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螺旋上升——2月4日(深夜)

作者:zmm123455 更新时间:2024/7/7 0:52:59 字数:4880

“吉尔君说话还真是也毫无遮拦啊,做事也是随心所欲的,不愧是自称英雄王,从头到尾都是霸道呢。”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石阶,高町奈叶无奈笑笑,回想起了那位王离开时的话。

“对了对了,内在年龄什么的怎样都好,既然以孩子的姿态现界,就不要总是处心积虑的思考事情,轻松一点,好好享受和本王的战斗。以及,下次记得用心做好招待的准备,本王还会来做客的。”

离开前,吉尔伽美什毫无征兆地如此宣告道,那可真是让自己始料未及。

虽然和敌人成为朋友对她来说并不稀奇,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使劲进入对方心中、相互理解后才能做到。只是经过一场战斗就被对方读懂所想,还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朋友,对奈叶自己也是次很新奇的体验。

【不过,轻松点么,我不太适合这种类型呢,毕竟从小就当上了魔导师,碰到各种各样的麻烦,这次还被选为了Servant......之后和Caster重塑结界的时候尽量多加固一些,下次交手的时候增加点火力补偿他吧。】

点点头收回心中的思绪,奈叶扭过身,朝不远处树林的角落看去。

毕竟疾风酱不在身边,虽然很不擅长,自己也必须完成出面交涉的任务——今晚的客人,可不止是黄金的王。

“晚上好,那边的两位,先到场的客人已经离开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两个身披破布长袍,遮住眼睛的身影自漆黑的角落里现身,一高一矮,看不清面容。

“晚上好,很不错的夜晚呢,我们没有打扰到你吧。”

高个子语气随意地问候,矮个子则是如同护卫一般,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呀!呀!呀!!!来了来了,总算来了!!!呼~~呼~~咳咳,保持镇定和微笑Assassin,接下来按我说的回复就好。】

面对这样轻松的问候,奈叶正飞速思考如何答复的时候,一道极力抑制着激动的声音在脑海内响了起来。

“没有,本来就是此地主人有意邀请的,能到场再好不过了,话说起来,你们两位的Master呢,她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没有,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有更重要的事时Master自然会出场。”

与里克预料的稍有不同,对方的回应没有一丝疑惑。

虽然一开始就潜藏在暗处的,自己一方却并没有,应该说是故意暴露了行踪。面对未知的潜在敌人,一般人都会有极大的警惕与敌意,而眼前的少女却并不在此列——于之前的战斗中,他已经知晓这一点。

但,没有敌意不意味着连基本的疑惑都不存在,对方是什么身份,又了解些什么,正因为要得到这些最简单的东西,勾心斗角的谈话才能成立。

【身份已经暴露了吗......除去故意暴露出去的情报外,对方还知道了多少,休比和凛已经把能想到的隔绝手段都布置过了,但不排除对方有某种未知的探查方式得到了在据点的情报。】

面对手段完全未知的对手,纠结情报泄露没有意义,只是筹码变少了一些,离陷入败局还差的很远。不过,身处被动的一方,接下来的每句话都必须更加谨慎。

“那么,我们也要接受——”

“不,两位随时都可以进去,Caster已经做好招待准备了。我需要先覆盖一层临时结界掩人耳目,等下也会进去,还请两位先行一步。至于个人想要的答案,你们面谈结束后自然会有。”

未等里克开口,奈叶就侧过身让出道路,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随后她腾空而起,只留下休比和里克两人站在原地。

【啊啊,柳洞寺里的对手很不简单,Assassin的应答方式与之前完全不同,滴水不漏、处处领先,这是在向我们发出挑战啊。】

【那...打道回府...?】

【——当然不,‘通过并非战斗的方式,用那边独有的知识来换取这个世界中未知的情报’,这正是我们来的目的。既然对方肯主动邀请,我们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嗯,休比、也这样想......做好预防、保护里克、交给休比......!】

看着身旁的老婆半举双手鼓气的可爱样子,里克内心一暖,朝她伸出手,微微笑道:

【当然啦,这一次我们谁都不会独自一人前进,走吧。】

两只手紧紧握住,夫妇二人,一同进入了柳洞寺。

【寺庙里没有人的气息,可以感觉到魔力的流动,是故意施下沉睡魔术来掩盖痕迹的——呵,Servant的身体真是方便,拥有魔力,还可以自主修复,不再是最弱——虽然不知被召唤的原因,还真是要感谢它,让我能有和休比站在同一个地方的机会。】

