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自相残杀这种事情根本就是闻所未闻,但是倘若有一个在军队中的人首先杀死了自己的战友,这支军队必然会变得涣散,大家都会觉得是不是有敌人潜入到自己的身边,而当这个死了的人和被杀的人都互相认识的时候,军队必然会涣散,变得毫无战斗力。
只是乔治·杜兰特想要做的,或是他想要展示的,并不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为了让大部分的人自相残杀需要好几个特定的条件,或是只需要达成一个目的——让军队里所有的人都认为除了自己之外全部都是敌人。
站在假山上的乔治·杜兰特忍不住笑了笑了,似乎这样的方案早已经想好,而那本鲜红如血液的“谋杀剧”也让人觉得寒颤,只是了解那本东西的人会本能的恐惧,而不了解的会莫名其妙地害怕,但无论怎样,血泊将由一个个人类的血液汇聚,原本清澈的人工瀑布也将会被染成燃料。
乔治·杜兰特此时慢慢坐了下来,打开手中血红色的剧本,一面观察假山下面的人,然后悠闲地动起笔来。
人人都看得惊讶,而未得到准确的命令,任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冲上去的人,这些府兵大多是天生的奴隶,没有一个当局者会让不是奴隶的人成为军人,也不会让不是奴隶的人在充满机关的庭院里抓住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这里的人都不将奴隶的性命当作性命,围在假山下面的人都很清楚。
这时,乔治·杜兰特停下来笔,合上,然后任由剧本像一阵从未出现过的烟雾一般散去,静静看着面前的这群可怜的人,像看着一部电视剧一般看着。
人人看得诡异,人人都感觉到一阵令人胆寒的感觉,却并没有一个人明白那是什么。直到时间流逝,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死去的人。
甚至未叫得出声来,一根竹枪突然从泥土地里破土而出,径直穿透了位于中心位置奴隶的胸口,眼睛突然变得灰暗起来,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这般死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恰好处在乔治·杜兰特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周围的奴隶们顿时慌乱了起来,纷纷逃离刚刚那个人死去的地方,这自然会引起众人的猜疑,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死去,为什么万年不会被触发的机关会在这个时候开启!?
众人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奴隶们的脚步开始慌乱,也不敢仅仅是站在原地,因为刚刚死去的那个人也是只站在原地就死了的。只是越是慌乱,越是会触发那些几乎被人遗忘的机关。
竹枪一个个破土而出,穿透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胸膛,而此时也顾不了多少事情,奴隶门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开始四散而逃。
然而几乎是同时,大约有五六个隐藏在这其中的人,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转过身来,一下子刺穿了距离自己最近一个人的心脏。
活着的奴隶觉得绝望,而死去的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明明只是抓一个看起来瘦弱到不能再瘦弱的人而已。
那五六个最先动手的人开始疯狂地屠杀,而只是场面混乱,很快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最先动手的几个人是谁,每个人开始警惕,开始警惕自己周围的人。
而这时,乔治·杜兰特饶有兴趣地站了起来。
“只有三个人能活下来!!!”动作轻松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穿的西装,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的灰尘。
杀戮一瞬间炸开,几乎所有人都成为了杀人的人,甚至没人理会为什么会这样!?
但事实上,理由简单的过分。
乔治·杜兰特种下了恐惧和杀戮的种子,利用偶然情况下触发的机关,和偶尔会出现的恐惧性杀人的触发几率,在加之最后的这一句话,将整个事件都变成了上等人的惊心设计的奴隶杀人表演。
没有一个人想要成为被杀的人,所以,所有人都成为了杀人的人。
仍在自己的屋子地板上喝酒的大汉被彻底的惊吓,手中的酒杯像是定格了一般被举在空中,里面的白酒慢慢晃动起颤抖的涟漪,而那位原本强颜欢笑的美女,也已经吓得扔掉了手中的酒壶,不知道向着何处跑了出去。
杀戮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庭院里倒满了奴隶士兵的尸体,只是最后剩下的,并不是乔治·杜兰特所说的三个人。
偌大的庭院里,此是仅仅只能被称作一个刚建好的,只有乔治·杜兰特和大汉的乱葬岗,处处可见的尸体和迸溅的血液,哀鸣的悲怨似乎在响起,只是这声音,似乎从未在乔治·杜兰特的心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