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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已经做好就这样死去的觉悟,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身躯。丽安娜从黑暗中冲出,用手刀打散了赛尔提雅的影子利刃。赛尔提雅的表情变得很难看,独眼半闭,瞳孔闪出红光,牙齿咬地响脆。
还醒着的园工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而圈里的牲畜一下子慌乱起来,一个个往后退。
“少食的丽安娜”,这是丽安娜作为吸血鬼的外名,吸血鬼如果不吸食血液是没有办法存活的,但正如外名,丽安娜是不到饥饿到一定程度是绝对不会杀戮的。但作为吸血鬼的年月够长,所以丽安娜在为数不多的吸血鬼中也是相当高级的。
“够了,赛尔提雅!”秋山老男人喝道,赛尔提雅听出了从远处走过来的秋山老男人的声音。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了呢!”赛尔提雅行了欧洲的屈膝礼。赛尔提雅脸上一阵迷雾,随着迷雾的消散,面目也由单眼变成了平常女子的面貌:一副混血的模样,瓜子脸,欧洲模样里又带着几分亚洲的感觉,大概是随了秋山的血统。
“父亲大人!?”莱娜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父亲,您到底?”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莱娜就被碧利斯拦下。
“丽安娜!!!”碧利斯叫了一声还在守护园工的丽安娜。只见丽安娜转过头去,对着还在惊恐的园工们说:“睡吧,睡吧!”丽安娜红色的眼转出螺旋的螺纹,这是吸血鬼的催眠能力,尽管没有直接被丽安娜咬到,但也有微弱的效果。
碧利斯对赛尔提雅深处左手,赛尔提雅拔下了一根头发交给了碧利斯,碧利斯用这根头发溶在了装有自己血液的小瓶里,并吩咐随行的门卫把它涂在园工的太阳穴上,而剩下的就混在牲口们的食用水里。
“秋山伯父,这里谈话也不太方便,换个地方会更适合你们父女的重逢。”
“凭什么相信你?”赛尔提雅保持在独眼的状态,周遭的影子化为数千利刃包围着碧利斯。
“虽然我并不喜欢秋山伯父,但是秋山莱娜作为我的表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错。”碧利斯很讨厌这样的对话,但为了实现剧本的合理性,却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话来,独眼怪是孤独和善恶分明的怪物,尽管是怪物,却曾作为判断善恶的神兽被广为歌颂。但那只相对于正常的纯正的独眼怪来说,严格上来说,赛尔提雅并不是纯正的独眼怪,只是混血。但现在,只有把赛尔提雅当作纯正的,“原剧”才能作为合理的剧本发挥能力。
“他夺走了母亲族里视作珍宝的‘独眼’,如果不杀了他,从他体内取出‘独眼’,母亲就会被族人施以极刑。”赛尔提雅咬牙切齿,碧利斯看得出她的心焦。
按照“原剧”的自动典所写,这次交涉是注定没有办法改变赛尔提哪杀死秋山老男人的决心的,但是这次碧利斯并不是为了成功才来交涉的,而是为了改变赛尔提雅和秋山老男人最后的结局而埋下种子,当然也是为了丽安娜。
“但是,你没有办法杀死有‘独眼’的秋山一田吧!”