在心中,里克一边观察着四周情况,一边默默地感叹着。自己的一生没有一次赢过,休比还为了这样的自己先一步离开,要说没有后悔那是不可能的,但未曾想,他最后的、小小的愿望居然会以这种离奇的形式迎来实现的机会。新奇的世界,重要的妻子,缔结契约的Master,既然身在圣杯战争的舞台之上,就尽力享受这片刻奇迹间的“游戏”吧。

忽然,休比停下了脚步,他也跟着停下。二人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看样子是早已在此等候——一个如钢铁般挺立的男人。

“待客的房间在这边,跟我来。”

男人看到他们后只说了短短一句话,然后转身抬手,示意二人跟着他走。一路上,三个人一言不发。

【休比,结果怎样?】

【......和之前......一样,几乎、察觉不到的,魔力......除此以外、没有......】

【我知道了。】

今天下午,以不会引起疑心的路线在远坂宅和卫宫家附近观察的,不清楚身份的男人,若非自己也曾作为[幽灵]探查过许多强大种族的情报,想必会看漏吧。经过休比再三的查探,才从对方身上检测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魔力。

通过对男人的反侦察,里克和休比一路跟随来到了柳洞寺,途中,里克先和远坂凛进行了联系。忽视掉饭桌上传不断来的杂音,凛和里克就是否前去进行了商议,最后,远坂凛选择了同意。

无他,有关其他Servant的情报太少了,既然柳洞寺中可能有主从藏身,那察探虚实就是必要的,为了避免暴露,她允许里克休比单独前去,自己则为卫宫士郎补充魔术的知识,有Saber在卫宫宅守护,不用担心被其他敌人偷袭。最后,凛还不放心地嘱咐二人,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联系自己,她好用令咒化解危机。

“到了,请进。”

男人停在了一道门前,从外面看,他们正站在一间比较角落的客房前方,透过窗户能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灯火通明,一道影子正坐在床上。

【休比,[一方通行]没有受到干扰吧。】

【......嗯。有问题、的话,立刻报告......】

【那就没问题了,进去吧。】

男人打开门走了进去,里克和休比紧随其后,当所有人进去之后,门自己缓缓关上。

【空间变换了!这里是!?】

与外界看到的完全不同,如同来到异空间一般——无数漂浮在空中的淡淡光芒,墙壁、天花板上的无数违反重力的书架所组成的硕大迷宫,幻想空间一般的图书馆,这是给里克的第一印象,但他并没有看到等待着的人。

另一边,休比立即开始了对空间中存在术式的分析,以自己库中的资料进行比对,可是,仅仅几秒之后她就察觉到了问题:

【......这种术式的、构成方式......还有、魔力的流动形式......!!为什么......难道、难道说!!!】

突然,里克的脑内传来休比惊慌失措的话语,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妻子如此慌张的声音。尽管看不到脸,里克仍能通过牵着的手感觉到,休比平静外表下的、动摇的内心。

【冷静,休比!静下心来,慢慢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发现什么了?】

里克一边安抚着休比,一边飞速转动自己的大脑:到底是什么事,能使休比如此惊慌,难道是——!!

不到一秒间,他便想到了可能的结果;同一时间,休比也整理好了确切结论,想要告诉里克。可就在这时,“答案”自己,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贵安呦,人类,以及,机凯种。”

闪亮的头发以及琥珀色的眼瞳,从腰间长出的发出淡淡光辉的羽翼,头上旋转着的几何学形状的光轮——天翼种的证明。

与记忆中毫无二致的形象,休比最后面对的,远超一般个体的[例外]/死。

“天翼种——!!!”

“——吉普、莉尔......!!!”

面对这远超预料的出现者,二人的神经瞬间绷紧,但是,里克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吉普莉尔,以便随时做出应对,休比也是一样。在心中互相交换想法后,两个人都认为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理由很简单,先不论作为Servant现界对对方的力量是否有影响,如果吉普莉尔有杀死他们的想法,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将他们夫妇引过来,直接以天翼种的力量杀上门即可,天翼种可不是什么善茬。也就是说,她拥有战斗以外的别的目的,而且,需要他们来达成。

“哦呀哦呀,见到我居然没有‘呀!怎么可能!’或者‘完了,要死了。’的嚎叫出来,是该夸你们胆大呢,还是说,迟钝呢~”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吉普莉尔的阴阳怪气,开口的同时,一步步朝里克与休比走来,她的步伐轻快,没有流露哪怕一丝丝杀气,这更坚定了先前的判断。于是,即便面对的是彻彻底底的毁灭/曾杀死自己者,二个人也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既然费此周折邀请我们来,就不用故意虚张声势了,直接进入话题吧,还是说,第六位种族的吉普莉尔小姐,仅仅打算来一场普通的圣杯战争?”

