全不同,轻易地沦陷,轻易地哭出来。
但同时又不是这样,其实不是突然来个人关心就可以的。
我还是害怕。
我也知道自己那仍旧脆弱的壁垒。
就算是‘未来’,我还在坚持着,不去贪图他人的体温,不去堕落。
对我这种人来说,这是无比可怕的毒药。所以我不能。
付出不一定有回报。
可能是不分日夜的痛苦。
牵着她的指尖,看着她用另一只手不时搓一下眼角,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寄托在我身上的已经不是未来了,我会这么做的。
“那个,我去泡茶。”
进了这个熟悉的房间,她慌张地把冷水倒进了茶杯中。
看起来局促而且紧张。
从小时候就不会招待人,已经找不到具体的原因。
对待客人的行为,在别人家做客时的行为,这些被很多人视为常识的部分我总搞不明白。不懂这些会被批评,然后变得更加畏手畏脚。
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没有眼力见。
那是他们的客人。
遇到那样的情况,无论是面前的‘我’还是更小些的时候,都会找机会离开这里,等人大概走后再回来,只是长大后就不可以了,因为那是我的客人,虽然我不愿承认那是客人。
其实这时是不会这样紧张的,无所谓才是平时。
明明平时就算对自身有所自觉,也不会有什么表现,可现在却不好意思,羞愧,或者说想对我好却不知道怎么做的样子。
接过了被水冲出大半茶叶的杯子,带着脸红的她回了卧室。
她和我不一样,她还活着,她的眼神还没有完全死去,她现在还有着那么一点对世界的期待与向往。
我很羡慕,很喜欢这个时候。
去了山上,那个小时候找到的,有些小小骄傲当做秘密基地的树不见了,修成了路
去了一直想去的破庙,被拆掉了。
去了总也找不到当初的心情。
上辈子,只有过一天的自由,却还是这样。
“兔兔,你要懂事一点。”
从出生起绑到死亡的一句话,在那自由的一天,仍在影响着我。
成为了他们想让我成为的人,失去了自己,弄丢了喜欢。
处心积虑的自由和自以为是的报复,哪怕都做到了又怎样。
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连喜欢都没有。
有什么用呢,还是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什么都明白。
我不可以伤害他们,只能伤害自己。
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这是无解的局,连反抗都是失败的剧情。
我还是回来了,连我都不明白地回来了。
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我这么相信。
熟悉又陌生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我相信。
实现了从前的愿望,哪怕只是这个,也完全够了,这样就已经和我的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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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久没更新了,不对,确实是好久没更新了,不过这书没人看也没什么影响。
其实前面每一卷都不能说写完了,都有后续,突然想写了会更新,不过前面几卷现在看着就像说做完结也可以的程度。
这一卷是自恋的故事,大家感兴趣看看,不感兴趣就等着我的下一卷吧,应该不会太久,应该,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