赛尔提雅哑口无言,碧利斯得意一笑,种子种下了。
所谓合理,并不是绝对的东西。人会饿,但仍不一定吃饭,人会渴,但不一定会喝水,然而作为必需品的水和食物的存在确实是绝对合理的,因为人类需要,所以水和食物的概念变成了合理的东西。所以,要想“原剧”可以发挥作用,就必须让参与其中的人认为正在或将要发生的事情是像水和食物一样合理的东西。
“原剧”并不是多么便利的东西,而仅仅只是改变一个人地点,必须先赋予这个人在那里的理由,也就是说,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人,无论怎样在“原剧”上书写都不会实现。所以,适当地埋下“种子”,成了保证事情的顺利进行的钥匙。
碧利斯留下了赛尔提雅不会立刻杀死秋山一田的种子,但事实上,作为混血的赛尔提雅确实不能够用影子利刃杀死秋山一田,但只需要一把人类的水果刀就可以完成复仇了,这也是为什么独眼怪的族长会逼迫赛尔提雅去做这件事,只不过独眼怪族长并没有告诉赛尔提雅整个事情的缘由。
独眼怪大多时候是独居,幼年的独眼怪等到20岁的时候就会被驱逐出去独自生存,但作为独眼怪的赛尔提雅并没有到达这个年龄。“独眼”作为一族的镇族之宝,是唯一能够召集独眼怪的宝物,“独眼”是一族力量的源泉,一旦作为源泉的“独眼”遭到破坏,独眼怪们就会失去所有的力量,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死去。
照顾好躺在牧场里的园工们之后,秋山老男人和碧利斯一行人往秋山的别墅走去,虽然赛尔提雅有一万个不情愿,但由于有丽安娜的存在却也不得不跟着。而为了保险起见,碧利斯让丽安娜跟在赛尔提雅的身边,以免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尽管使用了“原剧”安排了接下来的发展,但地点转换的时候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不在碧利斯的控制之中。事情到这里几乎已经全在碧利斯的掌握之中了,但最终的结局还是要交给赛尔提雅和秋山老男人来定夺。
别墅的清扫仆人早早收拾好了家居,从远处望去是古典的欧式建筑,看起来甚是华丽。进去门堂,是偌大的会客厅,但秋山老男人并没有安排在这里进行谈判,虽然不是本意,但自己的确拿了独眼怪的宝物,这种异常的超自然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被发现了对秋山家族并不是什么好事,在雅典娜大会战之后的百年,尽管人类和怪物们一直相安无事,并且很多人类都已经淡忘了怪物的存在。如果因为自己让怪物的存在重现于世怕是会被其他财团封杀。
秋山老男人故作镇定地向一楼最里面的那扇门走去,赛尔提雅虽然觉得有些不耐烦和生气,但由于丽安娜的“看管”,不到逼不得已自己并不会做出什么会对别人长生威吓的行为,即使那可能只是出于自保的心理。
守卫的安保人员在秋山老男人的示意下,打开门。推开门,是一个传统的会议厅,一张圆形的檀木大桌子,上面挂着一个琉璃的白色吊灯。
“不必要大费周章了,我可不习惯这样的地方,”赛尔提雅一脸的不情愿,“我只是想拿‘独眼’换回我母亲的命!”
在场的人除了秋山老男人和碧利斯,其他人并不知道“独眼”是个什么东西,丽安娜虽然知道一些,而秋山莱娜还以为只是来处理一些家务事。但听了赛尔提雅的话,秋山老男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对于秋山家族来说,“独眼”是断然不可以交出去的。
世界自从雅典娜大会战之后,世界经济一度陷入低迷,为此,各方有特别能力的教会或是和教会有关系家族开始进行掠夺怪物们宝物的暗地活动,趁着怪物们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时机。独眼怪一族的“独眼”除了是一族的力量源泉,更是稳定风沙的宝物。秋山家族所坐落的这所城市“提坦纳”自雅典娜大会战之后就一直遭受沙尘的迫害,直到八十年前秋山老男人的祖父抢夺“独眼”之后提坦纳一才直繁荣至今。
独眼怪们曾多次派遣怪物来秋山家族抢夺“独眼”,但都因为无法反抗宝物本身的力量失败。而二十年前派遣的正是赛尔提雅的母亲。
“‘独眼’在我秋山家族已有八十余载,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你根本不可能在此出现而不被肃清。”这句话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警告。
站在父亲的角度上,赛尔提雅明白父亲的苦衷,可如此决绝的话语仍是让自己伤心。即使如此,为了母亲,自己也绝对不可能退让。是父亲当年抛弃了为了父亲违背族规的母亲,才让自己和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受到族人的欺侮。虽然母亲一直说自己心甘情愿,但赛尔提雅的确是一直怀恨在心。
“可母亲怎么办?”赛尔提雅虽然早已对父亲这个词死心,但还是期待对面的这个人能对母亲有一丝丝怜悯。
秋山老男人没有说话,微微闭上眼睛,一面只不过是对自己有恩的独眼怪,一面是整个家族,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必要,把赛尔提雅带进自己的别墅也只不过是为了照顾园工们的安全。在这个地方赛尔提雅没有办法伤到自己和莱娜分毫,至于碧利斯,和老裘德一样,是个猜不透的家伙,肯定也有自我保护的方法,况且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也不像是什么简单的人。
“对你母亲我感到很遗憾!”
“!”赛尔提雅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失败,可自己并没有办法,父亲的话让自己绝望,“真是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