对话全部由里克负责,休比绝不能开口,这是休比先提出来的建议:过去,休比曾与吉普莉尔生死交手过,尽管每次出现休比都遮着面孔掩藏身份行动,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任何一点多余的举动都可能暴露她的身份,从而引起对方的警惕,甚至引发更不可测的情况。

对方既然是来自同一世界的高位种族,应对方法就简单了。身为第六位种族的天翼种,吉普莉尔对他们的蔑视已经溢于言表,那正方便里克作为“最弱”进行对话。己方身份已经暴露,正因如此,对方才会对他们任其为之,这反而将劣势化作了优势。面对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强者,接下来就该动用最弱者的武器战斗——正当里克打算开口的时候,吉普莉尔先行动了:

她右膝跪地,左手抚胸,并将光轮移到了头的左侧,翅膀也收拢了一侧——这是独属于她自己的、向绝对忠诚的主人之外的值得尊敬与信任之人所展示的姿态。

“请允许我为之前的无礼道歉,因为实在~实在是期待和两位的见面,想要感受和两位作为敌人交锋的感觉,所以才说出了那些轻蔑的话,真是对不起。那么,容我再次问候——很高兴,不,十分十分高兴见到你,里克·多拉大人,以及,很久很久不见,休比·多拉大人。”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理解、不能......”

第一次,里克和休比同时无法维持冷静,疑问也不禁思考地脱口而出。

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正体,即便是这等糟糕的情况,也还在可预想范围内。可是,吉普莉尔、一名第六位种族的天翼种,向自己曾杀死的机凯种和一个人类,表示敬意地跪下了、这等冲击过于之大,甚至真真正正让他们脑中空白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下一秒,里克率先恢复思考:无论是故意伪装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既然对方如此行事,都应该先通过交流获取更多情报。为什么明明吉普莉尔占据绝对的情报优势却不不利用,只能借助接下来的交流来一点点推断了。

既然如此,己方也该有些表示。想到这里,里克摘下了自己的风镜,兜帽轻轻取了下来。

“休比,把伪装取下来吧,已经不需要了。”

“......嗯。”

听到里克这么说,休比也取下了身上的遮盖。红宝石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娇小且完整的机械身躯,与6000多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这种感觉,现在的我也能理解了,果然,是真真正正的‘心’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休比,吉普莉尔回想起了过去。那时候并不怎么了解情感与心的自己,只是本能地感觉对方必须毁灭,却并不明白其中原因,现在来看,拥有了心的机械,追求着完全的不完全,她们两个,某种意义上也很相似呢。

“那个,我有些问题想问你,额,能直接叫你吉普莉尔吗?”

“当然可以,请随便问,啊对了,这边这边,葛木之前就准备好茶了。”

吉普莉尔直接伸手拉住里克朝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毫不掩饰地发出“呼嘿嘿”的奇怪笑声。休比紧紧捏着里克的袖子,像小动物一样跟了进去。

“Caster、Archer,你们聊了很久啊,我和Master先入座了,请坐。”

已经摆好茶水和茶点的长桌旁,高町奈叶和葛木宗一郎正坐在里侧,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吉普莉尔和里克休比也面对面坐下,恰好按阵营分成了两边。

【原来他是Master啊,我还以为是被魔术控制的普通人。】

见里克看着自己,此前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自我介绍道:

“我是葛木宗一郎,Caster名义上的御主,今晚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机会,你们聊天就好,不用在意我和Assassin。”

“就是这样,我们只是旁听的,不会出声打扰你们的。”

见对方如此表示,里克也没有多问,他稍稍端坐身体,一旁的休比也有样学样。然后,对着吉普莉尔开口问道:

“我们有很多想问你的事,看样子你也一样。不过吉普莉尔,你能先告诉我们,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你我之间的立场是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吉普莉尔微微一笑,回答道:

“好的,我会开诚公布、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不过对你们而言,这是一个很离奇的故事,请二位务必相信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等等,对了,即便是另一个世界,那个规则也还有效,里克大人和休比大人也可以确认。”

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举起右手缓缓说道:

“我,吉普莉尔,接下来说的话,全部都毫无虚假,没有扭曲原意。”

“【以盟约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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