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这个并不是自己的父亲,那样令人呕吐的笑容,相比曾经父亲的笑容,过于让人难以接受,即使是在最恐怖的噩梦当中,碧利斯也坚信父亲不会是那样的模样。
所以,义无反顾地将树枝插入“父亲”的心口,即使心软、手软,但是对于这个嗜血者的存在,碧利斯无法接受,也无法忍受。
“滚回阴间!!!”碧利斯并不会说这样温柔的话,也不会允许自己说这样的话,就仿佛是认同了这个人的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而代替了这话,碧利斯说出了让树木都觉得无情的一句。
“化为尘土吧!永远都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你一丝的痕迹!!!”
清晨的阳光还并没有那般的燥热,空气中潮湿的水分还未被蒸发,而碧利斯就像是还未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可怜的孤儿。
暴虐的尘土在碧利斯的身子外形成了一个浑浊的罩子,而碧利斯怒喊着,可即使怒喊着,碧利斯依旧不知道自己在对谁埋怨自己痛苦。
而那个兴奋着的嗜血者,依旧嬉笑着,嘲笑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嘲笑着死者的伟岸,也嘲笑着生者的怀念。
“诡奇道八式·尘寂!!!”(异口同声)
两股刮着尘土的龙卷风向着自己本应该的至亲攻击而去,而回忆里,这样的场景也在碧利斯的父亲教授自己“诡奇道”的时候发生过,只是,那次,父亲还活着,碧利斯还很小。
尘土很快碰触到了一起,而“尘寂”中所有消失了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爆裂出来,夹杂在一起,像刀剑的悲鸣一般。
只不过此时,碧利斯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开始的咆哮已经结束,而嗓子也已经沙哑,碧利斯再没有力气发出那样无用的叫声,但是痛苦依旧巨大,深渊黑洞里的悲伤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输送出来。
“尘寂·灭!!!”颤颤微微的声音,突然变化的招式,碧利斯最终还是做了这个令人难过的决定。
灰色的尘土在飞跃中终是变了光芒,嗜血者一下子变了脸色,似是兴奋在凶险的攻击中终于被瓦解,又似是……
生者的理智在那一瞬间重现……
但无论是什么,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超越阳光亮度的光点占据了嗜血者的整个身体,而又在一瞬间之后,光芒消失,而人也已不见,所有的梦都破碎,只留下遍体鳞伤的做梦人。
“父亲!!!”轻声地呼唤,小心翼翼,像是怕会打破最后一盏承载希望的琉璃灯。
只是任谁都知道,而碧利斯也知道,那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
再次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碧利斯突然感觉在一瞬之间明白了上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给予你不合理的愿望,最深的绝望,给予你最不合理的愿望,最深的痛苦,给予你最自不量力的行为,最悲哀的惩罚。
……………………
“你怎么了!?”莱利·塔盖特看着碧利斯脸上突然留下来的一行泪水,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轻声的问。
只是丽安娜感觉到了碧利斯心脏跳动频率的奇怪,急忙赶过来,可终是又停了下来,因为众多的顾虑在丽安娜的心中升起,让丽安娜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没什么事情,应该我问了吧!?”碧利斯轻轻拭掉自己眼角的泪珠,甩掉了一边。
“嗯!”莱利·塔盖特感觉奇怪,唯唯诺诺地答应,似乎是没能接受碧利斯这般快速地从不知道是什么的悲伤中抽离出来的能力。
“你是怎么得到‘悲剧’的!?还有……”碧利斯忍不住迟疑了一下,“为什么奴隶城邦有和你长相一样的人!”
“你见到他了!!!???他在哪里!?”莱利·塔盖特一瞬间站了起来,整个桌子都开始不安的晃动,然而却被丽安娜一掌镇住。
“给我小心点儿说话!!!”丽安娜瞪大了那双鬼魅的血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莱利·塔盖特。
“对不起!”
“没事的,上次去找咖啡豆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抓住那几个黑衣人的时候,不过我让他走了!”碧利斯呷了一口咖啡,握住丽安娜拍住桌子的手,而丽安娜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握手并没有准备,像是触电了一般软了下来。
大人版的丽安娜从未被碧利斯主动握住过手,这次的意外让丽安娜很是惊喜,傲娇得呆在碧利斯的一旁。
“他是我的哥哥,我本是奴隶城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